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是抱着小金的爪子回到了客棧的。
它失血過多,加上燕尾鏢帶了麻醉藥效,落地的時候,它已經有些陷入昏迷的轉態了。
珍珠看着被羅宣抱進來的小黑,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黑,小黑,快醒醒,你可別嚇我。”
“姑娘,小心,鏢上有毒。”羅宣把小黑放在廂房的八仙桌上,湊近了傷口細看。
有毒?珍珠想起了自己讓劉平製作的解毒丹,她急忙假裝翻了翻包袱,從空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倒出一粒解毒丹藥,塞進小黑嘴裡。
“小黑,嚥下去。”
小黑還有些神志,乖順地嚥了下去。
“羅宣,這鏢咋辦,直接拔麼?”珍珠看着那支帶血的燕尾鏢,憂心不已。
小黑會受傷,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它一貫傲嬌睥睨,來去自如,讓人潛意識中,覺着它強悍勇猛,不會受傷。
可回過頭一想,它再強悍,也只是一隻貓咪,哪裡強得過,狡詐兇狠人多勢衆的追兵。
“傷口不算深,可以直接拔。”羅宣仔細看了看,“沒有上到要害,算是萬幸。”
要是射中了腦門、眼睛、喉間,那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珍珠也是心有餘悸。
準備好了高度酒和金瘡藥,拔出燕尾鏢後,立即給它清洗和上藥。
小黑服下解毒藥丸後,神志已經清醒許多。
拔飛鏢的時候,雖然疼得貓臉扭曲,可也忍着沒有動彈。
“這次,你得多謝謝小金了。”
要不是小金及時趕到,小黑傷了腿,又中了毒,哪裡跑得了多遠。
小金在窗外“咕咕”叫了一聲。
“喵~”小黑蔫蔫應了一聲。
珍珠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過程。
說起來,今天這事也是因爲小黑而起的,當然,珍珠不會怪它,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小黑連活動的自由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樂趣。
防賊不如抓賊,治標不如治本,什麼事情都是一樣的。
趙家兄弟纔是禍害的根源。
珍珠端了溫水給小黑擦拭毛髮,它在野地跑了許久,身上沾了不少髒污,不方便洗澡,擦拭一下也好。
流血過多的小黑有氣無力地躺着,任由她爲它擦拭身上的毛髮。
“小金幫你報了仇,它把打傷你的壞人抓到了空中扔了下來。”珍珠輕輕擡起它的爪子擦拭。
幾百米的高空落下,小命應該報銷了吧,珍珠想起以往小金揹着她飛翔的高度,不由打了個冷顫,那人定然見閻王去了。
也好,趙氏兄弟的得力手下,同樣不是什麼好人,小金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姑娘,趙家的人手都往北門外去了,少爺讓咱們一早從西門出發,您早些歇息,天不亮咱們就得趕往西門等候了。”羅十三進門回話,一臉嚴肅,少爺寫來的信條,清楚交代了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趁着趙三一羣人沒空搜尋城內,先護着胡姑娘離開纔是正事。
“這我知道,你們放心,安排好人手輪值就好。”
羅璟的安排,她清楚,也很贊同。
這麼多人的迎親隊很扎眼,早點離去纔是比較妥善的法子。
……
“三爺,沒找到他們的蹤影。”
忙活了大半夜的刺五,一臉陰鬱的回來稟告。
現在已經是卯時過半了,再過不久,天就要漸漸亮了,城門也要開啓了。
趙澤橫黑着一張臉,他在城外守了一夜,就得到這麼個消息。
“那隻貓呢?”
“三爺,也沒找見。”另一個男子回話。
“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白白耗了一個晚上,還送掉了老八的性命,連只貓影都沒捉到。”
趙澤橫瞪着眼前一羣垂頭不語的手下。
“三爺,老八那是意外,小的們正搜着黑貓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飛來的大雕就襲擊我們,八爺一時大意才着了道。”
“放屁,哪來比人還高的雕,爺我怎麼沒見過?”
“是真的,三爺,小的們都能作證。”
“沒錯,不僅個頭高,塊頭也大,那利爪把八爺的肩背都抓透了。”
幾名見過大雕的手下,七嘴八舌地說起了他們看到的情形。
不遠處的山壁縫隙間,一支閃着寒光的箭矢對準了人羣中的趙澤橫。
弓開如滿月,箭去如流星,快如閃電的箭帶着凌厲的風呼嘯而去。
“三爺,小心——”
箭矢劃破空中的聲音,讓趙澤橫身旁的平三心中一緊,擡眸就看見夜色中閃着寒光的箭矢對準趙澤橫急速襲來。
他擡手想要推開趙澤橫,剛一觸碰,“噗”的一聲,箭矢已經直直沒入趙澤橫右胸口。
伴隨着一聲慘叫,鮮血從趙澤橫的胸口迸射開來。
趙澤橫不敢置信地盯着沒入胸口的箭矢,他趔趄地往後退了兩步,鑽心的劇痛感傳遍了全身,鮮血瞬間浸溼了胸口,趙澤橫開始搖搖欲墜……
“三爺——”
“三爺受傷了——”
“快,有刺客,在山壁那邊,快捉住他們。”
“……”
北門附近開始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華安府西城門,城門口還未開啓,已有不少行人馬車排隊等候出城。
守門的官兵見怪不怪,每天早上都有趕路的客商行人急着出城。
只是,今天比較特別,一對長長的隊伍早早佔據了第一的位置,不過,人們瞧見馬車上貼着的紅雙喜,也就不奇怪了。
接親送親的隊伍,路程稍遠的,哪個不需要早早出發,以免耽誤了時辰。
他們查看了路引,又收下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後,利爽的讓一隊人馬出了城。
一行人馬出了城門後,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等羅璟和阿青歸隊的時候,胡長林和王榮發都沒發現,他們一夜未歸,只有阿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
珍珠拉開車窗,探出頭左右尋找羅璟的身影。
身後傳來王嬤嬤輕咳的聲音,提醒她要注意基本的形象。
王嬤嬤和米香她們都不知道,羅璟和阿青昨晚沒回,爲了不讓衆人感到恐慌緊張,珍珠昨夜早早打發了她們去休息。
珍珠回頭朝王嬤嬤笑笑,“我找玉生問點事情。”
“姑娘,羅郎將又不會跑,您可以慢慢找。”王嬤嬤笑着打趣。
“嘿嘿。”珍珠訕訕一笑。
羅璟正和羅十三他們說着話,似乎知道她急着找他,所以,沒過多會兒,他駕馬過來了。
珍珠對上一張含笑的俊臉,即使一夜未眠,眼神依舊清亮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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