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揚,終年24歲,心肌梗塞逝世與家中。”
“李明宇,終年30歲,見義勇爲逝世與紅海灘大橋。”
“韓峰,終年43歲,編程時猝死在工作崗位上。”
“段譽,終年21歲,因學校發生暴力事件,上去阻止的時候誤傷而死。”
“劉光輝,終年35歲,等待信號時,旁邊的貨車翻車造成死亡。”
“許傑,終年31歲,腦出血,搶救無效死亡。”
隨着顧誠人清冷的聲音緩緩念出文件上的死亡證明。衆位皇帝的面色一個難看似一個。
重華略帶驚訝地看向韓峰:“韓皇帝陛下你是理工男啊?”
衆人幽怨地看向重華,這特麼是重點麼?
印天揚乾笑了兩聲:“這樣看來……咱們確實都死了……”
段譽緊咬着牙豁然起身一隻手按在桌子上一隻手指着重華:“她爲什麼沒死?不是死了才能來這裡麼?”
應龍瞟了他一眼,段譽只覺彷彿被一把冰冷的劍刺穿了一般,頓時手腳冰冷心頭狂跳起來。
“重華的情況有點特殊。她是曾經經歷過最接近死亡的時候,但是沒死成。於是就在夢境中來到了這個地方。最開始[ 是靈魂出竅的狀態過來的。但是……”應龍冷冷地瞥了洛琛一眼:“因爲某人的保護不力,在這裡被人撕票了。”
“在這裡被人撕票了?!”李明宇顯然是沒聽明白,都穿越過來了。然後被人撕票了?
“她來的時候用的是別人的身體,那個身體被殺掉了。”顧誠人想了想,這種解釋方式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應龍輕咳一聲拉回衆人的注意力:“雖然這樣的話聽起來很不負責任。可是你們確實永遠都回不去現代了。現在你們面臨着的是兩個選擇。”
衆位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應龍。
應龍從左邊掃到右邊,冷聲說道:“要麼在這裡活出點樣子來,要麼……”
洛琛冷笑一聲:“要麼都去死是吧?”
段譽第一個爆棚了,霍地朝着洛琛衝了過去,一把將洛琛的領子提了起來。拳頭捏得緊緊的,眼睛猩紅地瞪着洛琛。
“你懂什麼!誰願意死啊!哪怕現實再殘酷,再艱辛,我也要在現實裡活下去啊!”
洛琛冷冷地看着段譽。感受到衣襟上段譽顫抖的拳頭。
伸手一掰就把段譽按在了圓桌上。
“小屁孩。你以爲這裡就容易生存了麼?少跟老子逞能鬥狠,那是爺玩剩下的。”洛琛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段譽。
應龍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雖然我有時候不待見洛琛,可是這句話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你們已經沒辦法選擇回去,那麼前面的路。要不要走下去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別以爲做個異世的皇帝有多容易。也不要以爲自己仗着現代的知識和經驗就能夠橫着走。沒那麼簡單的。”
看小說的時候誰都會覺得若是老子穿越過去了一定也不差。那是因爲你們沒有真正的身處在那個地方。
古代人民的智慧和心機是不容小覷的。人們在進化的過程中。也有些基本的技能漸漸地退步。甚至是拋棄掉一些優良的傳統和知識。
洛琛一甩手將段譽鬆開。冷冷地掃了一圈:“你們若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倒是好些,老子在任期間不希望任何一個國家開戰。你們若是同鄉,就互相留些情面。相安無事下去。”
顧誠人一口水就噴了出去:“你倒是省事。而且你接受的也太快了吧?”
正常人如果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周圍人都是有關係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任何牽連的地方,是會擔心其他人聯合起來坑騙自己一個的。
可洛琛,卻絲毫不在乎。
“你,跟爺回去。”洛琛眯着眼看着重華。
重華一愣,腦袋搖的都要掉下來了:“不行不行,王見王是死棋。我不能跟你回去。”
洛琛一咬牙,走到重華面前,死死地瞪着她:“放屁,你已經是老子的妻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沒有別的說法。”
重華瞠目結舌,雖然以前也覺得洛琛大男子主義很嚴重,沒想到嚴重成這樣。平時也就算了,她一個沒背景沒靠山的孤女,要麼跟人家死磕奔死了去,要麼就低個頭好死不如賴活着。如今她也是有哥哥給撐腰的人了,他憑什麼還這樣囂張啊。
冷哼一聲,重華也不服輸地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盯着洛琛:“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臉旁邊那兩塊軟肉是擺設啊!姐說了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有妻有妾的。還指望着姐回去伺候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洛琛頓時黑了臉:“你到底想怎麼樣!”
重華冷笑到:“現在是你到底想怎樣,皇帝陛下。”
洛琛咬牙,伸手要來撕扯重華,卻被應龍一掌架開。
“你先想清楚,你是真心喜歡我妹妹,還是單純的獨佔欲。”應龍覺得這事還是有必要說清楚比較好。重華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的,若是洛琛始終糾纏不清,那也是個非常麻煩的事。
洛琛瞪着應龍:“她是我的!她一輩子都是我的!”
“行了,都給老子閉嘴!”始終沉默的韓峰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
到底是年長些,這股氣勢出來大家都忍不住抖了抖。有一種在家被老爸訓斥的感覺,從心底裡浮現出來。
韓峰冷着臉看着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洛琛和重華:“兩口子吵架狗都不搭理,自己想辦法解決去。老子現在面臨着人生的十字路口,其他事都特麼給老子靠邊站。”
顧誠人都忍不住跟着點點頭。確實,要永遠留在一個落後陌生的地方,面對着古代人的爾虞我詐,真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質可以扛得住的。
洛琛冷哼一聲:“這點責任都擔不起,枉爲男人。”
臥了個大槽的,這一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整個大殿除了重華是真沒辦法,其他都特麼是純爺們兒啊。讓人這樣說了還能嚥下這口氣就真不是男人了。
讓個沒進化的落後的古代的臭小子給小看了,這不是啪啪的打臉麼?
尼瑪不就是做個皇帝麼?有個屁難得!名垂千古費點勁,安穩卸任還做不到麼?
莫名地從小兩口鬥嘴變成了衆人齊心協力做好皇帝的架勢。顧誠人表示畫面太美根本不敢直視。
應龍嘆了口氣,低頭看向重華:“你怎麼想。如果對他有感覺。哥哥就去掃平他的後~宮給你讓地方。”
重華嚇了一大跳:“額。你冷靜點。我還沒那麼腦抽好不好。一個男人而已,就算我還記得他,他都有別人了。別管有沒有實際的劈腿,可在我看來就跟劈腿差不多了。倒找我我也不要啊。”
站在一旁的洛琛臉色一黑:“事到如今你仍舊選擇鑽牛角尖是麼?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個屁啊!重華張大了嘴看着甩袖而去的洛琛。目瞪口呆。她說什麼了啊!要不怎麼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尼瑪溝通都是個問題。根本就沒辦法在一個頻率上。
大殿裡這幾位皇帝從最開始的頹廢到難以接受到如今烈火熊熊地要坐出點事蹟來給這幫古代人長長見識。
好好的一個聯合國會議變成了帝王學研討會。
重華無語地聽着這幫人興致勃勃地研究着怎麼帶領全國人民發家致富奔小康。
男人其實是很好騙的。只要給他們個目標,就會不顧一切奔着目標去。
“還有一點!”韓峰作爲主持會議的年長者痛心疾首地說道:“不能開後~宮。”
其他人紛紛一愣。醉臥美人膝醒掌生死權,這不是男人追求的麼。不開後~宮怎麼對得起他們穿過來一回啊?
面對兄弟們疑惑的目光。韓峰青着臉壓低了聲音:“杜絕《甄嬛傳》。”
衆人:……
“哈哈哈哈哈哈”顧誠人作爲一個看戲的十分給面子地捧腹大笑起來。
太有意思了,這次來完全顛覆了之前的抑鬱之氣,果然一個人穿越是苦逼的,一羣人穿越是逗逼的。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突然,外面響起陣陣騷動。
應龍警惕地擋在重華面前,示意守在外面的蒼麒出去看看。
蒼麒還沒等出去就見沈煉臉色陰沉地衝了進來。單膝跪在重華跟前。
“陛下,商國皇帝發狂殺了皇后。”
重華:(⊙o⊙)…?!!
應龍:o__o“…?!!
顧誠人愣了一秒,然後就笑的整個人趴在圓桌上,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大殿裡都驚了,剛纔不還好好的麼,怎麼出了門就把結髮妻子給殺了?這小子有病麼?
重華震驚地愣在那裡。是因爲她麼?難道是因爲她總是用這個戳洛琛,然後洛琛就把皇后給殺了?!
他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啊喂!
額不對,這個皇后肯定不僅僅是個妻子那麼簡單。皇家的婚姻很少有純談感情的。背後肯定是有其他的含義纔對。或許這個皇后的身份背景很了不得。爲了支持洛琛坐穩皇位,時一定要有靠得住的輔政大臣才行。
腦子裡正亂亂的,外面的騷動聲更大了。
洛琛半邊身子都是鮮血,手裡拿着皇后的項上人頭,冷着臉走了進來。
血腥味頓時瀰漫了整個大殿。
沈煉和餘青燕瞬間神經崩的緊緊地,死死地擋在重華跟前。隨時戒備着。
洛琛臉上有着難得的耍賴的表情,一揚手,皇后的人頭就咕嚕嚕地摔在了圓桌上。
衆人齊齊往後一退,尼瑪誰見過這麼殘暴血腥的場面啊。
重華怔怔地看着洛琛,心頭如同有一萬匹神獸在狂奔一樣。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
“沒有皇后了。你還要我麼?”洛琛冷冷地看着重華,彷彿隨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口氣有多隨意,就彷彿在說,你不喜歡我留鬍子,我颳了,看着怎麼樣?
重華捏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她的人生中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你妹的誰來告訴她該做什麼反應啊!
兩人如同一眼萬年一樣僵持着,應龍看了看洛琛,一挑眉:“沒了這一個,還有三宮六院呢。”
圍觀羣衆:……這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
洛琛一擰眉瞪嚮應龍:“開條件吧。”
臥槽你是皇帝!你是皇帝啊喂!讓人隨便開條件神馬的,你剛纔教育其他皇帝那架勢呢?出門被人穿了麼?
應龍也愣了,本以爲洛琛自尊那麼甚的一個人,至少會刺他一句管你鳥事。可洛琛卻沒有。赤紅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誠懇地看着應龍。
應龍第一次這樣愣住,這不符合他對洛琛的側寫。眼前的人彷彿是個陌生人一樣。沒辦法預料。
大殿裡的空氣冷凝的幾乎令人窒息,圍觀羣衆的心裡都在瘋狂掃碼,誰來終結這個場景啊,任何人都行。
“重華現在是皇帝了,你已經沒辦法娶她了。可是碰巧呢,她現在還沒有皇后。你要是覺得非她不可,就辭了皇位跟她走咯。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山邊嘛。”顧誠人笑眯眯地說道。
衆位皇帝齊刷刷地看向顧誠人,這位纔是真正的高人啊。竟然跟一個土生土長的皇家貴族說,你到手的皇位辭掉讓女人養活你吧。你想逼死他你直說啊。何必繞圈子。
這話出來,連重華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洛琛是生來的皇族。作爲一個已經做了皇帝的男人,你讓他放棄一切跟一個女人走。而且這個女人還碰巧也做了皇帝。這種事別說古代男人做不到了。現代男人也很難能做到。
這樣的方式,這樣決絕,是爲了讓他死心麼?
顧誠人頂着衆人灼灼的目光,頂着洛琛彷彿刺穿他一般的冷凝,笑眯眯地看着洛琛。絲毫不在意。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就在衆人以爲洛琛肯定會一刀砍死顧誠人的時候,洛琛真的動了。
沈煉餘青燕和蒼麒同時亮出了武器,以防洛琛當真大開殺戒。
可洛琛只是看着重華,慢慢地將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扯了下來放在圓桌上。從衣襟裡掏出那枚被皇后扔到荷花池裡的玉墜。
遞到了重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