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房的方氏,眼光短淺,下嘴刻薄,在應氏面前簡直和小白兔一樣無辜了。
白棠捏緊了拳頭,白旗河服食烏香怕是已經有一段時間,她幾次過去小院,沒有發現。
要是她能早點發現的話,可能不會上演今天的悲劇。
“你錯了。”
白棠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控制住雙手的發抖。
“我怎麼會錯呢,這些事情都是我告訴四爺的,他開始和你一樣,還不相信呢,真好笑,白旗萬當真這麼好,死了這些年,你們還一致以爲他清清白白做人,乾乾淨淨成鬼了。”
“我說了,你錯了,我發脾氣不是因爲知道父親的死因,父親死了多年,墳墓都已經成拱,其實我不太在乎這些。”
應氏心說,你再強撐着往下說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撐到幾時。
“你剛纔聽到一記聲響嗎,你不好奇是怎麼發出來的嗎?”
“這個見鬼的和尚廟裡頭,發出這樣那樣的動靜,根本不奇怪。”
應氏嘴上是這樣說着,爲什麼莫名其妙的一通心慌。
“就剛纔,就那一聲響,是白旗河撞牆身亡的最後嘆息,恭喜你也在旁做了見證人。”
應氏臉上的血色好不容易纔聚集起了一些,聽完白棠的話,徹底又給退了下去。
“不可能,他不過是個幫手,罪不至死,大順國本來就沒有一條律例,說販賣烏香是死罪的,沒有的!”
“沒有人要殺他,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
“他膽子這麼小,不可能會自殺。”
“你也知道他膽子小,成不了大事,所以他身體欠佳的時候,你就餵給他烏香,你告訴他,吃了這個強身健體,吃了這個就會變得和正常男人一樣了,對不對!”
應氏瞪着她,都被白棠說中了,她沒辦法反駁。
“那你告訴過他,吃多了會上癮,吃多了會死嗎?”
“你以爲我沒有說嗎,他自己選的要吃的。”
“你和他做了這些年的夫妻,就沒有一絲的惻隱之心嗎,還是說碧逑國的人都沒有心,心都被狗吃了!”
“你少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別以爲你和我說白旗河死了,我就會相信了,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不會害怕的。”
“你以爲我是在你,在騙你。”
白棠冷笑不斷:“就算我被趕出白家,白旗河也和我有血親關係,他怎麼算都是我的叔叔,我不像你這樣沒人性,這樣不要臉。”
她等了片刻,想到什麼,猛地抽出金針來,不等應氏有所反應,在她的穴道上紮了十七八針。
白棠施針的手法精準快,要是白老夫人在場,大概都會眼前一亮了,覺得白家醫術後繼有人了。
可惜,她要的不是救人,她施針不爲了救人,足以讓她覺得難受到了極點。
應氏只覺得自己雙手發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白棠制約住了她,再把她往外拖。
“你不相信對不對,我帶你去看,我讓你親眼見到,他是你的相公,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你對得起他,對得起兩個女人嘛。”
應氏的手臂使不上力氣,只覺得白棠將她往外拖。
她突然害怕了,想要掙扎。
“不,我不要去看,我什麼都不要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白棠纔不會同她客氣,對準她的後腦勺又是兩針。
應氏只覺得頭頂像是有一羣螞蟻爬過,又疼又癢,抓又抓不到,撓又撓不着,簡直是非人的折磨。
“你以爲要折磨人的手段,一定要壞人才會嗎,沒關係,我也會,這纔是剛開始,你最好聽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嘗一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應氏被白棠眼中的光芒攝住,再不抵抗了,乖乖跟在她身後。
到了關押白旗河的那一間,看守依照蘇子澈的叮囑,沒有搬動屋中的屍體,白旗河還合身撲倒在那裡。
白棠看着應氏呆住的樣子,心裡有一絲痛快。
“你不是說我騙你的嗎,那你自己去看看,去看看啊,腦漿都糊了一牆了,你去喊醒他,讓他應了你的話啊。”
應氏站在那裡,動都不動,像是壓根沒有聽到白棠的話。
“放她進去,然後鎖了門。”
白棠真不想同她再有一分的客氣,對待惡魔一樣的應氏,就應該用最極致的手段。
看守聽了她的話,將應氏一把推進去,然後將屋門給關上了。
“要關她到幾時。”
“關到她崩潰,關到她願意交代所有的事情。”
蘇子澈其實一直跟在白棠身後,看着她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白棠一見到他俊朗的面孔,剛纔聚集起來的氣力,像是紙燈籠被戳破了一個口子,徹底漏氣了。
“棠棠,你做得很好很好。”
反而是蘇子澈先開了口,白棠下手打了應氏,到後面的言語威脅,再加上金針的效果。
“阿澈,我不想這樣的,但是她太壞了,她實在太壞了。”
“她根本不是人,所以你不用有一點的內疚,如果不這樣對待她們,她們就會在大順國害死更多的人,棠棠,你做得很對,很好。”
蘇子澈的話,像是把勇氣,重新一點一點注入到白棠的身體中。
讓她的腰背挺得筆直,讓她可以擡起頭來,直視着他。
“比我想的更好。”
跟在後面的阿陸低下頭來,摸了摸鼻尖,主人這是夸人誇得沒邊了。
不過,白棠來這樣一下子,的確很解氣。
最近,碧逑國做下的這些惡,簡直讓他們都恨得牙根發癢。
蘇子澈握住了白棠的手,她的手指纖細,以前做粗活留下的痕跡,慢慢褪淡了,摸上去很柔軟,很細膩。
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於無形。
真是難能可貴。
“棠棠,你休息一下,白旗河的屍體要處理,還有那幾個孩子也要送回去,但是必須等應氏說出她知道的所有。”
“我鎖了她雙臂的經脈。”
就是說,應氏沒辦法用雙手去觸碰白旗河的屍體,就算她花了吃奶的力氣,都做不到最簡單的動作。
白棠給她的懲戒,如果應氏還有一絲人性,那麼必然會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