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的過程沒有青龍預計的那樣順暢。到底是熬了幾夜纔算是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與之前左及川推測的差不多。給僱傭兵的費用全部走了現金。
如果通過銀行,留下的痕跡就太多了。財務方面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不行了,如果想要往深了查,還是要拜託亞歷山大。”青龍揉了揉痠疼的眼眶,眼鏡就放在手邊。
朱雀微微皺眉,遞了杯咖啡給他:“哪裡那麼容易。亞歷山大如今也是被監控狀態,拜託他辦事就等於是通知了FBI一樣。一旦牽扯進去了,少爺家的事就會全部暴露。”
青龍疲憊地擡起頭來看了看朱雀:“金盆洗手這麼多年了,你也有怕的時候?”
朱雀無奈地笑了笑:“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誰都會怕。”
青龍盯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女朋友知道你的身份麼?”
朱雀一愣,笑了笑:“她以爲我是SS。”
青龍頓時就默默了。可能他們也只能找那種性子單純的女孩子才能輕易騙過去。否則這樣渾身上下散發出與整個社會格格不入氣息的人怎麼可能過普通的日子。
“對了,你跟小麒麟打算什麼時候和好啊?這兩天老爺子都快看出來你們倆不對勁了。”一說到慶麟那小子,朱雀就忍不住笑。
作爲一個專業的黑客,本來是可以在電腦方面大放異彩的。偏偏被老爺子給抓住了,頂替了原本顧誠人的位置。如今是生不如死地捨命陪君子中。從國際象棋下到島國將棋。再這樣折騰下去,怕是出了這個門慶麟就會轉行當職業棋手了。
青龍不自在地別開臉:“也不是我跟他鬧彆扭,他不聽話有什麼辦法。”
朱雀不點破他,抿嘴一笑。
左及川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青龍和朱雀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深度催眠那邊有進展了,可是對方的身份不方便下手。有什麼辦法沒有?”陸寧遠不吃不喝研究了三天,總算是將穆靜然的深度催眠給解開了。左及川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可對方的身份放在那兒。不是輕易就能夠撼動的。
青龍皺着眉:“名人麼?”
左及川撓了撓有點亂的頭髮:“我也沒什麼其他的打算,就是想警告那老小子一聲不要摻和進來。而已。”
朱雀嘆了口氣,老米有的時候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可不是你跟他說別研究了別研究了他就真的聽話不研究了。
畢竟夢境穿越這種事對於一心想要長生不老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個死之後移民的福音。哪裡會放過這麼高利潤的研究課題。
可如果任由對方這樣折騰下去。重華和穆靜然八成要在左家住一輩子了。如今不是我們去招惹人家,而是求人家放過。
青龍想了想:“現在還有一條路。求亞歷山大。你斟酌一下吧。”
一提亞歷山大左及川就頭大。那人對你是無慾無求,你想還他人情那叫一個難於上青天。他的人情是肯定要用在刀刃上,輕易不會開口討要。偏偏那種節骨眼上你是不幫他都不行。左及川家庭狀況比較特殊,要是亞歷山大真的想,他們家確實可以借上非常大的力度。
“我想想吧。這事要我爺爺點頭。牽扯的太大了。”左及川無奈地靠在桌子上。
本來就是小孩子之間的事。牽扯到長輩已經算是擾民了。
而且,重華那邊的情況貌似也不算是穩定。畢竟洛琛還沒有登基,一切皆有可能。就算是登基了,能不能坐穩還是個問題。
“對了,你們那邊可不可以聯繫個腦神經的專家。我想把小然的部分記憶通過手術給抹掉。行麼?”左及川一臉平淡地看着青龍和朱雀。
朱雀還好,青龍差點就崩潰了。少爺你要不要下手如此狠毒啊,直接抹掉人家的記憶,你有問過人家願意不願意麼?
“你都已經解開深度催眠了,就不能再用一次麼?”盡全力物理治療總比開刀要好吧。青龍是極不贊成開刀的。畢竟開刀對人體是有一定負擔的。
左及川眼神略沉:“不行,我能解開就說明還會有人解開。如果再有人利用這件事控制小然。我就沒有救她回來的必要了。”
直接利用神經觸點,抹掉部分記憶。恢復的可能性極低,比深度催眠安全的多了。
朱雀低頭將剩下的咖啡都喝掉,笑着拍了拍左及川的肩膀:“我認識個不錯的醫生。我去幫你安排。”
“朱雀!”青龍不贊同地喊道。
朱雀眼神微冷:“無所謂,少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說罷轉身出了門,順手帶上了房門。
看着關上的房門,青龍有些頹廢地靠在椅子上:“這麼多年了,我以爲我算是瞭解他。可實際上呢,誰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左及川若有所思地看着關上的房門。如果當初沒有同意穆靜然帶着陸寧遠一起去米國。是不是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了?
捏了捏拳。不,從他知道重華這個人的時候,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了。
這世上只有必然沒有偶然。一切皆有定數。
到底還是聯繫了亞歷山大,對於左及川的請求亞歷山大倒是沒什麼太多的疑問。不過是提供個住址。還不算是很嚴重的請求。
“幸虧我跟他還算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若是牽扯到五角大樓裡面的人我可就要算利息了。”亞歷山大在電話那邊難得調笑道。
左及川鬆了口氣:“我沒別的打算,只是希望他能夠不再投入研究這件事而已。”
亞歷山大那邊頓了頓,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事,想要阻止那些人的瘋狂的想法,你知道有多少人需要滅口麼?”
左及川眼神暗了暗:“統計一下人數吧。”
亞歷山大拿着雪茄愣了愣。窗外的陽光那樣的明媚,天氣這樣的好。可電話那邊傳來的陰冷讓他着實愣住了。
“你認真的麼?”
左及川坐在桌子上:“有的時候,秘密永遠就該是秘密。而且,如果不處理,會引發國際爭端。”
這事當真可大可小。且不說從國內非法綁架到國外,如何過的海關如何掩人耳目,當真追究起來麻煩多着呢。
利用活人做活體實驗這種事在國際上也可以引發輿論。一旦扯大了,那面臨的就不光是一個國家的譴責和調查了。
亞歷山大捏了捏雪茄,心頭沉了沉,如果左及川想,八成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米國就會亂成一團。
“總是有些蠢人,真沒辦法。”半晌,亞歷山大才淡淡地笑了起來。
左及川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不動手我倒是樂得清閒。可你也知道這不現實。”
亞歷山大倒了一杯威士忌:“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你們國家的人這樣的恐怖。”
以前對於這個國家的印象更多停留在進出口貿易和山寨品上。從未想過這樣儒雅溫潤的國家會有這樣如狼似虎的人在。
“別招惹我們就是了。”左及川笑了笑。
“那好,一碼歸一碼。我這邊也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你肯來一趟麼?”亞歷山大絲毫不見外地說道。
左及川翻了個白眼,說到底就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就對了。
“你說。”
亞歷山大喝了一口酒,笑着說道:“我現在的情況不方便多跟你說,可是我正在跟FBI合作洗白自己。你也知道,年紀大了,不想摻和那麼多事。所以,做個污點證人什麼的也算是一條路。我們正在調查一個你們國家的潛伏人員。不是間諜機關,放心,只是個犯罪分子罷了。你能幫忙麼?”
左及川腦子裡轉了一圈:“我能幫上什麼忙?”
亞歷山大知道他問了就是有意向,笑了笑:“風俗,需要用到你們國家的風俗習慣。”
左及川眼神飄了飄,大概知道了爲什麼需要他去。別人誰能使喚的動顧誠人啊。
“我知道了,明天晚上的飛機,我一個人過去。”幸虧是通過非法渠道回了國,不然海關都過不去。
“好,你來了,我就帶你去見你想見的那個人。”亞歷山大那邊笑的格外慈愛。
掛了電話,左及川便看見青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別擔心,我一個人去沒關係。”左及川笑着拍了拍青龍的肩膀,“家裡的兩位公主就拜託你們了。”
晚上白虎就開車送左及川去了機場。左及川只帶了護照手機充電器外加一張銀行卡。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到了那邊布蘭登會去接他,不需要他多準備什麼。
雖然百般不願意,可白虎也拿左及川沒辦法。更何況眼下左家大宅還靠他們幾個人守着。萬一跟着左及川走了,家裡老窩讓人端了那才叫坑爹呢。
“少爺,真的不用給你準備點什麼?”白虎用手比劃了個槍的樣子。
左及川笑了笑:“亞歷山大會預備的。”
廢話,難道讓他赤手空拳去跟國際犯罪分子作鬥爭麼?玩笑也不是這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