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獨孤昕看着這封喜人的戰報沒有露出開懷的笑容反而是愁雲滿臉,全公公看着獨孤昕的臉色有一些不對勁於是就輕聲問道:陛下,難道是公主那邊吃了敗戰?
獨孤昕嘆了一口氣說:“恰恰相反,她奪下了山虎關,之後將東晉的大名,霸州,崇明三郡據爲己有!”
全公公疑惑的問:“那皇上爲什麼不高興,這是大喜事啊,不僅將失地收復了還將別人的守關給搶過來了!”
獨孤昕將戰報中夾雜的一封密信抽出來說:“雲兒給朕來了一封密信,全福去將青湛,靈微子叫來!”
全福無奈說:“諾!”
靈微子接過密信臉色也開始沉重下來緩緩開口說:“陛下,長公主向來不會隨意誣陷他人,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處理?”
獨孤昕苦笑了一下:“怎麼處理,這樣的人千刀萬剮也不爲過!可是雲兒也說了沒有證據?”
靈微子說:“蔣濤是一隻老狐狸做事絕對不會露馬腳,想來證據已經被他銷燬了,就是不知道攝政王府有沒有…”
青湛嗤笑着看了靈微子一眼說:“東晉攝政王府是出了名的險地。明面上就有九百九十九人鐵甲衛士,每一個迴廊都有連弩可以將人射成刺蝟,而長孫璟的書房是王府禁地,無論誰進去沒有主人本人的應允都是格殺勿論。誰聽見都會害怕更別說不在明面上的暗衛,殺手,死士,靈微子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靈微子怒瞪了青湛一眼說:“這一些老夫豈會不知,但是老夫說了要去偷了嗎?”
青湛一時間啞然但是沒有服氣的瞪了靈微子一眼開口說了另一件事情說:“陛下,如今公主已經奪下了東晉三座軍師重郡是否要求公主乘勝出擊?”
獨孤昕說:“在軍事方面雲兒是一個奇才她自有打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隨她吧!”
青湛說:“陛下英明。”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
靈微子說:“陛下早就已經知道如今世家之權已經凌駕於皇權之上了,蔣濤雖說吃了敗戰但是輕易之間是動不得的不知道陛下有何良策?”
獨孤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你都說了世家在朝堂之上的權力已經超過了朕,朕能有什麼良策?這朝堂之上六部尚書的位置被九大世家牢牢地霸佔着,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朕能有什麼良策?”
靈微子說:“陛下,如今長公主已經奪了蔣家賴以生存的兵權,長公主與陛下兄妹一心,如果兵權全部集中在陛下手中那會如何?”
獨孤昕的臉色開始變了起來,只聽靈微子繼續說:“陛下,只要軍隊不亂,國家就不會亂,世家雖然勢大而且盤根錯節但是再有勢力再有權力都擋不過兵手裡的冷刀子!”
獨孤昕的臉徹底明朗起來但是依舊有一些猶豫地說:“可是這如果將所有世家給換下去誰來頂替朝堂上的位置?”
靈微子想了想說:“國考!”
“呵呵呵呵!”青湛大笑起來,靈微子有一些愣了不悅的問:“都統爲何大笑?”
青湛冷笑一聲說:“你當真以爲舉行國考就可以爲陛下拉攏人才麼?”
靈微子不悅的問:“都統這是何意?”
青湛說:“前輩你雖是世外高人,足智多謀卻不知道民間疾苦。”
靈微子狀似有一些不悅的說:“都統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老夫孤陋寡聞嗎?”
青湛說:“在老百姓眼裡能得到溫飽就已經十分的滿足了,現在的北周本就是百廢待興的階段,老百姓中能得到知識的十分的少所以有才華並且是能通過國考的人大部分是世家子弟,這不過是惡性循環而已!”
靈微子語氣更爲不悅:“沒錯你說的是事實但是總不可能朝堂之上就被那些世家霸佔着吧!你有什麼良策嗎?青湛都統!”
青湛的語氣也帶着一點惱火:“靈微子我敬您德高望重但是不要咄咄逼人,在下說的是事實!”
“老夫並沒有說你說的不是事實,老夫也不過是爲了皇上着想如何避免做那無用之功!”靈微子這時的語氣倒是平靜無波起來說。
青湛氣呼呼的瞪了一眼靈微子說:“我是一個粗人沒有什麼法子!”
“既然沒有法子就不要說什麼反對之言!”靈微子說。
“夠了!”獨孤昕不耐煩的大吼一句說。兩人立刻不再開口說話只是互相怒瞪了一眼。
獨孤昕開口說:“都沒有好法子,朕要你們何用?”
“臣等該死,請陛下降罪!”兩人立馬跪了下來說。
“降罪?”獨孤昕冷笑一聲說,“雲兒不在,把你們留下來就是爲了朕能夠將京城穩定下來,結果呢,一個一個好的建議提不出來反而還起內訌!”
“陛下,臣等萬死!”青湛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獨孤昕止住了,獨孤昕慢聲細語地說:“說吧,世家該怎麼辦你們說句話該怎麼做?”
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說:“臣…”
靈微子無奈的說:“一切還是得等長公主回來看她怎麼說?”
獨孤昕皺緊了眉頭,形成的怒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話:“沒用的廢物!下去!”
靈微子,青湛對視一眼只好退了下去,青湛皺着眉頭問靈微子說:“你剛纔那個提議主上早就否決了你爲什麼一定要跟獨孤昕說?”
靈微子笑了笑說:“青湛,你是武官文官那些子花花腸子你還是不要摻合比較好!”
青湛皺了皺眉頭只好回到帝陵去打煉那些金衣衛了。
獨孤昕迷茫的擡起頭來苦笑不已沒有獨孤雲傲他簡直就是寸步難行,獨孤雲傲在幫他批閱奏摺時就將這半年的工作全部爲他打理好了,而自己呢?什麼事情都做不到!
“陛下,翻牌子的時間到了!”全公公低聲說。
獨孤昕推開盤子說:“不必了,去凝香宮!”
凝香宮?全公公狐疑的看着獨孤昕,那可是被冷落幾個月的容婕妤的宮殿?
就在所有人的詫異中,凝香宮第一次掌起了紅燈。
戰爭,上位者的遊戲,每走一步便是數百人,數千人的流血成河,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廝殺但是他們明白一個道理只有努力的殺下去才能活下去。
東晉,西楚遙遙對峙,兩方主帥騎着胯下駿馬走到中央來,長孫敬雖然年紀小但是在氣勢上卻不屬於任何人,前世他做過十年一統天下的帝王,戎馬半生,氣勢之上豈會輸給這一被母親護着長大的孩子。
“來者何人?”楚焱十分不屑地看着眼前這一十歲的稚童說。
長孫敬淡淡的說了一句:“東晉攝政王長孫敬!”
楚焱撲哧一聲笑了:“長孫敬!沒想到我們叔侄倆第一次見面會在戰場上,昔日你父親來楚國迎親本王盡了地主之誼沒有想到你的父王已經不能還本王這個人情了!”
長孫敬說:“那還真是遺憾!”
楚焱說:“是啊,真是遺憾,我的小侄子你知道本王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長孫敬笑着問:“是什麼?”
楚焱拿劍指着長孫敬說:“恨不得寢汝皮食汝肉!”
“呵呵呵呵呵!”長孫敬突然大笑起來,“食肉寢皮,叔叔爲何這樣恨本王?”
楚焱笑了說:“本王平生最恨三人,寵妾滅妻之人,背信棄義之人,罔顧人倫之人!你就是屬於第三種,本王生平最痛恨的第三種!”
“罔顧人倫之人?”長孫敬笑了,“沒想到皇室之中還有這麼重義氣之人實在難得,還是叔叔吃齋唸佛久了心性太過單純了呢?”
“你一個弒父奪位之人竟然還想着教訓本王?”楚焱突然感到好笑起來。
“叔叔,本王不願意多在這無趣的倫常上費那時間費那精力,要戰便戰,本王身後有四十萬精銳,您真要打麼?”長孫敬笑着說,“如果是戰,明年今日,本王一定帶着三牲在您的墳前祭拜!”
“這句話也贈給你,長孫敬,雖然你是長孫璟唯一的骨血但是本王不會有絲毫手軟!”楚焱轉過馬身回到了隊伍之中。長孫敬回到隊伍之中舉起了佩劍。
兩人幾乎同時喊出聲來:“殺!”“戰!”
頓時隊伍如水般涌出糾纏在一起,開始令人心寒的混戰!
長孫敬閉上眼睛問自己的軍師何晉說:“現在交戰幾日了?”
何晉看着地圖說:“三天了,雙方都投入了四十萬軍隊交戰,勝負各半想來不需要多久就能分出勝負了!”
“何晉,你說本王這一次能戰勝機率是多少?”長孫敬說。
“五五參半吧!”何晉說,“王爺這一次將所有將領派出戰場,楚焱亦是,實力不分伯仲只看個人運氣了!”
“全都派出戰場?”長孫敬睜開眼睛,“白浪呢?”
這時一傳令兵稟報:“稟王爺,白浪率軍突襲現已拿下我軍北寨!”
長孫敬睜開眼睛說:“說來就來,命令徐暢帥兩營鐵騎迎戰白浪務必奪下北寨!”
長孫敬看向何晉,何晉說:“周嵐,鍾甄?”
何晉說:“趙爽,鍾甄是主力在與我軍死戰!”
這時又有緊急軍令傳來:“王爺,周嵐帥帥數千騎兵攻向我軍東方糧草大營!”
長孫敬笑道:“不必擔心,那是一座空營,王德已經在那裡埋伏了!”
何晉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長孫敬看着何晉有一些不對勁便問:“想什麼呢,如今雙方只是勢均力敵!”
何晉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主公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長孫敬眯起眼睛問:“什麼事情?”
何晉語氣極爲沉重地說:“楚焱還有一位大將沒有出現!”
長孫敬語氣頗爲不滿的說:“楚焱手下只有四將天下皆知,哪還有大將?”
何晉說:“他自己,楚焱本身就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大將!”
長孫敬有一些不耐煩:“作爲主帥不是應該在前方督戰麼?”
何晉說:“主公如果他沒有在前方督戰而是出現在我軍最薄弱的地方呢?”
長孫敬的臉色開始慢慢黑了下來:“我軍最薄弱的地方那就是…”
這時候大營外衝殺聲響成一片,一名將領很快衝進王帳急忙說:“王爺,楚焱親帥戰騎殺進我方大營!王爺快走吧!”
長孫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楚焱衝本王來了!”
何晉立馬勸道:“王爺快走吧!”
長孫敬大怒抽出寶劍:“本王不走,本王就不信他楚焱還真能打敗本王!”
“嘭!”何晉迅速砍暈長孫敬厲聲吩咐:“快扶王爺上馬!”
……。
“楚焱勝了?”獨孤雲傲一手爲趴在她懷中的幽昌理毛一邊問。
“是,他勝了但是他付出的代價不比長孫敬的少,想來在半年乃至一年內都不會發兵!”司馬昱說。
獨孤雲傲說:“是嗎,看樣子他在楚國是徹底扎穩了腳跟了這樣的發展很不錯!”
“可是…”司馬昱有一些猶豫,獨孤雲傲笑着說:“可是長孫敬不會這麼輕易認輸對不對!”
司馬昱點了點頭,獨孤雲傲一邊仔細的爲幽昌捋毛一邊說:“你想說些什麼本宮都知道,長孫敬雖說丟了大量輜重,損失大量的兵力但是他在東晉內仍有三十萬舊軍,在延慶,北辰還有十五萬精銳足以抵抗楚焱。”
司馬昱十分敬服的看着獨孤雲傲說:“主上英明!”
獨孤雲傲說:“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啦,說說長孫敬不會敗的另一個原因吧!”
司馬昱說:“楚國糧倉大多出於蜀地,蜀地運糧運至前線少則一月多則半年,更何況楚燁雖是信任楚焱但是…”
“轆轆轆轆!”
軍隊急行軍的聲音在響起,長孫敬幽幽的轉醒看着外邊的景色,長孫敬看着守在他身邊的何晉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但是他很清楚以先前的情況看來何晉做了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長孫璟緩緩開口說:“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何晉見長孫敬沒有責怪自己很慶幸自己的腦袋還在自己的脖子上終於說:“主公被帶走後,楚焱攻取了鹿泉,沙河,武安,南宮,順平五郡!”
長孫敬臉色一白但是還是忍住了只是嘆息了一聲說:“真是敗了,敗得太慘了,何晉你說本王會是第二個長孫越嗎?”
何晉說:“不會!”
“說實話!”
何晉堅定的說:“老臣說的是實話!”
長孫敬倦倦的扶額問:“爲什麼?”
何晉說:“主公在東晉尚餘三十萬舊部,還有十五萬精銳未出,並且楚焱傷亡不小急需休整,在半年乃至一年內都不會有大的動靜,而且楚國糧倉大多出於蜀地,蜀地運糧運至前線少則一月多則半年,秉着糧草先行的原則,楚焱不會輕易動彈,而且楚燁雖說極爲信任楚燁但是功高震主,只要是帝王都會懷疑,想來取得這一場大勝之後楚焱一定會被楚燁召回,亦或是進行平調!”
長孫敬笑了:“是嗎,如果真是這樣,本王就等着楚燁他自毀長城!今日之辱本王必十倍奉壞!”
夜晚中響起淒厲的笑聲恍若有一隻厲鬼在黑夜裡猖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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