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敬地站在盛老爺子面前。
語氣嚴肅說,“除了正在照兩位小小少爺的小柳,其他傭人都在這裡。”
小柳今天同楚心之、盛北瑜她們去了動物園,下午五點纔回來,而回來時,林嫂的藥已經熬好了,絕對不可能是她。
盛老爺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盛北瑜一步一步走過來,坐在馮婉身邊,輕聲問她,“媽,出什麼事了?”
“噓。”馮婉冷着臉,示意她閉嘴。
盛北瑜噤聲,坐着看向客廳裡一衆人。
盛老爺子拿着柺杖,重重地在地上搗了一下,“今天下午都有誰去過廚房,自己站出來。”
十多個傭人面面相覷。
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站出來一步,“都沒聽見老爺子的話?”
十幾個傭人,有人負責打掃,有人負責清洗,有人負責後院的綠化都有自己的工作,一般情況下,不會單獨到廚房去。
三兩分鐘後,有五個傭人站了出來。
“都說說,去廚房幹什麼?”管家同樣跟在盛老爺子身邊多年,當年老爺子身爲首長時,他就是他的副手。老爺子退役,以當時林管家在軍中的地位,前程一片光明,他卻願意跟隨老爺子退役,甘心當一個管家。
別看他平時一貫溫和好說話,真正擺起架勢來,自有幾分軍人的風骨。
那五個傭人哪裡見過這樣陣勢,都老老實實地交代。
“我去廚房拿工具。對了,我和楊麗一起過來的。”
邊上一個叫楊麗的女傭點頭,“是,我們一起過來的。”
林嫂連忙站出來接話道,“她們進來的時候,我剛好在廚房。她們也沒在廚房多逗留,拿了要用的工具後就出去了。”
林嫂熬藥不可能一直守在廚房,調好火候後,隔一段時間過來看一次。
有了林嫂作證,那兩個傭人鬆了一口氣。
其他傭人都在猜測,是不是家裡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所以將大家叫來盤問。
也不對啊。
貴重的東西怎麼會放在廚房?
其餘去過廚房的三人也都紛紛說了。
“我去廚房提了幾桶水,把家裡陽臺上的盆栽澆了水。”
“我去廚房拿了刀具,幫”傭人看了眼馮婉,“幫夫人拆快遞。”
馮婉頓了頓,纔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剩下一個傭人忙說,“我去廚房找林嫂,結果沒找到她,我就出來了,後來在西側的餐廳裡碰見了她,我找她是想問夜晚需要摘哪些菜。”
這個傭人專門負責去後院菜棚裡摘菜。
林嫂點點頭。
林管家看了眼盛老爺子,繼續說,“其餘的人,還有沒有去過廚房的。”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盛以輝捏捏眉心,覺得這樣做並不管用。
就算有人進過廚房,動過楚心之的藥,這人要是撒謊不承認,根本沒辦法確認。
“你們有誰見過除了這五個人以外的其他人去過廚房。”盛以輝看着衆人說,一字一頓說,“情況屬實的,這個月的月薪加一千。”
管家看着盛以輝。
先生從政,頭腦比一般人清晰。
賞罰之下,自然有人願意說真話。
站出來的五個傭人其中一個短髮女傭立刻說道,“我進廚房找林嫂時,看到夫人在廚房,不過她一看到我進來就出去了。”話落,她看向馮婉。
先生說了,舉報除了她們五個人之外的其他人就能額外獎勵一千元,又沒說範圍,那麼夫人去過廚房應該也算吧。
她的話一出來,有一個小女傭小聲音地嘀咕,“我也準備說夫人的,誰知被她搶先了。”
她雖是小聲嘀咕,但客廳裡足夠安靜,她的話足夠讓其他人聽見。
馮婉臉色一變,“你瞎說什麼?!”
她慌亂地看向客廳裡一衆人,“我沒有!”
“那她們爲什麼說見過你進廚房?”盛以輝臉色嚴肅起來。
馮婉沒少在他面前唸叨對楚心之的不滿,說老爺子和老太太偏心之類的話。他也時常勸她,讓她一個長輩別去跟小輩計較,他一再強調,楚楚這孩子以前吃了不少苦,家裡人疼着點也是應該的。
馮婉雖嘴上答應,到底沒放在心上。
盛以輝覺得,馮婉這女人,有些小肚雞腸,缺少豪門主母的風範,可她至少在面上說得過去,不會做這種荒唐事。
冷靜下來,他溫聲問,“到底去沒去過?”
“我!”馮婉紅着臉粗着脖子,半天找不出藉口。
第一個舉報她的短髮女傭面露疑惑。
她明明就在廚房裡撞見了夫人,她爲什麼不承認呢?
她不承認,她也不敢再說了。
萬一惹惱了夫人,她可能在盛家幹不下去了。
盛北瑜到現在還一頭霧水,掃了一眼衆人,有些煩躁地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她看向傅景堯。
連景堯哥哥都在這裡。
傅景堯瞥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有人在楚心之喝的藥裡下了毒。”
盛北瑜捂着嘴,一雙眼睛瞪大。
下毒?!
誰的膽子這麼大。
盛以輝看向之前那個舉報馮婉的短髮女傭,“你如果說謊,明天就可以結賬離開這個家了。”
短髮女傭嚇得臉色一白,也不敢隱瞞了,哭喪着臉說,“我真的看到夫人進過廚房了。”她看向瘦高個子的女傭,“小陳也說看見了。”
盛以輝看向被點到名的小陳。
小陳站出來一步,低着頭,聲音小小地說,“我當時正在客廳外擦落地窗,看到夫人進了廚房,隔了許久纔出來。”
馮婉驚得手心都冒汗了。
盛北弦和楚心之從頭至尾都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
盛老爺子眯着眼睛,拿起桌上的一個杯蓋砸向馮婉,“是不是你!”
馮婉嚇得愣住,盛以輝摟着她躲了一下。
杯蓋擦過馮婉的耳朵砸向她身後的多寶閣。
“爸,你先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