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間一結束,馬氏幾個就到悠然居打掃衛生,每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對於長年幹活的她們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事,都太輕鬆了。
這天,悠然居又迎來了一位貴客,二妞見是大姐夫帶來的人,本想着就是吳飛的朋友,結果一聽吳飛稱呼其中一人爲掌櫃的,立馬明白這是縣老爺來了。
不僅這縣老爺來了,這縣老爺還帶着手下的縣尉和師爺等一衆人,二妞耽誤不得,自己親自招待,並讓秦氏去請許老三過來。
縣老爺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垂釣,聽吳飛和師爺閒聊起悠然居,便找了今天這個空閒時間來了。
許老三之前去縣城也是見過縣老爺的,見到他也沒有慌亂,過去見了禮。縣老爺也是和許老三兩人以禮相待,在悠然居歇了會兒,又讓許老三帶着自己和縣尉去了書院。
師爺和吳飛等人就在悠然居里,自己想幹什麼幹什麼,縣老爺一走幾個閒不住就鬧哄哄地讓吳飛帶他們去山上打獵,果園裡的雞鴨沒有什麼好抓的。
吳飛沒有辦法,和師爺說了一聲,就帶着他們去了山上,運氣也不錯,還真讓他們打到一隻狍子和一隻鹿子,忙活了半天扛着戰利品下山來了。
而縣老爺那邊也去書院見了楊恆和呂先生,還心血來潮地去旁聽了楊恆給學生們上啓蒙課。楊恆之前就聽呂先生說過,這縣老爺歲數不大,不過當年也是三元及第,不僅學問好重要的是背後的靠山也了得。
聽聞傳言,這縣老爺是貴門之子,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家中是世襲貴族。不過,楊恆等人沒有因爲縣老爺的背後的身份就無限巴結他,而是不卑不亢,這也讓縣老爺心生好感,還和楊恆交流了一番才離去。
書院唸書的學子到最後也不知,有一天來書院旁聽的一位叔叔是縣老爺。
等縣老爺回到悠然居時,吳飛等人帶回來的狍子和鹿子也烤好了,縣老爺也好這口,招呼着縣尉和師爺還有許老三一起坐下圍坐着吃,半夏也送來了自己釀的葡萄酒。
直到天色快黑時,衆人才起身回縣城,低調來又低調去,村裡沒有其他人知道。
轉眼就是周氏五十大壽的日子,兄弟幾個早就商量好了要給周氏大辦一場,許老三還花錢從縣城請了唱戲的班子來村裡搭起了戲臺子。
“許家的孩子出息了,這次花了大價錢從城裡請了戲班子呢,聽說要唱三天呢。”
“真的假的?許家是不是真的發了?”
“可不是嘛,你看人家幾兄弟都在城裡呢,人家一個孫女婿是捕頭,一個孫女婿是秀才。特別是許老三還是舉人,看人家的大房子多氣派啊。”
“那又怎麼樣,許老三隻一個兒子呢,多子多孫纔是福呢。”
“是嗎?王老姐姐你家就是多子多福,可是沒人家許嫂子的排場大啊。”
被稱做王老姐姐的王氏一聽不樂意,作勢就要上去和說話的那人打一架,旁邊的幾人趕忙拉住,兩人便吵了起來。
不說吵架的兩人,許家這邊請的戲班子也在抓緊時間搭臺子,班主招呼着人一定要仔細。
這次並沒有請做席的,而是把縣城食樓的王廚子和他的一班子帶了回來,上菜的也是鋪子裡的夥計。
許老大和許老二負責去村裡各家借桌凳回來擺着,許老四和許老五去抓雞鴨和兔子回來,朱氏和林氏幫着打理乾淨。
大妞和二妞去了果園摘果子回來給客人們吃,吳飛和楊恆還有大根就招呼着來的客人,許老三和半夏幫着給每一桌都擺上從縣城買回來的點心和炒貨,杏娘和茹娘兩人就看着幾個孩子。
許伯孃和張寡婦還有楊里正媳婦兒一早就來了,此時正陪着周氏聊天呢。周氏穿着新衣服,笑眯眯地坐着和幾人說着話,人活到這歲數了,有今天也值了。
外面熱火朝天,一波人接着一波人來,好幾天前許家就放了話出去,這次周氏過生辰請大傢伙都來熱鬧熱鬧,一份禮錢都不收。
村裡的人自然家家都來了,不過,雖然說了不收禮但是知禮數的人家還是帶了自家的東西來,也有臉皮厚的什麼都不帶,還把桌子上的點心炒貨放進自己兜裡帶走。
王廚子忙活一個上午都沒有停過,兩隻手都酸了,身邊切菜的徒弟也是,切完所有的菜都感覺到手不是自己的了。
終於把酒席都做好了,許家招呼着大家吃飯,桌子上基本都是沒見過的菜,大家沒吃過也不客氣,擼起袖子就開始吃了。
大家還正在吃着飯,那邊蒸的壽桃就好了,朱氏她們撿出來,每人兩個的分量,一桌上了二十個。
這邊,二根帶着三根四根還有三妞圍在周氏身邊說吉祥話,把周氏哄得合不攏嘴,就是許老爹也是一臉笑意。
里正和楊里正還有呂先生坐在正桌,許老三和大根楊恆還有吳飛等人陪坐。
然後大根三人年齡小,不過一個是現在最有出息的孫輩,一個是縣城的捕頭,一個是秀才都是有資格的,就是比起許老大等人那是在前的。
許老大幾個也沒有什麼意見,都是自家孩子能有資格坐在主桌陪客吃飯,那也是一件自豪的事情呢,他們面上也有光。
王廚子和夥計們忙活一上午也終於能坐下來好好吃一頓了,馬氏她們幫了一上午的忙也坐下來吃飯順帶歇歇,待會兒的事情還多着呢。
下午大家也三三兩兩的一起去看唱戲去了,當然最好的位子是留給周氏她們的,許老三定了兩天的戲班子。
村裡人好些這是第一次看着唱戲的,平時裡只有鎮上纔有,哪裡捨得花錢去聽呢。特別是小孩子大家都沒有見過,二根也帶着她們同書院的學子一起擠在裡面認真看戲。
許家熱鬧了兩天,可是關於林家的熱鬧不止在村裡傳了兩天,林家那姑娘也沒有臉再出門了。
這不,一切都要從那說許老三不多子多福的王氏說起,這王氏也是林家的老太太,歲數和周氏差不多大的。
王氏有個孫女和一個女兒,也就是那林家姑娘。女兒是老來女是王氏的心頭肉,孫女是大兒子的女兒,兩人歲數相差不大。
一個因爲是心頭女留在家裡左挑右選地到現在十七了還沒嫁出去,一個是因爲上有姑姑沒嫁出去給耽誤了。
這王氏看中了許老三是個舉人也有錢,就想把孫女塞過去給許老三做妾,當着衆多人的面像周氏提及,絲毫不顧自家孫女的名聲和臉面。
不過,周氏也不是個傻的,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情呢,也是爲了給王氏留面子,就委婉的拒絕了,不過王氏像是沒聽懂一樣,一直像周氏說起這事。
後來吃完飯還去找到半夏,說半夏是個善妒的,不懂得替自家夫君找個人伺候,半夏當作是瘋子沒有理她,走開了。
許多人都瞧見了王氏的所作所爲,傳到了大兒媳鍾氏的耳朵裡,一回到家婆媳就開始幹了一架,王氏的孫女小林氏也因爲奶奶哭成了個淚人。
鍾氏一心想給女兒找個老實人嫁了,可是就是因爲小姑子沒出嫁給生生耽誤了,本就對王氏不滿,沒想到王氏還這般作賤自己的女兒,心裡肯定氣不過。
王氏口口聲聲的說是爲女兒好,去給許老三做妾有好日子過,那怎麼不把自己女兒送去呢,還不是打的其他鬼主意。
家裡雖然窮,可是也是清白人家怎麼可能把女兒送去做妾,王氏大兒子也火了,幫着妻子一起和王氏吵了一架。
林家一家瞬間雞飛狗跳起來,王氏大兒子也發了話分家,分開各過各的。一說起分家林老頭不幹了,這才站出來勸架,不痛不癢的說了王氏幾句。
鍾氏也找時間帶着東西去了許老三家和半夏道歉,不過也擔憂自家女兒未來的婚事更難了,心裡是恨死了王氏這個老太婆。
從許家出來心裡不斷盤算怎麼能把家分了,至少女兒的事情也要好解決一些,眼看女兒就要滿十七了,人家的姑娘十七了孩子都能下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