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農家悍媳算計 鳳凰 網
又突然想到關於顧盼兒的那些閒話都是陳氏給散播的,之前聽了老爺子的話,顧大河也感覺是顧盼兒的不對,可是這會顧大河就反思了起來,顧盼兒那樣就真的不好嗎?
要是顧盼兒沒有那個能耐,能認識司南這麼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能有那老些東西?
比起能耐來,一百個自己也比不上顧盼兒一個,顧大河饒是大男人主義,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閨女是個有本事的。外頭雖然說這閨女的閒話,可大多數閒話都是說閨女不檢點,可別人不知道自個還能不知道?
大閨女成親之前一直就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就連睡覺都是跟自個夫妻倆一個炕的。閨女跟兒子睡炕那頭,自個跟媳婦睡炕這頭,兩小閨女則睡在裡屋,要說親的話,大閨女應該是跟自個最親的。
可是現在呢?
顧大河突然就感覺好心酸,同一條炕上睡着的,媳婦孩子都感情好好的,抱在一團,日子過得頂好,自己卻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爲啥會變成這樣呢?顧大河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明明就想着家裡頭和睦,一大家子親親和和地過日子,可到頭來不但沒有和睦,反而自己走到哪裡都讓人嫌棄。
本就是個死要面子的人,這會只要一到村裡頭晃悠,就會讓人背地裡笑話,顧大河也就不樂意出門了。
原本也沒指望着倆老的會回來,可沒想到竟然回來了。這回來的原因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顧大河這心裡頭雖然還有那麼點奢望,可不知爲何竟然就幸災樂禍起來。
對於周氏的好聲好氣接受了,顧大江的示好也笑着接受了。
真的希望這些人是真心的,倘若不是……
全福兩口子回來的消息顧盼兒收到了,不免有些錯愕,沒有想到這一家子竟然會回來。聽司南一解釋,顧盼兒恍然大悟,原來是買不到糧食,又分不到糧食,所以纔不得不回來。
不過周氏不是一向都喜歡存糧?咋就沒了糧食呢?顧盼兒不免好奇起來。
周氏有個還算十分良好的習慣,就是每年糧食價格最低的時候,就會讓人去買夠足足一年的糧食,然後好生存放起來,扣扣索索地吃上整整一年的時間,不過某一頓吃多了的話,到了最後一個月都有可能會餓肚子。
然而想到青黃不接時糧食的價格,顧盼兒似乎又有些瞭解了,估計周氏還想着到了豐收的時候再存糧吧!
聽說周氏並沒有將顧大河趕出來,還每頓都親自給顧大河做飯吃,就連顧大江那邊也捨不得給半點糧食,顧盼兒就呵呵笑了。
這周氏要是能改性子,太陽都會不好意思從東邊出來的,所以這裡面肯定有齷蹉事。
然而全福家的事情,顧盼兒也只是聽着樂樂,卻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糧食分下來的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帶着孩子上門來,有些大孩子則是自己上門,或者帶着弟弟妹妹一起來。
顧盼兒看了看,一羣孩子裡面,還是女孩子佔了多數。
在很多人的眼裡,姑娘都是給別人家養的,再加上這賑糧是分發到村子裡,家裡頭少一個人,就能多出來一份糧食,自然就樂意把閨女送到顧盼兒這裡來。
不過大多數都是十二歲以下的,到了十三歲的都沒捨得送來,畢竟到了十三歲就能議親,說不定能換回來不少糧食與銀子。
想到山門太空,顧盼兒將收徒的標準放低,反正又不是收關門弟子,只要有筋骨適合練武的顧盼兒就都收了。不過到最後這些人能學到什麼程度,不止要看他們筋骨如何,還得看他們的勤快程度。
因爲放寬了條件,一百個人中就有三個人被選上,不過基本上都是低等資質,中等的不過那一個,連個中上等的都沒有。
不過一天就收了三十一個人,直接就放到山門那邊去了。
顧盼兒不會管理,所以這些人都交給了司南去管理,給了司南一個執法長老位置,專門管錢管紀律,至於司南願不願意
那就與顧盼兒無關了,反正把人全扔給他,他就要好生安排了。
司南自然不樂意,還打算練好了功夫去找三丫,這要是當了這長老,豈不是要把自己拴到這裡?而且又是管錢又是管人的,哪裡還有時間練功,就連司家的生意自己現在都不太樂意去管,更別說這事了。
可是這能拒絕麼?貌似不能!
於是司南將氣全撒在了這羣新進門的徒子身上,可這一羣孩子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打小什麼苦沒有吃過?任憑司南怎麼折騰,也沒能折騰哭幾個,司南鬱悶得直想吐血。
不過後來司南也想通了,把大富大貴給整了過來,讓大富大貴給安排好一切,然後就把自己給摘了出去,繼續拼了命似得練武,心底下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練好功夫,然後逃離黑大姐的魔爪。
這執法長老還有後勤長老都讓司南給當了,藥房長老則是千殤,可這授功長老卻是沒有,讓四丫來當也合適,不過四丫只適合教授藥理,教功夫卻是不太合適。
正想着,視線不由自主地斜向楚陌,眼珠子一轉,道:“你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該是你貢獻的時候了。”
楚陌正與小鷹玩耍,聞言停了下來,捏在手上的冰蓮子被小鷹一口啄了去,頓時就肉痛得抽了抽,斜眼瞥向顧盼兒。
小鷹將蓮子嚥下,立馬就當了叛徒,衝向顧盼兒。
“你又想要打什麼壞主意?”楚陌冷問。
顧盼兒笑眯眯道:“山門差個授功長老,我覺得不能讓你白學了這功夫,所以以後由你來教他們練功。”
楚陌薄脣輕啓:“不幹!”
顧盼兒笑容僵了一下,繼續道:“不用你天天教,可先教他們五禽戲,等他們學會了就教基礎拳法。教的時候你可以從他們中選出個學的大弟子來,讓大弟子多學一點,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讓大弟子去教了。”
楚陌依舊拒絕:“不幹!”
顧盼兒臉上沒了笑容,哼道:“真不幹?”
楚陌肯定:“不幹!”
顧盼兒道:“後面的莽牛拳,龍虎拳,振山拳等等拳法不讓你學了!”
楚陌頓了一下,依舊堅決:“不幹”
顧盼兒斜了眼:“以後不帶你進山,想要進山自己去。”
楚陌又頓了一下,不免猶豫了起來,可還是咬牙:“不幹!”
顧盼兒眉頭豎了起來:“以後你自己的伙食你自己解決,老孃讓廚房不伺候你了!”
楚陌瞬間沉默了下來,這學不了功夫自己可以學別的,不帶進深山也可以自己去,頂多就危險了一點。可這要是不給做吃的,自己上哪去找這麼好的伙食?可以指天發誓,就沒見過吃一頓肉還這麼奢侈的人家。
各種大補的東西不說自己吃不吃得起,就算吃得起也得能夠買得到纔是。
“這授功長老,我當了。”楚陌發誓,一定要死死抓住這個女人,吃她的吃她的,一輩子都吃她的,吃到不是自己死掉就是她死掉爲止。
顧盼兒嘴角一抽,果然是個吃貨,別的不管什麼都威脅不了他,唯獨吃的上面把他給套住了。
不過也總算知道他的一個弱點,算是件好事吧。
總之她現在可以當甩手掌櫃……唔,是甩手掌門,挺好挺好的。要是黑衣人不會時不是光顧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真不知這陰冥宮的總部在哪裡,要是知道的話,真想去把它給一窩端了,省得時不時飛出個蒼蠅來禍害人,這是真的很噁心很討厭很煩人。
好久沒有進山,顧盼兒都無聊了。
不止顧盼兒覺得無聊,大黑牛也老蔫巴巴地往山那邊瞅着。
主人不進山,大黑牛也沒有多少進山的慾望,畢竟很多好東西不是用嘴巴就咬得動或者把拔得動的,得小心挖出來,自己的蹄子可不是那麼好使的,與其看得到卻得不到,還不如不去。
“咦,你成變色龍了?”顧盼兒這才發現全身從頭黑到尾的大黑牛的毛髮在陽光下泛着暗紅色光芒,使得這牛看起來更加的兇狠,甚至帶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不過再怎麼變化,這性子也沒變,潑皮得很。
大黑牛現在腦子可是聰明多了,對顧盼兒的話很多都能理解,所以一聽到顧盼兒說自己,立馬就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這一看漸漸地就紅了眼。
啪!
顧盼兒一巴掌拍了過去,將大黑牛打醒:“傻啦吧唧的,你自己身上的紅毛還能把你自個看炸了毛,你也夠可以的了。”
大黑牛被一巴掌打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漸漸地又紅了眼。
顧盼兒再次一巴掌,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大黑牛再次被打醒,卻仍舊沒有放棄,繼續看了起來,三次、四次、五次……
不知捱了多少巴掌,知道腦袋被打得有點痛有點麻,這才習慣了自己身上這紅色,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又舔一下。
顯然大黑牛從看不順眼到喜歡上這顏色,眼睛裡頭都帶着興奮。
顧盼兒嘴角抽抽:“這可是紅牛了。”
不過這樣也好,看習慣了紅色,這牛以後就不會一看到紅色就發瘋。這一點顧盼兒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如果不是剛纔這牛的表現,顧盼兒可能改還會一直都想不到,若是有哪天帶它上街,它見着了個穿紅色衣服的,那就樂大了去了。
大黑牛這一高興,立馬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在院子裡繞着跑轉磨磨,眼看就要往紅薯地那裡跑,顧盼兒這眉頭就豎了起來,之前說要把紅薯給挖了,可之前因爲有事耽擱了,直到這會纔想起來。
“要跑就到山上跑去,別在這裡禍禍。”顧盼兒已經很久沒管着大黑牛,它自己想上山的話,直接就能去,不過自己不去的話,似乎它也懶得動。
大,一聽,立馬就停了下來,還差那麼一點就踏進紅薯地了。
哞哞哞……
朝天嚎了幾聲,然後扭頭朝山上去了。
“這二貨!”顧盼兒搖搖頭,朝長工那邊走了過去,還沒近跟前就聽到他們的說話,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
今年四處受災,聽說不止是北面,就連南面也受了災,不過南面所受的災不是蝗災,而是水災。莊稼到了快要收割的時候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雖不至於造成洪災,可也耽誤了糧食的收割,就是冒着雨收回來,也很多都發了芽或者長了黴,能食用的不多。
如此一來,大楚國上下都受了災,可謂禍不單行,估計這糧食的事情還有得鬧。
這幾個長工都家住附近的縣城,對於家裡的消息估計也聽說了一點,現在他們自己雖然能吃飽喝足,卻擔心家裡頭不好,所以個個愁眉苦臉的,正在討論着家裡頭的事情。
顧盼兒倒是能理解,可同情心能有多少那是假的,這會家裡頭困難的可多了去了,不可能因爲他們是自己家的長工就會可憐他們,或者多給一分照顧。
所以顧盼兒這眉頭只是皺了一下,很快又舒了開來,直接開口:“院子裡的紅薯該挖了,再不挖可是要長苗子了。你們準備一下,一會我教你們怎麼挖,等挖好了全存地窖裡面。”
顧清可是說了,等這紅薯長出來就分給村裡頭去種,就算不能當成糧食那麼吃,但也總比吃野菜或者餓肚子啥的好多了。
“對了,你們自己商量一下,讓一個人去村長那裡說一下,把村長給請過來。”既然是要分給村裡,顧盼兒想着就把村長叫過來得了。
這片紅薯地村長可是見過,不過長了什麼東西,村長可能不知道。
幾個長工對望一眼,然後一個長工很快就站了出來:“咱去吧!”
顧盼兒點了點頭,然後帶着剩下的長工去了紅薯地,也不等村長來,直接就讓人挖了起來。
“呦,好大一根嘿!”長工這一瞅,立馬就瞪大了眼睛。
顧盼兒瞧了瞧自己挖出來的,並沒有覺得有多大根,說道:“這是長的時間短了,要是再長一點,還能比這大上不少。這紅薯雖然不能當主糧來吃,但是餓肚子的時候也能拿來當糧食,你們好好幹,等到過年回家的時候,給你們每人分一點,讓家裡頭都種點。”
幾個長工聽着眼睛一亮,這事可沒少聽男東家說,並且男東家還將怎麼種的也跟他們說了。可男東家這一走,他們這心裡頭就沒了底。
女東家不是個好脾氣,也不是那麼好相處,而且還經常不管事。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敢去麻煩夫人,畢竟這要是把夫人惹着了,女東家可是會發飆的。
“行了,就這樣子挖,你們挖的時候儘量小心一點,別挖斷了或者碰傷了。完好的才容易保存,要是磕傷碰傷了,說不定就留不到明年三月了。”顧盼兒說道,然後朝院大門那裡看去,村長這死老頭咋還不來。
此時顧盼兒口中的死老頭正氣得吹鬍子瞪眼,長工找來的時候村長就想過去了,卻被周氏胡攪蠻纏給纏住了。
周氏自然不是來找村長聊天的,而是來找村長要糧食的,村長本就沒有貪墨周氏糧食的意思,所以周氏找來就把糧食給了周氏。
這糧食可是有不少,畢竟全福家還沒有分出去的有不少人。
可週氏卻不滿意,除了嫌糧食少了,還嫌糧食不好,話裡話外都說村長貪墨了她的糧食。就這樣的人,你跟她講道理還沒用,話裡的意思就是要賠她糧食。
村長自然不樂意,自家就算是當村長的,也沒有好處可佔,跟大家分的一樣,也是三斤糧食一個人,就算自家有餘糧也不會給拿出來,慣了這周氏臭毛病不說還會起了頭,到時候要是誰家不滿意來找,自己是不是也要倒貼?這蠢事可不幹。
就順周氏吧,哪裡不知道官府發下來的糧食就是這樣的,只是不相信村長家沒有好糧食,就想讓村長自個吃虧把糧食給換了。這人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卻難,周氏這會是咋看着糧食都不得勁。
可這白得的糧食不要白不要,周氏自然不樂意便宜了別人。
到現在周氏還在惦記着讓顧大河去要糧食的事情呢,這禍害完了顧大河自己家,又把顧盼兒家給惦記上了。
“不行,這糧食少了,還摻了那老些東西,肯定是你這村長搗的鬼,你要不給咱換了這糧食,咱可得去官府把你給告了。”周氏咋地也不樂意把這糧食拿回去,起初是有那麼一點惦記村長家的糧食,這會是理所當然地惦記上了。
村長氣樂了,一把將糧食袋給要了過來,從裡面稱出來九斤糧食,這纔將剩下的丟給周氏,說道:“咱好像記得你們家老四也不跟你倆老的過了,他們三口子的糧食咱得給留出來纔是。剩下的你愛要不要,要不樂意你儘管拿着糧食去官府告咱。”
去鎮上領糧食的時候,可是有不少村民跟着去的,村長一點都不怕村裡頭會說啥閒話,畢竟這糧食分下來就這個樣子。
誰要是敢去官府說啥,還不得被抓起來?
這會的縣令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個貪官,有那個貪官會喜歡你說他貪的?這種事情心裡頭明白就行了,要是說出來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周氏自然不敢去告村長,可讓她拿着這糧食回去,周氏又不樂意況且本來還能有二十四斤糧食的,這一下子就刨了九斤出來,袋子裡就只有十五斤糧食了。六斤是她跟老爺子的,多出來的九斤是顧大海一家的。
其實這緊着點過,有這十五斤的糧食,也夠這老兩口過活了,可週氏就是貪的,愣是不樂意,見糧食還少了,立馬就坐到地上嗷嗷大哭了起來,話裡話外都說村長欺負老實人啥的。
村長氣的不行,可也不敢去碰周氏,畢竟這周氏是個潑的,誰知道碰她一下,她會怎麼個嚷嚷法。
不過村長不敢碰周氏,黃氏還不敢了?聽到周氏撒潑的聲音,黃氏就坐不住了,扛着掃把就跑了出來,照着周氏就噼裡啪啦地打了下去,邊打邊罵:“你個臭不要臉的老孃們,趕緊滾,還真當咱家是好欺負的不成?這糧食你不要大把人要,要不服氣你就告官去,誰怕誰啊?”
周氏本身就長了個小個子,又一直就沒幹活,那點力氣哪裡比的過每天都屋裡屋外忙活着,又是大個子的黃氏,幾下就被打了出去,疼得嘴裡頭直罵人。
可週氏越是罵黃氏就打得越兇,等周氏被打出去以後,就把那兩袋糧食也一併扔了出去。
“愛要不要!”不說這家裡頭還有糧食,就算是沒有,黃氏也不會貪了周氏這點糧食。用黃氏的話來說就是,全福家的糧食吃得噁心。
周氏心裡頭將黃氏罵了個半死,卻不能不要這糧食,糧食撿起來以後才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看着了沒有?對付這種人你就不能跟她講道理。”黃氏衝着周氏的背影狠狠地一唾沫兒。
村長老頭苦笑:“她一個老孃們,咱總不能跟你似的,直接動起手來吧?”
黃氏冷冷道:“不敢動手就等着吃虧吧!”
村長老頭摸摸鼻子,訕訕道:“大丫那找咱有事呢,咱得去看看。”說完就趕緊跑了。
黃氏衝着村長老頭的身後呸了一聲,然後拿着掃把進了屋裡,算是放過村長老頭這一回了。
村長離開家以後匆匆忙忙的就去了顧盼兒家,那快的就跟後面有鬼追了似得,直到進了門才慢下來,可這口氣可是喘得不行,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顧盼兒等村長這口氣快要喘順了,纔開口問道:“你這是去幹啥壞事了?跑得這麼快,不會是幹壞事被人發現了吧?我說你這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折騰個啥,也不怕把自己折騰壞了。”
“你才幹壞事咧!你這閨女就沒幹過好事,所以才認爲別人都跟你似的,動不動就去幹壞事。”村長緩過勁來瞪了顧盼兒一眼。
顧盼兒可不幹了,說道:“咱可是大好人,你啥時候見過跟咱似的大好人,你要還說咱不是好人,那今個兒這好事咱可就不幹了。”
村長一聽有好事,這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哪裡還記得被顧盼兒擠兌的事情,趕緊道:“行行行,你是好人,這次又是啥好事?趕緊說說?”
顧盼兒朝紅薯哪裡努努嘴:“喏,你自己看。”
村長一看,頓時就驚訝了,叫到:“哎呦,好大的草根!”
顧盼兒頓時滿頭黑線,嘴角直抽抽。
“村長嘞,這可不是草根,是紅薯來着。我們東家可是說了,這東西的產量高,這一畝就有一千五百斤左右咧!肚子餓的時候能拿來當糧食吃,要是家家戶戶都種上這個,就不怕會餓肚子了。”一個長工看不過去了,趕緊解釋了起來。
村長聞言眼睛一亮:“你說這紅啥草根來着,一畝能產一千五百斤,可以用來當糧食?真的假的?”
顧盼兒不等長工給村長解釋,就沒好氣道:“假的,你千萬別相信!”要不是小相公非要讓村子也種上,顧盼兒才懶得管這事。
村長哪裡敢不信,只不過是特別的驚訝而已,畢竟這紅薯佔的是地不是田。這地可是能早早就耕出來的,不會耽擱多少種田的時間,要是產量真有那麼高,每家種上二畝,還會擔心這往後沒有糧食可吃?
“咱信啊,咋就能不信了。只不過瞅這草根挺粗的,有點驚訝而已,要是這草根能吃,可不就能填飽肚子了?”村長沒記住這草根叫啥名字,還是草根草根地叫着。
長工好心提醒:“村長嘞,這不叫草根,叫紅薯來着。”
村長會聽清楚了,立馬就改口:“對對對,是紅薯。”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說道:“這紅薯估摸着有一萬斤,到時候安人頭來分,一人十斤的薯。一般來說有五六十斤的紅薯種就夠一畝地了,這次不管是誰,都給分點。不過那些人要還是不消停,那就不能怪咱了。”
村長老頭搓着手,腆着臉道:“你這不挺多的,有一萬斤紅薯不是?多分點唄?”
顧盼兒斜眼:“那一人三十斤咋樣?”
村長老頭趕緊點頭:“那最好不過了!”
顧盼兒冷哼:“做夢去吧你!”
村長老頭:“……”
顧盼兒絕逼不高興,畢竟自家明年再種爲了省點紅薯,就不會直接用紅薯育苗,而是將摘了紅薯的薯藤放到暖棚裡培育着,等到明年要種的時候才剪苗去種,說實話要不是家裡有長工忙活,顧盼兒真不樂意這麼麻煩。
自己都省成這樣,這死老頭還想讓她再貢獻一點,想得美呢他!
就算還剩下七千斤有咋地?不許還有別的用?吃進肚子如何?
村長一臉訕訕之色,心裡頭暗罵顧盼兒太摳,卻不敢真正罵出口,誰知道這一罵出口,這死丫頭會不會反悔,連那十斤紅薯都不給了。
其實顧盼兒也不是真的摳,這東西就要少點這些人才會珍惜,要是真給了每人三十斤,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看着多就拿出一部分吃進肚子裡了。這紅薯量少,又不用花多長時間去種,村民們纔會省下來好種去。
再說了,這東西是第一次種,估計村民們心裡頭都沒底,讓多種的話心裡頭也不樂意。
這一人十斤正好,好好種能二分地的,不跟今年似的遭了蝗蟲,再少也能收個四百斤,加上買來的一點糧食,這一年下來也餓不着肚子了。
“那些紅薯啥時候分下去?”村長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顧盼兒道:“只是先跟你說一下,再讓你看看,好心裡頭有個底。這紅薯還得過完年纔會分下去,畢竟這玩意不能凍着了,而且……你能保證大夥肚子餓得不行的時候不會把紅薯給吃了?到時候吃沒了再向你要,你有得給?”
村長嘴角一抽,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大人可能忍得住,娃子就難了。往年都沒少發生稻種被娃子煮來吃的事情,今年就更加別說了。
想到這稻種,村長又愁了起來,說道:“明年春種的時候,大夥來你這賒點稻種行不?今年遭了災,大夥都是一年存一年的稻種,明年的稻種可是都沒了。”
“擦,那可是要很多的!”
“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嘛?”
“不對,咱老感覺你這老頭早惦記上這事了!”
“這不你們家今年稻種放得少,可稻子卻長得不賴,整整齊齊的。不跟咱們似的,一畝田就要放十五斤,長出來的卻不整齊,瞅着就賴得不行嘛!”
“滾粗,明年再說!”
“……也行。”
村長既然都開了這個口,自然就希望顧盼兒能幫這個忙,原本是想着自家先要回去種,等種出來稻子以後,再讓村民們拿稻子去換。畢竟村長不能保證顧盼兒會好說話,給全村人都換了。
這災害倒讓他給找了個藉口,要是直接賒給村民,那就最好不過了。
顧盼兒掐指算了算,村裡頭有四百畝田左右,一畝田要六斤稻種的話就是兩千四百斤,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自家今年也不過才三萬斤的稻子好不好?還得供那一羣兔崽子吃咧!
可要是不給賒……
顧盼兒黑着臉想到,村民們一定會跑到家門口跪求的,到時候出門就只能走後門或者翻牆的。
“還有就是,這一人三斤的糧食實在太少,你有……”村長又腆着臉搓着手想跟顧盼兒說點啥,不過還沒說出來就讓顧盼兒給打斷了。
“你少打我主意,要不然啥好處都沒有!”顧盼兒臉都黑了,推着村長就往門外走,嘴裡頭說着:“死老頭,趕緊回去吧你,這會沒你事了!”
“咱還沒說完……”村長一臉不情願地被推了出來,記得顧盼兒家可是有不少的糧食呢,就想着她每個月能給村裡頭每個人發一斤的糧食,那一個月也才三百斤,對她來說纔多大點事啊!
可這人都被推出來了,門也關上了,還說個啥呀!
村裡頭倒也存了三千斤糧食,可那是打算過年的時候才發給大夥的,現在發了的話,到過年的時候大夥可就沒糧食了。
村長老頭一步三回頭地走着,不只是這米麪的事情,還有村邊那條河裡魚,大過瞅着也饞,要是能教會大夥怎麼做魚丸啥的也挺好,這等於又多了口糧,這山裡頭野獸挺多的,要能帶着大夥去打獵……
哈啾哈啾……
顧盼兒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敢對天發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
最有可能就是村長這死老頭!
本來村長還是挺擔心的,這一會功夫想到顧盼兒能幹這麼多事情,突然就放心了不少。只要每天來開解一下這死丫頭,等到這死丫頭答應下來,村民這日子還怕不好過?這死丫頭都能收留外村的那麼多娃子,咋地也不能虧待了本村的吧?
不過這外村人是個麻煩,天天有人來,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不說村長家消不消停了,全福家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消停,周氏把糧食拿回去後就將那五斤米丟給了顧大河,讓顧大河把米里頭的石子給挑乾淨了,顧大河這會沒事幹,也就沒拒絕埋頭挑了起來。
可週氏瞅着瞅着就來了氣,並且越看顧大河越不順眼,也不知周氏這是什麼心理。換做是別人家或者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日子過得好,周氏也不會那麼恨,頂多就羨慕嫉妒恨一下,可週氏就是看不得顧大河過上好日子,顧大河越是倒黴她就越是高興。
這會瞅着顧大河三棍子打不出一個起來,周氏這心思就活絡了起來,問道:“老三你老實說,真的就不打算回去了?”
別的不說,那一天一隻雞或者是一隻鴨要麼就一串鵪鶉的日子,周氏可是過得十分滋潤,到現在都還在惦記着,更別說那雞蛋鴨蛋啥的還能隨便吃,要多少就有多少。
想到現在那一切現在都是張氏在享受着,周氏這心裡頭可氣得不行。
你顧大河倒黴是活該,誰讓你管不住媳婦孩子,可倒黴之前得把那一切給咱弄來了。
顧大河沒有擡頭,這幾天一天比一天沉默,對周氏的問話,還是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回不去了。”
周氏不滿了,尖聲道:“那可是你自己家,你咋還回不去了?沒有你這麼慣着媳婦的,你就該回去,那張氏敢說你點啥,你就大巴掌抽過去,看她還敢不敢說你。”
顧大河又道:“那是寶哥兒的房子,寶哥兒不認咱,咱就回不去。”
周氏更加不滿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咱那可是你兒子,哪有老子怕小子的,這要是不停聽話也大巴掌抽去。至於這丫頭要是不聽話,你就把她賣了得了,這會可是有不少賣娃子的,也沒人笑話你。”
顧大河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悶頭挑着石子。
周氏又說道:“要咱說你就是傻,三丫頭一看就不是個聽話的,當時就跟你說,乾脆早點把她嫁出去,要麼就賣了得了。這下好了吧,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養這麼大可是白瞎……”
老爺子正好從外面回來,聽到了周氏的話,頓時臉就繃了起來:“你在瞎咧咧點啥呢?沒事去挖點草根去,這天天光米麪沒有半點菜,吃得都煩了。”
周氏不滿道:“咱這不是隨便說說,又沒啥。”
老爺子道:“管你有啥沒啥的,趕緊挖草根去,這事小娃子都能幹,你還幹不了。”
周氏能不能幹不知道,可這不想去肯定是真的,一把搶過顧大河正在挑着的米,說道:“老三你去,咱這腿腳不好,眼睛也不咋地,可挖不好,咱就留在家裡挑石子得了。”
這眼睛不好還能挑石子?顧大河也懶得說點啥,哦了一聲就揹着簍子拿着小鋤頭出門了。
等到顧大河出了門,老爺子纔對周氏說道:“你閒着沒事跟他說這個幹啥?也不怕他聽着心裡頭膈應你。”
周氏不滿道:“家裡頭可沒有多少糧食,你說這老三要是真回不去,那瘋丫頭也不管他了,咱還養着他不成?要知道這點糧食還不夠咱們吃的。”
老爺子聞言沉默了下來,本以爲過不了幾天,這老三見家裡頭過得不好,就會回那頭去給拿點糧食,可是聽說那頭二十一畝田的稻子都收完了,估摸着有五千斤稻穀呢。
除了這稻穀還有不少的白菜蘿蔔啥的,那園子可大了,咋地也有一畝地的。雞鴨啥的也不少,不但餓不了肚子,還能吃得好好的,再看自個家,這都過的什麼日子啊。
可這老三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給做啥就吃啥,沒事就往炕上一躺,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老爺子瞅在眼裡急在心裡,就差沒有跟周氏似的追問了。
這要是晚點纔回去也就罷了,可要真跟周氏說的那樣,那可是要完了。畢竟這家裡頭可是沒有多少糧食了,再這麼吃下去,可是得把家裡頭吃空了去。
山裡頭有野菜的時候,這些糧食夠吃挺久的,沒有野菜可就不行了。
“你把糧食藏起來一多半,等留出來的糧食吃完了,你再跟老三說說,要是咱們都餓肚子了,他也不管,咱們就甭指望他了。”老爺子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這個法子來。
周氏聽着眼睛一亮:“這個行,咱現在就去把糧食給藏起來,到時候就說全吃了。就不信咱都餓肚子了,他還能看得下去!”
對於二人的打算,顧大河並不知道,正埋頭挖着草根。
比起一年多前的日子,似乎現在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好歹娘不會一直罵罵咧咧的,對自己也算是和顏悅色,至於吃的,感覺也不比一年多前差。
滿足於現狀的他卻不知,那老倆口正在算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