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朱氏和林氏一大早把東西準備好,吃過早飯正準備出門,就有人來找朱氏來了。

“大嫂,有人找你。”許老五把東西放到牛車上,朝裡面喊了一聲。

朱氏正在收拾廚房聽到許老五的聲音急急忙忙出去:“誰啊,這個時候來找我。”這不是耽誤自己做生意嘛。

“是我,給你送好消息來了,哈哈。”

半夏看了一眼進來的是個女人,穿着顏色鮮豔的衣服,頭上帶着一朵紅花,從來沒有見過這人來家裡啊。

“這是媒婆,大家都叫她陳娘子。”林氏跟半夏說。

原來是媒婆啊,給朱氏送好消息那不就是說親來的啊。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給大根還是大妞來說親的。

看來朱氏今日是去不了鎮上了,半夏幾人便跟朱氏說了聲就去鎮上了,朱氏管的冒菜今日就先讓許老三看着了。

“陳娘子今日怎的突然來了?”朱氏客客氣氣地把陳娘子引進堂屋,這媒婆可不能得罪了,又讓大根去地裡把許老大叫回來。

“哎喲,你家好事臨近了,我就是專程來報喜的。”陳娘子喝了口水,這才說道。

“我家哪裡有什麼喜事啊。”

“這不,隔壁下河村劉家看中了你家大姑娘,想給他家二兒子說親呢。”

“下河村劉家?”

“是呢,那劉家媳婦有一回在碼頭看着你了,都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瞧見你能幹,就覺着你家女兒也不錯。”

朱氏一聽便不想答應,這不是明擺着瞧見自己在鎮上碼頭擺小吃攤,這纔想說自己的大妞嘛,不是看中大妞了,怕是看起了自家小吃攤了。

不過,要拒絕也得好好給陳娘子說,這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媒婆了,誰知道那張嘴出去了之後會怎麼說,到時候名聲壞了就不好了。

“陳娘子說笑了,我家大妞還小着呢,暫時還不說親。”朱氏說着摸出十文錢,“麻煩陳娘子跑這一趟了,這些小錢給陳娘子買酒吃。也麻煩陳娘子再跑一趟給劉家那邊回個話,多謝看得起我家大妞了。”

陳娘子也沒有客氣,接過錢也不算白跑一趟,這錢可比那劉家的拿得多。

“你們家是厚道人家,我就再跑一趟去劉家。你放心,日後有好人家我定會給你家姑娘留意着。”

朱氏把人送出門,陳娘子這一耽誤時間也不早了,現在去鎮上碼頭也來不及了。朱氏便去竹林看看雞鴨,也去了一趟果園提了些水給雞鴨送去。

不過,陳娘子這一趟也給朱氏提了個醒兒,大妞年紀說小也不小了,是該留意着說人家了。不過這婆家可得好好挑挑,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情。

周氏知道陳娘子來的事情,也告訴朱氏這婆家的事情急不得,慢慢來看準了再說了,不怕把姑娘留在家裡。

下午的時候半夏幾人走在回村的半道上,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想着雨小沒有什麼便沒有停下來,卻不想雨卻越下越大了。

許老三隻好催促着牛走快一些,要是淋雨生病了就不好了。

“今年雨水咋這麼多呢。”林氏擦了又擦臉上流不完的雨水,眼睛都要險些睜不開了。

一旁的張寡婦也是:“是啊,往年這兩天下雨也是小雨,今年可是前後下了幾場大雨了。”

“就是,我們莊稼人靠天吃飯,不知道今年收成好不好啊。”

莊稼人最擔心的就是地裡的糧食收成,每年收成了還要交稅,要是收成不好,這一年都得餓肚子了。

朱氏看雨下個不停,想着平時裡這個時辰大家都回來,今天回來肯定是淋了雨,便去廚房燒了一大鍋熱水等着他們回來。

“哎喲,咋沒躲躲雨淋成這個樣子回來。”周氏也擔心着許老三幾人,一直在堂屋裡等着。

“以爲下不大,誰知道半路上越下越大。”許老三把牛車拉到牛棚裡。

朱氏在圍裙上擦着手:“我在廚房燒了熱水,快去洗洗彆着涼了。”

許老爹也去牛棚給牛擦擦身上的雨水。許老三幾人也去打水洗去了,雖然天氣轉熱了,可是淋了雨還是涼涼的。

半夏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出來和朱氏聊天,順便聊了下今日媒婆上門的事情,聽朱氏說了之後,放下心來。幸好朱氏是個拎得清的人,不然大妞以後可得受苦,而且家裡也不會有清淨之日。

許老爹坐在屋檐下看着下個不停地雨,直直嘆氣,讓周氏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今年怕是不安生啊。”許老爹說。

許老三的經驗沒有許老爹多,可是讀書多。這種天氣一直持續的話,很有可能到時候會有水患,要是河流決堤更是不敢想。

下河村和上河村就有一條不小的河,這個村子就挨着這兩個村。

只有許老三懂許老爹的憂慮,其他人都覺得是許老爹多想了,依然樂呵呵地做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把這個持續不斷地雨放在心上。

半夏幾人依舊早出晚歸地去碼頭賣吃的,只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現在每日出門都帶着斗笠和蓑衣。

“大妞,二妞你們今天去竹林沒有?”周氏這日去竹林裡看雞鴨,卻發現雞鴨不對,數了好幾次都少了幾隻。

大妞和二妞聽見周氏叫,連忙從廚房踏出去:“沒有啊,奶奶。怎麼了?”

“竹林的雞鴨少了,我數了幾次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紀大了眼睛花,你們兩個跟我去再數數。”

雞鴨少了這怎麼得了,大妞和二妞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去竹林。

三人又數了幾次,雞少了五隻,鴨少了六隻。

“雞鴨怎麼會少了呢,前日來還是好好的,而且圍欄也沒有破啊。”二妞想着幾隻雞鴨,都要急哭了。

“哪個天殺的把雞鴨給我們偷走了,看我抓住了不打死他。”周氏一拍大腿,圍欄都是好的,那雞鴨肯定是被偷走的。

那雞鴨再往一兩個月就要下蛋了,不下蛋的鴨子再養個些日子都可以出籠賣了。

“奶奶,三叔和三嬸的果林裡的不會也丟了吧。”大妞說。

周氏一聽心急了,果林裡的還沒去看呢。三人又急匆匆地去果林,一數果然也少了,雞不在了兩隻,鴨也不在了兩隻。

三人只好先回家等半夏等人回來,周氏吩咐大妞和二妞不要聲張。

半夏他們一回來,東西還沒有來得急放就被周氏拉進堂屋了。

“娘,咋了神神秘秘的,撿到錢了?”現在生活好了,能掙錢了,朱氏天天都是笑呵呵地,也有心情開開玩笑了。

周氏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還笑,老孃心都要氣沒了。”

“咋的了,娘?”林氏和半夏也連忙問道。

“咱們竹林和果林裡的雞鴨被人偷了。”

“啥?”朱氏聽了一下子站起來,剛踏出去一步就被周氏拖了回來。

“慌什麼。想想怎麼辦,咱們可不能便宜偷的那個賊。”

“就是啊,大伯孃。那雞鴨就快下蛋了,我還等着下了蛋三嬸給咱們做滷蛋呢。”二妞說。

半夏看二妞一眼,這丫頭怕不是個吃貨,林氏也是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二妞。

“既然他偷了一次,就會來偷二次,咱們就當不知道,守株待兔等着他來。”半夏說。

幾人同意,一致決定從今晚開始許老大幾人輪流守着,看看到底是誰來偷雞鴨。

第一天晚上許老大去了竹林,許老二去了果林,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第二天晚上許老三去了竹林,許老五去了果林,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如此輪着幾天,都沒有人,許老大都開始懷疑這幾個女人是不是故意整他們的。

看着他們白天干活,晚上去守着雞鴨,有些疲憊不堪,周氏就讓他們歇一晚上,把許老爹趕去守着。

可憐的許老爹淋着雨去竹林,雖然穿着蓑衣可是有些雨還是飄到身上。許老爹不斷往手上哈氣,心裡埋怨這周氏這個老婆子,大晚上把自己趕出來。

正要回家,卻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竹林來,悄悄地打開了竹林圍欄的門,許老爹一看那背影像是個認識的。

許老爹守着圍欄門口,等那人一手抓着雞一手逮着鴨出現在圍欄門口時,許老爹站過去,把那人嚇得好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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