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伸手接了數了數,竟然是十一兩銀子,高興地連連點着頭說道:“足夠了,還剩下幾兩銀子的。”
單雅見了,笑着說道:“二姐,咱們既然有了餘錢,是不是把院子外面衚衕的那面牆給圍起來啊?這樣若是有人來搗亂,在衚衕裡一眼兒也就看到了,而且咱們還多了一個外院,如何?想來花不了多少銅板的。”
二丫聞言,敢忙瞅着單雅點了點頭說道:“當初咱來這裡的時候,爹本來就打算全部圍起來做外院的,後來病了,便放那兒了,然後家裡便一直缺銀子,就這麼耽擱下去了,你沒瞅見衚衕那一面的牆都圍了一些兒麼?”
單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家本來就打算做外院的,只不過爹病了,家裡缺銀子,才放下的。
於是,單雅笑着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便把它圍起來,想來一兩銀子足夠了,下午我去問問楊大叔,看他能不能幫忙找一個砌匠來。”
二丫聽了,忙提醒說道:“還要脫泥胚的,這個可是個體力活的。”
單雅聽了,忙瞅着她安慰地說道:“這個不難,一總讓他做就是了,不過咱們就是多花幾個銅板罷了。”
二丫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單雅和小石頭,最後沉默地點了點頭。
小石頭聽了,則是開心不已,連連瞅着單雅說道:“三姐,日後單成再想來欺負咱們,人們在衚衕裡一看便都知道了。”
單雅忙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他以後若是再跟隨意欺負咱們,三姐便打得他屁股開花。”
小石頭當即便興奮地重複着單雅的話說道:“好,打他一個屁股開花。”
單雅這纔看向二丫,見她一直沉默着,便笑着說道:“二姐,等咱們的外院弄好了,便開一片菜地,也種些兒菜,對了,三丫還想種豆子的。”
二丫聞言,當即便擡起頭來,瞅着她疑惑地問道:“你還要種豆子?”
單雅忙忙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是的,二姐,三丫想種豆子,還想買田地,不過就是怕手裡的銀子不夠。”
二丫的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瞅着單雅笑着說道:“三丫,算上你今兒拿回來的銀子,再加上貴人賞的,去掉欠得債,可還剩下足足七兩銀子的,很夠買一畝好地了。”
單雅聞言,立馬瞅着她笑了起來,不相信地問道;“二姐,真得能買一畝好地麼?”
二丫瞅着單雅忙忙地點着頭說道:“當然夠了,只不過村子裡沒人家願意賣地,若是買村子裡的新地,必須找村長才行的。”
二丫說着,便鬱悶地嘆了一口氣。
單雅聽了,不由疑惑地問道:“二姐,找村長就找村長唄,咱是買地,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兒。”
二丫登時便苦笑着說道:“找村長辦事兒可是要送很多東西的,你以爲那麼好辦啊?”
單雅當即便明白了,這是要送好處,人家纔給辦。
她想着,便說道:“那咱就送點兒醃漬的肉什麼的好了。”
二丫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瞅着單雅說道:“三丫,咱家以前可是買過新地的,給村長送了不少好處,若是爲了一畝地去找他,倒是沒必要了。”
單雅聽了,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疑惑地瞅着她問道:“二姐,照你這麼說,買賣地必須經過村長才成,那海雲鎮上的牙行不就不能做這個買賣了麼?”
二丫聽了,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三丫,二姐說得是新地,咱們村裡肥沃的土地可是不老少的,並沒有全都開了,已經種了的土地都有人家了,自然可以在牙行裡買賣的,但是沒有人開過的肥沃的土地,必須經過村長批才成,要不然,秋草家也不至於去租種錢家的土地了。”
單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村裡沒有開的荒地,必須經過村長批了才能開,想到這裡,她不由瞅着二丫疑惑地問道:“那不就是荒地麼?又沒有人種過,誰知道地是好還是不好呢?”
二丫瞅着單雅搖着頭說道:“三丫,你不知道,咱們村子倚山靠水,地可肥着的,好些兒人都願意種咱們村裡的地,出產多的。”
單雅聞言,不由徑自沉思起來,看來要買村子裡的地必須跟村長打交道了,難道自己一定要買村裡的地麼?
想到這裡,她甩了甩頭,暗自嘀咕着,算了,反正現在手裡的銀子也不多,若是現在自家買了地,只怕會惹來非議的,罷了,到時候還是到鎮上的牙行裡問問吧。
她這般想着,便瞅着二丫點了點頭說道:“二姐,那咱們就先攢銀子,等手裡的銀子多了再說吧,還有外院若是弄好了,咱們先在外院種點兒蔬菜吧?”
二丫聽了,便笑着說道:“這個自然啦,以前咱家吃得蔬菜都是種在院子外面的,你看到咱們院牆外了麼?就在那裡種的。”
單雅自然看到了,只不過如今被踩踏的亂七八糟,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三人商量妥當,等吃完午飯,單雅便來到了楊滿根家,說了自家想把外院封起來的打算。
楊滿根聽了,便笑着說道:“這樣好,開春了,人們都要忙地裡的活計了,叔這就幫你問去。”
他說着,便起身出去了。
楊嬸子在旁兒笑着解釋說道:“你叔就是個急脾氣,如今開春了,馬上就要種田了,到時候可是要忙上好一陣子的,好在你這點兒活計也耽誤不了幾天,脫泥胚有你叔和大郎、二郎的,你只管交給你叔就成了。”
單雅聽了,忙忙地說道:“嬸子,不管是脫泥胚還是砌牆,三丫都會給銅板的,只是現在是什麼價格,三丫並不曉得。”
楊嬸子聽了,瞅着單雅笑着說道:“花不了多少銅板的,只給砌匠銅板就成了,這個按天來算,一天頂多也不過幾十個銅板,至於脫泥胚,就交給你楊大叔他們了,你呀,就等着院牆砌好吧。”
單雅聽了,當即便搖着頭說道:“嬸子,那可不成,畢竟楊大叔他們出了力,咱們這麼着吧,按照天數來算銅板,如何?跟砌匠一個價格。”
楊嬸子立馬擺着手說道:“那怎麼成?不過就是出把子力氣的事兒,不成。”
單雅見她如此,便也笑着說道:“嬸子,要這樣的話,那脫泥胚的活計也一總交給砌匠吧?哪能只讓楊大叔他們出力氣,卻不給銅板的道理呢?”
楊嬸子聽了,沉思了一會兒,看着單雅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按照你說得工錢來吧,這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的,嬸子理解的。”
單雅見了,笑着拉了楊嬸子的手,真誠地說道:“嬸子,三丫知道你是一心爲我們好,可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依賴你們,要那樣,不就成了你們的累贅了麼?”
楊嬸子聽了,瞅着單雅便笑了起來,感慨地說道:“三丫如今長大了也懂事兒,嬸子心裡只有高興的。”
很快地,楊大叔便找了一個砌匠過來,是本村的,也姓楊,村裡人都叫他鐵柱,跟楊大叔差不多年紀。
他們很快便談好了價格,一天給三十個銅板,且楊鐵柱家裡有脫好的幹泥胚,那本是他家去年蓋屋剩下的,一直堆在放柴草的屋子裡,幫單雅家蓋那面牆不僅夠了,還有的剩。
單雅聽了,很是興奮,想着既然如此,那倒是省得等了,遂便笑着說道:“這感情好,不僅省力氣也省時間了,鐵柱叔,咱們這麼着吧,我買你脫好的泥胚,你看……”
楊鐵柱聽了,立馬笑着說道:“都是力氣活,不值得幾個銅板的。”
單雅見了,忙笑着說道:“鐵柱叔,那可不成,這些兒泥胚也都是你們費力氣脫出來的,總不能白用你家的。”
楊滿根和楊嬸子聽了,夫妻互相瞅了一眼兒。
隨後,楊滿根忙笑着勸說道:“既然這樣,就按照一個銅板三塊兒泥胚算吧?這樣倒也省了好些兒事兒,明兒一天便弄成了,到時候也不耽誤地裡的活計。”
楊鐵柱聽了,立馬點着頭笑着說道:“那就按照楊大哥說得辦,我現在便回去準備去,下午把泥胚搬到三丫家,明日一早,便來砌牆。”
楊大叔聽了,笑着說道:“你可幫着弄好了啊。”
楊鐵柱立馬站了起來,笑着說道:“你就瞧好吧。”
他說着便站起來告辭,回去準備了。
楊滿根則掐着手指細細地算了起來,隨後瞅着單雅笑着說道:“你家那個院牆,估計再用千把塊兒泥胚也就夠了,方纔叔也專門看了他家的泥胚,倒是都不錯,本來他家還想蓋個南屋的,後來見地方小,便沒弄,只在南邊兒搭了一個篷子,如今倒是你家得了便利。”
單雅在心裡算了算,即便是用了一千二百塊兒泥胚,也不過才花了四百多個銅板,再加上工錢,比自家想得一兩銀子便宜多了。
她想着,便瞅着楊滿根和楊嬸子笑着點了點頭,忙忙地告辭回家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