32.城池營壘32

如果說邢克壘是天生的飛揚跋扈的個性, 陸江飛就是典型的混世魔王,地痞流氓,仗着家世好, 老爹有錢, 沒少惹是生非。見到邢克壘, 連鎖反應想到沈嘉凝, 當年的舊怨即時被勾了起來。尤其此時對嬌俏的米佧, 居心叵測的陸江飛更是心癢難耐,聞言窩火地喝:“邢克壘你別太過份!”

邢克壘微微牽了下嘴角,面上溫和地笑着:“你邢爺從來不知道過份兩個字怎麼寫!”他挑了下一側的眉毛, 不緊不慢:“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怎麼說都是熟人的地盤, 他不想砸場。

陸江飛面子上掛不住, 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說:“今兒我還就和你扛上了!”話音未落, 手就探向了米佧的胳膊,意圖很明顯, 要當着邢克壘的面把人搶過來。

十幾年前和陸江飛動手是因爲沈嘉凝的求助,儘管當時對她沒任何感情,可畢竟是邢校豐戰友的女兒,那種情況下邢克壘不會袖手旁觀。此時卻是一心一意護着心愛的女孩,心境不同, 下手的力道自然也不同。況且邢克壘那是經過部隊千錘百煉的, 打架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陸江飛的手伸過來時, 邢克壘單手攬着米佧的肩膀將她穩妥地護在懷裡, 右手霍然出招, 先是毫不客氣地擋開他的碰觸,隨即在他揮拳過來的瞬間, 精準有力地捏住他的拳頭,一拉一折後再狠狠往下掰去。

常年的訓練讓邢克壘手勁很大,此刻他又極不客氣地刻意用了些力氣,陸江飛吃痛,當即急眼:“邢克壘!你他媽的夠了啊,一個沈嘉凝還不夠?!”

他不提沈嘉凝倒好,提到這個名字米佧竟率先反應過來。原本迷迷蹬蹬的她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歪着腦袋,微眯眼睛看着身側的男人。

今夜的邢克壘穿的便裝,黑色的襯衫,外罩同色大衣,屬性看似溫和,卻有種旁人無法觸及的冷,而領口扯開的兩顆釦子,更讓他散發出一種矜貴的性感味道。

米佧酒意褪了幾分,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伸出去,緊緊地抱住邢克壘勁瘦的腰,哽咽着喃喃:“你是有多喜歡她啊?十四年呢。”

十四年又如何?不及你我相識一年。米佧你該問,我是有多喜歡你?擡手扣住米佧小小的後腦壓在胸口,邢克壘說不出一句話。其實該高興的,畢竟在此之前米佧從未對他直言表達過喜歡。此時聽着她小動物一樣嗚咽的聲音,胸臆間隱隱犯酸。

他之所以無所顧忌地把“喜歡”說出口,是怕她不懂。至於她,不說,只是因爲把某個字眼妥帖地放在心裡。此時此刻,她的心意,邢克壘懂了。

年少輕狂時,打架是家常便飯。成年後的邢克壘便不再輕易和誰動手。可是今晚,他是非揍陸江飛不可了。事實也好,遷怒也罷,儘管和沈嘉凝的那一段過往邢克壘不能不負責任地說是皆因陸江飛而起,可說到底,他都脫不了關係。所以,挨頓打也不算無辜。

動手之前,邢克壘把米佧推給束文波,沉聲交代:“帶我媳婦兒先走!”

邢克壘很少如此外露情緒。發現他抿着薄脣,渾身都是凌厲殺氣,束文波提醒:“悠着點兒。”邊護着米佧和看熱鬧的小夏往外走。

小夏比米佧清醒,她走了兩步回身張望:“他就邢克壘啊?我們就這麼走了,他一個人能行嗎?”

束文波面如平湖,卻語出驚人:“護他女人,他不行誰行?”

好吧,行的話是身爲男人的他應該的,不行的話就當是回報他惹米佧傷心吧。小夏暗自腹誹,從束文波手中抽回手改挽住他胳膊,還不忘問:“你們軍人的不能在地方打架吧?他會不會受處分?”

束文波尷尬地動了動手臂,出口的話很爺們:“可我們也是男人,容忍不了別人動自己女人。”

“也對,自己女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麼守護國家?”小夏下意識攀緊他,“不過我還是給顏姐打個電話吧,事鬧大了總歸不好。”她是想着顏玳是天池的代理老闆,總是比較好擺平的。

束文波抽手往外拎她:“不用,厲參謀長來了,他會善後。”

小夏頓時精神抖擻,問:“你說厲行?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她早就聽聞過五三二團的厲行厲參謀長是特種兵出身,崇拜得不行,苦無見面機會。

見她有要折返回去的意思,束文波扣緊她手腕阻止:“等會他們打完你就看見了。”

厲行確實來了天池。在邢克壘準備動手的剎那,束文波看到他進門,身後跟着他的新婚媳婦,刑警出身的賀熹。原本憑邢克壘的身手擺平陸江飛一行幾人就沒什麼難度,再加上厲行和賀熹,束文波還擔心什麼?所以他才如此談定地攜女眷先撤,免得嚇着她們。

小夏一邊被束文波以類似綁架的形式拖着往外走,一邊興奮地回頭張望,恰好看見邢克壘抓住陸江飛的衣領,一拳揮過去,陸江飛的幾個死黨拼死護,卻被他回身踹開。在衆人迅速圍攏過去的時候,厲行和賀熹急步衝過人羣,不等厲行動手,認出是邢克壘的賀熹已加入戰局。

照理說厲行該阻止,身爲職業軍人,在地方上和老百姓動手是絕對的犯錯誤。可五官敏銳的他進門就看見束文波和米佧了,哪裡會猜不出可能發生的狀況?如束文波所言,他們是軍人,也是男人,有些時候出格是在所難免的,猶如他也曾爲了護妻子和刑警隊起衝突下了警察的配槍一樣。

見邢克壘身手矯健,沒有絲毫吃虧的跡象,厲行小心地護着賀熹以防被人從被後偷襲,同時朝保安遞眼色,意思很明顯,不讓他們插手,任由邢克壘發揮,確切地說,是發泄。

保安認得厲行和賀熹,見狀默契地圍攏出一方空間,將打架的幾人圈在中間,避免傷及其他客人,還有人機靈地給顏玳打電話,將眼前的混亂場面進行了現場直播。

被米佧冷落了兩天,邢克壘心裡本就憋着火,陸江飛的出現,正好讓他把積壓在心頭的鬱結情緒發泄出來。於是,所謂的羣架現場,根本就是邢克壘單方面毆打陸江飛。不過終究是清楚自己身份的,剛性原則使得邢克壘控制住了火候,在陸江飛求饒後適時收手。

揪着陸江飛的衣領,邢克壘冷凝了聲音:“記住了,那是我邢克壘的女人。別說是你,讓我知道任何一個人對她賊心不死,我遇佛殺佛!”話音消彌,把人推給他哥們,喝道:“滾!”

陸江飛被哥們扶着勉強站穩,邊放話威脅:“邢克壘,這事沒完!”邊疼得呲牙咧嘴地被架走了。

“儘快養好傷,你邢爺隨時奉陪。”活動活動手腕,邢克壘嘶一聲:“勁兒使大了,好像扭了。”轉而看向賀熹:“嫂子身手不賴啊,謝了。”

厲行失笑:“你面子大啊邢克壘,小七很久沒和人動手了。”

邢克壘挑眉:“參謀長教導有方唄,不像我家那口子動不動就對我拳腳相向。”

賀熹瞥他:“佧佧小胳膊小腿的也就給你撓撓癢。”

瞭解了起因經過,厲行笑笑:“這下妥了,靜候赫參謀長發落吧。”

想到老大的嚴厲,邢克壘學着赫義城的腔調說:“纔好幾天啊?不惹點事你渾身難受是不是?五千字檢查,寫不深刻,重寫!”

話落,三個人相視而笑。

面對一地狼籍,邢克壘打了個電話安排人過來善後,以免影響天池營業,之後看向賀熹:“嫂子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明明猜到他是有事找賀熹,厲行故意調侃,“當我面約我媳婦兒,邢克壘你夠囂張啊。”

“你揍我啊!”邢克壘聳肩,隨即擡腕看錶:“先走了啊,我家那位小姑奶奶指不定醉成什麼樣了。”

明白他不放心米佧,厲行和賀熹也沒留,只讓他除夕那天早點帶米佧到部隊玩。

邢克壘腳下未停,揮手錶示知道了。到了外面,就見米佧坐在對面馬路的道牙子上。

看見他過來,米佧仰着小臉,像個需要保護的孩子一樣朝他伸出胳膊。

一個簡單的依賴動作,讓邢克壘的心軟得不行。跑步到米佧面前蹲下,他雙臂收攏將她抱住,溫熱的呼吸撫過她耳廓:“冷不冷?”邊說邊脫下大衣裹在她身上,側頭看看素未謀面的美女,他說:“小夏是吧?今天這人情我記下了。爲了犒勞你的知情就報,老束你送她回家。”然後攔腰抱起米佧,直奔他的越野。

小夏朝着他的背影威脅:“喂,對她好點啊,否則我找人套你麻袋,廢你武功!”

邢克壘認真地迴應:“一言爲定!要是我對她不好,任憑夏姑娘處置!”

眼神從警告轉變爲崇拜,小夏目送邢克壘把越野駛離後,自言自語:“難怪市面上的男人都那麼差勁,帥哥都上交國家了啊。”

束文波揉太陽穴。

米佧喝了酒,這種情況下不便回家,上車後邢克壘掏出她粉紅色的小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米魚的號碼撥過去,接通後不等他先開口,就聽那端罵道:“米佧你膽肥了啊,這麼晚還不回家?是不是和邢克壘鬼混呢?”

大姨子果然是個神奇的產物。邢克壘捏了捏眉心,說:“我是邢克壘!”不給米魚發難的機會,他直奔主題道:“佧佧喝酒了,今晚去我那兒,勞煩姐和家裡打聲招呼,免得伯母擔心。”

聽說米佧要去邢克壘那兒過夜,米魚堅決反對:“不行!”

“不好意思了姐,我沒打算送她回去。就這樣,謝謝啊!”邢克壘徑自掛了電話,利落地關機,副駕位置上的米佧就攀了過來。

知道她吹了風清醒了幾分,邢克壘傾身摟她過來,抱在懷裡輕輕地拍,柔聲哄:“本想在追你之前把事情處理好,可我又等不及,怕你被別人搶走。”

米佧閉着眼睛不說話。

邢克壘用下巴蹭蹭她頭髮,繼續:“屬於沈嘉凝的一頁早已翻過去了,我無心留戀。照顧她們,只是出於道義。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寶寶,我回不去十四年前。”

米佧依舊沒動。

邢克壘看了眼窗外的街景,路燈昏黃的光暈下,他說:“你答應做我女朋友那天,我就決定,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我能做到,你信我!”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他的心跳強勁有力,米佧發現:在她面前,邢克壘是那麼的柔軟深情,如同她所期冀的。獲得從來不是天經地義,任何人都沒有義務對誰好。那麼是不是也到了該自己迴應和付出的時候?畢竟到這一刻爲止,米佧從來沒覺得邢克壘不值得她堅持。那就勇敢一點吧,否則有什麼資格去奢望他厚重的情感?況且,他是以坦白的方式來換取她的諒解和信任,米佧覺得自己再退縮的話,就真的辜負他了。

她在他懷裡動了動,把小臉貼在他頸間:“如果你確定喜歡的是我,我們就和好吧。”

一句話,竟聽得邢克壘紅了眼眶。

收攏手臂摟緊懷中的女孩兒,他低且堅定地回答:“我百分百確定。”

此時月光正好,越野車裡相擁的身影被暈黃的路燈籠罩,有種雋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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