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閣下的身手和頭腦反應,我表示十分敬重!只是真的十分爲閣下的前途感到可惜!”領頭黑衣人似乎也把袁彪和趙星傑當成了‘盤中餐’,看那架勢也並不着急,雙臂環繞在胸前,抱着橫刀,滿臉惋惜的搖頭嘆道:“哎!在一個小小縣令的手下做事,一輩子又能有什麼出路?!不如跟着我,保準讓你享盡榮華富貴!”
“是麼?可我看你的兄弟也不少,好像就算跟着你,也輪不到我吧?”袁彪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輕蔑,搖搖頭,咧嘴反問。
黑衣領頭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從袁彪的話裡聽出了一絲鬆懈,心中頓時一喜,搖頭解釋道:“兄弟的話裡有錯啊!我們這些兄弟,都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只要你肯加入我們,榮華富貴絕對不在話下!”
“有福共享?有難同當?”袁彪輕輕一笑,反口問道:“那就是說,你們也是磕過頭,拜過把子的生死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當然!”黑衣領頭人越聽越高興,絲毫沒有聽出袁彪話中的嘲諷之意,點點頭,一副得意洋洋的解釋道:“不過,我們兄弟現在最重要的是享福!如果兄弟肯加入我們,我就破一次規矩!把這次的酬金,也分你一份!”
“哦?還有這麼好的事?”袁彪故作驚訝,眼睛眨了眨,又換上一副不可置信的面孔,搖搖頭嘆道:“閣下也別騙我了!這行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這酬金,恐怕我是拿不了了!”
黑衣領頭人自然明白袁彪話中的意思,正常情況來說,殺手們接了任務的酬金,都是由出過力的己方兄弟按出力多少和風險高低來分配,而即便袁彪此時倒戈,規矩中他也是無法獲得酬金的。
可袁彪這麼一說,黑衣領頭人就更高興,擡手揮了揮繼續勸說道:“看來兄弟也是個懂行的人!不過兄弟大可不必擔心!就算不破規矩,我也將我個人獲得的,拿一部分出來分給兄弟!只要你加入我們,那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了!”
“哦?自家兄弟?”袁彪兩眼一亮,饒有興趣的追問起來:“我倒是想先聽聽,能分多少?這個榮華富貴,值不值得我去享!”
“至少這個數!”黑衣領頭人眼看就要將一名悍將收入麾下,不禁心中大喜,也顧不上出錢的肉疼了,張開大手,做出一副豪爽的架勢,衝着袁彪示意道:“五百兩!”
“黃金?!”見對方做作的架勢,袁彪故意脫口而出。
“哎!兄弟你這就說笑了!”黑衣領頭人倒是沒覺得什麼,只是一心想將袁彪收下,以後爲他多多的賺錢,所以也就極其耐心的解釋了起來:“你也是懂規矩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價!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這還有這麼多兄弟,按你說的那價錢,估計都夠刺殺當今天子的小命了!”
“呵呵,說的也是,說的也是!”袁彪訕訕的點頭笑了笑,隨後搖頭嘆道:“哎!這個福,我恐怕享不了!”
“怎麼?兄弟嫌少?”黑衣領頭人皺起眉頭的同時,心生厭惡,語氣也隨之變的冰冷起來:“或者說,兄弟根本就想與我們作對?!”
“閣下說的也不完全對!也不完全錯!”袁彪微微一笑,跟對方繞起了彎子,看着黑衣領頭人一臉的不解,才輕笑着搖頭詳細解釋起來:“嫌少,這句說對了!要知道這點錢都不夠我一個月的酒錢呢!你說我能不嫌少麼?!”
“那你就是鐵了心要與我們作對唄!”終於,黑衣領頭人算是聽出了一絲端倪,也明白了饒了這麼久,對方一開始就是在耍自己,這天下,除了天子以及少數的重臣之外,誰喝酒一個月就得五百兩銀子?隨即,黑衣領頭人的表情也逐漸變的鐵青,抱着膀子的雙臂也放了下來,同時緊了緊握着的橫刀,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可知道,與我們作對的下場會是什麼?”
“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剛纔不都說了麼,你的話半對半錯!我根本不想跟你們作對!”袁彪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內心更是不斷的感慨對方怎麼做到領頭人這個位置的,隨後看着眼神再次轉入迷茫中的黑衣領頭人,緩緩的伸起食指,輕輕的搖了搖頭,輕吐一句:“因爲,你們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孃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聽了最後一句話,黑衣領頭人頓時暴怒,握緊橫刀就要動手,卻被袁彪突然的一句“慢着”給喝止了。
“怎麼了?後悔了?還是想先留下遺言?”黑衣領頭人冷冷的盯着袁彪,按照他們的規矩,也是會給刺殺的目標留遺言的機會,所以也就伸手製止了身後同樣準備動手的手下。
“我記得你剛纔說過一件事,我可以先答應你!”袁彪輕蔑的一撇嘴,也不管對方滿臉的疑惑,自顧自的搖頭嘆道:“剛纔你說過,你們是磕過頭拜過把子的生死兄弟,而且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我現在就答應你們,讓你們今天一起死!”
“放肆!狂妄!”黑衣領頭人的忍耐完全被挑戰倒了極限,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的他,登時暴喝一聲,提起橫刀就要往前衝,身後早就虎視眈眈的衆人也在同一時間發起了進攻。
“嘣!嘣!嘣!嘣。。。”
連續的震響聲,徹底的將寂靜的夜空劃破,來自周圍房間屋頂的響聲迅速的衝上天空,逐漸擴散在周圍的空氣中。
耳邊依舊伴隨着震耳的嗡嗡聲,黑衣領頭人的身子則愣在了原地,因爲他的餘光所見,滿地的屍體。就在前一秒,跟在他周圍的這羣兄弟,已經應驗了袁彪剛纔的最後一句話,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現在?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袁彪邁着緩慢的步子,目光微垂,輕聲詢問。
“啊!!”反應過來的黑衣領頭人也顧不上去探查手下的死因,舉起橫刀快步上前,迎着袁彪就砍了下去。
“哼!”伴隨着一聲沉重冰冷的哼聲,袁彪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把短匕,側身躲開攻擊的同時,握着短匕的手腕急速翻轉,緊接着就聽到黑衣領頭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啊!!”
袁彪的左臂再次猛然揮動,一拳重重的擊中對方的下頜處,頓時將其下巴打掉,只剩下了低沉的痛呼聲,隨着身體的倒地,黑衣領頭人手中的橫刀也掉落在地,直接那握刀的手臂與身體的連接處,已經是搖搖欲墜,僅僅是一絲血肉相連,無力的手臂癱在地上,恐怕只需要稍稍一動,便能與身體徹底斷開連接。
緩步走到黑衣人身旁,袁彪滿臉輕蔑的看了對方一眼,彎腰蹲下身子的同時,低聲說道:“其實我沒騙你,我真的嫌太少!因爲,我們是楓殺!”
話音剛落,袁彪手中的匕首也在對方的脖頸處輕輕的劃過,隨即便站起身子,一言不發的向着臥房內走去,只留下在原地身軀抽搐不停的黑衣領頭人。
儘管黑衣領頭人依舊想要用力的捂住傷口來求生,但是無情的鮮血依舊源源不斷涌出傷口,越過指縫,順着指尖,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