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瞅着小石頭歡喜地點了點頭,卻被單雅徑自拉着進了東屋,弄得她不由愣住了,笑着對三丫埋怨地說道:“有好東西這裡說不是一樣麼?拉得二姐差點兒摔……。”
“摔”字的話音沒落,她的嘴巴就立馬張大了,後邊兒的話也顧不得說了,瞅着單雅手裡的兩個大元寶眨巴了眨巴眼睛,驚喜地瞅着她問道:“三丫,哪兒來的?”
單雅便把在山上發生的事兒簡單地說了一遍,又把跟楊大叔分元寶和獵物的事兒細細地說了。
二丫聽了,不住地點着頭讚道:“三丫,你這麼處理是對的,楊大叔和楊嬸子對咱們家好,咱們應當心存感激,但是,咱們不能事事都依賴他們,你做得很對,不過二姐還真沒有想到,你的箭射得竟然那麼好。”
單雅聽了,倒有些兒不好意思起來,瞅着二丫靦腆地笑着說道:“二姐,多虧了三丫這些兒天日日練習射擊,要不然只怕很難射到的,日後三丫還要多多練習射動的東西。”
二丫聞言,疑惑地瞅着單雅問道:“射動的東西?什麼意思?”
單雅敢忙笑着解釋說道:“射動的東西,就象這樣
。”
她說着,從笸籮裡抓了一個線團,往上面一丟說道:“喏,就是這團動得線,獵物不都是不停奔跑着的麼?哪裡有靜靜地站在那裡等着你射的呀。”
二丫這才恍然地笑着點了點頭。
單雅瞅着她手中的元寶笑着說道:“二姐,你把這個收好了,日後啊,咱們只會越賺越多的,這十兩銀子你看着辦吧。”
二丫聞言,瞅着單雅沉思地說道:“三丫,還差四兩咱們就能夠把債全部還完了,這麼着吧?等咱們賣了豆芽菜看看,說不定就夠了,到時候一總還好了。”
單雅當即瞅着二丫點了點頭說道:“二姐,咱們這個家你當,三丫和小石頭都聽你的,一總還完也好,到時候咱們就不用想着還債的事兒了,只管把賺的銀子攢起來買田。“
二丫瞅着單雅歡喜地贊同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二姐好好犒賞犒賞你和小石頭,你們歇會兒吧,才從山上回來,一準累了。”
單雅聽了,敢忙笑着拉着二丫出來,瞅着小石頭問道:“小石頭,累不累?”
小石頭正在從揹簍裡往外拿兔子,聽到單雅地問話,立馬笑着扭過臉兒來瞅着她倆說道:“一點兒也不累,想着今兒晚上有好吃的,這心裡可是歡喜着的。”
單雅這才瞅着二丫笑着說道:“二姐,聽到了吧,小石頭說他不累的,三丫也不累,一會兒楊大哥和楊二哥會把兔籠送過來的,三丫看看究竟放到哪裡合適。”
她說着,便鬆開了手,朝着院子裡奔去。
二丫瞅着歡喜的小石頭和單雅,心裡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便在心裡暗自琢磨着做點兒什麼好菜,好好地給他倆補一頓。
卻說單雅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兒,想着兔子的汗腺少,又怕熱、喜寒、愛動,喜歡安靜、清潔、涼爽、乾燥的環境。
於是,她看來看去,最終決定把兔籠先安置在柴房旁兒的南牆旁兒,那裡比較陰涼,最適合放兔籠
。
再者,她想着兔仔小,散養着,而大兔子則在籠內養着,到時候若是太熱了,隨時也可以挪動地方。
按照單雅的想法,她既想賣兔肉,兔皮,更想把兔毛收攏到一起紡成毛線,用來打毛衣。
若是在春、秋兩季穿在身上,那可是美美的。
到時候,她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毛線、毛衣第一人了。
當然,這只是單雅的初步想法。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能不能把兔子給養活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單雅也就是在心裡這麼一想罷了,目前安置兔子、如何把兔子養活了,這纔是她想得最緊要的大事兒。
就在單雅徑自沉思的時候,院門突然被推開了。
不等單雅擡頭,就聽到小石頭歡喜地站起來奔了過來,笑着喊道:“大郎哥、二郎哥,你們送兔籠來了。”
單雅也敢忙迎了過來,笑着說道:“這麼快就拿來了,來,放這裡吧。”
單雅瞅着楊大郎和楊二郎搬來的兔籠,和前世自己在同學家見的大不同。
這裡是木製的單籠,高度比較低,寬度也窄了點兒,長度也短了一點兒,籠門是插棍子的木頭門,底部與地面根本就沒有距離。
前世同學家的是多層重疊水泥、金屬籠子,一隻兔子的籠子高度就在五十釐米左右,長、寬也都在六十到七十釐米,底離地也有三十釐米,籠門開關都極其得方便。
單雅細細地想着,便在心裡暗自記了下來,想着先湊合着吧,等手裡有了銀子,再找人專門做一個大的符合前世的兔子籠。
等到兔籠放好了,楊大郎卻朝着身後的楊二郎示意了一下,楊二郎轉身就飛跑了出去。
小石頭見了,忙忙地瞅着楊大郎問道:“楊大哥,二哥怎麼回去了?我還有話要跟他說的
。”
他說着就要追過去,卻被楊大郎一把抓住了,笑着解釋地說道:“你等着,他一會兒還回來的,剛回去拿東西去了。”
小石頭聽了,這才站下了,瞅着楊大郎疑惑地問道:“拿什麼東西啊?那麼當緊。”
楊大郎笑着賣了個關子,伸手在小石頭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親暱地笑着說道:“那麼急幹嗎?等他來了不就知道了?”
他說着,便擡起頭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三丫,這兔子是真不好養,你先養養試試吧?若是實在養不成也別急,我們家養過好幾次,一直沒能養活的。”
單雅敢忙笑着說道:“大郎哥,三丫不急,就是想養養試試,成了自然好,不成也不會有多少損失的。”
楊大郎看着單雅點了點頭,笑着繼續說道:“我爹本來說今天就找人來殺豬的,但天晚了,又要找人,所以只能明天才殺了,到時候你們家去看吧?”
單雅聽了,笑着說道:“這天雪才化了不久,肉又放不壞,明天殺就明天殺吧,今兒咱也不少肉吃,先把這兔子肉吃了,兔子肉也是很香的。”
就在這時候,楊二郎拿着一個籃子奔了進來,楊大郎笑瞅着小石頭說道:“喏,自己看去。”
他說着,便徑自轉身朝着堂屋走去,尋二丫去了。
單雅和小石頭敢忙低頭往籃子裡一瞧,咦,這不是喜鵲蛋麼?
楊二郎笑嘻嘻地瞅着他們賣弄地說道:“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們都落下了,要不是娘看到了,沒準兒都被我給吃了。”
小石頭聽了,瞅着楊二郎笑着嬉戲地說道:“二郎哥,真得假得,你可能都吃了麼?就是大叔和楊大哥也不許吧?”
他說着,便伸手自楊二郎的手裡拿着籃子數了起來,隨後擡起頭瞅着楊二郎疑惑地說道:“怎麼給了這麼多?我記得咱們當時也就撿了三十多個,怎的倒給我家二十個呢?這可不成,要說撿喜鵲蛋,你的功勞是最大的,喏,你拿回去幾個。”
他說着,就伸手到籃子裡抓起喜鵲蛋來
。
楊二郎見了,敢忙攔住他解釋地說道:“我娘說了,三丫的身體纔剛好,得好好地補補,所以多送了幾個,你別往外撿,都放着,到時候煮了給三丫補身子。”
單雅聞言,登時便是一陣感動,如今能一心爲自己想得,除了二丫、小石頭、單娟,怕是就剩下楊二嬸一家了。
她想着,便忙忙地道了謝。
楊二郎見了,笑着說道:“嗨,咱兩家可是自己人,三丫你別那麼客氣,以前我可帶着你玩來着,還記得吧?”
小石頭聽了,敢忙偷眼瞧了單雅一眼兒,見她怔了片刻,遂忙忙地低聲解釋說道:“二郎哥,三姐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別再提這事兒了。”
楊二郎聽了,臉上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有點兒尷尬地瞅着小石頭點了點頭。
單雅見本來歡樂的氣氛因爲自己而改變了,敢忙笑着說道:“二郎哥,沒事兒的,三丫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即便是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事兒了,難道還能不認識你不成?”
楊二郎的心情登時便放鬆了下來,瞅着單雅笑着說道:“那是不能,我可是你的二郎哥,走到哪裡都是,即便是你有一天忘記了,到時候見了,我也會讓你想起來的,對吧?小石頭。”
小石頭聽了,故作誇張地說道:“那是,誰讓他是我姐的?既然忘不了我,自然也是忘不了你的,更何況你還特意給她多送了幾個喜鵲蛋呢?對吧?三姐。”
單雅聽了,登時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瞅着他們兩人鄭重地說道:“三丫肯定不會忘了的,你們就放心吧,誰讓嬸子和楊大叔對我們這麼好,把我們當自家人呢?”
單雅說自家人的時候說得特別重,裡面飽含了溫暖的感情。
楊二郎聽了,瞅着單雅鄭重地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都記住了,咱們可是一家人,每天開開心心的。”
他說着,便朝着堂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