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樣的東西要收在哪裡纔好!”
香菜一點沒發覺白棠的情緒激動,抓抓頭髮。
“就放在大姐兒的荷包裡好了。”
白棠伸手握了一下,放在荷包裡?
要是哪一天,她掏鹿皮卷出來,一個不留神,把它也掏出來,給掉在地上。
不知道要引發一場怎樣的轟動了。
反正,她是沒這個膽子的。
“要是大姐兒覺得太沉不方便,就放在妝臺的抽屜裡頭。”
白棠倒吸一口氣,這是故意想要招賊進屋的意思了。
不想偷的,都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算了,你先收着,明天再說。”
說什麼阿澈說拿來給她隨便玩的,阿陸才送了一把匕首,他都那樣那樣了,這麼龐大的一顆鴿血紅,饒了她吧。
她還是乖乖把這個交還給阿澈,讓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
白棠是沒那個膽子放在自己身上,除了脖子裡的那塊無自拍。
她從來沒覺得這些金銀珠寶,有什麼用,要是應急的時候換錢來用,也就罷了。
這麼大一塊鴿血紅,送進當鋪,能直接招惹了官府把她給抓起來。
“香菜,你先替我收着?”
“大姐兒,我這人馬虎,要是掉了怎麼辦?”
香菜還不願意了,白棠看她一眼。
“掉了的話,就把你送到祝馭國,給灰鷹王當小老婆。”
香菜的臉都嚇白了,一直叨唸叨唸。
“大姐兒,你和我說笑的吧,你看那個野蠻子都沒開化的樣子。”
白棠不理她,繼續慢慢吃飯。
“大姐兒,你就說讓我一輩子不嫁人,伺候你都比這個好。”
眼見着要抹眼淚擦鼻涕了。
白棠沒好氣的放下筷子:“那你還不趕緊的收好了!”
香菜哎了一聲,掏出塊帕子,裡外裹了,往胸口裡面塞好。
放是放妥當了,她還是不放心,這一天到晚在動的,要是真掉了,怎麼算?
“明天一早,你送回去,還給你們家王爺。”
“這不是王爺的。”
“就說我不方便,讓他幫我收好。”
香菜鬆口氣,交給王爺就好了,就能放心了,再好的東西,王爺也是見過的,首先不會監守自盜。
再者,王爺那邊的人手多,也沒人敢來偷來搶的。
那麼,她就不用嫁到祝馭國去了。
白棠一擡頭,就見着香菜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見了。
“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
香菜其實一直沒把那個小院子當個家,她的職責就是保護白棠,說句不中聽的,如果有危險來,她肯定先護着白棠跑。
其他的人,要是順手的話,就救一把,要是來不及,她也不會強求的。
這一次,就是白棠先一步出來,否則那些人真刀真槍的闖進來,她還是會拉着白棠先逃的。
“不是說了性命無憂,他們都是外頭人,抓了去有什麼用,再說了……”
白棠見她吞吞吐吐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往下說了!”
“有些話不好說,都是我胡亂想的。”
白棠到底對外面的事情還生嫩些,要香菜來說,阿四這樣一路找去,只要大方向沒錯,未必不能追上。
但是,都說了那些人出城肯定還有落腳地,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專門等着前頭的人,自己往落腳處去,反正抓着的都不是什麼要緊角色,又不會死,早點晚點都一樣。
香菜已經學乖了,這些話,自己想想可以,偷偷問阿大可以,當着白棠的面,那是萬萬不能說的。
要是白棠氣惱起來,去王爺面前一通質問,她少不得要挨板子了。
白棠盯着她問了兩句,都沒問出什麼,就作罷了。
“大姐兒,離天亮還早,要不再睡會兒?”
白棠心說,不睡也沒其他事情能走,這裡連一本想看的書都沒有,所以漱口洗臉,重新爬上牀去了。
躺下去的時候,還摸了摸肚子,你說這吃了睡,睡了吃的,怎麼還就不長肉了。
這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把吃下去的那點,硬生生都給消耗掉了。
第二覺睡得有些迷糊,白棠醒過來的時候,先看外頭的天色,纔剛剛矇矇亮,她是真的睡不着。
她一起來,香菜也只能揉揉眼睛起來。
“大姐兒,不是在自己家,你起的太早,也沒飯吃。”
白棠穿衣穿鞋,誰和你說,我早起是爲了吃,你以爲都是吃貨嗎?
“我去看看麥冬。”她扔了句話就去了隔壁。
麥冬這種傷,已經把止痛的藥漸漸停了,那些都是容易上癮的,只要不至於痛得要死要活的,就不用多吃。
所以,帶着傷的人,不可能太太平平睡到天亮。
一聽到動靜,麥冬倒是很警惕:“大姑娘,你起的真早。”
“你跟着一起喊我大姐兒吧,各種稱呼,我都暈頭轉向的。”
白棠知道她行動不便,給她餵了水,香菜還是跟着過來,幫忙料理。
“大姐兒,昨天盧娘子說,我可以試着下牀?”
“嗯,盧姐姐的醫術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試着下來走走?”
白棠見她一臉的渴求,讓香菜從旁攙扶着。
“好些天沒着地,雙腿肯定是軟的,你還好都是皮外傷,能忍着痛就能過去。”
這是先給她個心理準備,麥冬也算是一鼓作氣,香菜的個頭小,力氣大,扶着的手很穩,她一隻腳落地,頭暈眼花,差點沒重新撲倒回牀上。
“慢慢來,要是不行的話,再緩一天。”
麥冬咬着牙笑道:“沒什麼不行的,拖來拖去還都是一樣。”
白棠看她實在要強的辛苦,索性不留在屋子裡,出去走走,麥冬不在她的眼前,也就能夠豁出去了。
她才走出來,就聽到噗通一聲,是麥冬摔下地,香菜倒是沒勸她,兩個人都很安靜,估計又重新爬起來了。
白棠本以爲盧娘子沒起那麼早,主屋的門卻開了。
“姐夫,你回來了啊。”
白棠見着上官清越神清氣爽的一副模樣,嗯,還真有點半仙的味道。
“是,昨天回來的晚,就沒過來看看你,說是你一睡不醒,太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