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一激動,絆到身後的石塊,重心不穩向後栽去,瞬間從後背中掌之處傳來的劇痛使她忍不住嘶嘶的吸着氣。
老婆婆上前扶住她,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姑娘莫怕,老身只是來燒香祈福的。”
摸到這粗糙但溫熱的手掌,闌珊心中的恐懼稍稍散去。見她滿臉皺紋的臉上帶着老人特有的安詳,一身粗布青衣,左手提着一個竹籃,闌珊不禁疑問道,“燒香祈福?來這種地方?”
“你不是月城的人吧,這條河是洛水的分支,聽聞快要戰爭了,我去給月城將士們祈福。”老婆婆邊說邊擺着供果,“老身腿腳不方便,所以就沒有去那麼遠的地方。”
說完老人慢慢轉身,手持焚香,面向河水誠心跪拜。闌珊也不好打擾,在一旁靜靜看着周邊景物等着這位老婆婆燒香祈福。
“姑娘你是哪國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闌珊一驚,眼波流轉之間有些飄忽不定,短時間無法應對只得話鋒一轉,“婆婆是哪國啊?”
“老身本是趙國人,國滅之後就來到月城了。”老人低頭,淡淡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月城真的很好嗎?”
“遠離戰亂之苦,得一安身之所實在是大幸,月城城主承蒙仙人庇佑才使得月城百姓日益興旺。”老婆婆一邊收拾貢品一邊慢慢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欣慰。
“他很賢明嗎?”闌珊想着在宮中城主的一舉一動,又想到留給自己更多的是疑惑。
“這是自然,聽聞他在宮中從不讓人行君臣之禮,只願與百姓平起平坐。”老婆婆不由和顏一笑,“月城之中君臣賢明,亂世之中有太平安樂日子就好。”
“如今秦已經統一天下,爲何不在秦國呢?”
“你是不知道。暴君統一之後不斷擴充軍隊,可憐我兒已經戰死沙場,他們還不放過我那不滿十五歲的孫子,我們沒辦法才逃到這裡。”老人不免抹了抹眼淚。
“老婆婆,對不起啊!”闌珊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上前安慰。
“不妨事,聽說秦軍又要來侵犯,所以老身才來祈福。”老婆婆擦乾眼淚,看着她身上的上等綢緞衣衫,“看姑娘着裝,不像尋常百姓,爲何在此?”
“我正準備去洛神祠祈福呢?您知道在哪裡嗎?”想到自己出宮之時城主的交代,她不禁把衣袖中的墨玉又藏的隱蔽一些。
“洛神祠在洛水之濱之南不到十里之處,我只是聽說過,沒有去過。姑娘還是……”老婆婆面露恐懼之色,欲言又止。
“實不相瞞,在下正是去洛神祠有要事,煩請婆婆告之。”
看着闌珊焦急的神色,老人聲音帶着遲疑繼續道,“洛神祠原是爲上古大帝之女洛水女神所建的祠堂,但是二十年前一場浩劫之後,也就是月城初建之時,就聽聞洛神祠一直被鬼怪佔據,去祭拜者都沒有回來過。傳聞那裡已經成爲神魔交界處,不管是不是真的,姑娘還是……慎重斟酌啊。”
看着她滿眼緊張的神色,闌珊正在猶豫,突然兩道迅疾的身影出現在老婆婆身後,闌珊定睛一看,眼睛劃過一絲驚懼,不由往後一退,老婆婆看到闌珊驚訝的表情準備回頭,卻被來人施法昏了過去。闌珊迅速上前將其扶倒在地上,沒有擡頭直接冷冷的對着來人,“衝我來就好,用不着傷及無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