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進忠,你……”你騙我!還說你肯定打得過喬軒,結果呢,結果你居然給他橫了脖子。
孫進忠苦着臉:“六小姐,不怪我,要怪就怪今天沒帶兵器,若是給我一把長槍,我定能挑了他。”
喬軒卻難得的皺起眉,眼裡帶着深思的看着孫進忠,所謂外行人看的是熱鬧,內行人才看的纔是門道,剛纔是他故意露出空門讓他得手的,這人深不可測,他是誰?
姚六六跺腳:“孫進忠回家我就先挑了你。”
孫進忠收回短劍,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走到姚六六身後,然後,小聲的道:“六小姐,這傢伙功夫確實了得,我不是他的對手。”
“可你早上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他不是你的對手。”姚六六暈了,真心暈了。
喬軒沒說話,神情很凝重,沉思了幾秒,劍花輕挑,姚六六就看到,他把那劍插在了腰帶上,暈,原來是把軟劍!怪不得,從見到他開始,他就帶着那條淡紫色的腰帶,原來腰帶就是劍,劍就是腰帶。
孫進忠神情頹廢,然後一聲不吭,乖乖認罪的樣子。
姚六六氣的踢了他一腳,然後咬牙切齒的瞪了眼喬軒,正要說今天不算,改日再比,就見喬軒深吸了口氣,那碧血青玉又被他拿了出來掛在手上,晃了三晃。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以後這玉不可以再拿下來。”說完,他走了過來,將玉重新戴在她的脖子上。
姚六六想躲,可他扣着她的肩,硬是沒讓她躲開。
就在這時,喬軒的視線對上孫進忠,孫進忠恰好擡頭迎着他,就在姚六六和蘭香都看不到的位置,喬軒的手指如翻花般了動了幾下。
孫進忠瞳仁收縮了下,隨之淡笑的泰然處之輕點下頜。
“慢着,剛纔那是權宜之計,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何必當真,我不計較你壞我名聲,真的,這玩意你還是拿去送給你心上人吧。”
姚六六不知道喬軒和孫進忠已經進行了一次交流,她想着拳頭不行,她就扯淡,這是至理明言,更何況她也不算扯淡,她記得上回在田村,扯破他衣服的時候,他說,那衣服是他很重要的人做的,那不是心上人是什麼?
喬軒收回視線,手沒有一絲停頓,將玉安然的掛好在她的脖子上後,才鬆開她,淡定的看見她的眼底:“以後要溫柔些,我喜歡你恬靜的樣子。”
姚六六崩潰,爲什麼她跟他說話,總是牛頭不對馬嘴,爲什麼他總不按套路出牌?
“喬軒,我跟你說真的,這東西你還是給你的心上人比較合適。”姚六六放低了身段,開始苦口婆心。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有心人上?嗯?”
他拉長聲音,嗯得很危險!
姚六六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情急的道:“那天我扯破了你的衣服,你說那是你很重要的人給你做的,所謂重要的人,不是你的心上人又是什麼?”
喬軒回想了下,點點頭:“沒錯,做衣服的人確實是我心上人。”
姚六六心中發喜的時候,愕然感覺有些心酸,但那股酸味立馬被喜色淹蓋,趕緊動起她的三寸金蓮,接着遊說。
“這不就結了,今天的事,算我倒黴,所以壞我名聲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也不需要你負責,你把這東西拿走,然後咱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將來有機會,咱們再來個情不投意不合,散了就是。”
看着喬軒有些古怪,又眯了眯眼,似乎要生氣的樣子,姚六六想到古人向來重承諾,否則說什麼一諾千金,文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武夫,武夫是最重諾言的,因此趕緊煸情的道。
“你想想,你那麼珍重你的心上人,她要知道你跟別的女孩定了親,一定傷心死了,說不定還會相思成災,最後香消玉殞,這多造孽啊對不對,今天那情況,我也能理解,你想抓個擋箭牌,恰好我又拿着這玉,所以我真的不怪你,而且我還小,這事又發生在上京對我影響不會太大的,所以你完可不用顧及我,你大可以努力的去追尋你的愛情,向着你的心上人一路狂奔。”
“哦,對了,你還可以把那七色玫瑰一起帶上,好好給人家陪個罪,然後過兩年,你娶她進門,如果有人拿我說話,你就說我水性揚花,一腳把你踹了,我是無所謂的,所以你放一百個心。”
喬軒越聽眼睛就越眯得厲害,眼底那絲淬怒,姚六六根本看不見。
她說什麼,她水性揚花,把他踹了?而且還無所謂!這丫頭竟然還如此不自重,昨天那屁股白打了!!!!
“這樣還不行,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喬軒剛纔的事,你我心裡都明白,那就是給逼的,你不想娶那鄭鈴鐺,纔出此下策,我已經不怪你了,而且我還有成人之美,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真的寧願讓你心上人傷心至死,也要死守那權宜之計下的承諾不成?”
孫進忠低着頭,嘴角抽搐,原來剛纔在裡面發生了這種驚天動地的事啊,怪不得六小姐說要打人。
蘭香吃驚的捂着嘴,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孫進忠,心想,孫進忠真說對了?喬公子是喜歡六小姐的,但六小姐好像不怎麼喜歡喬公子,這下可怎麼辦?
喬軒長長的睫毛一直在輕顫。
姚六六真心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氣急敗壞的想,這人怎麼就死腦筋想不通呢,她都不介意自己名聲了,他還怕什麼,同時心裡又告訴自己,自己受的是現代教育,講的是兩情相悅,對二手貨絕對不沾染,那怕,那怕,那時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要將這心跳和電光火石掐死在搖籃裡。
她,姚六六——絕不要別人的二手貨,絕不做搶男人的sb事。
煤生意成了,再過幾年,她定是那富得流油的地主婆,到那時,她還怕沒有大把美少年供她挑選?就算沒有,她還有羅夢生,羅夢生這個人,她也看不懂,但他的溫和卻讓她感覺溫暖,那就是一個暖男,自己將來要嫁了羅夢生了,其實也不錯,就是,就是馮宣那裡過不去。
但是,她的思想可不是這古代的三從四德的思想,大不了她可以生米煮成了熟飯,到那時馮宣也拿她沒有辦法,她再溫言恭孝,說不定馮宣也不會爲難羅夢生。
她這裡思維轉了萬千,可喬軒眼底淬的怒氣越積越多,涼薄的嘴脣似怒又似哭笑不得的開了口。
那一句便成了姚六六這一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