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聽
不行,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就算是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行了,必須馬上通知南風右將,讓右將大人來解決這件事。
否則顧家村就算是解決了這二十來個官兵也無用,說不定還會給某些人找到了整治顧家村的理由,到時候顧家村一樣逃不掉。這些村民都是無辜的自然不該被牽扯在內。
然而這二十來個官兵怎麼辦?真要全部打殺了?
“如果相信在下的話,可否先饒過這些官兵,待我向上級稟報這些官兵的所作所爲,到時候讓上面的人來處理如何?”李師長想着不由得與顧盼兒商量了起來。
顧盼兒冷笑:“你覺得我能將他們放掉?放掉以後又有誰來保證顧家村的安全?對於你們這些當官的來說,人命可是相當的不值錢。”
都說修煉之人殘忍,顧盼兒卻不這麼認爲,覺得最殘忍的莫過於那些當權者,可以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就坑殺一城的人,有何況僅是小小的一個顧家村而已。
倘若放過這羣管兵,迎來的絕對是毀滅。
雖然顧盼兒認爲不管他們多麼厲害也傷不到自己,葬神山脈就是自己的避難處,可是這些村民又該怎麼辦?就算這些村民再不好,可腦子裡畢竟有着關於這顧家村十來年的記憶,讓她親眼看着它毀滅,還真的有些做不來。
李師長聞言也爲難,這羣官兵瞅着賊眉鼠眼的,五官再正也不像個好的,說不準真會像這顧夫人所說才放了他們,他們就跑去找事,給顧家村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時議論紛紛的村民們安靜了下來,一德高望重的族老拄着棍子站了出來,道:“將他們全部關進祠堂旁邊的屋子,嚴加看管,若是他們不聽話的話,就直接送進葬神山脈中。”
說到送進葬神山脈,族老是看着顧盼兒的,因爲這裡只有顧盼兒有這個能耐。
顧盼兒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想要不要在村裡培養幾個武夫或者獵人得了,省得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其實內圍靠近外圍的地方還是很安全的,只要有辦法對付那些毒蛇就可以。
解毒藥嘛,普通的應該應該不難煉,驅蟲蟻等藥,更是十分的簡單。
不過筋骨不好的人頂多也就把基本功給練了,再深層一點的都沒有辦法去學,這樣的人真的很懶得去教,覺得浪費時間……算了罷,這事還是以後再說。
李師長覺得這個做法不錯,至少比眼前這顧夫人溫和多了。李師長覺得,若是讓顧夫人來做的話,可能是直接送進葬神山脈當中,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進入林子就等於去送命,並且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不過李師長卻想到,其實這顧夫人也不是那麼殘忍的,相反人還是挺好的。要不然那一百多個傷兵哪能活到現在,最後剩下的那十來個傷重的也差不多好全了,若不是顧夫人出手的話,別說傷好了,說不定早就死臭了。
這顧夫人就是嘴巴厲害了點,其實人還是……
“將李師長等人也一併關起來!”顧盼兒突然指向李師長,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然後道:“通知右將軍一事我自己來辦就好,這人官大,比這些官兵還要危險!”
李師長默默地收回心中的想法,吐槽:這顧夫人絕逼不是什麼好人。
“右將軍南風咱認識,就是大家所認識的司公子的親舅舅。”顧盼兒補充。
對於顧盼兒的建議,族老只是猶豫了一下,卻聽顧盼兒說與右將軍相識,立馬就下令將李師長關起來。
李師長倒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一下,可對面顧盼兒虎視眈眈,對比了一下武力值以後,李師長老老實實地受着,同樣被關起來的還有他帶來的四個親兵。
不過相比起李師長來說,他們看着反而淡定許多。
打不過就乖乖認命唄,反正這羣村民都挺友好的,哪怕被關起來也不會受到虐待,不過……
“顧夫人吶,記得伙食好點啊!要不然咱們自個交伙食費也行啊!”四個親兵嗷了起來,哪有一點要被關起來的樣子。
顧盼兒好笑道:“讓古嬸子給你們單獨做,你們把伙食費還有工錢給她。”
親兵們嗷道:“這個行嘿,古嬸子做的豬肉白菜可是不錯!”
顧盼兒點頭:“行,那就古嬸子了。”
於是乎親兵們齊吼:“師長,交銀子了嘿!”
李師長:“……”他孃的,老子的親兵怎麼會是這麼個貨色,個個都他孃的不正經……不過話說回來,這古嬸子的手藝真心不賴,有好吃好喝的至少被關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於是痛快地掏了銀子,又爽快地被關起來。
相比起李師長几人,那羣官兵可不好過,雖然關在了李師長的隔壁,可是這待遇卻是天與地的差別,頓頓都是野菜梗子,一小撮米熬成的稀湯,瞅着就沒有胃口,可不吃就得餓死。
想到前幾天天天大肉好久,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
顧盼兒並沒有將這件事立馬就告訴南風,相信以南風的能耐也會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況且就算不知道的話,一直注意着顧家村的司家也會很快就得到消息,所以南風來那是遲早的事情。
可顧盼兒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天,讓人很是不滿意啊!
聽到顧家村被官兵圍起來的消息南風並不覺得奇怪,換做是自己,也有可能會這麼做,畢竟
有可能會這麼做,畢竟這陰陽教興起是從顧家村之事發展而來。
可這幾天李師長沒了蹤影,其屬下說李師長是去了顧家村纔不見人的,南風這纔開始注意起這件事的不對勁,若是那羣管兵的話,可以解釋他們可能是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撤了,倘若是李師長的話,則可能就出了事。
因爲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南風讓人又打聽了一下顧家村。
可顧家村現在神神秘秘地,村民們都很自覺地不會不出村,就算是出了村子,也是因爲有要買的東西,買完了以後趕緊就回了。
半路上遇到陌生人則躲得遠遠地,哪怕有人問路也只說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古怪,讓人疑惑不已。
並且這兩天南風也曾派人去過顧家村,可顧家村的村口設了關卡,日夜都有人守着,不允許外人進出,想進去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直接闖過去一種則是從山上繞過去。
從山上繞過去太危險,直接闖過去又可能會打草驚蛇,想來想去南風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畢竟他也還有話要與安氏說。
南風的到來讓顧家村村民們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們這幾天有多麼的緊張,還以爲顧盼兒沒能通知到這右將。
而南風到顧盼兒家的時候,顧盼兒正與顧清大眼瞪小眼地,誰也不聽誰的。
顧清決定要去平南,顧盼兒自知沒有辦法改變小相公的想法,也只得認了。便打算親自送小相公去平南,等把人送到了,拜了師自己再回來,可小相公卻怎麼也不樂意讓送,所以倆人就一直瞪着對方,看誰先認輸。
顧清心想,自己總不能一直靠着媳婦,畢竟媳婦再厲害也是個女人,自己沒那個能力心疼媳婦慣着媳婦就罷了,好歹要學會獨立。這一趟遠門就是最好的鍛鍊方法,讓自己先學會獨立,在沒有媳婦的日子也能做得很好。
顧盼兒心想,小相公是越長越清秀了,要是小相公自個出門的話,遇到那些跟孫言遇到的霸道小姐,要把小相公抓回去當上門女婿怎麼辦?而且若是遇到霸道小姐也就罷了,若是遇到性別愛好特別的呢?那可是菊花不保啊!
就是去縣城,顧盼兒都不放心小相公一個人去,又何況是這遙遠的平南。
就是到縣城,也是媳婦護着自己去,顧清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次一定要自己一個人出門。
誰都認爲自己有道理,雖然都沒有說出來,可誰也不服誰。
安氏很是安靜地做着衣服,如同沒有看到兩個鬥雞眼的的小倆口。
不過這衣服的樣式有些老,明顯是男人穿的,可又不是顧清這個年齡穿的,用的是上等細棉,旁邊的框上還放了不少裁好的布匹,有上等細棉也有綢緞,連顧盼兒那匹黑布也給裁了,不過看其尺寸,明顯不是顧盼兒的尺寸。
用安氏的話來說,就是等她把這些衣服做完,然後顧清就該啓程了。
於是乎這些衣服做給誰的,還真就不太清楚了。
然而安氏做衣服的速度真的很快,所以這些衣服其實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來。
“大丫,清哥兒他還沒有書童,你可以給他找一個。”安氏忙碌中突然擡起頭來,對顧盼兒說了這麼一句話。
顧盼兒頓住,扭頭看向安氏,卻見安氏扭頭看向外面,順着安氏的視線看過去……郭鈺正在努力地練着武,這小子只要一閒下來就會練武,幾乎不肯浪費一點點時間,可見其有多麼的認真。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安氏的意思是看中了郭鈺這小子?想讓郭鈺當顧清的書童?這樣的書童合適咩?要知道郭鈺是習武不習文的,這樣的書童怎麼就……
貌似也挺好,能當書童又能當護衛,兩全吶!
只是這小子學武的時間太短,現在也不過一個成年壯男的能力,要保護小相公的話還是太嫩了點,他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你們也別爭了,去的時候讓司家送去,既可以隱藏一下身份,又極爲安全。”安氏又說道,然後看向顧盼兒。
那意思有點明顯,就是關於這書童的事情。
倘若真是由司家送去,這一路上倒真不用太擔心,而這郭鈺可以在到了平南繼續練武,憑着這小子的勤快與資質,功力一點會增長得很快,等到三年以後,可能就已經是一大高手了。
顧盼兒不免低頭沉思了起來,讓郭鈺當書童不是不可以,只是擔心郭鈺會不放心其弟弟郭磊,然後照顧得不盡心,甚至於練武也不專心,這樣就會得不償失。
“讓小郭磊當寶哥兒的書童罷,他一個五歲的娃子看門還是有勉強,家中有個傷重少了一條腿的殘兵,看樣子似乎不知該去還是該留,可以問一下他的意見,若是願意就留下來看門罷。”自從身份基本被曝光出來以後,安氏就如變了一個人一般,有了一種當家主母的風範。
顧盼兒倒沒有反對,畢竟這小郭磊也做不了什麼,當書童的話倒是合適,可以跟小豆芽一塊念點書什麼的,這樣也能讓郭鈺放心下來。
“行吧,這件事我去跟郭鈺說。”說完又看了一眼當透明人的顧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之後起身走了出去。
顧清衝着顧盼兒的後背呲了呲牙,這樣子看着倒真是稚氣十足,加上那張嬰兒肥的包子臉,也怪不得顧盼兒會不放心,就連一直有些希
一直有些希冀顧清出門的安氏也皺起了眉頭。
“你一個人在外要小心,雖然司家商隊想來向來安全,但也不表示就十分的安全,說不準路上會遇到些什麼事情,若真遇上你一定要冷靜,害怕沒有任何用處。”安氏說着閉上了嘴,有種在說自己的感覺,未免就有些激動。
顧清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定好了以後,未免就有些不捨,少了最初的那種迫不及待。想到此去要好久才能見到孃親與瘋婆娘,這心裡面就有着忐忑與不捨,薄脣也緊緊的抿了起來。
安氏又道:“大丫給你做的東西你也全部帶上罷,其餘的就不要帶了,缺什麼到那邊再買便是。”
安氏說完就低下頭繼續衣服,雖然很是期待顧清去平南,可心裡面也記掛兒子,也會擔心兒子一路上會遇到不好的事情。畢竟相依爲命那麼多年,兒子突然就要遠行,安氏怎麼可能放心下來。
“兒子明白。”顧清應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頭。
餘光瞥見‘白玉鐲’,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了捏,軟軟綿綿的,又扯了扯,蛇頭被扯了開來,可又反應很快地一口咬住自己的尾巴,之後就再也扯不動了。再看其,又一副睡着了的樣子。
顧清默默地看了一樣,然後從懷中掏出來一截老參,剛湊近蛇頭就鬆開尾巴,一口咬了過來,與過去一般大小口,也是僅僅一口,然後就繼續縮回去,繼續咬着尾巴睡了起來。
“傳說蛇族有聖蛇,也是白色,不知與這蛇有沒有關係。”安氏看了一眼白蛇,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
顧清道:“瘋婆娘說它不是蛇,只是長了蛇樣而已。”
安氏點頭:“可能是吧。”
蛇族都消失了好幾百年,就算這小白蛇是他們聖蛇那也毫無意義了。到頭來不過是一寵物,兒子養着的一條小寵物,閒來無事逗着玩罷了。
“不過它本事挺大的,前不久我到鎮上,遇到了一條惡狗,它一口就把那條惡狗凍成了冰狗,還怎麼都沒有辦法解凍。”雖然最後賠了人家狗主人五十文錢,顧清在心底下補充了一句。
安氏頓了一下,道:“這挺好,有它在,別人欺負不了你。不過走之前找大丫要點解藥,免得咬了不該咬的人卻沒法救。”
若不是安氏提醒,顧清還想不到這點,恍然地點了點頭。
顧盼兒剛走到院子裡,正欲與郭鈺談談,小郭磊就衝了過來。
“東家,那天那個人又來了。”小郭磊揮了揮爪子,繼續說道:“不過沒有看到那個兇巴巴的大嬸,可能那個大嬸沒有跟着來。”
顧盼兒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小郭磊說的是誰,那大嬸說的應該是秦蘭,那個人應該就是南風了。
竟然現在纔來,還真夠慢的!
“開門讓他進來吧,記得要把門拴好。”顧盼兒又看了一眼郭鈺,想着這事還是晚點再說好了,反正自己還要交給郭鈺後面要練的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
“是,東家!”小郭磊又邁着小短腿飛快地跑了回去,看來他還真是挺喜歡這活計的,可惜就是人太小了點,分不清人好與壞。
安氏說得對,這麼小的孩子不如去當書童合適。
再看向院子裡忙活着的那幾個殘兵,手腳完好的都已經離開,剩下的這幾個都是缺胳膊缺腿的,就是讓他們回家,也不一點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回到家裡,
再說他們似乎也心塞,並不願意讓家人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
好在他們雖然磨蹭着不走,但也沒有死皮賴臉,會跟着長工們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紅薯地裡拔草、施肥等。
都不是那種偷奸耍滑之人,倒是可以留下來幾個看門的。不止家裡頭要看門的,新建的山門那邊的前後門,都需要有看門的,還得換着班看,山門那邊不比這裡,得白天黑夜都有人才行。
正想着事情,就連南風牽着馬匹走了進來,似乎習慣性要將馬交給他人牽走餵養,可是看到小郭磊後就愣住了,自己默默地牽着馬朝大黑牛那邊走了過去。
因爲那邊有一堆稻草,大黑牛就在那裡吃着,南風下意識以爲那裡是拴牲口的。
可走近南風才發現,這大黑牛身上半根繩子都沒有,就連被穿過的鼻子也僅能看到個孔而已,鼻環什麼的根本就沒有。
大黑牛見南風牽着馬走過來,鼻孔狠狠地噴了噴,扭頭看向顧盼兒見顧盼兒沒有半點反應,又打了幾個響鼻,這才一臉不高興地扭頭跑開。在大黑牛看來,這隻也長得四條腿的傢伙好醜,要噁心死牛了。
南風頓時就無語了,這家人是怎麼回事?這麼大頭牛也不拴住,就不怕它跑了或者是禍害人?
只見大黑牛跑到棚子那裡,自己打開門進去,然後又把門關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南風呆立當場,華麗麗地風中凌亂了。
將馬拴好了以後南風才向顧盼兒走過去,不過走的時候仍禁不住往那棚子看上一眼,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牲口,哪怕就是養條狗,南風也覺得沒有這牛來得聰明一些。
瞧那眼神那動作,還真是熟練,並且還是在無人指示的情況下。
真不知這家是怎麼養的牲口,牛很聰明,蛤蟆很大隻,那羣野禽也很不錯的樣子,就是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尋常的牲口罷了
的牲口罷了。
“南將軍還真是閒啊,竟然有空到陋舍來。”顧盼兒斜眼。
你這要是陋舍,就是州城裡頭的房子也得有一半以上的是破房子了!南風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不過到底是有事纔來,又不瞭解顧盼兒是什麼脾氣,南風不好與之開玩笑。
“想必……少夫人也知道在下來是因爲什麼。”南風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李師長的失蹤與少夫人有關吧?敢問少夫人是何意?”
左一個少夫人,又一個少夫人的,顧盼兒聽得渾身不得勁,忍不住搓了搓兩邊胳膊,感覺這些當官的就是虛僞,還不如司南最先喊的兩個字‘黑婦’來的順耳。
“得了吧你,咱不過就鄉下的一個泥腿子,村婦。少那你們城裡面的那一套來噁心我,而且一聽這少夫人咱就想到了將軍府,這感覺可是相當不好,咱有種想要揍人的感覺。”顧盼兒揮揮拳頭斜眼看着南風。
南風抽搐了一下,改成:“那好吧顧娘子,可否將事情與在下說一下?”
顧娘子?顧盼兒不免又皺了皺眉頭,不過好歹是沒有翻臉,也覺得似乎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稱呼了。
“想知道?你自己問去!”顧盼兒說着招來一個長工讓他到村裡頭跑一趟讓村裡人將李師長几人放出來,就說是右將軍來了。
長工聽後趕緊就往村裡跑了去,絲毫不敢耽擱了。
不多時李師長几人被放了出來,不過村民們沒敢讓他們自己走,而是看管着朝顧盼兒家來,也一塊進了顧盼兒家。
李師長几人一點苦頭都沒有吃,再加上有着古氏的好手藝,倒是過得挺滋潤的,個個面色都很是不錯,一路上還跟村民有說有笑的。
南風看到不免皺起了眉頭,虧得自己還在擔心這幾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不但活着,而且看起來還過得不錯,半點事兒都沒有的樣子。
“吃了幾天的豬肉白菜還沒膩?”顧盼兒斜眼。
李師長嘿嘿一笑:“古嬸子手藝好,咋吃都不膩咧!”
顧盼兒陰惻惻道:“要不讓你們跟隔壁換一下伙食好了。”
這話一落,李師長與四位親兵立馬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趕緊搖頭,要真換掉,那可是要命的!
南風直抽抽,這李師長簡直就活回去了,自己站在這裡那麼久,他就沒有看見?
因爲角度問題,李師長的確第一眼看到的是顧盼兒,然後哪裡還有心思看別的,就是對付這麼一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可李師長沒有看到不表示親兵們沒有看到,趕緊就扯了扯李師長的袖子,小聲道:“師長別犯糊塗了,右將軍可是在呢!”
李師長一聽,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趕緊朝顧盼兒身後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南風,趕緊就屈下一條腿跪在地上:“末將見過右將軍!”幾個親兵也跟着半跪了下去,一臉恭敬的樣子。
南風沒好氣地擺了擺手:“行了,都起來吧。”
什麼時候自己的存在感竟然比一個村婦還要低了?南風雖然之前有叫顧盼兒少夫人,可那也是看在安氏的面子上才那麼叫的,在南風看來,其實顧盼兒還是太過粗俗,沒有半點女人樣。
“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南風沒好氣道。
李師長不由得看了一眼顧盼兒,只見顧盼兒搖了搖頭,就知道顧盼兒什麼都沒有說,這是等着他來解釋呢。
“回右將軍,這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末將以爲……”李師長嘰哩嘎啦一頓說,說了將近一刻鐘纔將事情發來龍去脈給說清楚,完了以後還看了一眼村民們,只見村民們正一臉的緊張。
這可是關係到整個村子的存亡,村民們自然沒有顧盼兒那麼輕鬆,都眼巴巴地瞅着南風。
南風本來沒太在意,可聽到李師長所說就不得不在意起來了,這裡頭的文章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上面的人就算再是惱火也不至於會將小小的顧家村放在眼裡,並且還是以這種如此低劣的辦法。
很有可能是有所目的,而這目的……
南風看了一眼顧盼兒,卻見顧盼兒已經離開,正在那邊指點着一少年練武,這眉頭就皺了起來,可能這目標正是這顧娘子。
只是不知道是否也與陰陽教有關,倘若有關的話,這件事就變得複雜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與之有關,這件事事情都要阻止,畢竟安夫人就居住在這個村子裡,不能讓這個村子如此下去,否則安夫人很容易暴露出來,這樣的話就會讓有心人所發現,這安全問題就……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們不必擔心,今日過後不會有官兵再來。至於那二十多個官兵……就直接交給軍法處置吧。”南風說着看了一眼李師長,顯然後面這件事是讓李師長去辦。
李師長心神領會,趕緊應了下來。
南風說完又看了顧盼兒一眼,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顧娘子還真是……說着正事呢就跑了,還要與之再說一遍,還真是煩人。又想到與安氏還有話要說,便揮手讓李師長趕緊去處理事情,自己則向屋子那裡走了過去。
顧盼兒斜目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丟下小徒弟跟了上去。
屋子裡顧清與安氏都在二樓那裡,安氏還在做着衣服,顧清則逗着白蛇玩,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南風本來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上樓去,見到顧盼兒跟着走了
兒跟着走了過來,這才放心地朝二樓走上去。
南風上樓,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顧清見其不但戴着一個白玉鐲子,還饒有興致地玩着,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作爲將軍之子沒有一點男子氣概也就罷了,還戴着這麼娘兮兮的東西,那樣子還很歡喜。
這男兒光是女人帶大終歸是不行,如此樣子如何擔待得起整個將軍府?要知道倘若文慶無藥可治,這將軍府遲早要落在這唯一的男丁手中,如此娘氣怎麼支撐得住。
南風雖然身爲文元飛下屬,可事實上卻是文元飛的發小,既然是文元飛的骨肉,南風自然是當做侄子般對待,眉頭一皺就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將那白玉鐲子給擼下來。
“作爲一個爺們,怎可帶這種東西,不如讓你媳婦戴……”南風話沒說完就頓住,整個人僵住。
手剛碰觸到白玉鐲子就感覺一陣冰涼,然後就被鐲子給咬了一口,再然後整個人就僵住了。
不過不要誤會,南風不是驚訝得僵住,而是實實在在地被凍僵住。
南風的動作太快顧清嘴都張開了,卻來不及將話說出去就見南風被咬了。顧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這事真與他無關,不是他讓小白咬人的,是這位將軍手賤引起的。
“原來人被小白咬是這個樣子的,瘋婆娘你上次不是說被小白咬了?你是怎麼堅持住的?”顧清好奇地戳了戳渾身冒着冷氣的南風,就這麼一會的時間,整個人就硬了。
顧盼兒道:“你也不看看是誰,我會那麼弱嗎?”
安氏皺起眉頭:“你們先別說了趕緊替他把毒給解了,再這麼凍下去可是會沒命的。”
顧清道:“孃親放心,瘋婆娘有拿人試過,這毒雖然會把人凍上,但只要在三天之內將這毒給解了,人就會沒事,頂多就省一場病罷了。”
安氏聞言放心下來,可還是皺着眉頭:“不管如何,還是先將毒解了吧!這麼大個冰人杵在這裡也不好,而且他來可能是有事,不妨聽一下。”
顧盼兒聞言點了點頭,伸出手指頭戳了戳自己手上的紅鐲子。
小紅蛇不情不願地爬了下來,向南風爬了過去,無比嫌棄地轉了幾圈,這纔在南風頭頂上停了下來,朝其一邊臉快速咬了一口,然後直接就彈飛回顧盼兒的手腕上變回鐲子的樣子。
如果細看的話,還是會發現小紅蛇那無比嫌棄及噁心的樣子。
一股要將人燒灼了的感覺從臉上開始擴散,南風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腦袋能動了,可這眼珠子卻差點瞪了出來,絕對沒有想到這看着如同美玉般的東西竟然是蛇來着,並且還是一冰一火。
身上一陣熱一陣冷,這感覺實在是太酸爽了,饒是南風定力再好,這臉也漸漸扭曲了起來。
“瘋婆娘,你當時是不是也是這樣?”顧清皺着眉頭問道。
顧盼兒點頭:“當時的感覺是挺酸爽的,不過發現了好東西,沒時間去好好感受,然後這種酸爽的感覺就過去了。”
顧清卻是皺起了眉頭:“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消停一點像這種危險的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做,要不然你哪天把自己作沒了也沒人知道。”
顧盼兒斜眼,小相公這是快要離開了,所以各種不放心?瞧這眉頭皺得……放在這麼一張臉上還真不太合適,有種搞笑的樣子。
顧清瞥眼,心裡想着非要這瘋婆娘答應不可,要不然自己就算是走了也不放心。
倆人詭異地看着對方,詭異地安靜着。
南風突然傳出哼唧一聲,終於是承受不住發出聲來了。正好將這詭異的氣氛給打破,小倆口都看了過去,頓時就是一臉的嫌棄,這右將軍發表情實在是太難看了點,而且又很古怪。
又過了一刻鐘,南風才感覺好起來,整個人就如同水裡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都汗溼了。
“那是什麼鬼東西?”南風抹了把汗,還心有餘悸。
顧盼兒笑眯眯道:“娘兮兮的鐲子啊!”
南風聞言嘴角一抽,有些站不穩的樣子,乾脆就坐到了椅子上去,不過離顧清稍微遠了點。要是之前不知道,還真會認爲那是娘兮兮的鐲子,可是見識過其厲害,感覺上除了毛骨悚然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還真是出乎意料,有誰會想到這麼娘兮兮的一個鐲子它根本就不是什麼鐲子,而是一條蛇來着,這些人還真是……古怪,要不然怎麼會養這麼奇怪的東西。
被咬中的時候南風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所中的似乎不是毒,可比起毒來更叫人心生恐懼,那一瞬間涼到了心裡頭,有種自己會被冰封萬年的感覺,無法控制地充滿了絕望。
“在下承認剛纔太過冒失,也有所冒犯,可你也不要開玩笑了,那怎麼可能是鐲子,這會咬人的鐲子,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南風抹了一把汗苦笑道。
顧盼兒道:“你當成鐲子就好咯!”
南風無語,真不知該說點什麼纔好,不過也知顧盼兒不會,而且自己也看出來是兩條蛇,似乎問多了也會是這個答案,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乾脆抓緊時間緩一口氣。
轉眼一想,又覺得顧清有這白玉鐲子也挺好的,能夠出其不意地傷到敵方,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有這樣的武器顯然安全許多。
“對了,村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
用擔心,我回去以後會替你解決掉,不過你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說不定這次的事情是衝着你來的。畢竟一個小小的顧家村有些人不會放在眼裡,要解決掉的話直接下令就可以,所謂的證據也很好造假。”南風將話題轉正一臉認真與嚴肅。
顧盼兒哦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又或者早就猜測到。
南風就好奇了,問道:“你就不擔心?”
顧盼兒斜眼:“擔心有用嗎?能知道是哪個孫子乾的好事不?”
南風嘴角一抽,這顧娘子還真是粗魯,安夫人怎麼會找這麼一個人當兒媳的?
要問安氏爲什麼會選顧盼兒,安氏也想不明白,當時的顧清真的很虛弱,眼瞅着就過不完春天,就想到了這麼一個沖喜的傻辦法,想着留不住兒子還能留下個孫子。當時的感覺是那麼的絕望,家中又沒有銀錢,找媒婆媒婆都不理的,然後突然就想到隔壁的傻大丫……
然而事實證明,這個兒媳婦相對了!
“總而言之你要小心!”不要把麻煩帶給安夫人!南風又提醒了一句,得到了顧盼兒的一個白眼。
顧清蹙了蹙眉,未免有些擔心顧盼兒,將要離家之際咋聞這樣的事情,讓顧清很是擔心。
顧盼兒道:“他們無非就是跟你一樣二貨,以爲咱是什麼勞什子神醫,所以纔給咱設了個仙人跳,想讓咱自動往裡面跳。可事實上咱卻不是什麼神醫,等他們知道以後,自然就會放棄了。”當然這要除去那些惱羞成怒的!
南風沒注意到二貨兩個字,或者不太明白這意思,點了點了頭:“你注意就好。”
然後轉頭看向安氏:“安夫人還記得上次說過的事情嗎?”
安氏見事情轉到了自己身上,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蹙起眉頭:“上次的事情可是不少,你指的是哪件?”
南風看了顧清一眼,真不知該不該說出來,神色猶豫。
安氏對顧清道:“兒子,你去給添壺茶。”
顧清不樂意:“又想瞞着我。”
顧盼兒拎着他的領子將他提到一邊,勾脣說道:“將要離家的人沒資格聽,趕緊沏茶去,沒見你南叔叔口乾舌燥,一副很渴了的樣子嗎?”
雖然顧盼兒說的很有道理顧清卻仍舊有些不服氣,突然就閃過一個不離家了的念頭,不過這念頭僅是一閃而過,被顧清直接否決了。
平南之行,勢在必得!
又看了一眼三人,顧清撇了撇嘴,下樓沏茶去了。
待顧清下樓去,南風舔了舔乾澀的脣正欲說話,卻見顧盼兒突然面色一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快速從窗口跳了出去,瞬間就消失不見。
南風原本也有些怔住,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很快南風的面色也變了,來不及與安氏說些什麼,也從窗口跳了出去。
------題外話------
求票求票……多多益善。
最近都是手機打出來的字,可能錯別字會多一點,暫時也沒精力修改了。
懷倆包子已經34w+,說不定什麼時候生,所以沒回複評論的話,估計就生包子去了。
大家祝福我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