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見了,敢忙笑着解釋說道:“我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你第一次跟着三丫回來,隨意就好。”
她說着就要幫着青梨打水洗漱。
青梨見了,哪裡敢啊?遂急忙伸手要接大丫手裡的勺子,笑着連連說道:“你可是姨娘的大姐的,青梨哪能讓你幫着倒水啊?青梨再隨意,也不能這麼過分的。”
大丫見了,便笑着把勺子遞給了青梨,並噓寒問暖與她說起話來。
單雅聽了,心裡則是一陣陣地感動。
大丫對青梨這般好,還不是爲了自己在忠義侯府住着,有個貼心人麼?
單雅想到這裡,眼眶頓時溼潤了。
她眨了眨眼睛想忍住。
可是,那眼淚卻自有意識的一個勁兒地往眼眶涌去。
單雅敢忙拿起布巾,低着頭就着盆子洗起臉兒來。
單雅要把這些兒深深地刻在心底,她不能讓大丫發現自己流淚。
不然自己若是回到忠義侯府,大丫定然是不放心的。
單雅洗好臉兒,看着對自己如此關心的大丫,心裡頓時被溫情填滿了。
她不由在心裡低喃着,有這樣的家人,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單雅頓時感到自己的身上充滿了活力,不再畏懼忠義侯府某些兒人的陷害,也不再怕進忠義侯府了,心裡倒感到一陣坦然。
有這樣的親人後盾,單雅又有何懼怕呢?
待吃完早飯,衆人正商量着想要去看院子的時候,看門的來報說,忠義侯府的馬車已經到了。
小石頭聽了,立馬奔過來拉着單雅的手,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單雅見了,伸手把小石頭緊緊地攬在懷裡,笑着安慰他說道:“小石頭,咱們如今都在京城,什麼時候都能見到的,再者說了,三姐只要有時間,便會回來看你們的,小石頭這麼可愛,三姐可是會日日想你的。”
小石頭聽了,雖然仍然很是不捨,可他知道,三姐畢竟是要回府的,畢竟她現在已經嫁人了。
單雅見小石頭噘着嘴巴,不甘不願地看着自己,磨磨蹭蹭地點了點頭,立馬笑着安慰他說道:“這一次二姐可是給你帶了紙和筆的,你好好練字,回頭三姐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小石頭聽了,瞅着單雅敢忙認真地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心裡頓時感到一陣欣慰。
其實,從心裡說,單雅纔回來一天,她也是不願意回去的。
可這次畢竟是她第一次出府,還是早早的回去比較穩妥,遂忙笑着看向大丫、二丫和小石頭、楊大郎說道:“大姐、二姐、小石頭、大郎哥,三丫這就回府了,家裡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
大丫忙看着單雅不捨地點了點頭說道:“三丫,放心吧,我們會安排好的,你在府裡安心,明白麼?”
單雅的心裡很清楚,大丫指的是什麼。
她忙看着大丫點了點頭說道:“大姐,放心吧,三丫在府裡會很好的。”
她說着,瞅見青梨攜着青杏的手遠遠地走了過來,忙走出了屋門,笑着回頭對着大丫、二丫、小石頭和楊大郎點了點頭。
隨後,她毅然轉身,朝着院子裡快步走去。
當她來到青梨和青杏面前的時候,兩個人忙忙地對她俯身見禮。
單雅笑着溫和地說道:“起吧,咱們這就回侯府。”
大丫從後邊兒追了上來,笑着拿出一份禮單,看着青梨說道:“青梨姑娘,這是我們家給忠義侯府準備的一份兒回禮,雖然比不得貴府的貴重,但好歹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請你代爲收下。”
青梨的眼睛立馬看向單雅。
沒有單雅的允許,她又怎敢隨意接過啊?
單雅見了,看着不知所措的青梨立馬笑了,溫和地說道:“你先拿着吧,待回到忠義侯府,呈給老太太就是。”
青梨聽了,這才伸出雙手,恭敬地接了。
隨後,楊大郎便提着禮盒徑自朝着門外忠義侯府的馬車飛快地走去。
一路疾行,走了約半個時辰,單雅便回到了忠義侯府。
待馬車來到外院停下,單雅便下來馬車。
她剛剛站穩,就聽到一個柔婉的聲音笑着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單姨娘啊,一大早的,這是去哪兒了?”
單雅聽着聲音,就知道來人是田月嬋,不由暗自疑惑着,這裡可是外院,田月嬋怎的一大早便來了這裡呢?
單雅的心裡雖有疑惑,臉上卻絲毫不顯。
她含蓄地看着田月嬋笑着答非所問地說道:“表小姐這是準備出門麼?快去吧,莫要誤了時辰。”
單雅說着,便徑自四下裡打量了一下,見唐祿正對着一頂轎子擺手,意思是讓它們快點兒過來,便徑自朝着那臺轎子飛快地走去。
田月嬋見了,心裡不由動了氣,盯着單雅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唐祿見了,敢忙奔了過來,瞅着田月嬋笑着說道:“請表小姐上馬車吧,如今正好有車了。”
田月嬋見了,心裡倒是明白了,自己自小便寄住在忠義侯府,這些兒奴才可不能得罪了,尤其唐祿還是管事,
若是自己得罪了他們,就等着穿那說不出口的小鞋吧。
要是得罪得狠了,只怕自己在忠義侯府再難住下去了。
因此,她聽了唐祿的話,敢忙露出笑臉兒說道:“唐管事,你客氣了。”
她說着,便對着身旁兒的丫鬟雪碧使了一個眼色。
雪碧當即便明白了,立馬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唐祿笑着說道:“請唐管事吃茶。”
唐祿見了,本不想接的。
可他深深地知道,這個田月嬋最是小氣。
雖然她是田姨奶奶的侄孫女,在府裡的地位卻很是超然的。
自從安北侯府滿門被先帝下令抄斬之後,世子爺唐名揚自小定得娃娃親便再沒了下文。
田月嬋與世子爺唐名揚自小一起長大,兩人的情分又不一般,曾一度傳出她會成爲世子爺唐名揚的嫡妻的,最少也會是個平妻的。
雖然田月嬋的身份兒沒有那麼高,可架不住她有一個一心爲她着想的姑奶奶啊。
再說了,她平時又時時處處注意,倒也贏得了下人們的一片讚揚聲。
不過,唐老夫人知道這些兒流言之後,倒是狠狠地整治了一番府裡的下人。
從此後,下人們倒再也不敢亂嚼舌頭了。
可不管怎麼說,田月嬋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人啊。
雖然自己一直忠心於唐老夫人,可自己畢竟是一個下人,明面上說什麼也不能得罪了田月嬋啊。
他想到這裡,忙不動聲色的收了,笑看着田月嬋說道:“謝表小姐的賞,請上馬車吧。”
田月嬋見唐祿收了荷包,心裡暗自得意,你不是唐老夫人的人麼?還不是見錢眼開,唉,這個世界還是銀子和權利最管用啊。
她想到這裡,眼中厲芒一閃,倒越發的下定決心,要爬上世子夫人的寶座了,若是實在做不了嫡妻,能做個平妻也成啊。
田月嬋這般想着,臉上越發親切地看着唐祿笑着說道:“好的。”
她說着,正要爬上馬車,猛然想到單雅剛剛坐過,遂又忙忙地退回身來,瞅着唐祿笑着說道:“唐管事,我可是正經主子的,跟那什麼姨娘可是沒法比的,你就讓我坐這輛馬車出去麼?”
唐祿聽了,心裡頓時感到一陣膩味兒。
自從老侯爺下落不明後,府裡的馬幾乎都被唐老夫人派出去了,至今老侯爺下落不明,那馬可是還沒回來的。
他想着,便趕忙看着田月嬋細細解釋了。
田月嬋聽了,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指着那輛樸素的馬車不屑地說道:“這是單姨娘坐得馬車,我可是正經小姐,哪兒能坐這輛馬車啊?唐管事說是不是?”
唐祿聽了,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心裡話,你可不是忠義侯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不過是寄住在忠義侯府罷了,如今倒擺起忠義侯府小姐纔有的款兒來,哼,還真是不知羞恥。
若真論起來,你還比不得單姨娘呢?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救了世子爺唐名揚的命的,你不過就是小時候跟在世子爺唐名揚的後邊兒追着他玩的人罷了。
唐祿的心裡雖然這般想,臉上卻絲毫不顯。
他看了田月嬋一會兒,很是爲難地辯解說道:“表小姐,府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先前你也坐過這輛馬車的,不是挺好的麼?”
田月嬋聽了,不由噘了嘴兒,瞅着唐祿思忖着說道:“唐管事,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誰讓這輛車被人坐過了呢?”
唐祿聽了,心裡不由氣惱地嘀咕着,得,這就攀比上了,若是重新換一輛馬車,肯定要耽誤工夫,且這裡距離馬車的所在也要一會兒功夫的,唐老夫人又一直主張府裡節儉,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一頓訓怕是少不了的。”
就在唐祿左右爲難的時候,柳姨奶奶院子的人突然來說,柳姨奶奶也要出府去。
唐祿頓時更加爲難起來。
府裡如今能動的就只有兩輛馬車。一輛稍微豪華點兒的馬車,是留給唐老夫人出府用的。畢竟她是老侯爺的嫡夫人,該有的臉面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