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冷血

259 冷血(求月票)

黎穆染笑吟吟地牽着玉汝恆的手回到營帳,便看見子伯在看這幾日傳來的奏摺,似乎已經習以爲常。

玉汝恆見他正翻閱着一本奏摺,她笑着上前,“可是發現了什麼?”

“恩。”子伯點頭,“是趙勳傳來的。”

“兩運總督?”玉汝恆已經行至他的身側自他的手中拿過奏摺,待看罷之後看向他,“此事你認爲該如何?”

“既然隱患還未清除乾淨,勢必要徹底地清除纔是。”子伯淡淡地開口,語氣中卻透着冷沉。

玉汝恆認同地點頭,“我總覺得此事另有玄機。”

“玄機?”子伯看着玉汝恆不解地問道。

“恩。”玉汝恆點頭,“墨離剛從南邊回來,這還不到半月便出現隱患,這其中難道沒有其他的緣故?”

子伯沉吟片刻,擡眸看着她,“不如等他回來之後細問一番再做決定。”

“如此也好。”玉汝恆點頭,隨即便見千瑾辰入內。

“少主,黎顯傳來了消息。”千瑾辰雙手將密函呈上。

玉汝恆擡手接過,過了片刻,她隨即將密函遞給子伯,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劃過書案,袖袍浮動,一時間營帳內變得寂靜無聲。

黎穆染擡眸注視着她,見她面色凝重,又看向子伯神色也有異樣,他索性起身自子伯手中拿過密函,待看罷之後,蹙眉凝思。

如此又過了一刻鐘,玉汝恆擡眸看向子伯與黎穆染,“你二人有何想法?”

子伯與黎穆染對視了一眼,他隨即說道,“速戰速決。”

黎穆染隨即應道,“子伯說的不錯。”

玉汝恆笑着說道,“不過阿曼始終還是顧念着阿善王子的安危。”

“倘若再拖延下去的話,阿善王子必死無疑。”子伯看向玉汝恆說道。

“恩。”玉汝恆點頭,隨即便前去寫下密函,讓千瑾辰速速傳去。

如此又過了一日,司徒墨離與江銘珏深夜時趕了回來。

江銘珏擡眸看着她,雙眸帶着些許的陰鬱,她轉眸看向司徒墨離,見他神色如常,還衝着她眨了眨雙眸。

“怎麼了?”玉汝恆看着江銘珏低聲問道。

“沒什麼。”江銘珏搖頭,隨即便轉身前往的衣櫃旁。

玉汝恆看向司徒墨離,“他這是?”

“解鈴還須繫鈴人。”司徒墨離攤開雙手,顯然一副愛莫能助地神情,隨即看向子伯,“去喝一杯如何?”

“我正有此意。”子伯欣然應道。

黎穆染也隨即附和道,“怎得只喚他,不喚我呢?”

司徒墨離放聲一笑,挑眉道,“同去。”

玉汝恆見這三人便如此出了營帳,轉眸看着江銘珏步入繡屏後換了一身乾淨的常服,擡步走了出來,擡眸看着她,“怎得都走了?”

玉汝恆雙手環胸,歪頭斜睨着他,“你這又是怎麼了?”

江銘珏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緩步行至她的面前突然將她抱入懷中,不言不語。

玉汝恆不再多問,只是擡起雙手輕撫着他的後背,如此靜靜地相擁着,她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嘆息,亦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她只是任由着他如此發泄着。

過了許久之後,江銘珏深吸了一口氣,將她鬆開,“我沒事。”

“沒事?”玉汝恆擡眸注視着他的雙眸,那清澈的眸子似是閃過淚光,她只覺得心在揪痛着,她低頭卻看見他的手指竟然有傷,她細長的雙眸微眯,將他的右手抓了起來,“這是什麼?”

江銘珏依舊沉默不語,玉汝恆見他一聲不吭,雙眸閃過一抹冷厲,“不說是嗎?”

“我沒事。”重複着這三個字,顯然他不願意提及。

玉汝恆知曉他心裡存着事情,卻不知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想要去責怪他,卻又心生不忍,只是輕輕地握着他的手指,掌心一片冰涼,沒有以往那淡淡地溫柔,她依舊牽着他,他就像是隻溫順的小狗跟在她的身後,一前一後緩緩地走着。

玉汝恆拿過藥箱,隨即坐在方榻上,面對面,她打開藥箱,將裡面的玉凝膏拿了出來,輕輕地塗抹在他的手指上,五指的關節都擦破了皮,她翻過他的掌心,上面有指甲潛入掌心的印痕,她低頭親吻着。

江銘珏的手微微地一縮,他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她,隨即緩緩地垂下眸子。

玉汝恆見他如此,亦是抽出錦帕抱在他的手指上,擡眸看着他,“現在想做什麼?”

江銘珏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乏了。”

玉汝恆笑着起身,二人行至牀榻旁,她擡手解着他的腰帶,衣袍,只剩下裡面穿着的單衣,她隨即脫下自己的衣袍,二人平躺在牀榻上,他並未將她攬入懷中,而她並未靠在他的懷裡。

二人保持着沉默,不知過了多久,玉汝恆側着身子看着他緩緩地合起雙眸,眼角溼潤,她緩緩地靠上前去,江銘珏蜷縮着身子像個無助地孩子靠在她的懷中,無聲地哭泣,壓抑的哭聲,他是在壓制着內心的痛苦。

玉汝恆不知他究竟遇到了什麼,爲何會哭的如此傷心,她只覺得眼前的他像是脆弱的瓷器,她生怕將他會碎裂。

司徒墨離、子伯、黎穆染三人此刻端坐與營帳內的方榻上,中間擺放矮几,三人先是舉杯一飲而盡,隨即子伯看向司徒墨離,低聲道,“江兄這是怎麼了?”

司徒墨離漆黑的雙眸微動,“傷心人罷了。”

“倒是極少看見他如此。”黎穆染在一旁插話道。

“不說了,我們喝酒。”司徒墨離有意岔開,隨即斟滿酒舉杯。

二人亦是明瞭,便也不再多想,三人又仰頭飲了一杯。

這一夜過得甚是平靜,直至翌日一早,江銘珏雙眸紅腫,配上那一張可愛稚嫩的臉龐,雖然強裝堅強,卻還是讓她忍不住地心疼。

玉汝恆直至二人用罷早膳都未提及昨夜之事,而江銘珏顯然更不願意開口,故而營帳內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待會要做什麼?”

“你有事自去忙,我去看看那幾條蛇。”江銘珏說罷便擡步踏出了營帳。

玉汝恆見他有意避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司徒墨離正巧走了進來,見她雙眸閃過的無奈,翩然坐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看你的神色,便知曉無果。”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你是在看好戲?”

“這等子熱鬧自然是不能錯過的。”司徒墨離邪魅一笑,緩緩地湊近她的脣偷香了一番,“子伯明兒個出兵?”

“恩。”玉汝恆點頭,“你那處如何了?”

“你說呢?”司徒墨離挑眉,盯着她看了許久,“張裕怕是要氣急攻心了。”

玉汝恆勾脣淺笑,“攻心纔好。”

“你的這些動作雖然快,不過那假的雲景行也不簡單。”司徒墨離緩緩地貼在玉汝恆的耳畔說道,“你怕是不知,那人一早便知曉了你的心思,亦是派人給江銘珏傳了一封書函,待他看完之後整張臉煞白,失魂落魄地將自己關在房中半日纔出來。”

“我明白了。”玉汝恆沉吟了片刻亦是知曉江銘珏爲何那般的傷心,這世上能夠讓他牽掛的除了她與陸通、雲景行以外,便是他已故的母妃。

玉汝恆隨即起身疾步踏出了營帳,司徒墨離依舊保持着懷抱着她的姿勢,嘴角噙着笑意,卻看不出神色。

玉汝恆擡步入了特意爲江銘珏空出的營帳內,這處都放着他這些時日菜的草藥,方便他煉製丹藥,她掀開帳簾入內,便看見江銘珏盯着那放在布袋裡面的紫蛇出神,她緩步上前站在他的身後,雙手環着他的腰際,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是我讓你兩難了。”

江銘珏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緩緩地轉身看着她,低聲道,“你知道了?”

“恩。”玉汝恆點頭,“將書函給我。”

江銘珏垂眸,“毀了。”

“那你將內容說與我。”玉汝恆直視着他,臉色微沉。

江銘珏卻不知如何開口,他緊抿着脣,“我沒事。”

玉汝恆嘆了口氣,“你若是不說,我便親自去問。”

江銘珏卻突然將她推開,“那你去問。”

玉汝恆見他如此,大步上前拽着他的手臂,“你跟我來。”

江銘珏任由着她拽着怒氣衝衝地踏出營帳,子伯與黎穆染正好巡視回來,見玉汝恆陰沉着臉,而江銘珏只是低垂着頭跟在身後,隨即便離開了營帳。

黎穆染看着玉汝恆離開的身影,不解地開口,“皇姐很少會有如此發怒的神情。”

“恩。”子伯點頭,“我去準備一番。”

“好。”黎穆染見子伯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再多提,他知曉每個人都各懷心事,他沒辦法開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玉汝恆拖着江銘珏衝出營帳,二人隨即便向大遠的邊關走去,江銘珏察覺到什麼,隨即止步,低喝道,“你瘋了?”

“你不是讓我去問嗎?”玉汝恆說着便要鬆開她繼續向前走。

江銘珏哪裡肯,連忙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對不起,對不起……”

玉汝恆站在原地,只覺得此時的江銘珏太過於脆弱,他可以毫無心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陪着她,可是她明白,有些人在他的心中是碰不得的,比如說他的母妃。

她想要分擔他的痛苦,可是他也有着他的尊嚴,她深吸了口氣,轉身看着他,“回去。”

江銘珏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被抽離了一般,沒有自我,沒有任何地心思,只是任由着她拽來拽去,而他神情恍惚,仿若失去了靈魂。

玉汝恆不喜歡如此的江銘珏,等到深夜時,千瑾辰緩步入內,亦是將一封密函遞給她,隨即便退了出去。

她拿過密函看罷之後,頓時氣得拍案而起,司徒墨離與子伯、黎穆染剛踏入迎戰,便見她一臉的怒火,那雙素日溫和的眸子此刻溢滿了火焰,她將那密函狠狠地丟在地上,轉身將靠在牀榻上的江銘珏拽了起來,隨即看着子伯,“明日出兵,血洗大遠邊關。”

子伯聽着她鏗鏘有力且低沉,透着怒火的聲音,垂首應道。

而玉汝恆則是抓着江銘珏衝出了營帳,當即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黎穆染看向子伯,司徒墨離已經彎腰將密函撿起,待看罷之後神色忽變,連忙將密函塞給子伯,“邊關的事便交給你與穆王了,我去跟着她。”

子伯見司徒墨離的神色不對,亦是知曉玉汝恆怕是要出大事,臉色微沉的應道,司徒墨離已然消失在營帳內。

子伯翻開密函,黎穆染也湊了過來,二人看罷之後,雙眸閃過狠戾,黎穆染冷哼一聲,“這等子事情他都能做出來,當真是要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憤。”

子伯將那密函捏成了粉碎,“你我依計行事。”

“恩。”黎穆染點頭,雙眸射出一抹寒光。

玉汝恆與江銘珏共乘一騎,江銘珏靠在她的胸口,“這是要去做什麼?”

“你說呢?”玉汝恆語氣甚是低沉,“江銘珏,你給我聽清楚,此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最好想清楚該如何面對。”

江銘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你不準去。”

玉汝恆擡手點了他的穴道,“不去,難道我要看着你痛苦而死嗎?你告訴我,我是你的誰?”

江銘珏雙眸溢滿了淚光,緊抿着不語,只是如此便讓她心疼不已,她雙手環過他勒着馬繮,駿馬在黑夜中狂奔着,直至她尋到那處山澗,翻身下馬之後,帶着他上了山,剛行了幾步,她隨即停下腳步,便看見司徒墨離追了上來。

“你來做什麼?”玉汝恆看着他冷聲道。

“你去送死,難道就不允許我在一旁瞧着?”司徒墨離說得也是氣話。

玉汝恆看着他,“你不許去。”

司徒墨離卻大步流星地上前,“你攔不住我。”

玉汝恆看着他已經熟稔地向前走去,她雙眸微冷,便也不再耽擱,而是跟着他一同上山。

當年,雲景行自大驪前往大遠,經過那個石屋,玉汝恆亦是命人在這處也做了一個密道連通了那個石屋,故而玉汝恆拽着江銘珏,而司徒墨離則是大步流星地上前,三人一同趕自密道到了石屋,而後穿過石屋前往大遠。

翌日一早,子伯帶着人馬攻城,張裕一早便料到會有今日,便也不慌張,而是不慌不忙地趕往城樓,子伯端坐於戰馬上,擡眸看着立於城樓上的張裕,擡手輕輕一揮,身後的將士鼓足了勁便向城門衝去。

陸翱立在城樓上,大驪並未出兵,不過看着眼前的形勢怕是不容樂觀,他轉眸看着氣定神閒的黎穆染,心頭的顧慮也在漸漸地放下,亦是安靜地立在黎穆染的身旁。

玉汝恆帶着江銘珏,司徒墨離一同入了大遠的邊關,那響徹天際的喊殺聲震耳欲聾,她亦是聽見了那陣陣的雷鼓聲,雙眸碎出一抹寒光,轉眸看着司徒墨離,“你當真要去?”

“非去不可。”司徒墨離看着她,“你難道不需要幫手?”

玉汝恆看着他,忽然湊上前來,司徒墨離卻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你最後不要生出什麼心思。”

玉汝恆直視着他,沉聲道,“我能生出什麼心思?”

司徒墨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以爲你能困住我?還是攔住我?”

玉汝恆知曉他是鐵了心要去,可是她卻不能讓他跟着自己去冒險,以往都是他們爲她擋着,可是現在她卻不願意他們爲她犯險。

她依舊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過來。”

司徒墨離看着她異常堅決地說道,“不過去。”

玉汝恆隨即又上前一步,司徒墨離接着向後一步,直至魅影落下,在司徒墨離要躲開時,玉汝恆快速地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

司徒墨離瞪大雙眸看着她,咬牙切齒地低吼道,“玉汝恆……”

玉汝恆擡手輕撫着他的容顏,緩緩地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個吻,“魅影,將他帶回雲尚宮,告訴小凌子看好他,一切等我回來。”

“玉汝恆,你敢!”司徒墨離怒視着她,心頭像是涌上了無數地腥甜,他無法看着她深入險境,可是她卻不願讓他陪着她。

玉汝恆將司徒墨離輕輕地抱着,在他的耳畔說道,“你會生氣,你也會氣惱,可是我知曉你很明白,我愛你……墨離,因爲愛你所以我纔會如此做。”

司徒墨離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雙眸瞪得極大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地消失,而他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樣,心像是被一點一點地碾碎,痛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魅影只是在一旁低聲道,“對不住了離世子。”

他說着便帶着司徒墨離離開。

江銘珏被玉汝恆點了穴道,如此一動不動地被她抱着,二人穿梭在山林之中,玉汝恆是抄着捷徑前往大遠京都,他注視着她的臉龐,“你點開我的穴道。”

“等到了再說。”玉汝恆冷聲拒絕,她很清楚,倘若她現在解開,他便會對她下毒,而後孤身前往京都。

江銘珏緊抿着脣,低聲道,“小玉子,你這樣做讓我如何面對他們?”

玉汝恆垂眸看着他,“我若不如此做,你讓我如何面對你,面對他們?”

江銘珏緊閉着雙眸,“是我太無能。”

“不許你如此說。”玉汝恆沉聲道,“你爲了我已經犧牲了太多。”

五日之後,大遠邊關失守,子伯快速地攻佔了大遠的第一座城池,張裕只好帶着人馬撤退,此消息一出,大冶京都滿朝震驚。

連帶着大驪的皇宮內亦是陰雲密佈,曾經被大驪覆滅的大冶,三年之後復興,而且短短一年便強勢攻向大遠,而且還如此兇猛,這讓以往對大冶小看的大驪生出了一絲的危機。

申屠尊聽到此消息之後卻勾起薄脣,那淡的稍縱即逝地笑容透着嗜血的寒意,百官垂首不敢擡頭,噤聲不語。

司徒墨離被送回雲尚宮之後,魅影將玉汝恆的話一字不落地傳與申屠凌,申屠凌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待魅影離開之後,他擡手解開司徒墨離的穴道,“你待着吧。”

司徒墨離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甚是頹廢,他看向申屠凌,“你一點都不擔心?”

“她如此做定然是有她的用意,她不想讓你跟着他涉險,如同我當初不願讓她跟着我冒險一樣。”申屠凌雙眸平靜地看着司徒墨離,“你明白她如此做究竟是爲了什麼?倘若她便這樣忍了,她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玉汝恆了。”

“你何時變得如此冷血?”司徒墨離擡眸看着申屠凌,玩若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申屠凌冷笑一聲,“我不是冷血,而是即便幫不了她,也不想成爲她的累贅。”

“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司徒墨離知曉上次被利用一事對申屠凌來說是致命一擊,他在等待着機會報仇。

“靜觀其變。”申屠凌諱莫如深地笑了,隨即起身便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離目視着他那英挺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如何能放心?”

南風國如今也是風雲變幻,三皇子被囚禁與皇子府,其他皇子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是在伺機行動,不過比起以往的明目張膽,變得低調內斂許多。

秦玉痕剛剛得到玉汝恆的消息,待看罷密函之後,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她如今膽子是越發地大了。”

斐然知曉這是秦玉痕要大怒的前兆,連忙垂眸不吭聲。

“簡直是……”秦玉痕盯着那密函,“她就不想想我嗎?難道忘了在這裡還有我在牽腸掛肚?”

斐然見他隱隱的怒火併未爆發出來,反而急轉直下,變成了幽怨,斐然只覺得冷汗淋漓,他心下暗歎,如今的秦玉痕他越發地琢磨不透……

------題外話------

他們都在慢慢地改變……小玉子也在霸氣迴歸,吼吼……乃們也要回來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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