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就不用我這‘傷員’多說,你來代勞就好。畢竟我已經‘虛弱’的講不出話來。雖然你也病着,但事成之後,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紀舒年秒懂,正義凌然道:“笑話!那人彩禮是給了你,又不是給了柳姑娘!憑什麼要讓她來出錢退還?!”
“更何況……是否真的給了二十兩銀子,又是否已經給到你的手上,也未可知!”
王氏逞強道:“當…當然是二十兩,前日已經着人送來到我手上了!”
“哦?既然如此,那就找來那何二,我們到公堂之上一證虛實吧!”紀舒年冷冷一笑,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王氏被嚇破了膽子,她可不敢上公堂去對峙。
以前聽人說牢房裡都是吃人的地方,她這樣的如若進去了那可得了?更別說她這如花似玉的女兒了。
瞥見一旁嚇得說不出話的柳絮,連忙尖聲道:“且慢…”
顧如煙搶聲道:“有話好好說,畢竟,都是一家人,鬧成這樣…豈不成了笑話?”
雖然她聲音虛弱細小,但還是被人聽了進去。
王氏猶如掉進水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順着顧如煙的話接了下去:“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這錢…這錢我們不要了,我們給這丫頭賠不是了”
顧如煙蠱惑道:“那這切結書…?”
“籤!我們籤!”王氏騰地站起身跨步到柳大莊身前,拽起他的手蘸上紅泥,毫不猶豫的就蓋在了切結書上!
她小心地拿起顧如煙該持有的那一份到了紀舒年身前賠笑道:“這位公子,切結書我們已經簽下了,從此柳葉就與我們再無干系,這錢我們也不要了……”
她停頓小心翼翼的擡頭瞄了一眼紀舒年的臉色:“報官這件事就算了吧?!”
紀舒年卻淡淡的,“柳姑娘受了如此重的傷,怕是要浪費好些銀錢將養着。”
王氏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她不想給錢,可是又怕見官府。無奈打了二兩銀子的欠條這事兒纔算作罷。
外面圍着看熱鬧的衆人也想不明白,這平日裡心眼兒頗多的王氏怎麼就一連兩天都摔了跟頭。
明明她是收錢的那一個,現在倒成了賠錢的一方。
這件事估計夠他們八卦半年的了!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村長差人去同王氏取錢,紀舒年和顧如煙都沒有跟着。
畢竟這倆人現在一個真受傷體弱,另一個‘真’重傷虛弱。
王氏這回是痛痛快快的把銀子給了,然後立馬灰溜溜的從人羣中擠了出去。
約莫着能消停一陣子。
紀舒年僱了村裡一輛牛車,把‘虛弱’的不能動彈的顧如煙給拉了回去,到了草房門口卻有些犯難。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
顧如煙睜開眼皮,看見一向從容淡定的紀舒年尷尬的站在她面前。
……有些不知所的樣子?
她瞬間有些無語又覺得這人真是死板的可愛。
“紀公子,難道是打…算讓我這,咳咳…重傷之人自己走進去不成?”她背對着車伕表情調侃,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內涵紀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