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心聞言,倒是不以爲意,瞅着單雅笑嘻嘻地繼續追問說道:“珊兒姐姐,你快說說,到底想做什麼啊?素心可是聽到了,你肯定不會做梅花胭脂的。”
她說着,便回頭看了大丫和二丫一眼兒說道:“告訴你哦,可不只是素心聽到了,可還有兩位姐姐也聽到了的,你就如實招了吧?”
她說着,便伸出了兩隻手,瞅着單雅徑自笑着說道:“珊兒姐姐,你可看好了,若是不招的話,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單雅見了,笑着立馬伸手抓了林素心的手嗔怪地說道:“瞧瞧,如今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竟然學會威脅姐姐了,還大刑伺候呢?你就不怕姐姐來個反制你啊?”
她這般說着,便徑自笑着解釋說道:“這梅花還是掛在枝頭的好,來人見了不僅能聞到清新的香味兒,還能欣賞到漂亮的花的。”
林素心聞言,不由瞅着單雅笑着辯解說道:“方纔誰說得這花落了便碾做泥了,如今還嘴硬,算了,素心不問了,如今梅花在枝頭,倒正是觀賞的時候。”
於是,她們的話題便徑自轉移到了欣賞梅花身上。
待到晚上歇息的時候,大丫便徑自來到單雅的屋子裡,瞅着她徑自低語着問道:“三丫,你是不是感覺呆地悶氣啊?其實學刺繡需要時間的,你二姐和我都是經過多年才練出來的,你也別過於着急了。”
單雅見大丫專門來勸慰自己,忙瞅着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姐,三丫沒事兒,就是感覺沒事兒做閒得難受,刺繡是個慢活計,三丫真得做不來,瞅着你們一針針地繡着,心裡看得着急,更別說自己做了,唉~”
此時,單雅的腦海裡卻想起來前世的多色花布來,哪裡用得着刺繡啊,布染好便什麼都有了,真正一針一線做活的根本就沒有了,直接變成成衣賣,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做繡活。
大丫見單雅的眼中閃過一抹兒亮光,不由瞅着她徑自安慰說道:“成,你不想學便不做,需要什麼,說一聲,有人給你做的,對了,今兒你在梅苑,是不是又想出什麼點子了?”
單雅苦笑地瞅着大丫說道:“大姐,三丫閒得難受,真想會海雲鎮自己做生意啊。”
大丫聽單雅如此說,便笑着寵溺地說道:“三丫啊,大姐也想回海雲鎮的,可如今京城的事兒還沒有忙完,你貴爲公主,又是安北王府的主人,怎能隨意便離開呢?最早也要等安北王府修葺好了,住上一段時間才能離開的,要不然不僅忠寧侯感覺閃得慌,只怕上面那位也會有想法吧?”
單雅見大丫如此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喃喃地嘀咕着說道:“無所事事真難受啊。”
她說着,便徑自倒在牀上。
大丫見她如此,知道她定是憋悶壞了,遂便瞅着她笑着安慰說道:“既然你感覺在府裡悶的慌,明兒咱們去莊子上看看吧?別忘了,咱們可還買了一個偏遠的小莊子的,若是你嫌遠,咱們就去製作玻璃的莊子上去逛逛,大郎在那裡,咱們也可以一起說說話。”
單雅聞言,腦中登時便想到了做梅花精油的玻璃器皿,心便有點兒蠢蠢欲動。
可她轉念一想,頓時泄氣地又倒在了牀上。
大丫見單雅的表情時而開心、時而煩悶,倒是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了,遂便瞅着她疑惑地低聲問道:“三丫,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啊?如今咱們一切都安穩了,雖然安北王府還沒有修葺好,可也快了,你日日長吁短嘆的,到底是爲什麼啊?有什麼你跟大姐說說,心裡也痛快點兒不是?”
單雅見大丫如此說,知道她擔心自己,忙擺正了神色瞅着她徑自安慰地說道:“大姐,三丫就是閒得,這麼多日子了,什麼也不做,沒有一點兒效益,感覺自己的日子過得比豬還要幸福,日日是吃了睡,睡了玩,玩夠了吃,然後接着又是睡,三丫感覺自己無用武之地了,因此而煩悶,其實也沒有什麼,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會很喜歡日子,只是三丫,受不了啊。”
大丫見了,心裡頓時就明白了,想單雅以前日日爲家裡的幾張嘴操勞慣了,這冷不丁閒下來,沒能適應過來。
自己跟二丫吧,有刺繡打發日子,可單雅呢?她對刺繡根本就沒有興趣,壓着性子學了這些兒日子,想必已經到極限了。
她想到這裡,便瞅着單雅低聲安慰說道:“你想做什麼事兒只管做吧,又沒有人攔住你,何必沒事兒在這裡長吁短嘆的,讓大姐和你二姐、素心見了難受呢?”
單雅本來正閉着眼睛煩悶的,陡然聽到大丫的這般話,眼睛登時便睜開了,呆呆地瞅着大丫發起呆來。
大丫見了,登時有些兒急了,敢忙低聲喚着單雅問她是怎麼了。
單雅此時才知道,自己感覺煩悶無聊,竟然影響到大丫、二丫和林素心的心境,不由懊惱地坐了起來,瞅着大丫愧疚地說道:“大姐,三丫這段日子過得太舒適了,竟只顧着自己的心情了。”
大丫見單雅如此說,瞅着單雅安慰低聲說道:“三丫,你若是感覺閒得慌,想做什麼只管做就是,怎的如今到前怕狼後怕虎了?”
單雅聽了,不由苦笑地瞅着大丫說道:“大姐,三丫或許想得多了吧,但槍打出頭鳥啊,如今三丫雖然已經貴爲公主了,可你知道有多少霜眼睛在盯着麼?三丫如今做出了豆腐、豆芽、玻璃和算賬方式,雖然不算什麼名人,可也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啊,三丫不想冒頭、不想成爲衆人矚目的人物,更不想成爲人們的談資,所以心裡雖然想做一些兒東西,卻……”
她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
大丫聞言,當即便看着單雅低語着說道:“三丫,今兒在梅苑,你是不是想要用梅花做什麼東西?怕做出頭鳥便又不想做了?”
單雅聽了,瞅着大丫徑自點了點頭低語着說道:“三丫跟大姐實說了吧,三丫想做梅花精油自家用的,可想着最後總會被人發現的,所以……便沒了興致。”
她說着,又徑自躺倒在了牀上。
突然,她的耳邊兒聽到一個聲音低語着說道:“梅花精油,珊兒姐姐,是女孩子用的東西麼?”
單雅聞言,陡然做了起來,瞅着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林素心,苦笑地低聲說道:“你怎的還不回你的苑子睡啊?就不怕你苑子裡的人驚動了舅母,跑來找你麼?”
她說着,便瞅見二丫尾隨着林素心走了進來。
這才知道,原來她們三人一直擔心着自己,遂便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忙忙地催促着林素心快回去。
林素心見了,笑看着單雅說道:“珊兒姐姐,今兒素心不回去了,都說好了,就留在這裡陪你了。”
她說着便徑自歪坐在單雅的頭部,眼睛歡喜地盯着她。
單雅見了,不由閉了閉眼兒,瞅着林素心徑自說道:“唉,這第一印象真是害人不淺啊,原本還以爲你是個文靜的性子,誰知道竟然這般活潑。”
她說着,便伸手輕輕得捏了捏林素心的鼻子。
小石頭如今沒住在這裡。
他天天跟個尾巴似得,圍着林志遠轉。
林志遠見小石頭還小,與單雅和大丫商量之後,便把他送到皇家書院去讀書了,一個月只能回來兩次。
若是他在這裡唄,只怕馨蘭苑此刻已經熱鬧起來了。
林素心見單雅如此說,立馬笑着說道:“有其姐必有其妹子麼?”
她說着,便放低了聲音瞅着單雅笑着低聲問道:“珊兒姐姐,什麼是梅花精油啊,是不是很香啊?”
單雅見她的眼睛一閃一閃地瞅着自己,笑着徑自低語地說道:“很香的,一滴抵得上你在梅苑聞到的香味兒啊,還有鎮靜安神的作用的。”
林素心聞言,登時便驚喜地瞅着單雅低語着感嘆說道:“真得?要這樣珊兒姐姐就更應該做了,自從姑姑出事之後,祖母的睡眠便一直不好,如今你來了,她雖然好一些兒了,可夜裡還是睡不安穩的,珊兒姐姐,全當咱們孝順祖母了,你就做點兒吧,讓祖母用了,也好安眠啊,總比日日睡不着請太醫開藥強吧?”
單雅自從回到忠寧侯府,沒有跟林老夫人在一個苑子住過,倒是不怎麼了解,此時聽了林素心的話,本來蠢蠢欲動的心便越發活躍起來。
因此,她便徑自沉思起來。
林素心見單雅的心動了,遂敢忙趁熱打鐵低語着說道:“珊兒姐姐,素心也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所以咱們主要做了給祖母用,若是祖母用不了,就娘和咱們幾個用就是,你放心,絕不會傳出去的。”
單雅的心已然動了,想着若是被人發現,或許早已是幾年後的事兒了,車道山前必有路,一切到時候再說吧,梅花精油祖母用了會睡個好覺,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