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心

鬧心

“此事非老夫一人能夠決定,待武林大會結束以後再提。”武林盟主說不過顧盼兒,乾脆就拿武林大會來說事,揮手想要趕顧盼兒離開。

顧盼兒撇了撇嘴,朝擂臺那邊看了過去,這打得倒是挺激烈的,就是武功都不咋地。

看了一會兒,感覺沒啥看頭,扭頭對七名弟子說道:“甭看了,再看也沒啥看頭,不如去撈點海鮮去,走,去海邊。”

豈料這話剛說完就引起了旁人的憤怒,個個目光不善地瞪着顧盼兒幾人。

“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傍上陰冥宮主的開山宗掌門呀!這是看不懂這擂臺上是怎麼一回事吧?”

“這哪是看不懂啊,分明就是動作太快,她看不清楚。”

“以爲靠上了陰冥宮就了不起了唄,殊不知陰冥宮是個吃人的地方。”

“有些娘們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跟陰冥宮攪合到一塊去。”

“這這種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咱們等着看戲就行了。”

“呸,不過是一個以色待人的醜女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對顧盼兒指指點點,個個都是怪聲怪氣地,顧盼兒脾氣再好也被惹惱,更何況顧盼兒的脾氣一點都不好,這就停了下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

“說老孃靠美色傍上陰冥宮主的敢不敢出來跟老孃比劃一下。”顧盼兒一臉陰險地笑着:“放心,像老孃這等善良之人,絕逼不會打死人。而且你們這麼善良,還得留着你們的命去攻打陰冥宮不是?”

頂多就把人打殘了,打傻了!

這就有人笑了起來:“比劃?你個醜娘們知道什麼叫武功嗎?”

顧盼兒朝四周看了一眼,見這羣人就只是嘴裡頭說得難聽,卻是一點要跟她打的意思都沒有。

想了想其中的原因,顧盼兒就冷笑了起來。這些人其實也在害怕着,不過他們害怕的不是她,而是老怪物。

這些人如此驕傲是誰慣出來的毛病?

顧盼兒自己是練武之人,也無比崇尚武力,可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並且高人一等。可瞧眼前的這些人,顧盼兒不禁冷笑,這些人可都是自詡高人一等的。

朝擂臺看了過去,兩個二十歲的男人武力相當,正打得難分難捨,顧盼兒就慢悠悠地朝臺子走過去,笨拙地爬到擂臺之下,在衆人看好戲以及嗤笑的目光之下,一腳將正在對峙中的兩個青年高手一腳踹了下去。

衆人瞬間呆滯,那兩個白癡瞎了眼不成?明看到那醜女人爬上去,不踹下臺去反而被踹了。

顯然他們都認爲顧盼兒是僥倖,並非是有那麼的牛掰。

事實上兩個被踹下去的人心中駭然,被踹的時候他們試圖躲開,沒能躲開不說,同時他們護體內力也被打破,若是硬挺下去,鐵定會受到重傷。

顧盼兒感覺到被注視,突然扭頭看了過去,對着偷窺二人露齒一笑。

這一個笑容使得二人毛骨悚然,他們正是被打下來的二人,深知顧盼兒的厲害。有心想要這些人小心,可在顧盼兒那詭異的目光之下,這兩人還是選擇了沉默。

“有種的就上來跟老孃比劃一下,要是一個不敢上就多來幾個,你們全上都行!”顧盼兒一臉陰險地說道。

這些人都以爲顧盼兒是僥倖,所以都沒興趣上去,唯有虎山派一臉饒有興致的樣子,陸少芸一臉古怪,而白衣派則是幸災樂禍,也不知道他們幸災樂禍點啥。

等了一會兒沒見人上來,顧盼兒就扯着嗓子嗷道:“咋地?剛不是說得挺起勁的?這會怎麼個個都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這擂臺就設在海邊的一塊直徑有五米的巨石之上,該風不停地颳着,吹得顧盼兒頭髮都有些凌亂,一邊鄙夷地掃了幾眼一邊捋了捋腦瓜上的馬尾。

那個身懷武功的不是驕傲的?覺得不上去那是給顧盼兒面子。同時也是擔心會被陰冥宮主算賬,所以一時之間纔沒有人上去,任由顧盼兒一人在上面囂張地站着。

顧盼兒又捋了捋馬尾,這頭髮留到現在也只有一尺長,比這個時代的爺們的頭髮還要短不少,嘴裡頭罵道:“一羣頭髮長見識短,胸大無腦,死不要臉的白癡,一個個膽小的,都保證不打死人了,竟然連個敢上來的人都沒有。”

這話一落,一個個掌門人都怒了起來,揮手讓門中弟子上去。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派行第十的青山派,是一個挺斯文的少年,看起來倒是沒那麼的討厭,開打之前還與顧盼兒作了揖。

“得罪了!”話落就朝顧盼兒揮掌打了過去。

此劍年腰間有劍,卻是沒有拿出來,也不知是不是不想傷人。

顧盼兒見此人像個正道,本伸出去的腳縮了回來,握拳一拳打了過去,只一拳就將這人打飛了出去,落在了人羣中。

衆人錯愕,僅是一拳就將人打下了擂臺,哪怕這少年武功再差,也不應該這麼快啊,因爲……衆掌門沉默,相互對望了一眼,確定了此醜女子不但懂武功,而且還有可能不差。

想起傳說,衆掌門不免懷疑了起來。

傳說這開山宗掌門人天生神力,一手能力扛千斤鼎,這會不會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此間擂臺沒有了人,而那醜女子正無一臉鄙夷地掃視,正所謂叔可忍嬸不可忍,暗自下令,只要擂臺上沒人,門下弟子必須快速上去。

如此命令下,擂臺上很快就有人上去。

有人一開始就使用了劍,並且痛下殺手;有人打架前先諷刺一番,然後才侮辱般動手;有人態度還算友好,就是下手太過陰險……

然而凡是有一丁點得罪於那醜女子的,都被用腳踹下了海,反正態度不算友好,但僅是正常切磋,不在言語與動作冒犯女子的,則被一拳擊退。

擂臺下少年默默地看着,無比慶幸自己最初的選擇。

要不然,這被踹下海多丟人啊!

“一個個的來太麻煩了,一起上!”顧盼兒不耐煩了。

擂臺下等着上場的衆弟子下意識看向自家掌門,而此時衆掌門也看出來了,這醜女子果然是天生神力,弟子們與之單打獨鬥根本佔不到便宜,於是對弟子們的目光視若無睹,但也沒有反對。

能被帶來武林大會的,都是與掌門較爲親近之人,見自家掌門如此,便有些瞭解了,相互對望了一眼,數人跳上了擂臺。

這些掌門做着不要臉的事情,卻還想要臉,自然不會明說出來。

顧盼兒看向眼前站着的五人,一點也不想與之囉嗦,直接就打了過去,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等全掃到海里去以後,才說道:“太差勁了,乾脆全上來得了,我一個個送你們到海里洗澡去!”

太囂張了!

這一番話可是引起了衆怒,個個怒目圓睜,恨不得將這醜女人給撕了。

可他們又不是傻子,這麼多上去的人都被踹到了海里去,而且還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證明這醜女人是有多麼的厲害。

不過一個人丟人是丟人,一羣人丟人的話,就算不上是什麼了。

沒多會就有人衝了上去,這是整整一個門派的人。

這人多點的確有點麻煩,顧盼兒將擂臺邊上的旗杆拿了下來,足有一丈長的旗杆還算好使,抓在手上靈力一抖,就有十來個人被掃到了海里去,這四五十個人,也就掃個兩三次就乾淨了。

其實這擺臺要是再大一點,站的人稍微多一點,那麼掃得會更快一點。

不過眨眼的時間,這整整一個門派就被擼了,這門派的掌門人的臉色別提有多麼難看了。

這一個門派被搞定,很快又有門派頂上來,如此打了十來個門派,又見天色已經不早,顧盼兒就沒心思再打下去。

因爲太沒勁了,這些人底子太差,出手重一點很可能就會死人,這出手忒輕了沒勁不說還太憋氣。將最後一輪打落海中之後,顧盼兒就朝十大掌門飛躍過去,首當其衝的就是排行第一的落月派。

從顧盼兒一杆子掃一地開始,這些掌門就察覺到自己大錯特錯,這醜女子根本就不是自己這等人能招惹得起的。可他孃的誰能想到,這女子看起來連雙十都不到,竟然會這麼厲害,真不知她是吃什麼長大的。

正想着法子溜走,就見顧盼兒衝了過來,頓時這汗毛就立了起來。

到底是掌門人,比一般的弟子要厲害一點,可也就兩三招的事,而且顧盼兒才用了五成的力,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這十個掌門都被顧盼兒給擼了一遍,全跑海里頭洗澡去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囂張了,完全就是人神共憤的行爲。

武林盟主看不過去了,站了出來,說道:“開山宗的掌門人啊,你有如此的神力,爲何還要與陰冥宮啊……”話未說完就被一腳踹到了海里頭去,落得與十大掌門一樣的下場。

衆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無比錯愕地看着這發生的一切。

連武林盟主都僅是一腳,僅僅只是一腳啊,哪怕掌門人沒有防備到,那也是夠嚇人的了。

顧盼兒將這囉嗦的武林盟主踹下去以後,這臺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再也沒有人敢上來,臺下也沒有了議論聲,唯有站在老遠看着的老百姓們一陣歡呼。

於是乎就清了清嗓子,並且還用上了力氣。

咳咳~!

就是站在老遠的老百姓也聽見了,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好奇地朝擂臺上,又或者說是大石上的顧盼兒看了過來。

顧盼兒用上靈力大聲說道:“開山宗廣收弟子,有意者可前去遼州城水縣泗水鎮顧家村去報名,只要你有練武的資質,開山宗一率來者不拒。咳咳,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聽好了:開山宗廣收……”

這開山宗掌門如此厲害,那開山宗也應該不差吧?老百姓們都在想。

又聽顧盼兒說道:“武林大會結束之前,我開山宗都會一直住在城外北屯,有意者可到北屯去打聽消息。”

顧盼兒說完就從擂臺上跳了下來,卻不是朝外走去,而是往海邊走去,之前說好了的要撈點海鮮的,結果打起車輪戰了。現在看太陽都快要下山,未免有就些後悔,這些人都自認爲是武林高手,可事情上連楚陌又或者是千殤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徒有虛名罷了。

顧盼兒倒是淡定地帶着七名弟子撈海鮮去了,可留在原地的人卻不淡定了。這武林大會被這麼一攪合,還有繼續開下去的意義麼?

他孃的,這醜女人什麼來頭,太變態了。

虎山派掌門的臉色古怪,雖然也被踹下了海,卻沒有其餘九個掌門那般惱恨。不爲別的,就爲自家閨女與這開山宗掌門還算有那麼一點交情。

這虎山派掌門琢磨了一下,讓人叫來陸少芸,悄聲說道:“這開山宗不錯,你不是嫌天天待在門中太悶?爹看這女子人品還算可以,你若願意結交就結交,爹也不攔你了,就是拜入她的門下也好,多學點本事說不準就長腦了。”

其實虎山派陸掌門也很無奈,一萬個看不上這呂仁,可自家閨女就是喜歡。

陸少芸也想得到陸掌門的意思,這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就是不知其他人若是聽到陸掌門說顧盼兒人品還好這話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會不會跳出來破口大罵?

還別說,這可能性極大。

“爹,有關於我跟呂仁的事情,我會再好考慮,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陸少芸在用過藥後明顯就感覺自己身體輕鬆了不少,臉上的毒瘡除了原先有的以外,就再也沒有重新冒出來。

陸少芸有種感覺,自己的臉一定會治好,也會變得漂亮。

有時候會想,自己變漂亮了以後,呂仁會不會不再討厭她,答應與她成親。有時候又在想,呂仁在與自己有着婚約的同時,還光明證大地與林妙兒一起。就算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也不能在正妻沒娶過門之前就已經如此。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良人?陸少芸心情無比複雜。

一切的一切,就在轉眼間看到呂仁與林妙兒手牽着手的時候,變得憤怒與猙獰。

陸掌門也看到了,眉頭皺了起來,看着憤怒無比的女兒,心底下嘆了一口氣。以他的能耐,想要教訓一下呂仁輕而易舉,一直以爲陸掌門就想要陸少芸自己看清呂仁的真面目。並且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陸少芸嫁給呂仁,只是暫時時還沒有退親罷了。

畢竟這要退親,自家女兒就不會同意。

見到陸少芸如此憤怒,陸掌門雖然心底下不舒服,但也沒有說呂仁不好之類的話。

“身爲武者,路都是自己的,就算爹想強迫你,也沒有用。”此時的陸掌門突然就覺得,倘若父女倆是平常老百姓就好了,不管女兒願不願意,這婚事還是要由當爹孃的來說的算。

而江湖兒女則講求你情我願,若是不合適,哪怕是訂了親也可以退,並不會有多麼的丟人。

所以說呂仁若是不喜歡陸少芸,完全可以退婚,哪怕虎山派再不滿,也不敢明着動手腳。只是這呂仁真不是個好的,仗着有幾分資質,是年青一代的高手,就如此戲弄於虎山派。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呂仁捨不得虎山派,又看不上陸少芸罷了。

陸少芸聽着陸掌門的話,這心裡頭再是憤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這心裡頭卻是極度的不甘。在八歲以前,呂仁對她很好很好,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與她分享,可自從林妙兒來了之後,一切就發生了變化。

呂仁喜歡上林妙兒,並且還因爲她臉上的毒瘡,對她無比厭惡。

看着昔日對自己萬般好的人,現在卻對他人萬般好,陸少芸這心裡面別提有多麼的難受與不甘。難不成過去的萬般好都是假的?可是說過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只喜歡她一個的,可爲何又移情別戀去林妙兒。

還有這林妙兒,自己待她也不薄,卻偏要與自己搶男人。倘若不是林妙兒那一句‘陸少芸啊陸妙芸,你以爲我真的喜歡你,樂意跟你交朋友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有多麼的討厭你,只要是你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自己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一直以來就是柔柔弱弱的林妙兒,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虧得自己還對她那麼的好,幫她脫離了侍女的身份,還把她當成最要好的朋友。

要問林妙兒爲什麼如此討厭自己,林妙兒也回答得理所當然:“我資質不比你差,長得也比你好看,憑什麼你有個當掌門的爹,還有呂哥哥這麼好的一個未婚夫,而我就只能當一個侍女?”

說到底那是因爲嫉妒,而對於這種回答,陸少芸也是無了語了。

本來還以爲自己把林妙兒怎麼了,使得她如此憎恨於自己,卻不曾想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當初她林妙兒一個孤女,三餐不保,若非虎山派收留,說不準就已經餓死,又如何能有如今的地位。

再加之未婚夫被搶走,陸少芸對林妙兒的恨意比對呂仁的還要深,只不過因着有呂仁的維護,陸少芸不能拿林妙兒如何。不僅是如此,還經常被林妙兒陷害,以至於被呂仁更加的厭惡。

不管陸少芸說什麼,怎麼解釋,呂仁都只相信林妙兒一個,陸少芸可謂有苦說不出。

換作是以前,陸少芸見二人如此親密,肯定會衝上去理論。

可現在的陸少芸卻冷靜了下來,看到父親眼中的驚訝,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太笨,給虎山派丟盡了面子。

冷冷地瞪了那二人一眼,對陸掌門說了聲‘我去找開山宗掌門’扭頭就朝顧盼兒那邊跑了過去,獨留下陸掌門原地無比錯愕着。

不過錯愕過後就是驚喜,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終於懂點事了。

林妙兒不經意間看見陸少芸,也察覺到了陸少芸那憤怒的視線,心中不免得意,並且爲了更加刺激於陸少芸,半個身子都依偎在了呂仁身上。本以爲陸少芸跑得這麼快,是與過去一樣,受不了刺激又要吵鬧,而這也是林妙兒想要看到的。

畢竟折騰了那麼久,呂仁雖總說心裡只有她一個,卻不曾退婚,這一點使得林妙兒極爲不安與憤怒。

其實呂仁也不是沒想過退婚,可就是捨不得這虎山派的一切,要是娶了陸少芸就等於是得到這虎山派,那是多麼划算的一件事。可讓呂仁憤怒的是,呂家已經提過數次要圓婚,卻盡數被陸掌門給拒絕了。

拒絕卻又不退婚,使得呂仁既憤怒,又有着一絲期盼。

陸少芸那憤怒的眼神,不止是林妙兒發現,就是呂仁也發現了。正趾高氣昂地停在原地,等着陸少芸上前吵鬧,然後再狠狠地羞辱陸少芸一番。別看陸少芸平日裡跋扈,到了呂仁跟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哪怕呂仁說屁是香的,她也不怕反駁一下。

兩個人都在等着陸少芸過來,卻不料陸少芸繞了個彎,直接向海邊那邊跑了過去,使得兩人均是一愣。

這醜女人變性了?

儘管二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陸少芸還是跑到了顧盼兒那裡,之後連看都不帶看二人一眼。

二人這心裡頭就不舒服了,從來就只有他們不理陸少芸的,什麼時候被陸少芸如此無視的?再看陸少芸找的是什麼人,二人就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竟然是那個武功特別利害,連十大掌門都招架不住的開山宗掌門。

二人下意識就認爲陸少芸會熱臉貼冷屁股,不曾想那開山宗掌門雖然沒給好臉色,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臉色,一副十分平淡的樣子,似乎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然而就是這個樣子,才讓二人嫉恨,忍不住也湊上前去。

連陸少芸這樣的人,開山宗掌門都能接受,自己前去豈不是更受歡迎?

卻不料纔上到跟前,就聽到那開山宗掌門說道:“你個傻X自己來就行了,竟然還把蒼蠅也帶過來,還真當你自己是一坨屎了不成?”

陸少芸自然也看到了呂仁與林妙兒二人,本來是滿腔的憤怒的,畢竟自己已經躲開了,卻不曾想這兩人竟然追了上來,可這帶着滿是怒火的言語到了嘴邊愣是在聽到顧盼兒這句後噎了回去。

“你個死女人,別以爲你武功強就了不起了。我要是屎,你又是什麼?”陸少芸雖然一副憤怒的樣子,眼內卻沒有絲毫的憤怒。

顧盼兒瞥了一眼陸少芸:“我是神來着,別太羨慕!”

陸少芸:“……去你孃的,有吃螃蟹的神?”

顧盼兒剛好抓着一隻巨無霸,約麼有十二斤重那樣,直接朝陸少芸砸了過去,冷冷一笑:“神也是人來着,怎麼就不能吃螃蟹了。”

陸少芸哪裡見過這麼大的螃蟹,咋呼一聲:“哇咧,好大的螃蟹,肯定很肥美,這是我的了!”可看着朝自己揮鉗子的巨無霸,陸少芸卻無從下手,正左右爲難着:“這玩意好凶狠,怎麼抓啊!”

顧盼兒面無表情地走過來,一把抓住巨無霸,直接五花大綁起來,然後就丟給了蝴蝶,如同沒有看到陸少芸那已經張開了的手一般,幽幽地說道:“傻X就是這樣,有好東西卻無從下手,你就只能撿點普通點的,別人吃膩了的吃了。”

陸少芸愣住,低頭沉思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呂仁與林妙兒,再次若有所思,之後轉身又追上顧盼兒。

“不行嘿,你個死女人,給我也抓個大的!”陸少芸打算將二人當成透明的。

可二人又怎能如陸少芸所願,趕緊就追了上去。

林妙兒見着陸少芸與顧盼兒爭執,又見顧盼兒雖然嘴裡說着損話,卻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就以爲顧盼兒是個好相處的,笑盈盈地走了過去,柔聲說道:“顧掌門好雅興,連抓個螃蟹都能玩出花樣來,妙兒卻是不懂怎麼抓這螃蟹,不知顧掌門可否教妙兒一下。”

顧盼兒扭頭看了林妙兒一眼,見林妙兒如同一朵柔弱的白花一般,有種我猶見憐的樣子,心想若是被男人看到,這心臟不說準就怦怦直跳了。

可這小白花眼睛被屎糊上了不成?老孃是女的!

他孃的,在老孃面前裝柔弱,是想要說老孃不像個女人麼?

“滾粗,連螃蟹都不會抓,你是傻子不成?”顧盼兒說着又扭頭看向陸少芸,一劍膽琴心鄙夷地說道:“老孃這算是見到比你還傻的人了。”

陸少芸冷笑:“她可不傻,你小心被坑了都不知道?”

顧盼兒就道:“你傻還以爲別人跟你那麼傻不成?”指着林妙兒說道:“就這樣的,怎麼都不對勁,就你個傻X纔信。你自己擦亮眼睛看看,這性子柔弱與長相柔弱是這樣子的嗎?這分明就是一副得了病虛弱的樣子,一個武者天天得病?也就你看不出來,她可是健康得很,哪裡有病了。”

“不對,她腦子有病!”顧盼兒又肯定地說道。

林妙兒表情僵了又僵,想要發作,可又強忍住,泫而欲泣地看着顧盼兒:“顧掌門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妙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所以你才如此說妙兒的。”

顧盼兒說道:“你沒得罪我,我就是說個大實話,咱這鄉下的泥腿子就是老實,從來就不會說瞎話。不過你這小婦人也真是的,不知人間疾苦啊,連抓個螃蟹都說是雅興,你難道就不知道這螃蟹是能吃的?咱這種又窮又土又拙的泥腿子,抓螃蟹可是爲了填飽肚子,你個小婦人就別在這裡搗亂了。”

第一個小婦人說出來的時候,林妙兒可以當成是聽錯,可第二個出來了呢?

林妙兒忍住憤怒,柔聲說道:“顧掌門可能說錯了,妙兒還沒有成親呢,如何能擔當得起小婦人三個字?”

顧盼兒一臉驚訝,指着呂仁說道:“他不是你相公?我看你們牽着手來着,而且你倆身上的味道也濃了點,剛剛纔那個啥啥啥過了吧?”

這話一落,呂仁與林妙兒瞬間僵住,下意識看向陸少芸。

陸少芸下意識就認爲不是真的,也在一瞬間就扭頭看向兩人,見二人目光閃爍不定,陸少芸這心情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竟然是真的,腦子裡就盤旋了這幾個字。

呂仁下意識就說道:“少芸,你別聽她胡說,我雖心儀妙兒,可也與你有着婚約,在沒有娶你過門之前,怎麼可能做下這樣的事情。”

林妙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心底下更恨陸少芸了,不過卻沒有吭聲。

顧盼兒突然‘咦’了一聲,圍着林妙兒轉了幾圈,伸手抓住林妙兒的手腕捏住脈門,三息後鬆開,扭頭問呂仁:“你真的沒跟她啥啥啥,很是清白?”

呂仁看了林妙兒一眼,看到林妙兒眼中的哀怨,心頭就是一痛,可爲了大局着想,呂仁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林妙兒,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與妙兒清清白白,況且我等就算是江湖兒女,在沒有成親之前,又怎會做下那樣的事情,你個醜女人休得胡言。”

“真沒有?”顧盼兒卻一臉古怪地再次問道。

“沒有!”呂仁一臉肯定。

顧盼兒就嘿嘿一笑:“那就好玩了,你自詡心儀之人懷了身孕,孩子卻不是你的。你真該慶幸你現在還沒有跟她成親,要不然你腦袋上這頂帽子綠油油的不說,還得喜當爹,這得多鬧心啊!”

有孕?

呂仁與林妙兒同時一驚,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表情僵住了。

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下意識就認爲不是真的。

“哎,你們怎麼這麼一副表情,這可是真事的哦,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顧盼兒嘿嘿笑着,揚了揚手中的螃蟹,說道:“聽說懷了孕的人不能吃螃蟹,還真是可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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