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她那都是輕的,她不守婦道敗壞我們村子裡的風氣,就算我將她打死,你們孃家人也管不着。”
劉婆子看自己兒子被傷的這麼重,打定了主意,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就算真鬧點什麼事出來她也不怕,她相公可是在衙門當差的。
“這何家姑娘看着長得文文靜靜的,平時也不多說話,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居然能做出勾搭男人的事情來。”
“可不是,看着不聲不響,膽子還不小,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勾搭男人。”
“照說這種給村裡抹黑的人,就該被浸豬籠。”
人羣中的一些婦人開始嚼舌根,這些話就像一把把利刃,直接插進何南星的心口。
“我沒有,那只是個問路的人而已,我真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何南星淚流滿面,聲音哽咽的說道。
“你做錯了事情,還不知道悔改,還要在這裡強辯,你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還要慫恿你孃家人繼續欺負我是吧!來呀!來呀!將我這老婆子殺死算了。”劉婆子頓時又哭嚎起來。
這時一個婦人擠過人羣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劉婆子她神情有些詫異,“劉婆子,你不是讓我巳時來領人嗎?怎麼?你家院子裡這麼多人,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這人還賣給我嗎?”
劉婆子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她正準備開口讓人先離開,可何晚棠卻不準備給她這樣的機會。
“這位嬸子,你來賣什麼人?”
“劉婆子說要將她家童養媳賣給我,怎麼有問題嗎?”
劉婆子不想讓她們繼續再說下去,正準備開口阻止,何老四卻直接站到了她面前,有一種只要她開口,何老四的拳頭就會落在她身上的感覺。
“這位嬸子,這劉婆子是什麼時候通知你,要將她家童養媳賣給你的。”
這婦人也算得上三教九流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被人套出話呢,看着架勢也知道,這些人定然是和劉婆子不對付,而她家這童養媳長的很是清秀,轉手賣給人做妾,或是賣給勾欄院裡,定然時能賣個好價錢,她可不想錯過這單生意。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打聽這些做什麼?”
正當劉婆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何晚棠幾步走過去,一腳將劉婆子踢翻在地,擡腳踩在他的腳踝上漸漸加重力道。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劉婆子頓時痛得撕心裂肺。
這婦人的到來,這些人心裡就跟明鏡似的,這劉老婆子分明是要將這童養媳給賣了,爲自家找的一個藉口罷了,爲的就是以後用這藉口來堵親家的口。
何晚棠臉色陰沉的可怕落在劉婆子身上,聲音冷冷的說道:“趕緊的,將我堂姐的庚帖交出來,再給我堂姐磕頭道歉,否則,今天我踩斷你這隻腳。”
村長也不想將此事越鬧越大,他又氣又怕的說道:“劉家的,你就將庚帖拿出來還給人家,當初買多少,再讓他們給多少銀子就是了,何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呢?”
今天這件事情要真說出去,那也是他們村子裡不佔理,到時候誰家的姑娘還敢嫁到他們村來。
“可以,要是他們今天能拿出三十兩銀子來,我就將人還給他們。”
何老四氣憤的大吼道:“當初我家姑娘賣給你,你纔給了八兩銀子,現在居然要收我家三十兩銀子,你怎麼能如此的黑心腸。”
何晚棠腳下又加重了力道,“三十兩銀子我倒是真有,我可以給你,但是要加上你和你兒子的一條腿。”
“放肆!”一道威嚴怒氣衝衝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村民頓時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牢頭劉包才緩緩的走進了自家院子,看到院子裡的情形,氣得咬牙切齒。
自從他當上牢頭之後,就算是縣城的一些達官貴人看到他,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現在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敢到他家來鬧事,還將他兒子和夫人打成重傷。
何晚棠一側頭,看到一個穿銀色絲綢長袍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劉包才陰冷的目光看着何晚棠,“還不將你的腳移開。”
“我拿到庚帖,收到你們的道歉,我自然會將腳移開。”何晚棠毫不懼怕,有恃無恐的說道。
劉包才冷冷的看着何晚棠,“既然這事是因我家這童養媳引起的,那就從她這裡結束吧!”
他轉頭一臉笑意的看向那來買人婦人,“我家這童養媳我做主賣給你了,但有一點,你必須將人給我賣的遠遠的,讓她生生世世都爲奴。”
何南星一臉的絕望,她可是很清楚他這位公公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何老四的整顆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臉焦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晚棠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可以!那羅家的這塊肥肉就不知道要落到誰的口中了,還有北城慶華坊路十三號……”
何晚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聽得衆人一陣雲裡霧裡,不知道她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劉包才卻瞬間變了臉色,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何晚棠一臉不屑的看着他,“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識相的話,趕緊將我堂姐的庚帖交出來,將事情解釋清楚,並給我堂姐道歉,否則,別怪我做事不留餘地了。”
劉包才自認爲自己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做事從來不留尾巴,可眼前這小姑娘卻輕而易舉的,就道出了他不爲人知的事情,
這樣的人讓他心驚,更讓他不敢小覷,他心裡一陣煩燥不安,“夫人,去將庚帖拿出來還給他們。”
何晚棠這才移開了腳,“你們說我堂姐勾搭男人,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這些都是爲了找個藉口,想要將我堂姐給賣掉吧!”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劉包才咬着後槽牙說道。
“我是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你們不爲我堂姐以證清白,這以後讓她如何做人。”
“你堂姐是個守規矩的女人。”劉包才一臉憋屈的說道。
劉婆子不情不願地一瘸一拐的進屋,將庚帖拿了出來,“相公,難道就真的要這樣放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