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聞言,立馬歡喜起來,嚮往地說道:“嗯,三姐,咱們家一定會的,聽大姐說,以前咱們家的日子還是不錯的,若不是……”
他說着,猛然想到什麼,看着單雅疑惑地問道:“三姐,爹和娘真得在天上看着咱們麼?”
單雅聽了,眼中一熱,好在她極力忍住了,看着小石頭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爹和娘肯定在天上看着咱們的,見小石頭這麼懂事,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石頭聞言,看着單雅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向北山說道:“三姐,明天小石頭肯定會撿到很多柴火回來的,讓咱家的屋子裡暖呼呼的。”
單雅聽了,心裡頓時酸酸的,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小石頭的臉頰,笑着勸說道:“小石頭,量力而行,你還小,莫要累病了,那樣倒不值得了。”
小石頭想了一會兒,很是認真地瞅着單雅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便笑着問起他以前去北山的情況,心裡則暗自思索着,打獵倒是不錯啊,自己上小學的時候,因爲哥哥喜歡射擊,每年寒暑假都到體工大隊去學,自己當時看着眼熱,也跟着學了,雖然技術比不上哥哥,可也多次打過十環啊。
咦,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打了獵物,到鎮上賣了,不就可以換成銅板了麼?
單雅想到此處,便更加熱衷地打問起北山的情況來。
小石頭見單雅興致這麼好,便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細講了出來。
哪條路好走?路上有什麼?哪一條路不好走?路上又有什麼?哪裡有水,哪裡路途險阻等等都細細地講了,同時也講了他自己的一些兒趣事。
就在他們兩人一個聽得津津有味、一個人講得興致盎然的時候,單雅忽然感到後背一寒,遂不由自主地扭臉看了過去。
她就瞅見錢張氏牽着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走了過來,那個男孩子正十分固執地往後扯着身子,嘴巴的樣子有些兒奇怪,噘得高高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單雅略一沉思,便明白了,想必錢張氏拉着的男孩子就是錢寶兒。
小石頭好似也感應到了,說得話也漸漸地慢了下來,直到他看到了錢張氏和那個男孩子,猛然拉着單雅就往衚衕裡跑。
單雅見了,被他拉扯地不由自主地跟着跑了起來。
不想他們這裡一動,倒一下子轉移了錢張氏和錢寶兒的注意力,錢寶兒也不跟錢張氏拽扯了,急忙伸手指着單雅焦急地對着錢張氏說道:“娘,丫……媳婦……媳婦……那是媳婦……”
他說着,便猛然往前跑去,誰知由於他跑得過急,錢張氏不備,倒被他帶得一個趔趄。
錢寶兒忙狠狠地甩着錢張氏的拉扯。
錢張氏由於看單雅出了神,被錢寶兒帶得一個趔趄,自然經不起他的狂猛拽扯。
她一個沒拉住,錢寶兒便脫了手,她瞅見錢寶兒直直地朝着單雅跑去,眼中一轉,正欲追得腳步徑自慢了下來,心裡猶自嘀咕着,這才幾天呀,這個死丫頭便好了,前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自己回去後,都被那一幕嚇軟了,今兒才緩過來些兒,出來轉轉,便聽村裡人說這個死丫頭醒了,她這好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這般想着,倒站在衚衕口看起光景來。
單雅跟着小石頭在衚衕裡跑了一段,不由氣喘吁吁的,她想着看到的是錢張氏和錢寶兒,猛然拉住了小石頭喘息地說道:“小石頭,跑那麼快乾嘛?三姐……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小石頭聞言,頓時醒過神來,回頭瞅了追來的錢寶兒一眼兒,指着他說道:“三姐,他追咱們,若是被他追上了,只怕他又要打咱們了。”
單雅聽了,急忙回頭瞅了追來的錢寶兒一眼兒,接着又往衚衕口掃了一眼,見錢張氏故作不知道,見自己看過去,她故意背對着他們,登時便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捏成雪球的形狀,低聲對小石頭說道:“怕什麼,咱們家跟錢家早幾天就沒關係了,他若是敢欺負咱,咱們定然會要他好看。”
小石頭見了,登時便明白了,也急忙矮身抓了一把雪捏在手裡,團成了雪球的形狀。
錢寶兒見單雅和小石頭停了下來,奔得更快了,嘴裡氣勢洶洶地叫嚷着說道:“你個賤人,又偷懶,給我回去幹活去。”
單雅此時本來準備牽了小石頭的手繼續往前走的,此時聽錢寶兒這般說話,登時回頭瞟了他一眼兒,隨後對小石頭低聲囑咐說道:“小石頭,若是他趕欺負咱們,便用雪球砸他。”
小石頭聞言,看着單雅立馬明白地點了點頭。
單雅的眼睛再一次看向東胡同口,見錢張氏回頭瞥了一眼兒,又轉回了身子,不由倒被氣樂了,心裡思索着,若是跟錢寶兒鬧起來,好沒意思,可他剛纔說得話卻也不能硬生生的就這般嚥下去。
單雅想到此處,猛然大聲看着小石頭說道:“小石頭,咱們來玩打雪仗,怎麼樣?”
小石頭聽了,便是一愣怔,可當他的眼神與單雅碰觸到一起的時候,登時便了然地亮了起來,瞅着單雅歡喜地點着頭大聲說道:“三姐,小石頭最喜歡玩打雪仗了。”
單雅見小石頭會意,急忙伸手指着遠處露在衚衕裡的樹梢說道:“小石頭,看到沒,遠處的那棵樹梢?就像這樣……”
單雅說着,手裡的雪球已經投了出去,雖然口中說着砸向那個樹梢,雪球卻是朝着錢寶兒的方向投了過去。
單雅一邊兒投擲一邊兒笑着大聲說道:“咱倆誰砸中了那棵樹梢就算誰贏,好麼?”
小石頭聽了,登時便笑逐顏開地把手裡的雪球朝着錢寶兒的方向投了過去,嘴裡一派歡喜地說道:“好,三姐,咱倆比賽啊,看誰先投中那個樹梢?”
單雅和小石頭先後又投出了雪球,雖然沒能砸中錢寶兒,卻把他給唬了一跳,登時便指着單雅和小石頭叫囂着大聲喊道:“娘,這個賤人欺負……”
錢寶兒剛說到這裡,嘴裡便感到一陣冰涼,遂忙忙地朝着地下吐了起來。
單雅心裡話,讓你罵,你再罵還這般砸你,滿嘴的髒話,你纔是賤人的,嘴賤,欠教訓。
小石頭見了,也急忙把手中團好得雪球朝着錢寶兒砸去,正好砸中了錢寶兒的肩頭。
錢寶兒見了,急忙扭臉瞅着錢張氏大聲哭着說道:“娘,他們欺負我?”
他說着,便也學着單雅和小石頭的樣子抓起來一把雪便丟了出去。
錢張氏遠遠地見了,心裡是後悔的不成,人家是團成雪球砸你,你抓一把雪能丟出去多遠啊?唉,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她想到這裡,遂怒氣衝衝地奔了過來,一邊兒走一邊兒氣呼呼地對着單雅和小石頭吼道:“三丫,小石頭,你們幹嘛呢這是?欺負我家錢寶兒啊。”
單雅見了,看着小石頭笑着大聲問道:“小石頭,我們是在比賽投擲雪球對吧?”
小石頭聽了,急忙附和地點頭應着說道:“對,小石頭正在跟三姐比賽的,誰敢欺負你家的錢寶兒啊。”
他說着,便又把手裡拿着的雪球對着樹梢投了出去,這一次,竟然打在了樹梢上,他不由歡喜地看着單雅說道:“三姐,小石頭中了,投中了,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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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雅聽了,笑着說道:“好,三姐認輸,比不上小石頭。”
她說着,便拉了小石頭的手轉身往家裡走去。
錢張氏此時的心裡是怒火上涌、翻騰不已,想着自己就那麼白白地把賣身契還給了二丫,頓時悔得不行,瞅見錢寶兒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指着單雅一直說那是他的媳婦,非要拉着回家。
錢張氏再也忍不住了,瞪着單雅和小石頭離去的方向怒聲喊道:“三丫,你給我站住。”
單雅聞言,扭回臉兒來瞅着錢張氏很是無辜地看了看,隨後便站定看着她大聲問道:“你叫我麼?”
錢張氏瞅見單雅明知故問的樣子,怒火上涌,伸手指着她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叫得就是你,死丫頭,你憑什麼帶着小石頭欺負我家寶兒?”
單雅聽了,登時便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原來不是叫我啊,小石頭,咱們走。”
她說着,便又伸手來拉小石頭的手。
小石頭聽了錢張氏的話,氣得兩手握成了拳頭,怒瞪着錢張氏。
單雅見了,瞅着小石頭安慰地說道:“小石頭,跟畜生有什麼好生氣的,咱們走了。”
她說着,便握住了小石頭的手。
小石頭聽了,狠狠地剜了錢張氏一眼兒,倒也乖巧,跟着單雅便要往回走。
錢張氏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拉着錢寶兒往前衝了幾步,指着單雅兇狠地說道:“死丫頭,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單雅聽了,根本不帶搭理她的,拉着小石頭繼續往前走。
錢張氏見了,頓時就急了,狠聲吼道:“三丫,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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