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說戀人要脾氣相投才能長長久久,也有的人說戀人要脾氣互補才能過的長遠。也有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脾氣性格會越來越像。
無論是哪一種論調,應用在現實中都是那樣的蒼白。你沒辦法用標準來規劃你和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比如現在,明明應該是性格脾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就這樣對峙着。
監控器上,被砸的彷彿颱風掃過的房間裡,穆靜然睜着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左及川。
左及川嘴角含笑,手裡捧着一杯咖啡,一副寵溺的表情坐在唯一完好的沙上,絲毫不在意穆靜然眼中的憤恨。
監控器前,朱雀等人都捏着一把汗。那個瘋女人如果真的拿點什麼東西將他們少爺弄傷了,他們連手刃那個女人都辦不到。
左及川特意將他們趕走,就是爲了跟穆靜然獨處。手裡什麼都沒拿,就一杯咖啡。
有的時候,穆靜然總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左及川。就算是擁抱的時候,愛戀的時候,她仍然無法猜透他的想法。看着彷彿就在身邊,眼神卻飄的很遠。你以爲你雙手可以觸碰他,醒過來卻現自己站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
“放我走。”半晌,穆靜然才脫力地說了這麼一句。
左及川微微一笑,輕輕晃着手中的馬克杯:“我不會放你走的。”
穆靜然只覺得腦子裡什麼東西崩斷了,順手抄起倒在地上的檯燈就朝着左及川砸了過去。
左及川動都沒動一下,只是歪了歪頭便輕鬆躲過檯燈的攻擊。擡起手捏住了穆靜然的手腕。
穆靜然眼睛瞪得老大,眼看着精神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左及川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反手捏住了穆靜然精緻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着自己。
“小然。你不要想着出去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出去的。”左及川笑盈盈的話語彷彿冰棱一樣刺得穆靜然渾身生疼。
“這是違法的。”穆靜然嘶聲喊道。
左及川呵呵一笑:“你綁架我的時候,不也是做了這樣的打算麼?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要去了。”
穆靜然死死的咬着嘴脣,血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爲什麼要阻止我!爲什麼要阻攔我!”
左及川眯着眼看着穆靜然嘴角的血絲,湊過臉去。輕輕地舔舐。彷彿最溫柔的情~人一般。
“因爲你這樣的做法。我不喜歡。”
朱雀一把關掉監控器。白虎直接尖叫出聲。
“爲毛關掉啊!少爺這樣咱們從沒見過,你關掉幹屁啊!”
朱雀眼神飄遠:“我有種預感少爺要用肢體語言來說服那個女人。萬一咱們看了,他能放過咱們麼?”
白虎噎了個。這個倒是極其容易生。有的時候用語言溝通不了,肢體語言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你覺得少爺喜歡那個女的麼?”冷靜下來的白虎拖了個椅子坐下,陰沉着臉問朱雀。
朱雀拿着一把蝴蝶刀剔着指甲:“別問我,反正我不喜歡那個女的。”
白虎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少爺應該不喜歡這種類型纔對。”
朱雀冷着臉,能讓左及川這樣上心的。這個女的也不是個普通人。這麼多天下來,光是房間就砸了六七個了。如果有的選,他寧可左及川和重華在一起。重華就算是睡着了,也比個瘋婆子好上千倍。
“你們還算有點良知。不然本少爺恐怕只能大義滅親了。”調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朱雀和白虎都一激靈站起身看向門口。只見左及川拿着馬克杯一臉笑意地靠在門口。
“你不是滾牀單去了麼?”白虎腦子都沒過,張口就說到。
朱雀差點沒睜着眼睛昏過去。所以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白虎最強的動態視力,最精湛的殺人技巧。卻沒給他一個合理的腦子。
左及川抿嘴一笑:“本來想那樣解決問題來的,可是突然覺得犧牲太大了。”
白虎一握拳:“對啊。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朱雀就差沒給他跪了。少年你看看氣氛好不好!少爺明明就一臉愁容的,你這個時候勸分不勸和的萬一人家沒分手你裡外不是人好不好!
左及川笑着走了進來,打開監控器的按鈕,便看見沉睡在花房裡的重華。
“你們說,有選擇的話你們會不會選擇不做這一行?”
白虎歪着頭想了想:“少爺,你這個問題難倒我了。不做殺手,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啊。”
有些人就是這樣,或許在生活中能力爲零,在特定領域裡卻是天才。
朱雀卻聽出了字面下面的意思,想了想,謹慎地問道:“少爺是在擔心阻攔了穆小姐的願望,反而是害了她?”
左及川轉過臉來笑了笑:“我想知道是誰慫恿她用重華和我做實驗的。”
朱雀和白虎齊齊一愣,這事難道不是穆靜然一個人的主意麼?不是她嚮往着穿越才搞出來這麼多事端麼?莫非還有個幕後黑手?
“小然的性子我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就算是想要做什麼事也不至於偏執到這種地步。有目標的時候就會勇往直前,沒目標的時候就提不起精神來。典型的o型血。可到底是誰給她提供了這個目標呢?”左及川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這事確實透着蹊蹺。穆靜然原本就不是個會爲了科研事業奉獻自己的類型。無論是投入的資金和地點的選定都不是穆靜然可以支撐的起來的。最開始左及川也懷疑過立林羅德,可那老小子的背景查清了最多也就是個輔助實驗專家而已。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能提供這樣的設備和場地的人,米國一隻手都算得過來。”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燒錢這種事也得在有錢的基礎上才行。
朱雀眼珠轉了轉:“少爺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查幕後黑手?”
左及川微微點點頭:“米國那地方我插不進去手,交給你們會好很多吧。”
這種時候是極其需要人脈的,雖然認識了亞歷山大也可以算是一條人脈,可左及川真的不想再欠他人情。總覺得有生之年還不完的節奏。
喝着咖啡,左及川突然想到一件事,擡頭看着正在低頭商量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朱雀和白虎:“有個事我一直都覺得挺奇怪的。你們爲什麼叫我少爺啊?”
朱雀默了個,你這反射弧是有多長!都特麼叫了五六年了纔想着問。
白虎卻沒想那麼多彎彎繞繞,迷茫地看着左及川:“你長得就像個少爺啊。”
左及川滿臉黑線,你特麼才長得像少爺呢,你全家都特麼長得像少爺!
朱雀一巴掌糊在白虎後腦勺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左及川雖然長的卻是不錯,可怎麼也不是做牛郎的料啊。
那狗脾氣,哄女人絕對是看心情的。
笑了笑,朱雀看着左及川:“其實是根據老爺子那邊順着叫下來的。我們平時都叫你父親爲老爺,你自然就是少爺了。”
代號這種東西,祖孫三代都在的時候這樣叫起來比較方便。久而久之也就這樣叫了,沒人覺得哪兒不對勁。
左及川想了想,這種設定他還是接受的了的。微微一笑:“聽起來還是挺順耳的。”
畢竟沒叫他殿下啦之類這種太過於過的代號,還是可以接受的。
要知道以前被人叫殿下、閣下的時候那才叫渾身不舒服。
“對了,我媽最近又研究着給重華喂東西是吧?”起身準備回屋的左及川突然想起來:“除了牛奶和蜂蜜,還餵了什麼其他的東西麼?”
玄武製作了重華觀察日記,這也是左爸爸要求的。爲了記錄重華每天的變化,吃了什麼用了什麼自然也要記錄才行的。
白虎翻出觀察日記,統計了一下左媽媽餵食的內容。
“除了蜂蜜和牛奶,也嘗試過喂阿膠、蔘湯這類補氣養血的食物。”白虎對於阿膠和蔘湯沒什麼概念,只知道應該是大補的纔對。
左及川默默地眼神飄遠,親媽你是真不怕把人給吃死啊。也不看看重華什麼體質就給亂喂東西。萬一一個沒吃好搞出事來,那邊就沒辦法交代了。
“算了,你們看緊些。抓緊時間查一下小然的資金來源。只要對方不是走現金,就能夠查到細枝末節。”左及川留下這麼一句話,回屋養神去了。
對方購買房產也儀器是絕對不可能拎着現金去交費的。畢竟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全都走現金,那要提光兩三個銀行才行。沒有任何一家銀行能夠支撐的住的。
再說了,對方八成也沒想到顧誠人會有辦法將左及川給叫醒,也根本不會想到左及川就那樣將研究所給連鍋端了。買房子和儀器肯定是有交易記錄的。
眼下問題就是從什麼地方找起了。如果是網絡方面侵入銀行系統的話,應該可以查到轉賬的記錄纔對。
朱雀捏着下巴皺着眉看着框架表:“這事一定要讓慶麟來,咱們誰也沒有他那樣的技術。”
白虎頓時垮了臉:“不找他不行麼?”
那個臭小子要是來了,還有好日子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