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與二丫對了一個眼光,敢忙輕輕地拍了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小石頭,你放心,二姐和三姐都沒事的,咱們可不學那愛哭鬼,日後啊,咱們天天都要開開心心的笑,明白麼?”
她說着便拿出隨身帶的帕子,替小石頭細細地擦了臉兒。
小石頭慢慢地止住了嗚咽,瞅着單雅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二丫的心裡是既感動又難受,她忙伸手緊緊地攬住了單雅和小石頭,哽咽地低聲說道:“三丫、小石頭,咱們的日子一定會過好的,以後咱們就象三丫說得那般,每一天都開開心心地笑着過。”
她說着便深深地瞅着單雅和小石頭,眼裡燃氣一抹兒希望。
單雅和小石頭見了,都瞅着二丫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三人相視而笑。
就在這時,一陣“咕嚕嚕……”地叫聲傳來,單雅和二丫急忙循聲望去,這才發現,竟然是小石頭的肚子在叫。
此時的小石頭臉兒通紅,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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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敢忙來到竈臺旁兒,掀開了鍋蓋,拿出一個白麪饅頭遞給小石頭笑着說道:“喏,快吃吧,飯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和三丫回來吃了,咱們這就開飯。”
她說着便轉身用另一隻手忙忙地拾起鍋裡蒸得東西來。
小石頭盯着二丫手裡拿着的白麪饅頭,嚥了咽口水,隨後便伸手接了過來,放在了二丫撿拾吃食的笸籮裡,笑着說道:“一會兒咱們一起吃,小石頭這就擺碗筷去。”
二丫見了,手裡的動作更快了。
單雅正想過來幫忙,猛然想起了單娟,忙瞅着二丫商量地說道:“二姐,等吃完了飯,咱們做點兒桂花糕吧?”
二丫笑着瞥了單雅一眼兒,手裡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她迅速拿了一個碗過來,一邊兒舀湯一邊兒笑着說道:“咱們可是有好些兒日子沒吃桂花糕了,既然你們想吃,二姐就給你們做,反正今兒咱家也買了白麪了。”
單雅聽了,急忙搖着頭辯解地說道:“二姐,不是我跟小石頭要吃,是娟姐姐……,唉,也不是娟姐姐了,今兒我們走到村子東頭的時候,碰到了單成,他纏着娟姐姐要好吃的,可在鎮上的時候,娟姐姐只顧着陪我們買東西了,忘記了答應單成的點心和糖果,所以……”
二丫聞言,當即便皺起了眉頭,顧不得洗手,拉開屋門,就要朝着院子走去。
單雅見了,急忙追着跟出來叫她說道:“二姐,你這是要幹嘛?”
她說着,便拉住了二丫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即便是做糕點,也要先和麪吧?你這是……”
二丫急忙瞅着單雅搖了搖頭,着急地低聲說道:“三丫,你都忘了,二叔家的單成自小就嬌縱跋扈,只怕娟姐姐……”
小石頭也追了出來,在一旁兒聽了,忙忙地朝着院子門口奔去,嘴裡忙忙地低聲說道:“二姐,小石頭先去看看,一會兒立馬回來告訴你們。”
他說着,便“蹬蹬蹬……”飛快地衝出了院子。
單雅聞言,急忙追着他說道:“小石頭,等等,你的肚子餓了,三姐去就是了。”
二丫見了,忙忙地回身就要去拿吃食。
等她追着出來的時候,哪裡還能瞅到小石頭和單雅的影子啊?遂俯身生氣地捶打着自己的那條礙事的腿。
再說小石頭出了院門後,跑得飛快,單雅在後邊兒追着,跑得也不慢,很快,她便追上了小石頭。
單雅瞅着小石頭喘着氣說道:“小石頭,你回家吃飯去,三姐去看看就是了。”
小石頭一邊兒往前跑,一邊兒搖着頭說道:“三姐,馬上就要到了,喏,你看~”
他說着,伸手指着前邊的一座院子說道。
單雅急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影影綽綽地看到前面有好幾個院子,二叔家到底是哪一個院門啊?
此時的單雅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登時便忘了繼續勸小石頭回家吃飯的事兒,而是瞅着前面的院子疑惑地問道:“小石頭,前面可是有好幾個院子的,幾乎一模一樣,到底是哪一戶啊?”
小石頭此時也醒悟過來,忙忙地解釋說道:“喏,就是挨着狗蛋家的那個院……”
說着他便懊悔地住了嘴,重新繼續解釋地說道:“三姐,從咱們這邊兒數,第三個院門就是。”
單雅急忙看去,在心裡默默地數了兩個院門後,眼睛便落在了第三個院門那兒。
很快地,她和小石頭就要奔到那幾個院門前了,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單雅和小石頭便忙忙地剎住了跑得飛快的步子。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兒後,小石頭急忙低聲說道:“三姐,咱們去狗蛋家,他們家跟二叔家是隔壁。”
單雅聞言,瞅着小石頭點了點頭。
小石頭放輕了腳步,朝着狗蛋家慢慢地走去。
單雅見了,知道他是怕被二叔家的人瞧見,便也跟着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當小石頭敲狗蛋家的院門的時候,狗蛋正踩着凳子趴在牆頭上朝着隔壁的院子裡瞅着的。
他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院子裡的牛也跟着“哞~”地叫了一聲,本不想理會的,又怕被屋子裡正忙活地老楊頭聽到吵他,遂敢忙跳下凳子,快步跑到院門旁兒忙忙地問道:“誰啊?”
小石頭聽了,壓低聲音說道:“狗蛋,是我,小石頭。”
狗蛋聽了,急忙打開院門低低地說道:“我正準備聽完了去找你說的,喏,隔壁院子里正在吵的。”
他說着便一側身,以便讓小石頭進來,這纔看到跟在小石頭後邊兒的單雅。
他雖然有點兒驚訝,反應卻很快,忙忙地笑着說道:“三姐,你也來了,快進來。”
小石頭進了院門後,根本不用狗蛋說,便直奔那條凳子而去。
單雅見了,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也隨着小石頭來到了那條凳子旁兒,她的心裡雖然猶豫着要不要跟老楊頭打個招呼,可隔壁院子裡傳來的聲音很快便吸引住了她。
小石頭此時已經趴在院牆上朝着隔壁看了起來,狗蛋關好院門也過來了,他對着單雅示意了一下,便也站在了長條凳子上,朝着隔壁的院子看了過去。
單雅雖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吵鬧聲,卻根本聽不清楚,遂也緊忙挨着狗蛋跨上了長條凳子,趴着院牆,朝着隔壁看了過去。
院子裡影影綽綽地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女子的裝束,一個是男子的裝束。
單雅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從身形上,她根本就認不出他們到底是誰。
院子裡的兩個人此時正緊張地瞅着屋子裡,一動也不動,屋子裡不時地傳來一陣爭吵聲。
單雅仔細一聽,終於聽清楚了,是單娟和單成的聲音,遂忙屏住呼吸認真地側耳聽了起來。
屋子裡,單娟正不甘地瞪着單成,辯解地大聲說道:“單成,你哪隻眼睛瞅見你二姐給二丫家東西了,那本來就是二丫家的揹簍,我不過是幫着他們背了一會兒,什麼時候就成咱家的了,啊~,你別再這裡胡說八道了。”
她說着,便看向端坐在炕上的成年男子說道:“爹,你別聽單成瞎說,那揹簍本來就是二丫家的,我出去的時候,就帶了幾個銅板。”
炕上坐着的成年男子約三十多歲,乾瘦臉,此時正低着頭“吧嗒吧嗒”地不知吸着什麼,他就是單雅這具身體的二叔單吝。
在單吝的對面,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正滿是擔憂地瞅着屋子裡的三個人。
這位女子,就是單雅見過的單娟的娘,村裡人都稱呼她單李氏。
單成聽了單娟的話,當即就不幹了,伸手指着他憤怒地大聲說道:“爹,二姐她說謊,我當時還聽到她跟小石頭和三丫說,讓他們在前面走,她遠遠的跟着,一起去小石頭家的,也不知道她給他們買了什麼好東西。”
單娟聽了,氣惱地瞪着單成鬱悶地說道:“單成,誰說我要跟着小石頭他們去他家了,我當時不過是怕被人瞧見我跟三丫和小石頭在一起,纔跟他們分開的,根本就不是去他家,而是回咱家,你別在血口噴人了,沒有的事兒都能被你攪出事兒來,整一個攪屎棍子。”
單成被單娟說得一口氣堵在心裡,伸手指着他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才瞎說的,爹,你看,二姐欺負我,竟然罵我是攪屎棍子,到底小石頭是她弟弟,還是我是她弟弟啊,我明明聽到她這般跟三丫和小石頭說的,還說要去他家拿東西的,不是咱的又會是誰的。”
單娟聽了,登時被氣得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單成怒不可揭地說道:“你別混賴好人,咱娘今兒就給我幾個銅板,是讓我買線用的,這幾個銅板能買什麼主貴東西,哼~,就你嘴饞,見了什麼都想吃,我不過就是忘了給你買吃的,你看你的樣子,不依不饒的,還賴上二丫家了,少吃一口身上能少一塊肉啊?”
單成此時被單娟氣得臉紅脖子粗,見辯不過她,突然委屈地瞅着單吝哭着說道:“爹,你看二姐,根本就不講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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