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公主府據說是前前朝某位長公主的斥資幾十萬兩雪花銀建的,那位長公主同樣三千溺愛集於一身,滿府都是稀世珍寶,除此,據說這位長公主常年在府中圈養面首,直到國破人亡,才流傳出這位長公主圈養的面首居然達到百名之多。
當年清平不懂***,對這些傳聞也只是聽着圖個一樂,但現在,不同了,她已不再是冰清玉潔的公主,也不再是萬千溺愛的清平,她現在只是一個落魄的棋子,說不定那天,她就會被自己的皇侄拿去指婚,或者和親。
所謂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人,若是皇叔和皇侄把她當棋子,她絕對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她閨房下的這個暗室,就是當年那位長公主用來圈養,她最喜歡的面首的地方,很小的時候,她發現這裡,還知道這裡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靈鷲宮。
清平擡頭看了看頭頂,嬌豔的渡步走到一側,伸手一拉,就見這暗室頂上的維布,全都被扯落,成千上萬的夜明珠宛如星光般點綴在頭頂,頓時整個暗室,珠光寶氣,光華亮人,照得地上的漢白玉明亮的能反射出人影來。
佟繼玖皺眉,雙眼不適應的閉上眼睛,嘴裡道:“太亮了。”
“亮?亮點不好嗎?這樣你和我,都能看清彼此。”清平歡愉的暢笑,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她心情好到極致。
還沒適應過來的佟繼玖,閉目下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身,沒一會,就感覺到清平柔弱無骨的身體有如靈蛇一樣的貼了過來。
佟繼玖長長的嘆了口氣,睜開雙眼,靜靜的看着清平,心裡忽然想着,眼前的公主妹妹,還是當年他執着的公主妹妹嗎?
隨着他身上的衣服被剝落,佟繼玖恍然的明白到,其實她還是她,只是她被他喚醒了,就像她說的,在他教會了她如何***,她如何還能再如從前那般清麗高貴且無暇?
而他自己,此時說不出的複雜,就像他謀劃了十年,最終得到他最想得到的東西,猛的一下,他才發現,這件東西高貴美豔卻有毒,只能觀望,不能靠近,而對這東西,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那麼喜歡,那麼愛
!
幾天後,姚六六人已到了寧城,回紫雲澗見過舒氏和姚澤生後,立馬前往玉龍潭。
玉龍潭還是一如當年的玉龍潭,那怕她在這裡做了地產的開發,環山的那三面都錯落有致的建了別墅和靈鎏學院,這裡還保持着當年的仙靈之氣。
快要六月,曾經讓她驚歎的大面積冰面已經溶化,一目望去只有哪連天的碧波,還有岸邊開始瘋長的水葫蘆。
幾個時辰後,孫進忠和龍二十九等人回報,沒有在這附近發現羅夢生留下的痕跡,更沒有人見過他。
姚六六呆呆的看着某一處,記憶中那一年,她和羅夢生就站在哪,回身望着肉包子幾個在那矮灌木叢中,砍着樹枝做拖車,叱吒和吊晴也在哪裡相互打鬧,震落了滿樹枝的雪花。
心有所悟下,姚六六走了過去,忽然就見那方灌木叢下方的泥土似有翻過的痕跡。
孫進忠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皺眉道:“近來靈鎏學院的學子迷上釣魚,常在這附近挖掘地龍爲餌。”
姚六六恍若未聞,她只是有一種直覺,直覺這下面埋藏了什麼東西,而這東西就是她要找的。
隨手揀起一根樹叉,幾番用力的刨着,龍十七剛想搭把手,就見姚六六已刨出一個藍色的布包。
孫進忠也看到了,趕緊上前來搭手,三下兩下便取出一個諾大的藍色布包,看布面的顏然似乎埋下去的時間並不長。
抖掉上面的泥土,忽視邊角生長出來的布黴,姚六六心跳加速的看到龍十七打開布包。
入目就見一件藏青色的衣袍上面擺着一套文房四寶……
姚六六驚呼的捂住嘴,這是羅夢生埋下的東西,因爲這些東西她都見過,文房四寶是曾經他要送她,但讓姚澤生退回去的那一套
。
藏青色的袍子是她親手做的衣服,上面的墨綠的翠竹,一如當年那般嶄嶄新新,繡面上沒有半點磨損的痕跡。
姚六六蹲下,剛想伸手去摸,龍十七趕緊隔開她的手:“六小姐,小心,擅用毒的人,防不勝防。”
姚六六黯然的失笑:“如果喬軒身上的毒無解,我防着又有什麼用,你們都別碰,讓我來,我想,他親手埋下這些東西,也是希望有一天我能親手打開,這是他的情結。”雖然不是我想要的情結,是夢生哥哥你強行加註到我身上的情結,但我想,這東西還是應該由我來碰。
情香淚無解,她只有兩條路,要嘛就是消失在這天地之間,要嘛就眼睜睜將那個喝下雌情香淚的女人送到喬軒的牀上,然後像他娘一樣可憎,無所不用其極,再待將來,讓那女人誕下他喬家的子嗣,自己便像這個年代的女子那般,當那孩子的嫡母。
她不想變成那樣,她不想強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從知道喬軒中了情香淚開始,她的心一直都不堅定,東西兩極的選擇題,她邁不開那一步。
孫進忠不能苟同姚六六的說詞:“六小姐,你不能消極,雌的情香淚沒有出現,這事就不算是定局,在這之前你要保重。”
姚六六沒有擡頭,目光直放在這堆東西上,然後笑了笑:“我還是堅定他不會害我,如果他要害,只怕我也早就中毒。”
說完,不等孫進忠和龍十七再阻止,伸手便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取了出來。
拿下上面的文房四寶,再掀開她親手做的衣服,就見下面依次擺着羅夢生當年要送給她的東西。
兩朵狐狸毛頭花、狐狸毛耳環,狐狸毛的袖套……
這東西不是應該在紫雲澗嗎?沒想到後來他又拿了回去,姚六六微愕了兩秒,記得這是狐狸毛袖套,就在來玉龍潭時,羅夢生強行讓她戴上的。
從哪以後這袖套,她就一直放在自己的箱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