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見了,笑看着二丫點了點頭。
隨後,兩姐妹的手便緊緊地握在一起了。
過了好一會兒,單雅纔想起進來的目的,忙笑着低聲問道:“二姐,爹爹的弓箭呢?三丫能看看麼?”
二丫聞言,笑着嬉戲地說道:“怎麼?難道三丫還要試試爹得弓箭麼?”
三丫滿是自信得笑看着二丫點了點頭。
二丫見了,不由失聲笑了起來。
她可是知道,三丫以前從來不碰爹的弓箭,見了就害怕,只對爹爹打回來的獵物有興趣,難不成她病了一場,竟然轉了性子麼?
二丫想到這裡,遂忙收了笑容,來到屋子的一角。
單雅也急忙跟着看了過來,她這才發現,在那個暗角落,竟然也有一個甕,比方纔見到的甕小了一些兒。
二丫用力把那個甕挪了之後,俯身扒拉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
單雅發現,二丫的手裡竟然拿着一把弓。
二丫一臉正色地把手裡的弓遞給單雅,鄭重地低聲說道:“喏,這就是咱爹用得那把弓。”
單雅雙手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又來回拉了拉,感覺它與小石頭的那把弓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僅有着深深的厚重感,還有着絲絲的……殺氣,同時她的心裡還有着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單雅拿着這把弓箭,在手裡反覆地仔細掂量着,涌上心頭的都是這般感覺。
二丫見單雅拿過這把弓,一點兒也不害怕樣子,心裡登時便明白過來,她要麼是長大了,要麼就是真得轉了性子。
她本想開口詢問的,但瞅見單雅緊緊地盯着那把弓,好似正在極力思索着什麼,以爲這把弓令單雅想起了什麼,遂忙噤了聲,靜靜地看着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二丫見單雅依然緊緊地盯着那把弓箭看,眼中竟然喜悅,忍不住低聲期待地問道:“三丫,你……可是想起什麼了?”
單雅聽了,笑着低聲由衷地讚歎說道:“二姐,爹的這把弓真是一把寶弓啊!”
二丫聞言,驚喜莫名地瞅着單雅低聲說道:“三丫,你真得想起來了。”
她說着便欣喜地拉着單雅的胳膊晃了晃。
單雅登時便醒過神來,她瞅着二丫茫然地低語問道:“二姐,你剛說什麼?三丫想起什麼了?”
二丫此時心裡充滿疑惑,她定定地瞅着單雅忙忙低聲解釋說道:“當然是這把弓了,你不是說它是一把寶弓麼?這不是想起什麼了麼?”
單雅聞言,登即便是一怔,隨後她便恍然明白了,看着二丫低聲猜測地問道:“二姐,你的意思是爹爹這把弓箭真得是一把寶弓?”
二丫的大腦頓時便有點兒錯亂了,她瞅着單雅忙忙地點了點頭,低聲疑惑地問道:“三丫,你不是已經想起來了麼?”
單雅聽了,大腦急轉,頓時全明白過來,她急忙看着二丫搖了搖頭低聲解釋地說道:“二姐,三丫沒有想起來,只是看着這把弓感覺它是一把寶弓。”
二丫聽了,立馬笑了起來,她瞅着三丫歡喜地說道:“那就說明你有印象啊,這是好事兒,你再好好看一看,還能想起什麼來麼?”
單雅聞言,登時便在心裡苦笑,暗自嘀咕着,她哪兒能想起來呀,卻又不好扭了二丫的好意,遂便仔細地瞅了瞅那把弓,看着二丫無奈地低聲說道:“二姐,三丫就是看着熟悉,別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若是再想下去,頭就會痛了。”
她說着,便用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額頭。
二丫聽了,急忙伸手接過了單雅手裡的那把弓,低聲安慰地說道:“三丫,既然頭痛,就別再想了,莫要累着。”
她說着,心裡有點兒失落,但想到單雅說看着熟悉,又有點兒欣慰的,不管怎麼說,單雅感覺熟悉,就是好現象。
二丫拿着那把弓,又俯下身去。
單雅這一次睜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什麼,她終於發現,在甕的下面,還有一個地洞,在那個地洞的裡邊兒,竟然有一個比甕小點兒的罈子。
單雅疑惑地瞅着,到二丫忙活完了,她正想開口詢問,卻被二丫拉了手走了出來,她一邊兒走,一邊兒低聲囑咐地說道:“三丫,這個小罈子誰也不要說,明白麼?就是小石頭也不許說。”
單雅聞言,心中雖然疑惑,卻敢忙瞅着二丫認真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她才狐疑地低聲問道:“二姐,爲什麼不能告訴小石頭啊?”
二丫低低嘆了一口氣,纔看着單雅低聲解釋地說道:“三丫,二姐不過也是擔心而已,一來小石頭現在的年齡還小,二來他又經常在外邊兒跑動,所以……明白了麼?”
單雅聽了她這一番解釋,心裡頓時明白了,遂忙看着二丫點了點頭。
二丫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語着說道:“不是二姐不告訴他,等他跟你這般大了,二姐自然會告訴他的。”
單雅看着二丫深深地點了點頭,隨後便邁步走了出來。
家裡有弓有箭,單雅的心登時便放了下來,她想着外面厚厚的雪,心裡不免有點兒着急,暗自思索着,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幾月了,難不成才入冬麼?要真是那樣,這打獵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她想到這裡,急忙擡起頭來看向二丫,見她低着頭徑自專注地忙着手裡的活計,心裡很不是滋味,暗自嘀咕着,唉,都是爲了這三張嘴啊。
單雅想到這裡,急忙打住沉思,看着二丫低聲尋問道:“二姐,現在是幾月了,年過了麼?”
二丫聞言,急忙擡起頭來疑惑地瞅着單雅,片刻後,她急忙疼惜地耐心解釋說道:“三丫,今兒已經是二月二十,驚蟄都過了,天之所以這麼冷,因爲今年倒春寒啊。”
單雅聽了,登時便明白過來,倒春寒,現代的天氣裡也有,這個她知道,驚蟄都過了,春天已經來了啊,只不過腳步有些兒慢罷了。
單雅想到這裡,忙忙地歡喜應道:“二姐,早就進入春天了啊。”
二丫此時正忙着手裡的活計,聽了單雅的話,只顧着擡起頭來笑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又低頭快速地忙活起手裡的活計來。
單雅的臉上滿是喜悅,她在心裡尋思着,已經春天了,雪快些兒化了吧。
此時的她倒開始憧憬起上山打獵的日子來。
第二天,依然是太陽普照,可雪卻仍沒要化的跡象。
單雅心裡這個急呀,可再急,她也是沒轍。
她站在院子裡,擡頭瞅着空中的太陽便是一陣地無奈,心裡嘀咕着,還真是看天吃飯啊。
到中午的時候,雪漸漸地開始有了消融的跡象。
單雅見了,心裡登時就是一片敞亮,把院子裡的小雪山扒拉開了一些兒,以便它能快點兒化。
小石頭見了,也忙忙地要過來幫忙。
二丫見了,低聲嘆了一口氣,看着單雅囑咐說道:“三丫,你把這些兒雪散開一些兒就成了,要全部化開,估計還要好幾天的,而且化了也不能上山的。”
單雅聞言,急忙擡起頭來疑惑地看向二丫,嘴裡不滿地說道:“二姐,你可是說過了,說話要算話啊。”
二丫見單雅那副不甘不願的神情,不由笑了起來,瞅着她好笑地解釋說道:“雪化了之後,路上很難走的,都是泥濘,總要過幾天路幹了纔好走的。”
單雅聽了,先是一怔,隨後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
這裡都是土路,不是現代的柏油馬路,即便是北山,想來也是土路、山路相互交錯吧?雪化了之後,肯定會泥濘不堪的。
單雅想到這裡,心裡雖然很失望,卻依然把院子裡的兩堆小雪山給散開了。
小石頭也甩開膀子忙忙地幫着弄。
果然,直到兩日後,院子裡散開的雪也沒能全部化開。
太陽一大早就升起來了,單雅跟着二丫拾掇好了屋子,獨自站在院子裡打量着剩雪。
正當她想着今兒這雪必然能化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急忙擡頭一瞧,見來得是單娟,不由歡喜地說道:“喲,娟姐姐,稀客啊,可有好幾天不見你了,快,屋裡坐。”
二丫聽到了動靜,也急忙自堂屋中走了出來,瞅着邁步進來的單娟,笑着說道:“娟姐姐,二丫今兒倒是想着你能來,只是沒想到你來得這般早。”
單娟聽了,笑看着兩人低聲說道:“這幾天可憋死我了,走、走、走,咱們屋裡說去。”
她說着,便快步來到兩人身旁兒,拉着她們的手就進了屋子。
直到她們坐在了東屋的炕上,單娟才仔細地打量了單雅一眼兒,笑着豎起了大拇指。
單雅見了,不由狐疑地瞅着她,滿是疑惑地問道:“娟姐姐,你這是……”
單娟笑着輕輕推了她一把說道:“嗨,這都不明白麼?娟姐姐在誇你的,夠厲害,下一次若是再遇見她跟她那寶貝兒子,就得這麼着。”
此時,單雅和二丫才明白,原來她說得是前幾天遇到錢張氏和錢寶兒的事兒,不等單雅說話,二丫就忙忙地低聲勸說道:“娟姐姐,你就別再誇她了,錢家可不是好惹的,二丫這裡還一直擔心着的,就怕他們家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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