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城池營壘47

去到隔壁病房, 米佧給午睡的米屹東掖掖被角,就回辦公室了。見賀雅言不在,她趴在桌上休息。

或許是這段時間體力透支得厲害, 沒有午睡習慣的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夢半醒間, 米佧隱隱感覺先是手背, 然後是臉頰被什麼觸摸着, 她猛地驚醒, 就見傅渤遠站在面前。

米佧倏地站起來,退後兩步,一臉戒備和敵意:“你幹什麼?”

傅渤遠的手僵在半空, 神色陰鬱的臉上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米佧你這是幹什麼,我不過是看你臉上有東西。”

米佧不相信他的話, 她略有不滿:“不勞主任費心。”同時繞過辦公桌向門口去。

從見到米佧的第一眼起, 傅渤遠就對嬌俏的女孩兒有了非分之想, 幾次三番的暗示後,這個看似綿軟的實習醫生居然很不識擡舉地拒絕他, 這讓無往不利的傅某人愈發有了興趣。前幾天無意間得知邢克壘是米佧的男朋友,他的所謂興趣就轉變成了惱怒。

傅渤遠攔住米佧的去路,以森冷的目光盯着她被醫生服包裹的身體:“急着去陪男朋友?”回想值夜班那晚米佧進入邢克壘的病房就沒出來,他的話不堪入耳:“臭當兵的體力不錯吧?”

不給米佧躲閃的機會,他欺身靠近, “在我面前裝得多清純, 卻迫不及待爬上別人的牀, 米佧, 你可真讓我意外。”

單純如米佧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着, 她甩開他的手,後背緊貼牆壁警告:“主任你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我會喊人的。”

傅渤遠卻絲毫不在意地冷笑:“那你喊啊,正好讓你男朋友見識見識他女人是怎麼被我玩過的。”當然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米佧怎麼樣,可此時此刻卻控制不住在言語上冒犯她,確切地說是——侵·犯!

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不堪,米佧的大眼睛裡泛起晶瑩的淚光,她破天荒地罵:“你滾!”然後使出渾身力氣推開傅渤遠,衝到門口要跑。

但門在傅渤遠進來時就被反鎖了,她一下沒拉開。情急之下,米佧的眼淚掉下來,她害怕地喊:“邢克壘!”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在遲遲等不到米佧回來而來尋人的邢克壘幾乎是在她呼救的下一秒就出現了。原本被邢校豐扶着的邢克壘,在聽到米佧近乎尖叫的哭喊,他拖着一條傷腿奔過去,砸門:“佧佧?佧佧你在裡面嗎?”

門打開的瞬間,米佧哭着撲進他懷裡。

反鎖的門,哭泣的人,以及裡面站着的猥瑣的男人,不需要米佧說什麼,邢克壘就明白了。將米佧摟進懷裡輕拍她的背安慰,他一身殺氣地盯着傅渤遠。

偷雞不成蝕把米。傅渤遠根本不敢看渾身透出危險氣息的邢克壘的眼睛,他試圖解釋:“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邢克壘微眯眼睛,一字一頓:“是嗎?”

卻不是真的要答案。他把米佧交給身側的邢校豐,在傅渤遠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忽然欺近,一記狠猛的拳頭砸在對方臉上。

腿上有傷,行動不便多少影響了發揮,但邢克壘的拳頭愈發用力,加之他本來手勁就大,堅硬如鐵的拳頭毫不客氣地砸在傅渤遠身上,打得他沒有還擊之力。

辦公室因兩人的廝打被砸了個亂七八糟,傅渤遠起初還叫喊着抱頭鼠竄,後來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抱着頭不停地求饒,就差給邢克壘跪下了。

有醫生和護士聽到聲響跑過來,見身穿病號服的邢克壘在毆打骨外科主任,有意上前阻止。

邢校豐一面把米佧護在身側,一面擋在門口,炯炯的目光如鷹般犀利地掃過衆人。

身處陸軍醫院,但凡看到邢校豐肩膀上閃亮的一麥一星,誰敢造次?聚集過來的人都識相地退到旁邊,緊張地觀望,有機靈的趕緊去通知院方。

邵宇寒聞訊趕來,與此同時,米屹東在艾琳的陪同下也到了。

見到軍裝在身的邢校豐,邵宇寒擡手敬禮:“首長,我是陸軍醫院院長邵宇寒。”

目光掠過他白色的醫生服,邢校豐側身放行。

邵宇寒疾步進入辦公室,試圖在半空中截住邢克壘的拳頭,卻被一股大力逼退了兩步。如果不是清楚邢克壘的身手沒敢硬碰硬,那力道足以讓他腕骨骨折。

阻止米佧靠近,邢校豐在這時制止道:“壘子!”

他的聲音不高,卻具有十足的震懾力。

邢克壘朝傅渤遠身上補了兩拳後停手,瞥了眼傅渤遠的姓名牌,他以手指戳他腦門警告:“傅渤遠是吧?記住了,小爺姓邢名克壘,要上軍事法庭的話小爺隨時奉陪!”

半瘸着站起來,邢克壘把身體的重量依附在過來扶他的米佧身上,撂話:“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誰他媽碰我女人我就和誰不共戴天!”不解恨似的蹲下身,他擡手抽了傅渤遠兩個大耳刮子,罵道:“就他媽膈應你這德性的!行醫救人?你也配!”

原本邢克壘的腿傷好到石膏都撤了,結果暴怒之下對傅渤遠動起手來傷口又裂開了,離開衆人視線後他鎖眉向米佧報告:“寶寶,我腿疼得厲害。”

米佧隨即找來輪椅把邢克壘推進治療室,爲他處理傷口。

看着女兒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爲邢克壘止血,上夾板固定;看着她處理好一切,含着眼淚爲邢克壘擦額頭的汗;看着邢克壘一面用指腹爲她抹淚一面哄她:“我可不是故意不聽你話和人打架啊,那渾蛋太不是東西,居然敢欺負你,不一次給他治怕了,他不會老實。”米屹東轉身離開。

等在治療室外的夏宇鴻語有不善:“怎麼樣,我兒子今天表現還行嗎?”

米屹東脣角抿平,不語。

夏宇鴻看着他說:“沈家的問題或許是他沒處理好,如果因爲佧佧無辜受累你打他,我什麼都不說,就當你替我們夫妻教訓兒子了,誰讓他連女朋友都沒護住?捱揍也活該。可如果因爲當年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瞧不上他,米屹東,你是不是就犯糊塗了?”

不給米屹東辯駁的機會,夏宇鴻繼續:“當年就是因爲父母的反對你和艾琳才錯過那麼多年。當然了,老邢也是功不可沒。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難道我們還要犯同樣的錯誤,拆散一對相愛的人嗎?看在我挺着大肚子和老邢領的證,直到今天,他還在愧疚沒能給我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東哥,對我兒子公平些。”

回想當年因自己執着於艾琳讓妻子受的委屈和傷害,邢校豐的眼睛開始泛酸。他握住夏宇鴻的手,低聲阻止:“別說了。”

夏宇鴻回握了下丈夫的手,看向米屹東:“壘子是什麼性子我清楚,他能心甘情願被你打,說明他認準了米佧,非她不行。東哥,你要是能挑出他有什麼不良嗜好而否決他,我爲今天說的這些話向你道歉!”

“宇鴻,當年的事都過去了,儘管有些遺憾,所幸最終我們沒有錯過彼此深愛的人。”艾琳挽住米屹東的手臂,說:“經歷過那樣的風波和分離,對於壘子和佧佧,我相信沒有誰比我們四個人更希望他們幸福。”

明白艾琳這是表了態,夏宇鴻緩和了語氣說:“東哥,壘子辦事有欠妥當之處,還請你多擔待。”

發現外面的陣仗,邢克壘適時出來表態:“伯父,我知道您因爲佧佧受委屈生我的氣,沈家的事情錯確實在我,我無可辯駁。可您能否看在我是真心想和米佧在一起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

見米屹東沉默,邢克壘把握着的米佧的手遞過去:“即便您一時接受不了我,也別因此影響了父女關係。”

邢克壘的話不多,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誠。米屹東怎麼會聽不出來?邢克壘把米佧的手放入他掌心的動作,莫名就感動了米屹東。所以當米佧哽咽着喚他“爸爸”時,他沉沉嘆了口氣。

等米佧和艾琳扶米屹東回病房,夏宇鴻照着邢克壘的腦門,擡手就是一巴掌:“和你老子一個德性,打起架就不要命是吧?”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對於當年邢校豐一怒爲紅顏才勉強過了老夏那關,隨後更是邢老夫人代兒子上門提親,邢校豐才能娶了夏宇鴻,邢克壘是早有耳聞的。他挽住老媽的手臂,提出請求:“媽,過幾天你領我去提親。”耍賴的。

邢校豐把兒子拎開,斥責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站好了!”

扶邢克壘站穩,夏宇鴻沒好氣:“你也好不到哪去!”

別看邢校豐在戰場上是條硬漢,在兒子面前又是八面威風,背地裡和別人一樣,懼內。聞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問:“我又怎麼了嘛?”

那邊邢克壘和米屹東的關係得以緩解,這邊邵宇寒已經示意外科醫生先給傅渤遠檢查傷處,隨後讓賀雅言詢問了米佧,得知事情的起因經過後,怒極的邵宇寒將手中的資料甩到副院長面前,命令:“徹查傅渤遠!”

然而,要辦傅渤遠並不容易。

傅渤遠之所以敢爲所欲爲,仗的是傅夫人孃家威望和勢利。先不說查不查的,就憑邢克壘把傅渤遠打得半個月下不來牀,愛子心切的傅夫人就容不下。她先是想方設法要毀了邢克壘的前途,接着又在放下身段親自拜訪邵宇寒被拒後,囂張到試圖動用關係拉這位年輕的院長下馬。

面對重重壓力,邵宇寒召開緊急會議,擲地有聲地宣佈全院人員全力配合檢查組對傅渤遠進行調查,如有人包庇隱瞞,一經查實,一律開除。

院長的態度擺在那兒,無論是檢查組,抑或是其他院領導,對於傅渤遠的事情給予高度重視和配合。然後很快地,傅渤遠的無恥行徑被揭發出來。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指證傅渤遠的,竟然是和米佧同批的實習醫生許研珊。

當着檢查組的面,許研珊哭着講述了入院以來,傅渤遠如何利用工作之便對她進行性騷亂,更借值夜班的機會幾次要侵犯她。作爲一個沒有靠山和背景的小小實習醫生,她是如何的敢怒不敢言。

有許研珊開了頭,開始有人響應。任職院長不到半年的邵宇寒這才知道,傅渤遠,軍醫大學高材生,著名骨外科主任,竟然把陸軍醫院當成他的風月之地,長年騷擾院內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和護士。

調查結果一出,傅渤遠先被吊銷了醫師資格證,至於後續的處理結果,在傅家的多方干預下,一時還沒有公佈。不過,從邵宇寒堅持的態度看來,他勢必要讓傅渤遠在醫學界無法立足。他的軟硬不吃徹底惹惱了傅家,在院方明顯沒有責任的情況下,接二連三發生醫療糾紛,讓人應接不暇。即便如此,傅家也沒能扳倒邵宇寒。

當邢克壘把一份資料甩到傅夫人面前,問她:“你說如果這些東西見報的話,傅老先生的臉面何在?你們母子又將何去何從?”傅夫人終於偃旗息鼓。

米佧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問他怎麼知道傅渤遠不是傅老先生親生兒子時,邢克壘漫不經心地解釋:“傅家大家大業就傅渤遠一個兒子,出了這種事,他媽的反應合情合理,畢竟再不爭氣都是她兒子。可作爲老子,傅老頭就顯得冷漠了。”寵愛地輕刮她鼻樑,他眉一挑,“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傅渤遠的底,結果就發現這個驚天秘密了唄。”

米佧打賞他一個吻,並給予口頭表揚:“你怎麼那麼聰明呀?”

邢克壘的俊臉上寫滿得意揚揚:“不聰明怎麼把你賴到手啊?”

米佧笑眯眯地摟住他脖子:“我爸爸好像沒那麼討厭你了呢。”

活動了下基本痊癒的腿,邢克壘感慨:“不枉我二次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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