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想着,便有些兒走神了。
忽然,她感到自己好似被人盯上了一般,猛然醒過神來,朝着那人看了過去。
單雅仔細一瞅,見盯着自己的人竟然是唐名揚。
她不由暗自白了他一眼兒,心裡不滿地嘀咕着,方纔吃豆腐腦的時候,不過是自己不跟你一般見識罷了,加上大姐又在一旁兒督促着,且還是在馬府裡,這纔給你重新做了調料。
如今看來,自己這個好人是白做了,你根本就不領情啊,還這般狠狠地盯着自己,唉,看來這好人日後是不能做了。
這個想法,在單雅的心裡僅是一瞬間。
隨後,她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前面坐着的壽星馬老太太身上,見她正慈祥地看着自己,敢忙笑着歉意地說道:“是三丫無意間發現的,聽說這東西吃了耐餓,便在院子裡種了一些兒,收穫了之後,想着這麼多豆子,也不能天天吃豆飯啊,爾後,又想到麥子能夠磨成粉來吃,這個想來也能的,便試着磨了,沒想到竟磨成了,後來出於好玩,便試着做了,沒想到竟做出了這種吃食,讓三丫更意外的是,竟然還得到了老太太的喜歡,有了您老的傳名,想來這吃食定然會得到更多人的喜歡的,三丫這裡拜謝了。”
她說着,忙俯身磕了一個頭。
馬老太太見了,登時便笑着說道:“今兒是我的好日子,這丫頭做得吃食好,看賞~”
馬信寶見了,立馬撒嬌地湊趣說道:“祖母,這可是孫兒和幾位哥哥同時進獻的,她既然得了賞,您也得賞給孫兒幾個
。”
馬老太太聞言,立馬笑着歡喜地說道:“好、好、好,你們都有份兒,都看賞,一個也少不了,這總成了吧?”
馬信寶見了,立馬笑着依偎在馬老太太的懷裡,開心地說道:“成,孫兒這裡代幾位哥哥謝過祖母了。”
馬老太太見了,很是寵溺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這時候,一位穿戴貴氣的男子瞅着馬信寶嗔怪地說道:“好了,寶哥,別再膩着你祖母了,今兒可是你祖母的壽辰,莫要讓你祖母太勞累了。”
馬信寶聞言,立馬從馬老太太的懷裡蹭了出來,笑着說道:“祖母,一會兒孫兒好好給你過壽啊。”
他說着,便退回到馬信寧的下首站了。
單雅此時忙忙地給馬老太太磕了頭,謝過她的賞賜。
隨後,她便跟着大丫從廳堂裡退了出來。
待到大丫帶着單雅走出廳堂所在的院子,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她笑着低聲說道:“三丫,大姐一直爲你擔心着的,沒想到你竟然那麼鎮定,一點兒也不害怕,還得了老太太的賞賜,走吧,大姐這就送你出府去。”
她說着,便拉了單雅的手,準備送她出府門。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小廝忙忙地從後邊兒追了過來,瞅着大丫忙忙地低聲懇求說道:“大丫姐,你們且慢走,裡邊兒的少爺方纔傳出話來,讓這位姑娘等一等。”
大丫聞言,不由疑惑地看着那個小廝問道:“名泉,可是大少爺說得?”
叫名泉的小廝聽了,看着大丫搖了搖頭說道:“大丫姐,名泉也不知道是哪位少爺說得,傳話的是老太太屋裡的小丫鬟,說是幾位少爺說的。”
他說着,便定定地看着大丫,好似生怕她一個不答應,單雅便沒了影子一般,要這樣,他的差事可如何交代呀?
大丫聞言,便瞅着名泉低語着問道:“幾位少爺?說讓我們在哪裡等了麼?”
名泉聽了,不由撓了撓頭,看着大丫低聲說道:“大丫姐,咱們都是跟着大少爺的,想必是大少爺傳的話吧?要不你們先回大少爺的院子等會兒?”
大丫想了片刻,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
她說着,便無奈地看了看單雅。
待名泉回去了,大丫纔看着單雅安慰地說道:“三丫,想必是大少爺留你的,馬老太太不是說了麼?以後她日日要吃豆腐腦的,想必大少爺跟你說得是這件事兒吧?”
單雅的心裡很無奈,她實在不想在大戶人家呆得過久,畢竟這裡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不定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陷阱,自己怎麼掉進去的都不知道。
再者,大丫如今還在府裡的,誰知道府裡有人針對她沒啊?自己可不想給她惹禍的。
前世,單雅看過得宅鬥書太多了,感覺在這樣的人家活得太累、一點兒也不自在,所以她重生後很厭煩在大戶人家多呆。
可是,今兒她不得不在這裡多呆了,畢竟府裡的幾位少爺留下話了。
單雅的心裡再不忿,也不能給大丫惹禍,因而敢忙跟着大丫朝着大少爺的院子快步走去。
直到她們進了方纔的屋子,大丫纔看着單雅耳語地嘀咕說道:“三丫,想必留你的是二少爺了,大少爺很穩重,若是有什麼事兒,會直接跟大姐說的,不會特意讓人傳話的,至於唐少爺和林少爺,他們是客,不可能這般直白說得,大姐之所以這麼說,是讓你好有個思想準備,至於方纔那般話,則是說給旁人聽的
。”
單雅聽了豈能不明白?她感激地看着大丫點了點頭,笑着低聲說道:“大姐,三丫醒的。”
大丫見單雅的眼睛真誠的看着自己,沒有絲毫疑惑,看着她便笑了起來。
兩個人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便聽到屋子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敢忙扭臉兒一瞅,來得可不就是馬信寶麼?
單雅見了,心裡不由一嘆,暗自嘀咕着,今兒是你祖母大喜的日子,你怎的這麼不知輕重呢?
這纔多大一會兒,你便出來了,若是讓人知道了,自己和大姐豈不要被人說道麼?
她想到這裡,待馬信寶笑着走進來,便看着他低語着說道:“今兒可是你祖母的壽辰,你不好好在那兒呆着,跑出來幹嘛?”
馬信寶聞言,立馬笑着安慰她說道:“這有什麼,剛纔信寶已經跟祖母說過了,說是跟你商量給她送豆腐腦的事兒,所以祖母歡喜地立馬讓信寶來了。”
大丫聽了,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單雅聽他如此說,心也當即放下來了,瞅着他笑着說道:“原來是說這件事啊,派個小廝過來說一聲就是了,難不成三丫還會忘記不成?”
馬信寶聞言,不由白了單雅一眼兒,鬱悶地說道:“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我親自來不比小廝來得強啊,你真是……”
他說着,便看着單雅轉了話題說道:“你明日朝食前半個時辰送到即可,祖母都是那個時辰進食的,她起得早,不耐餓的。”
單雅聞言,立馬看着他點了點頭說道:“成,還是象今天這麼多麼?”
馬信寶聽了,看着單雅笑着說道:“怕是要多送一些兒了,方纔信寶出來的時候,可是有好多人說要嚐嚐的,明兒你多送一食盒豆腐腦吧?調料也多調幾種,畢竟每個人喜歡的口味兒是不同的,糖和蜂蜜就不用送了,可好?”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他點了點頭說道:“好,三丫定不辱命
。”
馬信寶聽了,立馬看着單雅擺了擺手說道:“信寶還能信不過你麼?囉嗦不囉嗦啊,對了,你留個地址,回頭信寶找你也方便不是?”
單雅聞言,登時就明白了,他說馬老太太吃豆腐腦的事兒怕是順帶的,詢問自己的住處纔是真得吧。
她想到這裡,忙看着馬信寶苦笑地說了自家的地址。
馬信寶聞言,不由恍然地說道:“原來你現在住在那裡啊,難怪名啓說那裡開了一家朝食豆腐腦呢?可惜信寶當時沒有留意。”
單雅聽了,笑看着他低聲說道:“還有別的事兒麼?若是沒了,三丫這便走了。”
馬信寶點了點頭,就在單雅將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又叫住了單雅,看着他撓着頭笑着說道:“差點兒忘了,剛信寶出來的時候,林哥讓給你帶個話。”
單雅聞言,只好站住了,瞅着馬信寶疑惑地問道:“什麼話兒啊?”
馬信寶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他說想必過幾日就要跟表哥回京城了,讓你到時候給他們踐行的。”
單雅聽了,苦笑地說道:“不是早就踐行過了麼?那天三丫可是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的美食的,你們一個個吃得是滿嘴流油,三丫可是隻吃了幾筷子就走了,這都已經踐行過了,怎的還要踐行呢?”
單雅實在不想再看到唐名揚那張冰山臉兒了,想起那天他高高在上的樣子和話語,她的心裡就感到一陣膩歪和煩躁。
方纔,她見唐名揚的時候,可是壓着自己的性子的。
若是再見他,單雅的心裡實在是沒有底,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這般壓着性子的。
因此,她纔有了以上的說辭。
馬信寶聞言,立馬看着單雅失落地說道:“日後在一起的機會怕是少了,信寶還有幾招沒有練熟的,若要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咱們就再給他們踐行一次,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