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覺得他真是有心了,不知道不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這些,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外面整齊得擺放着從各處借來的碗筷與桌凳,一番鬨鬧過去,李嬸子與陸雪琪已經張羅着大家吃喜酒。
一門之隔的屋內,與外面高漲的氣氛不同。
屋內的二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皆是一身大紅喜服,雖然樣式淳樸粗糙,但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喜慶極了。
二人沉默着,誰也沒有先說話,慢慢的,氣氛開始變得異樣起來。
顧如煙尷尬的挪了挪身子。
“額…沒有喜婆在,咱別這樣乾站着大眼瞪小眼了好嗎”
顧如煙心說:我真是尬死!平時怎麼不知道倆人不說話就這樣在一個空間內會這樣尷尬?
“這蓋頭我就自己…”她邊說邊把手擡起來,抓住蓋頭的一角就要扯下來。
“我來。”渾厚飽滿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她感覺到自己被一隻強有力的溫熱大手抓住制止。
這聲音離顧如煙極近,進到顧如煙彷彿感覺到了溫熱的呼氣聲拍打在耳畔。
腦補了紀舒年的臉,溫熱的呼吸與手上的觸感好像在烘烤她的神經。
倏得她頭腦發熱,尾骨連着脊背好像通了一截電機似的酥酥.麻麻,心臟不受控制的開始紊亂。
顧如煙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
淦……!
我在幹嘛啊?
她皺巴着臉,剛想調整一下心態與表情就感覺頭上一輕,緊接着視線也清明起來。
紀舒年送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揭開蓋頭,心裡想着要不要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
結果就看見她這幅要哭不不哭要笑不笑的樣子。
這下二人真是大眼瞪小眼了。
顧如煙一下子收住了表情,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面如冠玉、眉目星朗的人。
她咂巴咂巴嘴,唾沫順着喉嚨‘咕咚’一聲落進肚子裡。
陽光正好,外面哄哄的聲音好像被紀舒年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紀舒年眼瞧着顧如煙水盈盈的桃花眼,看她面上表情變化萬千,卻不發一言,一幅內心戲十足的小模樣。
他由衷地笑着,笑着笑着,竟然有些感慨。
沒有那麼繁瑣的流程,所以早早就結束了這場婚事。
外面請來的客人都在吃着喜酒,都是家常的菜式。只不過肉菜多了些。
忽然人羣靜了靜。
有人看見了在由遠及近的幾個人,嘀咕了一聲:“咦?這不是那倒黴催的王氏嗎?”
“真是白養活這麼大的女兒呢,今日成婚,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來幫扶一下我這可憐的生身父母,可憐我當初十月懷胎拼死拼活的生下這樣一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人還沒到院子裡呢,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
那聲音中氣十足,不正是那王氏?
院子裡的人都不大想搭理這王氏,這人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又刁蠻跋扈。
此刻都恐怕跟她沾上一點關係,但這些人都是與顧如煙關係比較親近的。
李嬸子第一個就站了出來,卻也沒有回那王氏的話,更連個眼神都沒給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