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事

夜幕下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這羣人還真是吃飯了撐着沒事幹,都在這裡唧唧歪歪好久了也沒見停下來,從中午剛吃完飯那回說到現在太陽已經傾斜,半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人不但沒有少,反而還多了起來。

顧清早已進了屋裡,纔不想陪他們在院子裡凍着,安氏則一直躲在房間裡。

之前安氏也是嚇了一跳,連飯都沒出來吃,而是在房間裡吃的。

顧盼兒帶着十大桶蜂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院子熱鬧這麼一場景,不由得就皺起了眉頭。不過卻是什麼也不說,先將蜂蜜放到屋子裡的一個房間鎖好了才走出來,而全福家人則趁着這時間趕緊溜了,原地一個全福家的都不剩下。

顧大河與張氏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也是過來了,原本是想幫幫顧清的,可一張嘴也說不過一羣人,況且老屋那邊的人也在這裡,所以也是無措地站在人羣那裡,這會看顧盼兒出來了,趕緊就迎了上來。

“你咋這前纔回來?不會是又進山了吧?”顧大河問道。

顧盼兒點了點頭,心道若是不進山的話,怎麼去把蜂蜜給弄回來。要知道那羣馬蜂還真是不打算要老巢了,只往老巢那裡弄過去不到三分之一的蜂蜜,剩下的全浪費在那裡了。

自己裝了整整十桶,還有不少剩餘的,很乾脆地讓大黑牛吃了個夠。

瞧大黑牛一副吃膩了的樣子,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跟她要蜂蜜吃,剩下的蜂蠟也沒要,直接就丟在那裡了。

這十桶蜂蜜就是兩千斤,每桶都有二百斤,夠吃好幾年了。

顧盼兒打算等這些人走了以後,就將蜂蜜全放進地下室裡面,畢竟家裡頭還有三桶半蜂蜜,去年臘月時才進山弄回來的,連送帶吃也才消耗掉半桶。

“這麼多人圍在我家這裡,是做什麼的?”顧盼兒纔回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看這些人都在圍着大蛇看,心想可能是這大蛇的事情讓他們知道,所以好奇之下來看看,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顧大河趕緊道:“村民們說你打了蛇妖回來,這……不吉利。”

顧盼兒聞言頓了一下:“說這不吉利是誰起的頭?”

顧大河聞言怔了怔,這事情貌似老屋那邊說得最熱鬧,可這會再看過去……老屋的人竟然都不在了,而且顧大河也不能證明這是老屋挑的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顧盼兒見狀疑惑:“怎麼?”

顧大河說道:“這事是誰先說的還真不知道,這眨眼間的功夫就說了起來,你大伯母還說了,你大伯之所以變成那樣,都是因爲你觸犯了山神啥的。”這話其實顧大河不想說的,畢竟自己說着不好聽,可想到陳氏嚷嚷的話,這心裡頭可勁地不舒服。

當時不是沒想過給顧盼兒說好話,可自個這聲音可沒陳氏他們的大。

再說了,自己只要一說出來,就被他們擠兌,說自己是大丫她爹,自然會替大丫說話啥的,整得自己半點脾氣都沒有。

顧盼兒聞言不禁冷笑:“這是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了的節奏啊!不過且等着,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往我身上潑髒水。”說着又看了一眼顧大河,禁不住也冷嗤了一聲,比起那顧大江倆口子,反倒覺得這對包子爹孃的責任更大一些。

如果當初能夠稍微強勢一點,腦子放聰明一點,又或者對姐兒幾個稍微關心一點,顧招兒與顧來兒何至於命運會忐忑成那樣?

顧大河被這一聲冷嗤弄得莫明,心底下止不住有些發寒。

顧盼兒沒再理會顧大河,而是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站在大蛇旁雙手抱胸,隔着大蛇與村民對視,果然是沒有看到全福家人的影子。

“有什麼事說吧,別老堵在我家裡,這會都得做晚飯了。”顧盼兒看了看天色,倒不是她自己要做飯,而是這羣人堵在這裡,家裡頭的幫工都沒什麼心思幹活,這不都齊齊站在那裡,個個不知所措的樣子。

村長見顧盼兒終於站了起來,這才抹了把汗,長舒一口氣才說道:“村民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把這蛇給弄回來的,看起來挺嚇人的。”

顧盼兒說道:“從深山裡頭弄回來的唄,這還用說?”

於是有村民就說道:“這蛇都成妖了吧?”

“這蛇要是成妖了,我還能活着回來?頂多就是活得久了一點,皮厚了一點而已。”顧盼兒沒打算說實話,而是接着說道:“森林裡有一種叫森蚺的蛇,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般成年的蛇都有十多米,隨隨便便就好幾百斤。”

大夥一聽,立馬就嚇了一跳,見過最粗的就是蟒蛇,而且給他們的感覺這蟒蛇已經夠粗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那麼粗的一種蛇,這不是嚇人嘛。

“大,大丫,你騙人的吧?”連村長都不信了。

顧盼兒疑惑:“我有必要騙你們麼?”

這……

大夥面面相覷,還真沒覺得這顧大丫有什麼必要騙他們,畢竟人家要房子有房子,要錢有錢,這會都還賣着青菜呢,賣的是豬肉價,一天下來可是賺不少。大夥可都是窮人家,騙了大夥這顧大丫也沒啥好處可得啊。

“那種蛇不會跑出林子外面來吧?”村長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顧盼兒說道:“天冷的時候不會跑出來,這天熱了的話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森蚺比較喜歡生活在水裡頭,而且跟別的蛇不太一樣。它是不下蛋的,蛋直接在身體裡頭孵化,到時候就直接生出崽子,一窩能有六七十條那麼多。”

赫,這越說越嚇人了!

看到村民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顧盼兒這心底下就舒服多了。

可村長老頭卻愁了,這一年到晚不但要防着山上的野狼還有野豬,這會還要防着這種大蛇?那豈不是太累人了點?顧家村老祖宗咋就挑了這麼一塊地方安家吶?

要知道這村子雖然離鎮上很近,可一般人都不樂意來的,就是因爲這村子挨着大山,看着就不安全,走山路過來的時候都怕會衝下來什麼野獸。

顧盼兒這會看得差不多了,便將袖子擼了起來,問道:“有誰喜歡吃蛇肉的不?這蛇可是大補,喜歡吃的話就說說,咱這會就打算宰蛇了,一人拎幾斤回去,要是家裡頭養了雞的話,跟雞一塊燉,鐵定好吃得不得了。”

這蛇跟雞一塊燉,村民們可沒少聽說顧盼兒家愛這麼吃,可大夥都沒逮過什麼大蛇,況且這雞也捨不得宰,自然就沒有吃過。

聽着就覺得挺饞的,可看這大蛇卻還是害怕得不行,愣是沒人敢開口。

顧盼兒卻沒管他們,抽出短刀就朝大蛇走了過去,先用靈力劃了一圈蛇脖子那裡,然後就踩着蛇頭開始扯蛇皮。踩了一會兒覺得不太順,又將大黑牛給拽了過來,拿繩子往蛇頭上一捆,另一頭就掛在牛肩膀上,然後就扒着蛇頭開始使勁。

一米、兩米、三米……就這麼一直拉扯着,直到拉了三十多米顧盼兒纔將蛇皮給拽了下來,畢竟只有蛇脖子那裡開了口,身上可是沒剖的,這蛇皮扯起來就艱難了許多,換作是村民們的話,怎麼也得二十來個人才能夠扯下得來。

大夥看得心肝一抽一抽的,都被這一人一牛嚇得不輕。

不過話說回來,這皮扒下來以後,這蛇肉看起來雖然恐怖,感覺上卻比看着一條整蛇來得好一些,況且顧盼兒還將蛇頭給砍了下來。

於是乎大夥面面相覷,都在猶豫着要不要去要上一兩斤的。

顧盼兒倒也沒說假話,刀起刀落,將大蛇不能吃的東西全弄掉以後,就從蛇尾巴那邊開始,唰唰唰地切了起來,每一塊都是兩斤左右重。

這切成塊的蛇肉,比起整條蛇來說,那就顯得一點都不可怕了。

顧清見狀也出來幫忙,給抱了一把稻草過來,說誰想要的話就自己扯上幾根稻草去捆一塊肉去。卻不知顧盼兒爲什麼會那麼大方,要是以往弄到這種獵物的話,顧盼兒鐵定是藏起來自家慢慢吃,哪裡會送給村民的。

不過這蛇很大,就算是村民們家中人多,多拿上一兩塊,這份量還是挺足的。況且村民們還算是挺淳樸的,也不是那麼貪心,三四十戶人也不過拿走了一百份出頭那樣,合着也不到三百斤,只佔據了這條大蛇的三分之一。

還剩下三分之二那麼多,也足夠吃挺久的了。

之後顧盼兒又給顧大河給切了三十來斤,讓顧大河拎回去燉了吃。

顧大河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別人纔拿那麼幾斤,自己卻是好幾十斤。不過大夥卻沒覺得有啥,這拿了蛇肉心裡頭也高興,便說說笑笑起來。

說顧大河好福氣,養了這麼個能幹的閨女。

聽到大夥誇自個閨女好,顧大河這心裡頭也高興,這擡着幾十斤肉就眉開眼笑起來,也沒覺得有啥不好意思了。

自己可是大丫的爹,拿多了也是應該的!

等人羣散去,顧大河也跟顧盼兒告辭,高高興興地擡着幾十斤肉回去了。

衆人走後,顧清才問道:“這蛇肉不是好肉嗎?這次咋那麼大方了?”

顧盼兒立馬道:“我啥時候摳過了?我很大方的好不好?”

顧清白眼:“要是換作是一般的獵物也就罷了,就連熊肉咱都不說你,可這大蛇咱看着就是好的,你絕不會是那種捨得把好東西白送人的。”

顧盼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你這腦子又沒有被驢子踢過,這種事情你自己早就猜到了,既然都猜到了還問我,無聊不無聊?”

顧清瞥眼:“猜到也要確認一下才行啊!”

“現在確認了?”

“沒有!”

“那你自己繼續再確認好了!”

“……懶得理你。”

這蛇挺大的,就算是送出去兩三百斤,也還能剩下六百來斤肉,這六百來斤肉就算是相對於顧盼兒來說也已經不少。畢竟一直吃蛇肉的話,就算是再好吃也會膩歪了,所以顧盼兒送出去才半點不心疼。

再說了,這要是不給村民也送點,怎麼跟村民們‘同流合污’?

個個都說自己弄了條蛇妖回來,以後這村裡頭肯定會出事什麼的,這好不容易把村民給糊弄住,自然要給點蛇肉收買一下。

到時候村民個個都吃了蛇肉,誰還敢往壞處去想這件事?

自然而然地,這些流言就會不攻自破,自家也就省事多了。

至於這散播謠言的全福家,顧盼兒是一塊肉也不打算給。這還是近親呢,多親近的血緣關係啊,卻弄得跟有仇似的,整天不埋汰人就不舒服。而且要讓她知道這謠言是全福家那幫人起的頭,非得修理他們一頓不可。

村民們可是很相信鬼神一說的,要不是自己說這大蛇是森蚺,這羣人估計還不會散開,說不定還得鬧出什麼事來呢。

不過說到森蚺,顧盼兒瞥了一眼這蛇,又在猜測它的品種了。

顧清想起顧盼兒弄回來十桶蜂蜜,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把蜂巢裡的蜂蜜都弄回來了?”

顧盼兒點了點頭:“那羣馬蜂把老巢給拋棄,跑到參地那邊築巢去了。那些蜂蜜它們也只是來回搬了十來次左右吧,只弄了不到三分之一過去,剩下的是連瞧都沒再瞧一下,所以我纔想着今天進山把它給弄回來,要不然就浪費了。”

顧清驚訝:“搬家?不會是被你禍害的吧?”

顧盼兒斜眼:“我看起來就那麼像壞人?雖然這跟我也有點關係。可它們之前就惦記着那片參地了,況且我還發現離參地不遠的地方,還有一片鐵皮石觴,那也是好東西來着。所以這大蛇一被咱弄死,這羣馬蜂就半點不客氣地跑去佔地盤去了。”

顧清不免嘀咕:“這馬蜂還能怕蛇了,真奇怪。”

顧盼兒知道顧清只是隨便嘀咕一下,事實上是如何他自己其實早就想清楚了,所以也懶得多嘴去解釋點什麼。看向這剩下來的六百斤左右的肉,頓時也是眉開眼笑起來,越是這肉獵物就算是合適自己這種修煉古武的人吃用。

等這大蛇吃完以後,自己力氣肯定又更進一步,筋骨啥的也會更硬一些。

這玩意可不是能常遇到的,距離上次的那條黑蛇,已經過去挺長時間的了。不由得斜眼看向大黑牛,心道這大黑牛的血肉更是好東西,可惜若是宰了的話就沒有好牛可騎了。

又能當馬又能當狗用的牛,除此一頭,估計也找不到第二頭去了。

之後顧清立馬又想起一件事,問道:“那麼說那片參地現在是很安全了?”

顧盼兒點了點頭:“是啊!對於咱來說挺安全的,畢竟這馬蜂認得咱,可要是換成別人的話,也不見得能安全到哪裡去。畢竟這馬蜂可是相當霸道的,一般想要去那裡採參,說不定還得被蟄死!”

顧清眉開眼笑:“只要咱能採就行了。”

這笑容端得是好看,差點亮瞎了顧盼兒的眼睛,整個人怔了神。

顧清想起顧盼兒說的鐵皮石觴,又問道:“什麼是鐵皮石觴,也是一種藥材麼?”

顧盼兒點了點頭:“算是挺珍貴的一種藥材,特別是這野生的。”

不過這鐵皮石觴對顧盼兒來說作用不大,只是偶而要用上而已,所以並沒有多少在意。可聽在顧清的耳朵裡又不一樣了,覺得自己家又多一個金庫,先是盆地那裡無數的牛羊馬等,後是參地,現在又是鐵皮石觴,顧清覺得自家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於是乎就想要大方一番。

拿出一千兩銀子來花?不,一千兩多了點,還是五百兩吧?好像五百兩也挺多的……嗯,還是一百兩銀子好了!

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覺得一百兩銀子能買不少東西了!

可是這打算好拿多少錢出來以後,顧清又犯了難,家裡頭好像啥都不缺,自己該買點啥纔好呢?

“你在想啥?”顧盼兒突然湊近。

顧清呆呆道:“想怎麼花錢,可是咱們家好像啥都不缺,這銀子也不知該花到哪裡去!”

顧盼兒驚訝:“你錢多呀?”

顧清下意識點頭:“咱家金庫不少了。”

顧盼兒便道:“既然這樣就去買幾個僕人回來,再請幾個長工什麼的啊!咱家的果園大計光想着沒用啊,得儘早開始弄啊!還有這魚塘也得整理一下了,那藕種還不知道上哪弄去……”掰着手指算起來,一樣樣都得要錢,這錢一直就掌在小相公手裡,不找小相公找誰?

趁着小相公現在嫌錢多,趕緊把事情辦了的好。

顧清默默地計算了一下,發現要真把這些事情都辦了的話,一百兩銀子還真不夠看的,怎麼也得花到了五百兩銀子才行。一想到要花五百兩銀子,顧清還是止不住肉疼起來,要知道這五百兩銀子可是能買不少糧食呢!

“要是買了人回來,兩個嬸子,還有那幾個幫工怎麼辦?”顧清卻突然想起這件事來,畢竟這請了人回來突然辭掉的話,還是不太好。

顧盼兒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想到買了人回來,自家就能輕鬆許多。聽到顧清這麼一說,倒是愣了起來,想說這關自己什麼事來着,可見小相公皺起眉頭,一副不忍的樣子,到底是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這纔想起那幾家人的情況不太好,家裡頭不是有病人,就是老少忒多成年人忒少的情況,如果少了這一份工的話,他們的確會吃力許多。

雖然銀子不是問題,可自己也不會好心到拿錢子去救濟他們。

不過見小相公一臉糾結的樣子,顧盼兒便說道:“咱家買了人回來是有固定事情要做的,這些人要是不好辭的話,就都讓他們打雜得了!反正咱家雜事挺多的,就比如這大蛇,我要是不剖話,還真就沒人幹這活了。”

小相公不由得斜眼,就算是有雜工,這事也得你自己才做得了。

其實顧盼兒還有一句大實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反正咱家錢多,不差這點工錢’,怕這種話說出來會招到小相公的白眼,甚至咬上一口。

不過說到雜工,小相公倒是有些心動,這倒真是爲顧盼兒着想。

在顧清看來,顧盼兒經常進山裡頭,回來都會帶上不少的東西。那些藥材什麼的已經夠忙活的了,還要收拾獵物硝皮什麼的,就實在是累了一點。如果有幾個雜工幫忙分擔一下,其實也是挺好的,不過那東西也算不上多,還是用不到八個人那麼多。

這請人也是要花銀子的,顧清也實在是有些捨不得花這銀子,除非這銀子花到實在的地方去。

“那就先這樣決定吧!”顧清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定下來,大不了到時候買僕人的時候買少幾個,長工也請少一點,剩下的活都讓這幾個雜工來做好了。

顧盼兒嘴角一咧:“這還真是一個愉快的決定。”

顧清白了顧盼兒一眼,又看向那堆蛇肉,問顧盼兒:“這也得做晚飯了,晚上你打算吃什麼?這蛇肉?”

顧盼兒點頭:“必須的,爲了這頓蛇肉,我可是打了好幾只野雞回來!”

顧清點頭:“我去跟兩個嬸子說一下,你把野雞放哪了?我給你爹孃拎兩隻過去,省得他們再宰。”

“這雞養着就是宰的,不宰留幹嘛?”

“你少吃兩隻會死?”

“會瘦!”

“德性!”

“……”

顧盼兒還真是有些不樂意,自己家沒有養雞,所以纔去打的野雞,要是自家有養雞的話,才懶得去打野雞呢!孃家那邊可是有養雞的,就算過年的時候宰了不少,這會也剩下不少只,用來燉那一大塊蛇肉也是夠燉好多次的了。

不過到底是沒再說什麼,告訴了顧清放野雞的地方。

顧清去拎野雞的時候,嫌這次的野雞不夠肥,本來說拎兩隻的,變成了拎三隻,見顧盼兒一臉不爽,就不由得嘀咕了出來:“整天說我摳,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摳?不過一點吃食而已,而且還是送的你爹孃,你這一副嘴臉給誰看?”

給你看!顧盼兒瞪眼!

給錢木有關係,這給吃食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愉快。

況且這些野雞她是特地打回來燉蛇肉的,都數好了能燉幾次的了!這一次就少了三隻,剛好就是一頓的量,能不肉疼麼?

五次變成四次,這感覺太不美好了!

顧大河雖然將蛇肉擡回了家裡,卻沒有打算立馬就燉來吃,倆口子一商量,打算等三丫跟四丫回來,才時不時殺一隻雞燉上,讓孩子們吃點好的多補補。

至於小豆芽,這倆口子又直接忽略過去了。

因爲聽到宰了大蛇,小豆芽立馬就把毛筆丟到,跑到大閨女家去了。

雖然過年以後這孩子經常在家裡住,可是到吃飯點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往大閨女家跑,留在家裡吃飯的時間很少,十頓飯能吃上那麼一頓,已經算是挺好的了。

顧盼兒家這正在做着晚飯呢,村長拿了蛇肉回去以後又轉了回來。

“那大丫啊,還有清哥兒你們倆現在閒着沒?咱商量一件事?”村長面上的些嚴肅。

顧盼兒斜眼:“沒空你就不商量了?”

村長聞言僵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大丫總是那麼喜歡說實話,真心不討人喜歡吶!

顧清卻友好許多,將村長請進屋裡坐下,還給村長倒了一杯茶,說道:“村長爺爺無需那麼客氣,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出來。”

村長便道:“其實咱這有兩件事。”

顧清聞言點了點頭:“請說。”

村長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第一件事便是,你也知道咱村子靠近大山,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安全。聽說以前咱村子後面的山外圍地方也不止那麼一點,後來因爲老出現狼羣和野豬羣,才一退再退,退到了這冬天也會下雪結冰的地方,這才安定下來。可今天一聽大丫說這森蚺的事情,咱這心裡頭還真是放不下,就想來確認一下這事是真還是假的,這大蛇不會跑出森林來吧?”

顧盼兒聞言奇怪道:“這森林裡頭那麼多獵物它跑出來幹嘛?況且就算是跑出來那也是到河裡頭去,沒事它進村幹啥?”

村長卻道:“以前這狼羣還不一樣進了村?那時候可被咬死不少人。”

顧盼兒搖頭:“這狼羣一般是不會進村的,畢竟你們怕它,它們也怕你們呢!不過特殊情況下卻不好說,比如有誰惹到了這狼羣。殺了它們其中一隻什麼的,應該不至於,不過要是偷了狼崽的話,那被狼羣圍村可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村長聞言不免一愣,據祖訓記載,當時狼羣襲擊就是因爲有人偷了狼崽子。

又聽顧盼兒說道:“至於這野豬就不好說了!因爲這野豬是個愣的,經常跑到哪裡就算哪裡,進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最近這野豬好像少了許多,反正只要沒進到比較裡面,我都沒能發現野豬,家裡的野豬肉都沒有了。”

村長:“……”有這禍害在,好像還真不用太擔心。

“行了,說第二件事吧!畢竟你這第一件事都不算是事,要實在是擔心,就讓他們看緊點熊孩子們,別讓熊孩子們老到河裡頭玩去,畢竟這河裡頭也是挺危險的!”顧盼兒不耐煩地說道。

村長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皺着眉頭點了點頭,這河裡頭也的確很不安全,雖然已經在深河那塊弄了警告,可還是有些膽大熊孩子往那邊遊。這要是沒出事還好,這要是出了事,不定連屍體都打撈不着。

這年頭養個娃子可不容易,要是沒了那還不得哭死過去啊。

“還有這件事就是,這都過了正月十五了,這學堂什麼時候辦起來?”村長比較關心的是這一件事,畢竟這學堂可是關係着整個村子。

顧盼兒便道:“這件事你與那酸書生商量就好了。”

村長略爲不好意思道:“我跟孫先生商量的是在二月龍擡頭後的初三,不過這孫先生畢竟是你們請回來的,自然要問過你們才行。”

顧盼兒白眼:“我這花了錢還要管事不成?這事咱不管,你們自己商量好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要去念書的也不是咱,你這個村長把事情包圓了就行了。”

村長聞言又看向顧清,顧清毫無異議地點頭,村長這才放心下來。

之後又覺得不對,爲什麼自己要先問過顧盼兒,然後纔去看顧清的反應?正常來說,應該是男人當家,男人說的話才能算話,女人那是……

好吧,這大丫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能按正常眼光來看待。

“那既然是這樣,沒事我就回去了!”村長見事情都差不多有了着落便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道了個別。

顧盼兒卻絲毫不客氣:“行了,沒事趕緊滾吧!”

村長:“……”

顧清白了顧盼兒一眼,將村長送了出去。

晚飯後,顧盼兒注意了一下週圍,並沒有什麼不妥後便將十桶蜂蜜全搬到了地下室裡面,之後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密封得很好,才離開了地下室。

本來身上就受了傷,加上又累了兩天,顧盼兒還是打算早早睡去。

躺到牀上的時候,顧清卻突然說道:“我總覺得那雲娘怪怪的,今天銀哥兒跟那雲娘也來了。本來我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的,可總覺得被什麼盯住了似的,之後不小心就看到了那雲娘,然後發現她在看我,眼神端得是滲人。雖然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可我還是覺得她在看我。”

顧盼兒立馬道:“那是因爲你長得好看!”

顧清被說得有些羞惱,掐了顧盼兒一把:“我是說真的,你認真一點。”

顧盼兒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問道:“你確定是她在看你?而不是別人?”

顧清皺眉想了一下才道:“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應該是她。而且我看着銀哥兒也覺得怪怪的,要知道這金銀財這兄弟仨雖然不像你大伯還有大伯母那麼胖,但也絕對不是瘦的那種,今個兒我看到銀哥兒,整個人瘦了不少,臉色還有點嚇人。”

顧盼兒聞言心裡頭嘀咕:人家這是才成親沒多久,褲頭還勒不緊,天天那麼作的話,人變瘦了也不奇怪啊!

“你說這銀哥兒是不是得了病啊?”顧清問道。

顧盼兒搖頭:“這我又沒看見,哪裡知道。”

“也是,你奶那邊的人見到你回來就跟見了鬼似的,眨眼功夫就跑乾淨了!”顧清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接着道:“有空你去瞧一下,我總覺得他們倆口子怪怪的。”

顧盼兒不太關心別人的事情,哪怕是全福家那邊的,也懶得去注意。不過顧清說到了這雲娘,顧盼兒還真起了心思,便點了點頭:“行吧,有空我就去看看。”

顧清仔細地看了一眼顧盼兒,確定她不是在敷衍,這才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被雲娘那眼神給瞅得,到現在還覺得心裡頭毛毛的。

夜漸深,家家戶戶都安靜了下來。

全福家中,以前顧大河一家子住的前面小屋裡,顧來銀倆口子就住在這裡。房間內不時傳出曖昧的聲音,已經持續了整整兩柱香的時間,竟然還在繼續着,直到又過了一柱香時間才安靜下來。

整整三柱香的時間,每日都是如此,鐵打的人估計也受不住。

已年十三歲的財哥兒每天到時間就喜歡來這裡聽牆角,今日依舊是如此,聽到聲音消失以後,才舔着脣揉了揉脹痛的下面,打算回房睡覺去。自打顧來銀成親以後,財哥兒也就自己一個房間,倒沒人注意到他天天跑出來聽牆角。

可今天卻不太一樣,剛要起身離開,小屋的門就從裡面打了開來。

財哥兒下意識想要躲起來,可因爲就靠在門口那裡,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一隻纖細白嫩的手給抓住,並且還被一把扯進懷裡,頓時就撞上一片柔軟。

“好聽嗎?”

財哥兒被突然如其來的變化給嚇懵了去,呆呆地下意識般點了點頭。

“想要試試嗎?”

財哥兒手還放在下面,便下意識地揉了揉,再次傻傻地點頭。

很快財哥兒就被拉進了屋裡去,看到躺在炕上睡覺的顧來銀,財哥兒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要跑出去,卻被人一把拉住,耳邊傳來讓要麻麻癢癢的聲音:“別怕,放心吧,他睡着了,聽不着。”

財哥兒還是不放心,擔心顧來銀起來揍他,想要趕緊離開。

女人見狀咯咯笑了起來,伸手去推了顧來銀一把,接着又擰了一把,嬌笑道:“看到了沒有?你二哥他可是睡得跟豬似的,怎麼弄也弄不醒的。”

財哥兒見狀也伸手去推了一把,發現顧來銀真的睡得很沉,怎麼推也推不醒以後就放心下來。只是這一放心下來,就變得靦腆了許多,不好意思地看着雲娘,期待着發生些什麼,又有些惶恐,小小少年整顆心都忐忑不安起來。

雲娘咯咯一笑,將身上披着的衣衫除去,裡面竟一絲不掛。

財哥兒頓時就看直了眼,這個樣子正好取悅了雲娘,一把將財哥兒推到炕上,就開始脫起衣服來……

很快小屋子裡又傳出聲音,再次持續了三柱香多的時間。

直到天快要亮,財哥兒才兩腿打着哆嗦回了房,不過那臉上的表情卻是興奮,眼內神彩連連,似乎一點睡意都沒有。

……此後便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顧來財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瘦着。

事情才過了幾天,這天顧清又對顧盼兒說起雲孃的事情。

原來顧清去找孫言,路上遇到了雲娘,本想要避開的,不想雲娘竟迎了上來,並且還一副要扯着他說話的樣子,那眼神讓顧清感覺無比的噁心。

顧盼兒這纔將事情重視起來,不過並不打算大白天的去打探點什麼。

夜裡大夥都睡着了的時候,顧盼兒一身黑衣出了門,直奔全福家去,很容易便在以前原主住過的小屋裡找到顧來銀倆口子。沒料到竟碰上這倆人正在過夫妻生活,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等待,這一等就是兩柱香的時間。

顧盼兒無聊地打了個呵欠,以爲終於完事了,沒想到這聲音剛停下來,顧來財就悄悄從房間裡溜了出來,然後直接進入了小屋裡頭,之後那曖昧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然後……然後……顧盼兒就黑了臉。

該說這雲娘太厲害,還是這兄弟倆太厲害,竟然共享一個女人。

本欲直接轉身走人的,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返了回來,悄悄撕開了一點點窗戶紙往裡面瞧了一眼。這一眼瞅去,顧盼兒立馬就愣了一下,這炕上活動着的是雲娘與財哥兒,顧來銀則跟死了似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而且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兩人竟然都瘦了不少。

特別是顧來銀,都瘦成皮包骨了。

這臉色蒼白的,怎麼看都像一副快要精盡人亡的樣子。

精盡人亡?

顧盼兒打了個激靈,立馬看向雲娘,這一看眉頭便狠狠地皺了起來。初見時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如今看來,卻發現這雲娘竟然不是什麼善類,練的是一種媚功,並且還採陽補陰,這兩人之所以變成這樣,那是因爲被採得狠了。

而顧清有說過這雲娘曾古怪地看着他,恐怕是看出了顧清那屬陰的體質,而且還有另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便是顧清還是原裝未動的。否則就算是屬陰體質,對於雲娘來說吸引力也不算太大,畢竟太過冒險了一點。

看出了事情不對後,顧盼兒沒打算再看下去,轉身快速離開。

至於這雲娘暫時還不能動,因爲顧盼兒還沒有弄清到家裡的那個‘賊’究竟是不是雲娘,如果確定是雲娘,顧盼兒會讓其不知不覺地消失掉。

可倘若不是,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便得不嘗失了。

中了秀才被人惦記受了內傷彪悍媳婦東西被搶逃過一劫垂涎不得被咬了一口入森林蝗蟲過境東西被搶難以消受的善意周氏再鬧有妖精佛子一本公子不走了嚇栽了到達平南又上吊了如此謠言母女連心新屋入住三眼毒獸相對無言來銀中毒母女連心成親買牛這事兒心善的後果貧僧難受光幕一拼了開荒有喜打起來了文慶之死偶遇一災難來臨前少了主藥最後醫治誰當族長熟悉的藍河老先生一聞香而醉淡定的安氏好想回家蛇精病習武公子司南終於逃出有人落水滅族買牛這事兒離不開她錯了人姻緣來了又上吊了讓他去死金燦燦的鐲子十頭豬也不換母子尋來司南要走買年貨恐怖蛇羣黑洞公子司南有敵來襲水田飛蟲敗家爺兒曾賣了誰熟悉的死人二打砸搶翻山越嶺逃過一劫得病心脈隱患打造短刀庫房搬空鬧心熟悉的藍河能否馬耕搶了搶了又有活幹造反一竟是相識再進縣城蛇精病習武大肚子了元寶三三丫恨意京城來人滿載而歸又上吊了古墓驚魂結局熟悉的藍河事不過三終於分了老爺子的要求跟隨準備治腿垂涎不得十年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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