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
禮部尚書?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疑惑不已,就是當事人容德都愣在原地了,這是爲什麼,皇室不是一直都對三大世家有所猜忌嗎?這一次怎麼會讓他升職?
如今禮部,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戶部。這六部尚書中,兵部尚書是張巖,刑部尚書是容德的嫡親弟弟容廉,工部尚書是薛政的堂弟薛志,戶部尚書現在是皇上的自己人韓成,吏部尚書是是由皇上的心腹文傑擔任,而今一旦容德擔任禮部尚書那麼容家將是一門兩尚書再加上容婕妤也是聖眷頗濃的主兒,這明顯是皇上想要重用容家的意思。所有人都帶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唐天,現在唐容兩家的女兒在宮中鬥得你死我活的如果皇上真的看重唐婉容怎麼會將唐天往死裡壓了呢?這女子在後宮之中最大的依仗有兩個一個是子嗣,一個就是母族。現在唐婉容的母族很明顯是被打壓的。而子嗣?現在唐婉容與容婕妤雖然都頗得聖寵卻沒有子嗣,但是現在容婕妤明顯已經將唐婉容狠狠地壓上一頭了。
獨孤雲傲慢慢地開口說:“禮部尚書任職一事已了,諸位愛卿還有何事一一稟告。”
緊接着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等到處理完了以後。獨孤昕與獨孤雲傲先後走出了太極殿。
容德攜自家兄弟容廉走出殿外時,阿諛奉承的官員便巴了上來
“榮國公大喜啊!”
“容婕妤如今聖眷隆重,皇上又對容家易中不已,可喜可賀!”容德和容廉兩兄弟厭惡而無奈地聽着這些人的諂媚,客套一番便加快腿下的腳步,匆匆而去!
榮國公府
獨孤珏在昨日就已回來但是並沒有回到皇宮反而先在榮國公府住了下來,書房中,三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容德將長公主的請帖放在桌子上問在一旁的獨孤珏說:“長公主的喬遷之喜你說是去還是不去?如果去我們應該怎麼去?”
容廉淡淡地說:“現在的攝政王就像是皇上的影子一樣,雖說每一次在朝上都不出彩,但是也不會太過平庸,沒人能拿清這攝政王在朝廷之上到底是什麼地位。無論去或不去都是兩難的選擇。”
獨孤珏說:“父皇一向是對皇姑姑的事情頗爲關心,稍稍怠慢一下便是雷霆之怒,我母妃已經爲這件事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了,這樣的喬遷宴,父皇一定是會出席的,如此盛宴,榮國公府豈能不慎重對待?兩位舅舅還需要猶疑什麼?”
容德嘆了一口氣說:“就是因爲你母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所以我們纔有一些不安啊!”
容廉接過話茬說:“殿下,長公主這個人難以捉摸,除了每日上朝之外都是在未央宮中深居簡出的,她的未央宮中鐵桶一般,沒有人能從裡面探清楚這位公主的習性與脾氣,因爲你母親的事情,我擔心長公主心裡難免會有一些疙瘩。”
獨孤珏說:“長公主不是已經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了嗎?爲什麼還要猶疑不決?”
容德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就不會給我這禮部尚書一職,如今皇上這一道聖旨下來看似容府表面上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盛況,實際上已經成了薛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獨孤珏說:“你的意思是讓你當禮部尚書是長公主的意思?”
容德點了點頭說:“十有**吧,自從長公主回來,皇上的政令比之以前那是強上不止一倍,皇上雖然精明但是在政事之上還是有所欠缺的,現在的政令卻是一針見血直接就針對最根本的所在,你說這中間有誰的功勞?”
容廉有一些猶疑說:“可是長公主才九歲不到,那樣一個奶娃子真的有那麼厲害?”
容德冷哼一聲:“奶娃子,一個舉兵十萬馳援收復東傑十城,攻佔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的人你認爲她會是表面上那麼柔弱嗎?”
獨孤珏說:“如果說帶兵打仗這一塊,長公主是一個奇才或許沒有人能夠否認,畢竟虎父無犬女,這長公主的母親曾是名震天下的姽嫿將軍雲芳,皇祖父更是八歲上戰場從此戎馬半生,這都是有先例沒有人會有什麼奇怪的但是政事這一塊說是長公主的手筆,我實在是無法相信。”
容德說:“不管怎麼說現在與長公主交好有利無弊,否則我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她攝政王的地位”
獨孤珏微微點了一下頭說:“不知道長公主的喜好也是一件麻煩事,這喬遷之禮一定要合心意纔對。”
容德笑了:“沒錯,而且是合皇上的心意。”
蔣國公府
南安郡主獨孤安看了看喬遷宴的日期說:“離這喬遷宴還有十五日,這一次的宴席準備的還真是倉促。”
蔣濤擡起頭來說:“靜兒也已經十二歲了,該帶出去了。”
獨孤安點了點頭說:“這是自然。”
蔣濤說:“皇子漸漸都大了你也多留一些心,而且現在的後宮裡也該有姓蔣的妃嬪了。”
獨孤安說:“你覺得蔣家旁系哪個女孩適合。”
蔣濤說:“就蔣敏吧!”
獨孤安皺了一下眉頭說:“不是說將蔣敏嫁給容禮做續絃嗎?”
容禮是容德的嫡長子,妻子原是出生陶家的嫡出三小姐,在一年前難產而亡,容蔣倆家原本是打算聯姻但是在孫輩之中挑不出合適的,就打算從旁系中出,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準備好了已經準備納彩了沒想到蔣濤竟然又生出將蔣敏嫁入皇家的打算。
獨孤安說:“這是不是有一些不合適,畢竟倆家之間都已經商量好了就等着流程了。”
蔣濤瞪了一眼獨孤安說:“這時候顧忌什麼虛名做什麼,如今的容府表面上看起來那是風光無限但是卻是危如累卵,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想讓容家與薛家對抗,現在的蔣家已經因爲敗事而拉下了第一世家的位置,如今薛容倆家勢同水火,我們還是不要往裡面摻合了。”
獨孤安不滿的皺起眉頭說:“以往只有他們倆家懼怕我蔣家現在怎麼倒是反過來了。”
蔣濤嘆了一口氣說:“我蔣家有被俘的名聲誰願意嫁一個俘虜呢?”
獨孤安沉默下來,六年前的犬戎一役,蔣清蔣修被俘,那個時候的蔣家聲名就已經受損,沒想到的事是,蔣濤被皇上調離東晉防線前往玉門關,與犬戎交戰多年卻一功未建,更是令人惋惜的事是在最近的東晉一戰蔣濤全軍覆沒,隻身一人出逃,爲此留下了畏戰的惡名。雖說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但是這樣的敗績是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忍受的。蔣家的聲名盡損同時,長公主獨孤雲傲崛起,不僅收復失地更是開疆拓土,如此一來蔣家這樣一個名將之家就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獨孤安心裡只覺得憋屈的慌,不禁哽咽的說:“想我蔣家昔日風光無限現在全被雲芳生出來的那個賤蹄子給…。”
“啪!”
獨孤安被蔣濤打翻在地上,獨孤安看着蔣濤那冷若冰霜的臉不禁有一些害怕但是卻嘴裡不饒人的說:“你還想着她是不是,你還想着她是不是…。”
蔣濤的眸子冰的可怕只聽他一字一頓地說:“獨孤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當真以爲你的郡主身份很高貴麼,要不是雲芳就憑你這破落戶能有今天?不要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不要觸及我的底線。”說完摔門就出去了。
獨孤安吐了一口鮮血後,保養極佳的臉上扭曲成一片猙獰,只聽屋裡發出“嗬嗬嗬嗬”地古怪笑聲,像極了陰鬼的低泣。
未央宮中
獨孤瑜坐在獨孤雲傲的面前,只見獨孤雲傲正在烹茶,獨孤雲傲眼皮也不擡一下地對獨孤瑜說:“請帖都送到了麼?”
獨孤瑜說:“這是您的喬遷宴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五品以上的命婦及其嫡子嫡女都將出席。”
獨孤雲傲說:“那你的遷府之宴呢。宜喬遷的日子就那麼幾天,孤的宴席辦過了吉日就是一個月之後了。”
獨孤瑜淺笑了一下說:“這倒是不急,姑姑這一次的喬遷宴是試探各家動靜的好時機。”
獨孤雲傲見釜中的水已經開始沸騰並出現魚目大的水泡時加入了早已碾碎好的茶末,然後擡起頭來說:“獨孤瑜,作爲太子總在孤這兒待着恐怕也是不大好吧!”
獨孤瑜咳嗽了幾聲後說:“姑姑這是趕我走的節奏麼?”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孤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既然來了又正好撞上孤烹茶,孤就不會趕你走。”說話間獨孤雲傲見金釜邊緣出現如泉涌,連連成珠的沫餑,便將沫餑杓出,置於熟盂之中備用。然後說起了正事:“你現在也有十五了,因爲身體的緣故所以皇兄不會准許你出門歷練,等到幾位達到要求的皇子出去後,就是你和二皇子獨孤琮,七皇子獨孤珏之間的爭鬥了,孤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咳咳咳咳!”獨孤瑜猛然咳嗽了幾聲後,拂去因咳嗽濺出來的淚花子說:“本來就陽壽已盡倒不如放手與他們這些人鬥上一鬥。”
獨孤雲傲沒有回答只是見此時的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滾奔騰,於是二沸時盛出之沫餑澆入釜中。待精華均勻,茶湯便已好了。獨孤雲傲將茶湯舀了一碗出來放在托盤上,拂梅立馬端了起來跪在獨孤瑜的面前說:“請殿下品茶。”
獨孤瑜見茶湯色澤均勻,一看便知烹茶之人的技藝不俗,輕輕呷了一口只覺味道鮮醇爽口,一股清香久久不散。他的眼前一亮說:“沒想到姑姑的茶藝如此不俗。”
獨孤雲傲沒有回答只是讓弄菊將剩餘的茶湯盛入壺中,獨孤雲傲捧起茶壺搖晃了一下倒入茶碗中,只見茶碗中赫然出現了一匹沸騰的駿馬,這令獨孤瑜不僅嘖嘖稱奇:“姑姑這一手真是天下無雙。”
獨孤雲傲笑着說:“雕蟲小技而已,許久都沒有這麼完了,其實最厲害的人還是茶娘子董三娘,相傳她能幻化出山水之景那纔是絕頂高手。”當年的獨孤瑱酷愛飲茶,自己爲了讓他開心,特地尋訪了數位名師去學了這煮茶的技藝,整整八年。那八年她無時無刻不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最後還是毀了。獨孤雲傲的眼裡劃過一絲黯淡後笑了她對獨孤瑜說:“獨孤瑜覺得這茶如何?”
獨孤瑜細細看了這碗茶湯一眼,只見湯色清澈明淨,芽葉朵朵可辨,足以看出這茶質絕對是上品但是是什麼茶他還是說不出來只好訥訥的說:“這茶味鮮醇爽口,清香持久。但是恕侄兒的舌頭實在是笨拙真是不知道是什麼茶葉?”
獨孤雲傲笑了說:“你當然是嘗不出來,這茶是孤最近收集來的新鮮貨,想來宮中就孤一人有這茶葉了。”
獨孤瑜有一些好奇:“這是什麼茶葉?”
獨孤雲傲笑着說:“這茶名喚天目青頂,產於南燕臨安縣東天目山,這茶是南燕的貢茶,該茶製作工藝精細,一年也就只有三斤上供,這茶葉條緊略扁,開似雀舌,葉質肥厚,銀亮隱露,色澤綠潤非常好分辨,這樣的茶對於你這樣體質孱弱的人常常飲用最有好處。”
獨孤瑜笑了說:“那就謝謝姑姑厚愛了。”
獨孤雲傲說:“孤這兒還剩下好些,你全部拿去吧。”
獨孤瑜本想推拒但是見到獨孤雲傲有一些不悅的神色,也知道獨孤雲傲想要送的東西是不容許別人拒絕的於是也不做作直接就笑着答應了。
獨孤雲傲說:“太子殿下,最近你留心一下各位皇子的動靜,孤想三皇子最近應該有所動靜了。”
獨孤瑜有一些不明白了說:“皇姑姑,三哥不過是依附二哥生存而已,爲什麼要關注他,他不過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宮奴之子而已,要財無財,要勢無勢的…”
獨孤雲傲說:“是啊!要財無財,要勢無勢的,這樣的弱者竟然還活的好好的並且成爲了獨孤琮的心腹。”
獨孤瑜還是有一些不明白的看了獨孤雲傲一眼,獨孤雲傲說:“從現在看來他確實是一個好皇子,與世無爭,對兄弟友愛,對皇帝恭敬。這是一個極好的皮囊可以掩蓋他內裡的一切,等到時間慢慢逝去你就可以知道那皮囊下藏得是什麼東西了。阿瑜!”
獨孤瑜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說:“姑姑,你剛剛喚我什麼?”
獨孤雲傲笑了:“這裡還會有誰叫獨孤瑜。”
獨孤瑜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訥訥的說:“只是您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
獨孤雲傲說:“阿瑜,你是孤的侄子不是嗎?”
等到獨孤瑜走出未央宮後,嘴角上一直掛着傻笑,他身旁侍從都不好意思的提醒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笑起來實在是太傻了。
獨孤雲傲聽到來人的稟告立馬哭笑不得:“這獨孤瑜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是表示親切而已。”
此時窩在獨孤雲傲懷裡的幽昌的叫了幾聲宛若簫聲悠長。但是那聲音明顯是對獨孤雲傲的撒嬌與討好,剛纔主上笑得那麼溫柔它吃醋了後果很嚴重!獨孤雲傲眼睛微微一眯,你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幽昌見狀連忙怯怯的又討好似的蹭了蹭獨孤雲傲的手心,獨孤雲傲也沒有與它計較什麼用一把精緻的小金梳爲它打理好毛髮。
猗蘭殿
唐婉此時正在大發脾氣,她的四周瓷片碎的到處都是。她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爲什麼獨孤昕不再理會自己。而且從前朝傳來的消息,很明顯獨孤昕是在打壓唐氏扶持容家。雖然獨孤昕會寵愛她人但是按道理來說到不了幾天他一定會來找自己,可是自從獨孤雲傲訓斥了她之後,獨孤昕就再也沒有踏足一步。難道這事情的根源在獨孤雲傲身上。她一個公主攙和這些事情幹什麼?
唐婉想也不想直接就說:“煙梅,擺駕,本宮要去未央宮。”
未央宮中
獨孤雲傲將奏摺批閱好了以後,這時拂梅小跑了進來附在獨孤雲傲的耳邊說:“主上,唐婉容氣勢洶洶的朝咱們這兒來了。”
獨孤雲傲說:“是嗎,還真是愚蠢,難道她不知道除了孤的法旨,皇上的聖旨,未央宮任何人不得擅闖麼?”
仲呂的聲音從暗處飄了出來:“主上,要不要…。”
獨孤雲傲冷冷一笑說:“算了,孤還是太高估了唐婉容的智慧了,這後宮之事自有後宮之主來管理,孤去插手算個什麼事情?就是在民間都沒有小姑子來管大哥後院的事情。”
仲呂淡淡地說:“諾!”
獨孤雲傲說:“拂梅,趁着那位婉容娘娘還沒有到之前就與弄菊分別去找容婕妤,薛皇后,就說孤今日烹了上好的茶葉請他們品嚐!”
拂梅,弄菊立馬行禮說:“諾!”
獨孤雲傲繼續吩咐說:“培竹,你去動用猗蘭殿埋下的線人,薛皇后本就對唐婉容用迷情之類的藥物有所懷疑,現在是時候補上一刀了。”
獨孤雲傲說:“採蘭,你去準備糕點。”
採蘭愣了一下,只見獨孤雲傲幽幽的一笑說:“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既然是一場好戲,我們就應該準備好茶點來看着。”
獨孤雲傲又補充了一句說:“告訴門口護衛,今日孤請了皇后娘娘與容婕妤品茗,除此二人之外,聖上,太子可入,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採蘭說:“諾!”
獨孤雲傲的眼中泛過一道冷芒: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唐婉容這把小刀子本來是用來給皇后立威的,現在倒是衝到了她的面前來了。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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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問小妖爲什麼要對付唐婉容這樣的小角色,小妖只能小小劇透一下這是引爆一場大戰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