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後到現在,雖然有人看熱鬧,但沒有人像罵雲王氏那般去罵王小桃,真正是看在王村長平日爲官爲人的面子。
而且王家嬸子婆媳也都是低調和善的,王平和兄弟在村裡更是人緣很好,誰家要人幫忙,喊一聲去了。
如今王家出了王小桃這樣的閨女,他們也焦頭爛額了不是?
季青燕雖然很想去看看王小桃現在的情況,但也知道她不方便出面,還得叮囑弟妹們不要湊熱鬧。
“哼,那種人我才懶得多看一眼!”季青花撇嘴不屑。不但王小桃,連王小杏雖然年紀相仿,她們也是從沒什麼交道的。
王小桃囂張,王小杏高傲,誰願意用熱臉貼人冷屁股。
季青燕帶着弟妹在家把甜酒做起來,全部封壇放在庫房裡。
“大姐,這個要什麼時候可以吃呀?”季青荷咂了咂嘴,目光亮晶晶地望着那幾只大罈子。
“能聞到甜酒香的時候。”季青燕撇嘴忍笑,哄着小饞貓。
“好啦,你別一直盯着了,再盯今天也沒有!”季青磊走過來把小妹拽出去,季青燕連忙出屋鎖了門。
忙完之後弟妹們要去河邊看新屋覆瓦的情況,季青燕叮囑他們逛一圈回來吃飯,這時候也快午了。
大家答應了一聲蹦跳着出門,相夏天和秋天的忙碌,現在他們只需忙着玩耍,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季青燕剛進廚房準備洗菜,聽見院子裡一陣腳步聲,還伴隨着激動的喊聲,不由蹙眉,立刻擱下端盆走了出來。
“大嫂要生了!”季澤陽激動地嚷嚷着,“奶奶要我過來給二叔二嬸柱香,求他們保佑大嫂母子平安!”
“啊,好!大堂哥還在地裡吧?”季青燕一聽也露出笑容,看見只有季澤陽過來不禁又問道。
“嗯,澤安去喊了,其實大嫂發作有一會兒了,娘請了接生婆過來,但是大嫂只喊痛卻不見動靜,奶奶着急,讓我過來這邊,家裡也香了。”
季澤陽解釋着又撓頭:“我只拿了三柱香過來,不知道還需要什麼。”
“不需要了,磕頭把意思說清楚行。”季青燕勾脣一笑,便把季澤陽手的三柱香拿過來,率先往堂屋走。
“我也要給爹孃磕頭,求他們保佑大堂嫂還有小侄兒平安!”季青磊說着也往堂屋走。
其他人都跟,甚至包括王小明、王小媛兄妹,他們也是要去河邊逛逛的,路聽說了消息都跟着跑來了。
等大家一窩蜂跑進堂屋時,季青燕已經用天師獨門手法點燃了三柱香,交給季澤陽教他行禮、插香,然後在供桌前朝着靈位跪拜,訴說原因和請求。
墳山,季二和袁氏感應到都是一臉歡喜,不過他們也清楚,能讓他們感應到必須是季青燕做的法,他們並不擔心。
季青燕站在一旁看大家都拜完起身,便道:“想來今天咱們季家添新丁了,澤陽你也回去怕要跑跑腿什麼的。”
“澤磊,你牽小妹一起去村口,買六斤紅糖、六斤紅棗回來,等小侄兒出生了,咱們看月母去。”季青燕又吩咐小弟。
“姐,我做的小鞋還沒做完呢。”大家都走了,季青花着急地說道。
“不着急,滿月擺酒再送,還有一個月時間呢。”季青燕連忙安撫,可別讓小姑娘一着急反而把針腳縫壞了。
其實很久前她送過好布料子了,只因那時她也不會縫衣服,也沒有閒功夫,乾脆買了料子讓大堂嫂自己縫。
但如今有錢也有時間了,而且姐妹倆也學了做衣裳和鞋子,尤其季青花,小弟小妹的鞋子都是她做出來的,反而是季青燕忙着給爺爺、雲林哥、雲揚做鞋,沒有空。
小孩子用的料子都是細棉、軟綢、軟緞,以柔軟舒適爲主,也不用繡什麼花,免得硌到孩子柔嫩的肌膚。
“那我還是回屋去了。”季青花安心不少,但還是心裡惦着,回屋趕工去了。
兩套內衣褲、兩套夾衣褲、兩套棉襖芯子、兩條圍腰兜子、四條口水巾、四頂小帽子,是二房弟妹們的一點心意,主要由季青花完成。
布料是季青燕次去鎮買許多布時一起買的,另外還買了兩條布莊精繡做好的夾棉連帽小斗篷,等的是這一天。
當然還有一塊帶銀項圈的長命如意銀鎖片,已經用七彩絲線打成了絡子,滿月宴時送出,是二房的心意也是二房的體面。
午時雲林過來吃飯,說了一下覆瓦的進度,雖然隻字未提王小桃的事,但也只是弟妹們眼看來如此,實際與季青燕目光交流半天了。
雲林自然也聽說了,依照昨晚商量好的,不置一詞,其他後生們只是搖頭嘆息,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間還隔着王平和呢。
只不過他們在心裡卻是堅定着絕不招惹王小桃的主意,當然王家也是有意從鎮挑婆家,並沒有將主意打到村裡。
村裡人以爲王村長心高要找有錢女婿,可如今村裡也不缺吃穿賺頭也不少,出了這事從王村長婆娘口罵閨女的話才透出真相。
原來王家不在村裡找,是因爲知道自家閨女喜歡的是誰,不想以後娶她的後生尷尬,更怕傳出閒話,嫁遠一點時間長了也希望閨女能長大些、懂事些。
沒想到婆家還沒說到,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自己作死。
“燕兒,給個教訓夠了,給平和留點面子。”吃了飯季青燕在廚房洗碗,雲林在一旁悄聲求情。
“今天許多人看着他都直搖頭,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已經擡不起頭來了。他說不怕別人另眼看他,是覺得對不住我。”
說到這裡雲林一臉尷尬,聲音更小:“可我知道真相卻不能說,還要接受兄弟的愧疚,真的是……”
“這事不能輕易算了,不然王小桃還以爲做錯了事不用承擔後果,以爲沒人敢把她怎麼樣,以後去了夫家還無法無天,那纔是大麻煩。”
季青燕卻拒絕了,平日小打小鬧地壞心眼也算了,這已升爲作惡,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