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一如既往地穩定發揮。
她說的話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讓這個黑暗的世界都有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感覺,起碼,西村和東村知道自己腦子都不太正常的瘋子們,也都覺得顧嵐腦子不太正常。
被顧嵐扛着的老太太努力擡起身子盯着顧嵐看了半天,她看到顧嵐臉上還帶着笑容,忍不住勸道。
“孩子,有病就治哈……”
老太太可算是明白了顧嵐原來那句話的意思——
“他們再瘋,能有我瘋?”
確實,這孩子確實是有點瘋,但是和其他人的瘋還不太一樣啊……
從東村來的人跟在顧嵐身後,很明顯不敢觸碰這裡的鐵籬笆,他們聽到顧嵐的話之後詫異了一會,卻沒想到顧嵐竟然扭過頭來,對他們說。
“你們快回去吧,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我一會就要過去了,你們也不想進西村,早離開早完事。”
顧嵐這態度搞得和她是西村人一樣,把東村的人給看不爽了。
準備給顧嵐用髒水潑頭的男人身上還粘着一些髒兮兮的東西,他看着顧嵐耀武揚威的模樣忍不住大聲說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在這裡張揚什麼,你就是我們東村養的一條狗……”
顧嵐打斷他,“狗狗多可愛啊,少整天狗啊狗的,有本事你站到我的位置喊我剛纔說的那一句話啊,話你都不敢說你叫什麼?”
顧嵐說着,同時她也感覺到西村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西村的鬼和東村完全不同,這裡就像是太極陰陽魚的兩邊一樣,一邊是白天,看似正常實際上天明之下生活着扭曲病態的人,而另外的西村則是天空都比東村黯淡不少。
顧嵐看到這裡忍不住想到了她在宿舍世界裡看到的那個工地。
工地晚上的時候一切都會改變,工地內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鬼,天氣也會變得和周圍不同,一切都凸顯着陰森可怖,隨時陰風陣陣,恐怖的讓人心驚。
這個西村就像是當初的工地一樣,明明只是和東村隔了一個鐵籬笆,但是看起來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西村的變化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越來越明顯。
最明顯的就是在鐵籬笆旁邊啃着人手人骨的狗,這兩隻狗身上貌似長出了一排細細密密的眼睛,這些眼睛面對着顧嵐的方向,似乎正在觀察它。
與此同時,那些藏在村子內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也開始緩慢地走出村子……
陰氣越來越重了。
東村來的好幾個村民變了臉色,他們深深地看了顧嵐一眼明顯是不想放棄,但是他們更害怕鐵籬笆,三個男人互看了一眼之後,不甘心地對顧嵐丟下一句。
“你等着!你到西村,絕對會死的更慘!”
說完,這三個男人狼狽地離開了。
顧嵐站在原地沒有管這些,她揮了揮手,“回家記得吃飯啊,好好吃飯對身體好!”
明明是大中午的,可是天氣卻異常陰沉,這裡的一天貌似非常短,哪怕是太陽就在頭頂仍舊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老太太看顧嵐似乎是想進入東村,她實在是害怕,趕忙勸顧嵐。
“回去吧,從這裡進入西村是不行的,那些東西……已經看見你了……”
顧嵐不知道老太太說的是狗身上的眼睛,還是其他悄然注視着她的東西看見她了,但是這些都不太重要了。
人都走到這裡了,哪有回頭的道理。
顧嵐對老太太說,“不行啊,我得帶我乖兒子花胤回去吃飯。”
老太太以爲顧嵐在開玩笑,畢竟花胤可是村長的兒子,怎麼可能是這個年輕的男人的兒子呢。
但是顧嵐的語氣太過於認真,反而把老太太給搞暈了。
八卦是人類骨子裡的劣根性,哪怕是此時問一些八卦的問題不太合適,但是老太太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問顧嵐道。
“你不是開玩笑的,難道花胤真的是你的兒子?”
顧嵐用力點頭,“對啊,不然,你以爲呢?花胤確實是我的兒子一點錯的沒有啊。”
老太太忍不住張開嘴巴,她的嘴巴張開就沒有閉上。
天啊……
這個人這麼年輕就有兒子了,不對,外貌可能是騙人的,這裡就有很多養着替身娃娃就是爲了永葆青春的女人,但是這樣就說明……
村長的兒子不是村長親生的?!
怪不得都傳言村長對他兒子不好,這樣說來,村長還是個老實人,被戴了綠帽子?
顧嵐和老太太聊天的工夫,還留下的東村人互看了一眼,他們不想放棄顧嵐,明顯顧嵐對於他們來說是必須消滅不可的傢伙,顧嵐貌似代表着他們內心對於活人的憎惡。
幾個東村人趁着顧嵐說話的時候拿着武器衝了上來——!
他們想要在這裡殺死顧嵐。
可惜的是,顧嵐貌似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顧嵐的站位很講究的,她幾乎天天處於要被人害死的位置上,怎麼可能就毫無防備地站在這裡說話,所以當村民們衝過來的時候,顧嵐有意地誘導,將他們的攻擊都集中在一點上。
如果是普通的誘導很容易被發現,只是顧嵐長了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她不斷地發出嘲諷BUFF。
“就這?”
“沒吃飯麼?”
“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打什麼人,回家種地去吧,崽種。”
“哇你們連爺爺的一根頭髮都碰不到。”
顧嵐很懂得“激勵人”,她看着面前一個個人“面色紅潤”“情緒激昂”的模樣,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和呂小布一樣當個激勵師。
她有這個潛能啊。
不知不覺間,顧嵐身後的鐵籬笆很快就被各種武器劈撕開一個人頭大小的裂口。
顧嵐覺得這個大小很不吉利,在鬼故事裡,人頭大小的裂口可能就只能進人頭了……
詭異的是,顧嵐的想法可能應驗了,之後無論東村的村民如何劈如何砍,這個裂口都沒有擴大過。
而裂口出現的時候,在鐵籬笆邊上的狗動作也停了下來,它曲起身子似乎隨時都能夠向這裡撲來。
這真是個問題啊。
顧嵐思考着,停下動作,突然伸出手抓住向她頭上劈開的木棍。
拿着木棍的男人沒有顧嵐有力氣,他只感覺到自己劈下去的木棍像是被鐵鉗子鉗住一般用力地抓住,一動不能動,他爲了從顧嵐的手裡拔出棍子弄了個面紅耳赤齜牙咧嘴。
而顧嵐忍着放手讓他摔倒的衝動用力拉着棍子,將這個拿着棍子的男人拽了過來,而後顧嵐鬆開棍子按着男人的頭,用他的身子擋了一下旁邊拿砍刀劈下的攻擊之後,將男人的頭塞進了身後那個人頭大小的窟窿裡。
男人的頭卡進窟窿裡,眼睛瞪的特別特別大,他的雙手開始拼命掙扎,顧嵐將他的手丟到鐵籬笆邊上,男人的手很自然地按住了鐵籬笆。
在這個時候,東村的人沒想到顧嵐竟然這麼兇狠,他們可能更怕這個頭進了鐵籬笆裡的男人,所以他們齊齊後退了一步。
顧嵐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其他人都退了,她也就跟着退了,不然顯得她好像挺不合羣一樣。
頭卡進洞口裡的男人雙手被鐵籬笆割的鮮血淋漓,鐵籬笆有孔洞能夠看到另一邊的西村,但是他的頭進入空洞內後卻完全看不見了,只能看到他瘋狂掙扎的雙腿。
顧嵐看着看着,臉上的笑意逐漸明媚,她笑着說,“對面有什麼東西把他頭吃了,半天沒有聽到過慘叫聲啊。”
事情貌似越來越有趣了啊。
此時此刻,被顧嵐按到洞口的人腿腳一通亂顫之後,徹底沒有了動靜,他的身體夾在洞口內,雙腿垂下,有血從他的身上緩緩流下來……】
這時,顧嵐忍不住又笑了,她盯着男人的屍體看了看,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還不錯,就吃個頭麼?身體這麼大個,就放過了?我感覺對面的傢伙肯定沒腦子,所以喜歡多吃腦子補腦子。你們覺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