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咕咕叫,代表了兔子很不滿意,在生氣;兔子的噴氣聲,則代表了兔子覺得某些東西或某些行動令它們感到受威脅;還有兔子的尖叫聲,通常代表了害怕或者痛楚。
單雅慢慢地摸清楚了兔子的習性,晚上睡覺前,便把這些兒習性講給二丫和小石頭聽。
兩人聽了都都興奮地直點頭,照顧起兔子來更盡心了。
單雅養兔子的顧慮慢慢地打消了。
雖然她仍是害怕兔子得能傳染人的病,但她卻漸漸地知道,只要他們盡心照顧這些兒兔子,養起來並不難。
這些兒日子裡,單雅也見過羅郎中,不時地與他聊聊天,又仔細地回想,倒也想起一些兒治療兔子常見病的中藥方子。
因此,她現在對養這三隻兔子倒是信心十足了。
單雅不貪心,並沒有打算弄成後世的兔子養殖場。
她依然每天帶着小石頭去北山打獵。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單雅漸漸發現,在深山外能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少了。
她也曾問過楊滿根,深山外的獵物爲什麼越來越少。
楊滿根卻笑着說,自古北山都是如此。
人們大多都在深山外打獵,能打到的獵物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楊滿根還勸她,趁着現在深山外有獵物,能多打就多打一點兒,再過些兒日子,只怕就有冒險的獵人進深山裡去打獵了。
單雅明白了原委,便利用這段時間,帶着小石頭上北山打獵,收穫漸漸地越來越少。
這一日,單雅回到家,忽然瞅見二丫眼睛紅腫着迎了出來,楊嬸子也從屋裡跟了過來,忙驚訝地瞅着兩人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楊嬸子聽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造孽啊,唉~”
二丫則強忍着眼淚,忙忙地催兩人進屋。
待他們都進了堂屋,楊嬸子看了看二丫。
二丫的情緒仍然沒能控制住,哽咽地說道:“二丫,香姐姐……被婆家……退……回來了。”
她說到這裡,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單雅見了,目光便落在楊嬸子身上,忙忙地問道:“嬸子,香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快給三丫講講。”
楊嬸子聽了,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便講了起來。
單雅聽着聽着,終於弄明白了。
原來,今兒上午單香被婆家退回來了,據她婆家說,是單香禍害死了兒子,硬是要退親,並向單吝要當初給得那八臺聘禮。
單吝不僅不還給單香婆家聘禮,還叫囂着說,女兒既然已經嫁出去了,便是潑出去的水,已經是婆家的人了,是死是活,都與自家無關,硬是不收。
最後,單香婆家不得已,便發狠地說道,既然單吝不認這個親女兒並揚言一切讓他們家看着辦,那他們就自主了,讓單香給他們的兒子殉葬。
單張氏聽了,自然是不樂意,忙忙地跟單香的婆家苦求着。
單娟則立馬給單吝跪下了,苦苦地哀求着他。
可是,無論單娟怎麼說,單吝就是不答應。
單香的婆家見單張氏來求自家,便讓她跟單吝說去,並說聘禮還了,他們便把單香留下。
單香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任由婆家擺置,跟傻了似的。
單張氏見無法,便去苦苦哀求單吝,結果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腳,躺在地上捂住肚子直哼哼。
最後,單明也跪下苦苦地哀求單吝。
可是,單吝根本就沒看他,而是瞪着他們說,誰在敢說半個字?便要把他們統統攆出去。
單娟聽了,立馬就站起來,怒氣衝衝地瞪着單吝質問道:“爹,你還是我們的親爹麼?姐姐還是你的親生女兒麼?我是你的親生女兒麼?難道我們生來就是被你賣了賺銀子的?”
單吝卻狠狠地看着她說道:“你既然是我生的,我養大了你,做什麼自然有我說了算。”
他說着,便轉身進了屋子。
單香婆家見單吝如此,最後怒氣衝衝地拽扯着單香回去了。
單娟見了,心徹底冷了,站起來就衝進了屋子裡,拿起剪子就要抹脖子,並大聲喊着,她現在就把這條命還給單吝。
單雅聽到這裡,頓時大驚,瞅着楊嬸子忙忙地追問說道:“楊嬸子,娟姐姐現在怎麼樣?她……”
楊嬸子見了,忙忙地看着單雅說道:“三丫,你別急,幸虧單明見機得快,見單娟衝進屋去,他也跟着衝了進去,硬生生的攔住了,就這樣,娟丫頭的脖子上也被劃了一道血痕,單張氏當即便哭昏過去,不過現在應該沒事兒了。”
楊嬸子講得時候,二丫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又流了下來。
她哽咽地說道:“三丫,二姐本來以爲咱們已經算苦得了,沒想到香姐姐和娟姐姐竟然比咱們還要苦。”
單雅忙忙地拉着二丫的手安撫着,隨後便瞅着楊嬸子問道:“嬸子,香姐姐走得時候,是個什麼情況?”
楊嬸子聽了,傷心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孩子還能怎麼樣,只怕心早就死了,走得時候,整個人木木呆呆的,被人硬拽着一步一步往前機械地走着,跟……唉,跟傻子一樣。”
單雅聞言,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她實在弄不明白,世上怎會有如此冷心、貪得無厭的父親。
單雅看着楊嬸子又繼續問道:“嬸子,你可知道娟姐姐現在的情況?”
楊嬸子搖了搖頭說道:“單香跟着婆家走了之後,單吝就把院門關上了,嬸子跟二丫聽到消息趕去的時候,也只見到了單香被婆家硬生生地拉扯着走遠了,二丫當時想去阻止的,被嬸子給硬拉住了,她去了又有什麼用,單香的婆家要得是聘禮,單吝不給,這有什麼法子啊?他個挨千刀的。”
楊嬸子說着,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後又是一陣傷心的嘆氣。
單雅見了,忙站起身來,瞅着二丫說道:“二姐,你洗洗臉兒,莫要傷心了,三丫這就去狗蛋家,尋機會看看娟姐姐,不然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二丫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單雅說着,又瞅向楊嬸子說道:“嬸子,今兒又麻煩你了,晚上你們就在家裡一塊兒吃吧,今兒三丫跟小石頭打了幾隻山雀,一會兒讓小石頭叫楊大叔和大郎哥、二郎哥都過來。”
楊嬸子本想推辭,單雅忙瞅着二丫懇求着楊嬸子。
楊嬸子見了,登時便明白了。
單雅這是擔心二丫鑽牛角尖啊,忙瞅着她點了點頭。
單雅見楊嬸子點了頭,便放心地出了院子,小石頭見了,立馬跟了過來。
單雅想着這些兒日子小石頭一直跟着自己忙碌,沒能見到狗蛋,只怕也想他了,便沒有攔阻。
兩人快步來到楊老頭家的時候,他們正在忙着做飯。
楊老頭一見單雅來了,便示意她快進來。
楊老頭的女兒早就嫁到了下河村,因此,他講得比楊嬸子更加細緻,竟是從單香嫁到下河村開始講起的。
單雅這才知道,單香自從嫁到婆家之後,婆家的人就因她帶得陪嫁少,不待見她。
而單香嫁過去沒幾天,丈夫就死翹翹了。
婆家便把全部的怒氣都發泄在單香的身上了。
他們家本來還指着單香這一衝,能把兒子給救回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兒子就沒了,心裡說什麼也承受不住。
於是,他們便說單香的身上帶着晦氣、黴氣,才使得他們的兒子不得不走的。
因此,他們家便要把帶着晦氣、黴氣的單香退回來,換回送出去的八擡聘禮,已經跟單吝交涉好幾次了,一直沒能得到迴音。
單香在婆家受到百般虐待,都硬生生得忍下了,聽到婆家要把她退回去,嚇得全身打哆嗦,也不知道在她出嫁的時候,單吝跟她說過什麼。
婆家的人見了,越發地囂張起來,便有了今天拉着單香上門退親的事兒。
楊老頭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沒想到,單吝是這麼個人,爲了八臺聘禮,竟然不許嫁出去的女兒進門,真真是貪得無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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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雅默默地聽着,直到楊老頭把事情全部講了一遍,她才低聲問道:“楊爺爺,娟姐姐現在怎麼樣?你們聽到什麼了麼?”
楊老頭聽了,憐惜地瞅着單雅說道:“娟子是個好孩子,怎的就有單吝這麼個畜生不如的父親呢?唉,這孩子的命苦啊?”
他這裡正說着,單雅忽然就聽到隔壁響起了一陣吵吵聲。
她與楊老頭對視了一眼兒,便忙忙地奔進了院子裡。
此時,小石頭和狗蛋已經站在條登上看了起來。
單雅敢忙也站上了條凳,朝着隔壁瞅了過去。
影影綽綽的光影裡,單雅見窗戶上映出了幾個人影,遂忙看着側耳傾聽了起來。
屋子裡,單張氏低低地哭泣着,忙忙地拉着單娟勸着什麼。
單娟卻怒視着單吝說道:“娘,讓娟子把命還給他吧?這日子真得是沒法過了,香姐姐都要被人家弄去殉葬了,爹他……他的心是鐵做得、鐵做得啊,娘,香姐姐是他的親生女兒麼?他怎麼就那麼狠得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