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扮作了秋風的表姨,因爲膚色太白,不得已還特意將自己搞得一臉漆黑。
一路走出去,總會有人驚訝的看向秋風。
秋風私下裡嫁到了大宇大家都是知道的,因爲像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很多還會親戚介紹親戚,都感覺大宇比南冥要好一些。
如今看秋風裝着新裝,身邊還跟着親戚,就覺得她日子過得很愜意。
殊不知她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其實生活大約就是這樣的,人們看到的只是表面,內裡是什麼樣子只有自己知道。
幸福着一樣的幸福,痛苦着各自的痛苦。
花兒有時候覺得夫人完全沒有必要給秋風撐面子,這樣苦了自己又不是活給別人看的。
秋風帶着花兒去趕集。
花兒驚訝於這個集市居然沒有賣米的。
“我們南冥主食是土豆麪粉,大米只有貴人富人吃。”秋風解釋道:“他們要吃米也是在大都去買。”
價格呢
千里迢迢只爲了買米?
估計着這纔是豆腐會搬成肉價的。
等秋風打聽到米價是一百文錢一斤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算是緊鄰南冥的臨川城米價較貴,是二十八文錢一斤已經讓夫人覺得有商機了。
要是知道這兒高達一百文錢,那豈不是做生意最佳的地方?
花兒沒看到豬肉賣,只有羊肉和牛肉掛在集市上。
離譜的是,肉價還沒有米價貴,才二十多文錢一斤。
花兒可是個肉食主義者,在邱秋的薰陶下也從來不會虐待自己的胃。
聽說花兒要買肉,秋風連忙上前去討價還價,最後價格說到了二十文錢一斤。
秋風有點難爲情的,花兒來則是客人,而且還給自己這麼多銀子,身爲主人的她就該辦招待的。
可是,她看到娘日子過得這麼艱難,偷偷的將大部分碎銀都給了孃親,而自己手中只留了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二十文錢一斤的牛肉,花兒覺得真是太便宜了。
一買就是一大腿肉。
“大姐,買這麼多怎麼吃得完?”秋風驚呼不已。
賣牛肉的屠戶正高興呢,聽到秋風的叫喊聲心帶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她聽不懂秋風和花兒說的是什麼,但大抵知道是來打破生意的。
“吃不完可以醃製。”花兒想在大宇的牛肉一盤可是很值錢的。到時候還可以給夫人帶一些回去。
花兒知道秋風家窮,就算是這麼便宜的牛肉估計也不敢買來吃,所以就掏錢買了。
那屠戶慶幸生意做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還問秋風家住哪裡,他可以送貨上門。
秋風走過去一肩扛了,說是自己就能拿回去。
這女人,逞什麼能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將自己當成了男人,一肩就扛起了家庭。
秋風這性子都是被逼出來的。
“你也不怕弄髒了你的新衣服。”花兒打趣的說道。
秋風這纔回過神,她穿的已經不是補丁摞補丁的舊衣服,而是新的。
“穿舊衣服習慣了,完全給忘記了。”秋風懊悔不已,不過已是沒有辦法可以改變了。
“呵呵,逗你玩呢,可以清洗的。”花兒樂呵道:“洗洗一樣可以穿,沒影響什麼的。”
肉扛回家,秋風家的那羣侄子全都圍着她。
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花兒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很快十來個孩子全將眼光投向了花兒,眼裡是滿滿的羨慕。
“秋風,讓你幾個嫂子幫忙做出來吃吧,吃不完的給我撒上鹽醃製,回去的時候就帶回去。”花兒知道這些孩子肯定是想要吃肉,被姑姑告知是別人的,所以才望着她。
“好的,大姐!”秋風感激不已。
花兒從來不會下廚,她還期待着有美味可以享用。
結果讓她差點驚掉了下巴。
秋風的三個嫂子帶着孩子們將牛肉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全都串在了竹竿上,然後拿到火堆上去燒。
這和自己這類江湖人的吃相沒有兩樣。
而且,在燒牛肉的同時又丟了一些土豆在火堆裡,也說是燒來吃。
好吧,這樣做菜也簡單了!
花兒有點疲憊,靠着牆在火堆邊打起了盹。
最後被濃濃的香味刺激而醒。
“大姐,可以吃了。”秋風遞過一根竹竿:“您先吃!”
這就是坐上賓的待遇?
花兒看着烤得漆黑的牛肉心道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過香味倒是很濃。
“你們都吃吧。”花兒對秋風道:“讓孩子們都吃,吃完了又烤,回頭沒了再買就行。”買了一大腿的肉還不到二兩銀子,簡直是便宜得要命。
“好的,謝謝大姐!”秋風感激的說道,然後示意那羣口水都快滴落出來的孩子們可以開動。
個個狼吞虎嚥的讓秋風很是難爲情。
花兒心道又不是秋風又犯了蠢,那是孩子啊,久不食肉當然會特別想吃,又不是聖人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搖了搖頭,心裡嘆息一聲,一口咬了下去,牛肉入口卻是愣住了:居然沒有鹽味!
秋風抱歉的說道南冥不像大宇,吃鹽也是富人們纔有閒錢的。
我去!
花兒心裡忍不住嘀咕一聲。
夫人常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是沒到南冥,要是看到了估計着又該感慨不已了。
沒鹽沒味的哪怕是山珍海味也是缺了點味道的。
花兒瞬間覺得無趣,早知道秋風家窮得這麼厲害,她就在街上將鹽給買了回來。
秋風見花兒不吃肉盯着火堆發愣,以爲她是想吃土豆。
立即從火堆裡扒拉了一隻出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就雙手遞給了花兒。
又是聞着挺香的,就不知道入口的感覺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