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同意這一提議,薛如意剛想開口就在這個時候獨孤琳出聲了:“本宮一直記得蔣家小姐的鳳首箜篌彈得極好,到現在還覺得那美妙的旋律在本宮耳邊迴響呢,不知道蔣家小姐能不能爲本宮彈奏一曲呢?”
獨孤雲傲低頭喝了一口獨孤昕特地盛給她的十全素補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真是女大不中留,這還沒有嫁過去就想着爲小姑子造勢了。
獨孤雲傲笑着看着薛如意微微有一些發紅的臉龐笑了,這就是被獨孤琳氣的,想來薛靈兒一定是準備了很久想來奪一個頭籌吧!
獨孤雲傲知道現在獨孤瑱在獨孤昕的眼裡慢慢收到了重視,薛如意爲了拉攏獨孤瑱,想讓獨孤瑱爲獨孤琮死心塌地的賣命,必須將薛靈兒嫁給獨孤瑱。只不過薛靈兒現在身體已有殘疾,一旦被發現顧慮着薛靈兒的盛名想來也不會輕易休棄。
只見蔣靜兒站起身來說:“謝公主讚賞,但是臣女這一次恐怕要讓公主殿下失望了。”
獨孤琳並沒有因爲蔣靜兒的不給面子而下不了臺而是輕笑着說:“靜兒一向是文采斐然,想來是想出了什麼好點子吧!”
蔣靜兒不卑不亢的行禮說:“謝公主讚賞!靜兒可否向白女官要一些東西?”
獨孤琳輕點了一下頭說:“這是自然!”
蔣靜兒輕聲對白女官說:“姑姑,請爲我準備一些東西!”
白女官聽了她的話,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卻還是趕緊吩咐人去做了。
宴會上
薛靈兒冷笑一聲:“哼,故弄玄虛,不過是跳舞而已,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獨孤瑱舉起酒杯,道:“七弟,來,我敬你一杯。”
獨孤珏微笑:“多謝。”
獨孤雲傲看着蔣靜兒胸有成足的樣子便知道這位大美人已經準備好了一鳴驚人了,想來是極爲出彩的另闢蹊徑。
獨孤雲傲的眼中閃過一道興味,一直關注獨孤雲傲的獨孤瑱發現了獨孤雲傲的這一道目光,不由暗自希望蔣靜兒表現的好一點,這樣說不定能獲得攝政王的賞識。
就在衆人等待的時候,只見四個太監擡着編鐘上來了,這讓大家都吃了一驚,難道蔣靜兒要表演編鐘,可是明顯看到她去換舞服了啊!
獨孤雲傲眼中的趣味越發的濃厚,這蔣靜兒如果不花心思到諂媚取寵上倒是一個機敏的人才。
蔣靜兒身穿獨孤琳爲她準備的碧色舞服出現在了衆人面前朝衆人行禮:“靜兒獻醜了?”
蔣靜兒一個旋身舞動水袖,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蔣靜兒不慌不忙的將水袖往空中一擲,帶着強烈的節奏感舞了起來,只見她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閒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顏玉潔冰清。更絕的是隨着她的舞動,每一步都恰到好處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飄蕩的音符匯成一曲美妙的音樂。編鐘的聲音優美低沉宛若鳳凰低鳴,這樣的邊舞邊奏曲當真是絕了!
看着在編鐘舞動的曼妙女子,獨孤珩不覺地癡了,獨孤雲傲淺淺一笑這舞蹈之時用水袖舞動之時擊打編鐘,雖說說起來很容易但是要做到是非常難得的,你沒有辦法將節奏與你的動作統一,而且舞者最忌諱的就是跳舞的時候舞蹈與樂曲上下分割開來,這蔣靜兒倒是有一些本事竟然能將這兩者完美的統一在一起,想來費了不下一年的功夫。這倒是真的難爲她了。
舞曲罷,那編鐘幽美的樂曲似乎還在繞樑不絕,蔣靜兒臉不紅氣不喘向衆人行禮:“靜兒獻醜,污了衆人的眼睛了!”
“啪啪啪啪!”獨孤昕撫掌大笑說:“蔣家小姐不愧是名門之後,心思當真是靈巧!”
能得到獨孤昕這一稱讚就已經可以爲蔣靜兒的價值添上不少分了,獨孤瑱舒了一口氣,他知道就算是再厭惡蔣靜兒他也必須娶她,有一個得皇上青眼的媳婦對他而言只賺不賠。
薛如意嘴裡說:“是啊,到底是南安郡主教導有方啊!”但是心裡卻是嘔血的要死,薛靈兒爲了這場宴席費盡苦心,但是卻不及蔣靜兒這般出彩,想來他們的努力一下子就浪費了一半了。因爲有編鐘舞在前,誰還有心思看別的舞蹈。
陶夭見到蔣靜兒大出風頭也是心有不甘但是她在皇宮中雖有皇上照拂,卻到底是勢單力薄,給蔣靜兒使絆子的事情她還是做不了的。
就在這時,陶夭見到薛如意有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抿嘴一樂,便同坐在她一旁的薛靈兒打招呼說:“靈兒姐姐,待會你表演什麼節目啊,剛纔靜兒姐姐的舞蹈很好看呢,一定費了很多功夫…”
“哼!”薛靈兒冷哼了一聲,但是她知道現在上去一定是不出彩,出彩的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出頭,一種是壓軸,既然出頭已經做不到了,那就只有壓軸了。想到這兒,薛靈兒不禁一陣氣苦。她非要給蔣靜兒一點顏色瞧瞧。
安平侯的女兒唐美清吹了一首笛子,容婷的洞簫再一次迎來了蝴蝶,李家嫡出大小姐李蓮水袖舞讓人目不轉睛,張將軍的孫女一襲劍舞英姿颯爽,接連幾場表演下來,各有千秋、平分光華,往日這些小姐們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的,這樣的機會當真是千載難逢,只可惜有了蔣靜兒的珠玉在前,這一些都是黯然失色了。
獨孤珩咳嗽了一聲說:“還有一位小姐沒有表演!”
薛靈兒怒極但是礙於身份沒有發作只好扯出一絲笑容說:“靈兒獻醜了!”
隨着一聲蕩人心魂的簫聲響起,諸女長袖曼舞,無數嬌豔的花瓣隨風旋舞於天地間,百名少女有若等待綻放的蓓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間,一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若冰山雪蓮出現,隨着她輕盈優美,飄然若仙的舞姿,寬大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萬千風華,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美眸流轉間,讓衆人生出這樣一個念頭:她在看我。正想着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獨孤珏看着薛靈兒美眸中轉來的情意,不禁冷笑了一聲,這薛靈兒真的以爲她是一個惑於美色之人麼?而本來打算刁難的獨孤珩此時也看呆,早已將蔣靜兒拋諸腦後。
此時簫聲急轉,少女以右足爲軸,輕舒長袖,身子越轉越快,忽然輕點足尖凌空躍起,百名女子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綢輕揚而出,恍若波濤,而此時少女恰好落在了藍綢之上,藍綢飄飄,衣袂因動作肆意飛揚,好像踏波而舞,當真是美極!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能將凌波舞融合到羣舞之中,薛靈兒的本事倒是與蔣靜兒不相上下。
陶夭微笑着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她知道現在這兩人的舞蹈是平分秋色的,想來這蔣靜兒此時也不舒服吧!
獨孤雲傲掩住脣打了一個哈欠,當真是無聊,雖說兩人的舞藝都是世所罕見,但是自從看到了陰姬那臨死前的一舞后便再也沒有欣賞其他人舞蹈的心思。陰姬是用自己的生命詮釋自己的喜怒哀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舞蹈,矯揉造作,感覺不到一點真實。
獨孤雲傲懶懶的抿了一口羹湯,獨孤昕看到獨孤雲傲這般索然無趣便笑了:“怎麼堂堂攝政王耐得住整日批改奏摺的勞累耐不住這無聊的宮宴?”
獨孤雲傲的脣瓣彎起一道絕美的弧度說:“哥哥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宮宴無趣爲什麼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獨孤昕往自己的嘴裡倒了一口酒說:“懂又如何,對於這些官員來說,這樣的聚會必不可少。”
獨孤雲傲看着那個瘦瘦小小的景蓮縣主陶夭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哥哥什麼時候賜封的陶夭,孤怎麼不知道?”
獨孤昕說:“這樣的小事你根本就不會去在意,就像你將陶無殤派去薛國公的軍隊一樣,朕也沒有絲毫的在意。”
獨孤雲傲沒有說什麼,畢竟她與陶無殤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大大方方讓人看,這件事獨孤昕想知道也是很簡單的。獨孤雲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開口:“若不是因爲陶無殤身上流着雲家的血,哥哥大概早就想將陶家一舉剷除了吧!”
獨孤昕笑着點點頭說:“沒錯,這是自然的,但是有了陶無殤興許這事情還會好辦一點!”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陶家到底是名門望族,積累下來的人脈,財力,物力的確是不容小覷,哥哥想要收服陶無殤爲你所用,更是希望陶家爲你所有是麼?”
獨孤昕笑着點了點頭說:“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陶謙咎由自取的結果,怨不得旁人,陶家的人雖說沒有什麼大智慧,看到朕如今這樣厚待雲氏血脈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陶無殤,藉此恢復陶家原來的地位。”
獨孤雲傲微微彎起一絲笑容說:“哥哥打得好算盤!”
獨孤昕笑了笑,繼續看着臺下的歌舞,獨孤雲傲則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現在的獨孤昕雖說是不精於政治但是對於收買人心方面還是有幾分心得的,想來韓巍還是花了幾分心思。
陶夭此時也注意到了獨孤雲傲,臺上的女子五官精緻雖還未長大但是眉眼間的魅態已然不能讓人忽視,一顰一笑間盡是令人迷醉的氣息,讓人沉淪,但是與之魅惑並駕齊驅還有那高貴,尊貴的氣息,甚至是獨屬於強者的帝皇之氣。這樣的女子真是極爲複雜的,美麗,妖嬈,智慧,冰冷,高貴,尊貴,多種氣息混雜在一起,就像是一杯散發着芬芳氣息的毒酒,明知道有毒卻執意飲下去。小小年紀就有了如此風華真不知道長大之後又會是怎樣的傾國禍水?陶夭正思索間正巧撞上了獨孤雲傲的眼睛,那雙眼睛雖是美麗魅惑帶着威嚴但是卻又像是一個黑洞讓陶夭只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要被吸進去了一樣。這時只見那張絕美的面容微微一笑,陶夭不禁失神,呆愣愣的。就在這時那張臉的主人轉過頭去,陶夭這才舒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的後背涼嗖嗖的,想來是剛纔被嚇得。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這景蓮縣主倒是極有意思的,不知道哥哥打算怎麼補償她?”
獨孤昕說:“朕打算將她交給李賢妃照拂?”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爲什麼選擇李賢妃而不是血緣關係更近的陶淑妃?”
獨孤昕笑了笑說:“陶家的敗落是因爲景蓮的母親而起,雖說錯在陶謙但是難免陶淑妃會遷怒,而且朕也沒有打算讓陶淑妃做大!”
獨孤雲傲若有所思的看了獨孤昕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說:“景蓮縣主似乎與和婉差不多大!”
獨孤昕說:“是啊,稍微比和婉大一點。”
獨孤雲傲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陶夭一眼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再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在什麼地方,陶夭望向蔣靜兒的眼神充滿了憤恨,這是不應該的在她的記憶之中陶夭從來都不會用這樣憤恨的眼神看着任何人,她永遠是陽光的存在。如今卻對蔣靜兒露出這般表情這是爲何?就算是蔣靜兒是範家的女兒,以陶夭的個性也做不到遷怒啊!
獨孤雲傲心中泛出了一絲疑惑,密音傳音給拂梅說:“孤要陶夭所有的資料,今晚送給孤!”
拂梅點了點頭,很快就退了下去,幾道沒人發現的暗影悄然的退了下來。
宴會依舊是如火如荼的進行,待到午憩的時候,所有小姐都被安排進了晨芳閣,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竟然讓容婷,薛靈兒,陶夭,蔣靜兒在同一間房。
蔣靜兒看了陶夭一眼,見她表情仍是那般怯怯的也沒再理會,算算她重生的時間再加上年齡她也是三十許的人了豈會懼怕一個六歲多一點的孩子,就算這個孩子曾經是範雲婉的小跟班,勾引獨孤瑱的狐媚子。
陶夭沒有錯過蔣靜兒那一抹不屑的目光,心中暗自冷笑,不屑是嗎,不屑更好只有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才能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就在他們準備上榻休息的時候一個宮女朝他們行禮說:“南康縣主,景蓮縣主,容大小姐,蔣大小姐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的菊花茶。”
“多謝皇后娘娘賞賜!”薛靈兒伸手拿了相對較大的那包茶葉,容婷與蔣靜兒各自拿過距離自己較近的那包。陶夭伸出小小的手接過宮女給她的最小的一包菊花茶葉也沒有說些什麼,雖說她的茶葉是最小的但是卻比她的兩個手掌還要大,看上去顯得這個孩子越發的孩氣了,容婷笑了笑揉了一把陶夭的小腦袋自己正準備去睡了。
小宮女對四人福了福身,正欲離開客房,陶夭不經意間側目,望見了薛靈兒手中的茶葉包,眸光微沉,輕輕轉過身。
不知爲何,準備離開的小宮女腳下一絆,站立不穩,撞到了蔣靜兒胳膊上,蔣靜兒傾身時,又撞到了薛靈兒,兩人手中的茶葉包幾乎是同時掉落在地。
“南康縣主,蔣大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宮女慌忙道歉,面色惶恐,快速撿起地上的兩包茶葉,分別還給距離它們最近的蔣靜兒和薛靈兒。這是蔣靜兒感到一絲詫異,有一絲驚奇的看着小宮女。但是很快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可是這一幕沒有逃過陶夭的眼睛。
薛靈兒雖說爲人刁蠻但是她在別人面前一向是一個才情橫溢,爽朗大方的女子,所以也沒有計較,蔣靜兒就更別說了,她依靠那張清麗脫俗宛若仙子的容貌擺出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令無數男子匍匐在她的腳下,她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小宮女的小小過失而破壞自己溫柔的外皮。
三人都沒有責怪那小宮女的意思,只是笑着安慰幾句便放小宮女離開了。就在他們上榻的時候,陶夭清晰的看見了蔣容二人眼中散發出來的精光。三人都不在意陶夭這個小不點,所以誰都沒有在意陶夭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陶夭一直以來都有午休的習慣,再加上她現在的身體又是一個孩子所以很快就進入了睡眠,但是陶夭一向淺眠,所以絲毫動靜都會讓她驚醒,只聽到兩陣腳步離開的聲音,陶夭的嘴角彎起了笑容。
過了一會容婷幽幽的轉醒看到兩個空了的牀榻,容婷露出了一絲迷惑不解,但是拾起一片小小的紙片看到上面落款珏,眉心狠狠地一夾雖說不知道是誰的但是她很清楚一定是有人在設計表哥,她必須趕緊去,想到這兒,容婷立馬起身。看到仍在睡的陶夭,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將陶夭帶上如果真的出什麼事,自己多少還有一個人證。想到這兒,容婷連忙將陶夭喚醒。
陶夭不滿的嘟噥着,容婷見這個孩子剛睡醒傻傻的樣子心中劃過一絲愧疚,但是仍然笑着哄到:“景蓮縣主你看南康縣主和蔣家小姐都走了,姐姐帶你去找他們玩好不好?”
陶夭嘟起嘴巴揉了揉眼眶躲開容婷說:“不,本縣主要睡覺,要睡覺…”
容婷見陶夭在耍小孩子脾氣,連忙哄到:“景蓮縣主我們一塊出去,待會我給你做好吃的點心好不好?”
陶夭一聽點心露出嚮往的神情,容婷心裡暗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有了點心就好哄了不是。
未央宮
獨孤雲傲閉目小憩着,拂梅走上前來附在獨孤雲傲的耳邊說:“主子,蔣小姐來到了咱們未央宮旁的洛湖,薛小姐去了枕霞殿!”
獨孤雲傲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說:“她們去哪兒關孤什麼事情?”
拂梅說:“但是主子七皇子也去了枕霞殿,而三皇子正在往洛湖趕!”
獨孤雲傲輕笑了一聲說:“這是要鬧騰是麼?”
拂梅沒有吭聲,只聽獨孤雲傲說:“拂梅,在柏梁臺準備好茶點,柏梁臺視野極佳,是一個看好戲的好地方。”
拂梅:…。
枕霞殿
獨孤珏滿臉怒氣的看着眼前的薛靈兒,語氣充滿了冷凝的氣息:“南康縣主,你這是何意?”
薛靈兒大着膽子明媚的眼睛露出絲絲情意說:“七殿下,我,我。”
獨孤珏厭煩的看了一眼薛靈兒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薛靈兒驚訝的看了一眼獨孤珏:“殿下不是你邀我來的麼?”
獨孤珏不耐煩的說:“本皇子可從來沒有邀請過你!”
薛靈兒頓時漲紅了臉,但是此時她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些許不對勁,一種奇異的燥熱感從她的私密處傳來,薛靈兒的臉越發的紅潤,眼睛也出現了迷離之態,這薛靈兒本就長得清麗脫俗,再加上這嬌媚的姿態就更加使人憐愛了,只可惜獨孤珏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對付敵人他從來都是心狠手辣。他雖然甚至有一些恍惚但是卻咬牙將舌頭咬破,刺痛讓他產生清明的感覺,他可不想被這個蠢女人害死,這件事一定是有人設計的。
此時的薛靈兒已經忍受不住,想要撲上來,獨孤珏剛想要避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獨孤珏試圖使自己的頭腦清醒但是一切都只是徒然。
“殿下……我好難受,救救我……”女子口鼻中呼出的炙熱氣體毫不避忌地噴在他臉上,忘情喚着他,“救……救救我……”
“滾!”獨孤珏拼盡全力將撲到他身上的女子打暈,眼中出現了赤紅的光芒,沒有人可以輕易近他的身,沒有人可以!除了…獨孤珏的眼前出現了一張臉,那張臉對他露出鄙夷的微笑…。
洛湖
蔣靜兒看着獨孤瑱,胸膛的心臟一直髮出熾熱的聲音,此時的獨孤瑱一身碧色織錦繡袍,一臉英氣,卻又有着溫潤的笑容,足以讓人心頭髮軟。蔣靜兒知道這個男人文武雙全不遜於七皇子獨孤珏,甚至比之獨孤珏更有一份隱忍和睿智。他是永遠的人中之龍,在前世之時她都會在想如果當初自己真的嫁給了他,會不會是那母儀天下的皇后。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高高在上的皇后寶座被那個爲父不祥的範雲婉佔據了,而那範雲婉更是佔據了獨孤瑱的心。憑什麼,這一切都是她範柔歌的。她是北周第一美人,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屬於她的,獨孤瑱原本要迎娶的人就是她,範雲婉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等道路暢通無阻的時候,她理所當然要給自己讓路。好不容易範雲婉真的死了,獨孤瑱竟然崩潰了,他從北周蒐羅來了大量的美人,每一個人都與範雲婉有一些相似之處,就是長得再不相像,說話的語調與舉止也有幾分相像。就像是無數個範雲婉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樣,真是令人噁心。
當她質問獨孤瑱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只回答了她一句:“你不過是一個妾而已憑什麼與婉婉相比。”
呵呵,她範柔歌等了他那麼多年,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妾的名分。而這一切都是範雲婉害的!
想到這兒,蔣靜兒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但是仍用着極爲溫柔的語調與獨孤瑱親切的交談,獨孤瑱表面上與相談甚歡實際上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殺了她,撕裂她,這種賤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但是理智卻阻止了她,長期以來的生活讓硬生生把魂魄抽離出來,將人格分成兩個。一個在那裡充滿憤恨,另一個充滿溫柔的回答着蔣靜兒的問話。這就是獨孤瑱,貪婪,明知道自己看到蔣靜兒就會痛恨就會有一個想要將他殺死的衝動,但是卻必須溫和待人,因爲蔣靜兒身後的實力實在是太過雄厚,爲了這份勢力他必須忍。
湖邊清風,風景獨好,一對佳偶一個清俊無雙,英氣逼人,一個雅緻婉約,清美窈窕。
還有誰看上去比他們更般配的呢?
但是一切只是看上去而已,只有獨孤瑱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中只有一個人,只有那一個人的笑顏,但是他的心上人卻被眼前這個看似溫婉大方,清理絕美的女人給毀了。他早已經看穿了蔣靜兒亦或者應該稱爲範柔歌這一層美人皮下的本質。但是他必須忍,爲了他心中的那一個夢想他必須忍。知道他有了足夠的權力,才能遂了自己的心願,才能將蔣家,薛家打入萬丈深淵!
獨孤雲傲又拿出了自己慣用的金釜,在柏梁臺上看着這看似佳偶天成一對。嘴裡露出戲謔的笑容,她烹茶一向只看心情,這馬上要發生的好戲,獨孤雲傲自然要看,而且要有好心情看。這一次的心情極好,獨孤雲傲自然會烹一杯好茶出來。想到這兒,獨孤雲傲懶懶地說:“九幽,翟墨,雲海都出來,要不然好戲就錯過了!”
容婷和陶夭一塊出來,迎面就碰上了一同走出來的李蓮和張穎,張穎笑着說:“容三小姐,景蓮縣主這倒是巧了在這兒遇上你們!”
容婷依舊笑得溫婉大方嘴裡笑着說:“是啊,還真是巧啊!”心裡卻是嘔的半死,這一羣人一看就是知道一些什麼的,想來是想看看京城雙姝的落難吧!其實他們落不落難倒是無所謂,可是表哥真的被牽扯進去那才真是得不償失,要知道這可是未央宮附近,未央宮是什麼地方?攝政王的居所,要是發生一點醜事,那表哥會被皇上活活扒下一層皮下來的!
就在他們經過枕霞殿的時候,女子痛苦的低鳴聲傳入他們的耳中,容婷的臉色一變,李蓮笑着問:“這是什麼聲音?”
容婷的臉色微微有一些發紅說:“想來是貓叫吧!”
“貓叫?容三小姐還真是單純!”一個輕佻的男聲從她們身後傳來。
容婷擡起頭來只見幾個紈絝子弟正笑着向她們走來,這爲首的人容婷認識,他是唐美清的哥哥唐震,京城中出了名的花花大少。
只聽他淫笑着說:“這一聽這聲就知道不知道是宮中那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在享受着魚水之歡呢?”
“呵呵呵呵…”跟隨在他身後的人都發出放蕩的笑聲,羞得在場的女子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容婷立馬呵斥的說:“這可是禍亂宮闈的大罪,你們別亂說啊!”
“亂說什麼?”一道極具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薛如意一聲正紅鳳袍帶着令人懼怕的威嚴朝他們走來。
容婷忙拉着陶夭的手跪了下來:“臣女拜見皇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薛如意臉色有一些不虞地說:“現在是午休時分,你們不在爲你們安排的住所休息好端端的在這兒聚着做什麼?”
陶夭眼睛骨碌一轉,怯生生地說:“娘娘,剛纔陶夭在睡覺容姐姐將我叫醒來說是薛姐姐和蔣姐姐不見了帶我出來找,然後路過這兒的時候,有奇怪的聲響,姐姐說是貓叫,剛纔那個哥哥說什麼魚什麼歡的…。”
薛如意的臉色一變厲聲問身邊的流雲說:“枕霞殿不是已經被封了嗎?怎麼還有人進去?”
流雲也露出茫然的神色,她輕聲說:“娘娘,枕霞殿確實已經封宮了,已是一座廢殿不知道誰在裡面啊!”
薛如意此時的臉色越發的黑了,想來這件事一定與薛靈兒那傢伙脫不了干係,她厲聲說:“身爲世家小姐少爺,這個時候應該懂得規矩好好地去休息,現在卻在這兒遊蕩,你們父母是如何教你們禮儀的?”
“請皇后責罰!”
這時候女子痛苦的低鳴聲越來越大,讓薛如意的臉色徹底的黑了,這聲音?是薛靈兒!
“皇后娘娘臣女等懇請娘娘嚴懲禍亂宮闈之人,以正宮規!”張穎緩緩地從隊列中出來聲音字正腔圓的說出一句讓薛如意想要將他殺死的話。
就在這時一道令薛如意痛恨不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皇后姐姐,這是在幹什麼呢?”
薛如意冷聲說:“德妃妹妹怎麼也出來?”
劉德妃正想答話聽到這聲音似笑非笑的說:“姐姐一向是嚴守宮規,將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怎麼會有這種聲音?給本宮打開,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還沒有等薛如意表態,劉德妃身邊的太監就將宮門打開,衆人都緊盯着裸露大片大片肌膚,衣衫凌亂的薛靈兒,雪白的皮膚上那暗紅色的守宮砂端的刺人眼。薛如意的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但是名聲卻已經壞了大半了!
“喲?這是怎麼了?”劉德妃美目流轉着問。
這時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緩緩朝他們走來,只見獨孤珏赤紅着雙眼,手掌心上一沒有一片好肉,盡是傷口,深可見骨,他的面色潮紅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七皇子被人暗算了!
獨孤珏恍若沒有看到任何人,只是愣愣的走着,朝前走着,他一身是血的樣子很可怖,再加上那一身煞氣導致沒有人敢接近他。
獨孤珏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往前走,他只知道往前走就是未央宮,至於爲什麼要去未央宮,他自己都不清楚。手掌心滴落的血珠慢慢的打在石磚上,留下一片蜿蜒的血跡,當到達未央宮的大門時,獨孤珏這才感覺到安全,倒了下來!
獨孤雲傲微微挑了挑眉毛輕笑一聲說:“獨孤珏還真是會暈地方啊!”
弄菊輕聲問獨孤雲傲:“主子要不要將他帶進來?”
獨孤雲傲懶懶地說:“派幾個人將七皇子擡進太醫院,越招搖越好!”
弄菊沒有多問:“諾!”
而與此同時洛湖
獨孤瑱看着羞澀低下頭,臉頰緋紅越發顯得迷人的蔣靜兒心中的怒火又上高了好幾層,這個賤女人!
“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接替我位置的是範柔歌還是薛靈兒?”清冷的女音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獨孤瑱的心裡一陣慌亂。
獨孤瑱勉強吸了一口氣說:“蔣小姐,你在這兒來到底是何事?”
蔣靜兒這才反應過來:“三皇子,難道不是您邀約我來得麼?”
獨孤瑱的眉毛輕輕一擡,不怒自威的氣勢直接就朝蔣靜兒壓來,蔣靜兒的臉色一白:“我們中計了?”
獨孤瑱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淡淡地說:“在未央宮外不遠,三皇子與蔣家大小姐幽會當真是一段風流韻事啊!”
蔣靜兒的臉色一白,他雖說不是很瞭解獨孤瑱這個人,但是也知道這個人極重名聲,現在他還屬於蟄伏期不容許有人來玷污他的名聲!何況這是在未央宮不遠的洛湖,未央宮啊!那是當朝攝政王的寢宮!
蔣靜兒的眼睛含淚說:“三殿下,臣女自知是高攀了您但是臣女絕不會讓三皇子的名聲有損,但是臣女有一句話要說!”
獨孤瑱沒有反應依舊是背對着蔣靜兒,蔣靜兒的臉色蒼白但是語氣堅定的說:“臣女對三皇子的愛慕之心蒼天可鑑!”
獨孤瑱沒有回答,嗤笑了一聲,蒼天可鑑?只有婉婉纔對他是真心的!耳畔仍是範雲婉及笄之禮上所唱的那一首曲子: 願得一心,執手與君吟天涯邊
白首不離,一線三世的緣牽。
想到這兒,獨孤瑱終於忍不住口吐鮮血,栽進了洛湖之中!
“三殿下?”蔣靜兒這下子是徹底愣住了。
正準備衝出來指責蔣靜兒與男子私會的人,這下子是徹底傻了眼,剛剛還看到獨孤瑱與蔣靜兒交談甚歡,怎麼這會子三皇子倒是墜湖了?
但是那人卻靈機一變衝出來大聲指責蔣靜兒說:“蔣家大小姐,就算三殿下拒絕了你的示愛您也不至於推三皇子墜湖啊!”
蔣靜兒的臉色一白大聲說:“我沒有,我沒有這樣做?”
那人的聲音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一會兒聞訊而來的李賢妃面色蒼白的趕了過來雖然慌亂但是沒有凌亂自己的衣飾她的嗓音十分尖利刺耳的問:“瑱兒呢?瑱兒怎麼樣了,救上來了沒有?”
李賢妃身邊的女官連忙安慰着李賢妃說:“娘娘放心,三殿下已經有會鳧水的太監和侍衛下去救三殿下了!”
李賢妃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厲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指責蔣靜兒的那人說:“娘娘,我們剛好路過就聽見蔣小姐說什麼對殿下的愛慕之心蒼天可鑑,然後三殿下就墜湖了!”
這話說得倒是事實,令蔣靜兒稍稍舒了一口氣。
李賢妃說:“可是本宮明明聽見你叫嚷着蔣小姐將我兒推墜入湖的。”
那人說:“當時兩人站的近,蔣小姐覺得被三皇子拒絕肯定是很丟面子才氣憤難當啊,雖說這只是屬下的猜測但是屬下很清楚的聽到三皇子說什麼自重之類的話啊!”
李賢妃死死地盯住蔣靜兒問:“蔣小姐,這人說的話可是真的?”
蔣靜兒此時被李賢妃的架勢給嚇傻了,而且這人說得的確是真話,再加上如果自己狡辯反而會更糟,因爲那人身邊還有好幾個人呢,所以無奈的點了點頭。
李賢妃立馬就火了說:“我兒命單福薄受不得蔣小姐如此厚愛!”
蔣靜兒立馬急了說:“賢妃娘娘,這人所說雖是真話,但是靜兒心繫三皇子豈會爲了一時氣憤將三皇子推下水呢?而且靜兒對三皇子一見傾心,早已立下誓言此生非三皇子不嫁,豈會做出此等魯莽之事?”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之聲響起,所有人朝咳嗽聲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獨孤瑱臉色青白的被人攙扶了上來,李賢妃心疼的走上前去說:“我兒,你這是怎麼了?”
獨孤瑱咳嗽了幾聲說:“只不過是嗆了幾口水而已,不牢母妃掛心,今日之事不怪蔣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李賢妃這纔將臉色緩和過來,獨孤瑱勉強站起身來朝蔣靜兒做了一個揖說:“蔣小姐受驚了,我在這兒賠一個不是!”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獨孤瑱更高看了幾分,進退有度,謙恭有禮當真是皇家典範。
柏梁臺上
“哎!”獨孤雲傲長長嘆了一口氣。
“主子怎麼了?”採蘭問。
獨孤雲傲語氣不無失望地說:“好不容易孤有一個好心情邊看戲邊吃點心,倒是沒想到這戲有好的開頭,結尾卻是不如人意!”
翟墨笑了說:“雖說不知道是誰設計但是從此事看來,這兩位皇子的心性堅毅,而且足智多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是啊!獨孤家的孩子要是這麼容易被人設計了怎麼配姓獨孤?倒是可惜了兩位佳人了,這下子聲名可是盡損了,也不知道是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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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腫麼感覺獨孤瑱和範柔歌(蔣靜兒)纔是真愛呢?(⊙o⊙)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