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好,老子就不信挖地三尺還找不到你藏的東西。”
張舒曼的挑釁,氣的陳小強呲牙咧嘴。不甘心他好歹也是大人一個,還奈何不了一個小丫頭。被張舒曼一激,陳小強豁出去了。就算真的找不到,最碼也要將這間破屋給毀了。
讓這兩個死丫頭沒地方住,這個季節正是多雨之季,到時看她們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打定主意,陳小強握緊手中的鋤頭,直接從屋裡開挖。使出吃奶的勁,就連泥牆也拿鋤頭去不時撬撬。那認真的樣子,十足認定了屋裡藏有寶。
“大伯?”
看着亂成一團的屋子,連牆都被挖了好幾個大洞。至於原本就漏水的屋頂就更不用說了,直接都快被掀空了。大家連房樑都沒有放過,看着亂成一團,已經不能住人的屋子。
陳美娟看的哭紅了眼,想不明白,大伯怎麼就這麼狠心。步步緊逼,難不成真想看她死了才甘心。
“造孽啊,這是在做什麼。好好的屋子,弄成這樣,陳小強你這是要把兩個孩子往死裡逼嗎?怎麼就這麼狠心,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匆匆趕來的劉四嬸,看到已經亂的不成樣的屋子,氣惱的叫罵。看着拿着鋤頭,挖的正起勁的陳小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餘好奇跑來張望的村民,看到領頭的居然是娟子的親大伯陳小強。也是衝陳小強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同時也忌憚起來。村裡很少像鎮上,鬧這樣一家人反目成仇舉報的事。
更別是,被舉報的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陳小強這個舉動,在大家眼中看來,實在是沒有人性。對弱者的同情,看着哭紅眼眶的陳美娟,大家都是對陳小強不恥。
連帶着,雖然陳家的陳老爺子等都沒有來,但傻子也猜到。陳小強敢這樣做,必定是少不了有陳老爺子的同意。
“陳小強,你在做什麼?你瘋了不成,連自己的侄女都要害,還有沒有人性。”
村長看着亂成一團,根本不能再住人的屋子,也是氣的不輕。再看到沒有停下意思,仍想從屋裡找到什麼的陳小強。村長氣的臉色臉鐵,真想上前狠抽陳小強幾個耳光子。
讓他清醒清醒,前幾天纔來鬧了一事。請了醫生跟神經病一樣,說腿被舒曼這丫頭給打斷了,疼的快走不了路。結果,一檢查屁點事的問題都沒有,轉眼心思又打到這個主意上來了。
連搜查隊的人都找來了,這心還真是一般的狠毒。
“村長何必惱,我也不過只是大義滅親。絕不包庇任何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人,沒有害任何人。小小娟子這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正是要趁着還小進去好好的改教。以後長大了,才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事不能做。”
面對村長還有大家指責的目光,厚臉皮的陳小強絲毫沒放在心上。雖然現在腿已經自己好了,但三天雙腿令人抓狂的劇痛,陳小強可沒有忘記。這該死的賤丫頭,害的他這麼慘。
憑什麼,他要放過她,任她在村裡逍遙。什麼也不幹,還能吃好喝好。不整死她,他就不叫陳小強。
聽着陳小強的強詞奪理,村長氣的手直抖。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可以無賴到令人髮指的程度。還好村長沒有高血壓的毛病,不然,非得氣的血壓都爆表。
“村長,犯不着跟這種人置氣。我們沒有關係,房子壞了,還可以再修。大不了的,在山上的破廟暫住也沒問題。”
看着氣的不輕的村長,張舒曼不放心的勸說了句。
搜查隊的人雖然冷血,不過聽到陳小強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聽的也紛紛皺起了眉頭,大義滅親。虧陳小強說的出口,傻子都看的出來,陳小強根本就是私心報復。
想到他們做的事,無疑不是在助紂爲孽。一時間,大家不好意思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看着亂七八糟,都快成危房,隨時可能倒下的屋子。破舊的家裡,除了幾件破衣服,還有幾個破碗。
其餘有的,哪件不是破的連乞丐都看不上眼的舊物件。
這樣的破家裡,要是真藏有寶,何必自己過的苦哈哈。起碼的,也給自己買幾件像樣的漂亮衣服。鍋碗瓢盆,也用最好的。想到因爲他們的存在,逼得兩人可憐的孩子,要上山的破廟住。
更是愧疚的低下頭,眼尖再看到仍在拼命挖地磚的陳小強。負責這次搜查的小隊長李青,忍不住出聲阻止陳小強繼續下去的舉動。
“陳小強,夠了,我們已經確定了屋裡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你不用再挖了,大家收隊回去。”
“回去了,這怎麼行。東西還沒有找出,肯定是這死丫頭藏的深,我們再找找。一定可以找的出來,不能這麼空手而歸。要不,我們將這兩個賤丫頭綁起來,逼問東西的下落。看她們嘴有多硬,敢不說。”
聽到搜查隊的人,要收隊回去。費了這麼大的勁,不惜跟村長翻臉,陳小強怎麼甘心。沒有將張舒曼兩人弄進牢子,就放棄。
眼尖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寒光,嚇的陳小強打了個戰慄,急忙再次主動獻策。
只是陳小強不說還好,這黑心的話一出,頓時把全村人都給氣樂了。至於搜查隊的人,也是氣的想抽人。
想不明白,陳小強怎麼說的出口,這種狠心的話。自家侄女已經失去父母夠慘了,還想再繼續踩上一腳。連逼供都想出來了,也不怕半夜做噩夢被死去的弟弟哪弟媳掐脖子。
看着還一臉得意洋洋的陳小強,李青忍無可忍的喝止。
“夠了,陳小強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們把你抓起來。我們搜查隊,可不是你用來陷害人的工具。凡事要講真憑實據,拒絕一切迫害農民的舉動,我們走。”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傻住的陳小強,李青大手一揮。衝村長點點頭,便率先揚長而去。留下陳小強接受全村人的怒目,縮了縮脖子,陳小強到是想快步的追上搜查隊的人。
可惜被生產隊長一聲令下,將陳小強團團圍住,陳小強就是插翅也難飛。
再者,跑的和尚也跑不了廟,陳小強的老窩可還在村裡。加上生產隊長,可是管全村人的工作安排。就連陳家也不例外,就是得罪村長,也不敢把生產隊長給得罪了。
“陳小強,你還有什麼話說。把娟子的屋子弄成這樣,怎麼賠,你該不會是想拍拍屁股就走吧。”
看着一臉心虛想跑路的陳小強,生產隊長同時也是村裡的婦女主任孫豔蘭心裡也燒了一把火。這個老喜歡偷奸耍滑的陳小強,真是膽子肥了。越過大家,直接跑去鎮上舉報自己親侄女。
看看把這個家翻的成什麼樣,板起着臉,孫豔蘭不客氣的質問。
“賠、賠什麼?”
生產隊長的眼刀子實在嚇人,讓陳小強嚇的有些腿軟。結結巴巴的反問,只是閃躲的眼神,讓人不得不懷疑陳小強是不是在故意打馬虎眼。
“當然是房子,弄壞別人的東西,你還想耍賴不成。”
怒瞪了一眼陳小強,劉四嬸氣勢洶洶的道。
“我?”
陳小強到是想反駁,屋子又不是他一個人弄壞的,憑什麼要他賠。可是面對大家吃人的怒目,到嘴邊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村長,我們不要陳家賠房子,只要賠點鹽還有幾匹布料跟針線就行。”
想要小氣的陳家賠房子,張舒曼相信,比做白日夢還不實際。望了一眼娟子,張舒曼想想還是要這些簡單的東西實際些。
“幾匹布,你想的美。”
張舒曼的降低要求,但在陳小強耳中聽來,還是跟獅子大開口差不了多少。怒瞪了一眼張舒曼,別說是幾匹,就是一根針也不打算出。
在陳不些吧的眼中認爲,這屋子本來就是他陳家的東西。他想怎麼樣,誰又管的着。
“想的美,那好啊。既然你不肯,那修房子或者是將你自己住的房子讓給我跟娟子住也行。”
沒有將陳子強的耍橫放在眼裡,這麼多人看着。就連村長也在,陳小強的一再囂張放言,純粹是自找死路。想不賠,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陳小強,你想做什麼,弄壞了別人的家。舒曼這丫頭不計較,只要你一點東西,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不是我跟村委好好的商量商量,直接將你家的房子,劃幾間給這兩個丫頭。”
村長氣的不行,沒有想到陳小強這麼不配合。
再看着陳小強不敢當着大家的面,還有臉耍橫,更是火冒三丈。懶的跟陳小強廢話,村長厲聲警告。
什麼,將他的屋子劃幾間給這兩個死丫頭?
村長的話,把陳小強嚇的臉色大變。再看着生產隊長,也是一臉贊同,更是急的陳小強想跳腳。這間破屋,怎麼能跟他家的房子相比。家裡的房子,可是前年才重新休整。這間破屋,就是十間也比不上他家的一個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