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祭司望着滿目的翠色心滿意足地品着用竹葉上的雪烹製的新茶,心情當真是極好:“舉世愛栽花,老夫只栽竹,哈哈哈哈哈…”
“三祭司當真是好雅興如今大敵當前還有心情賞竹品茗!”雲懿軒大步走來笑着對三祭司說。
三祭司一見雲懿軒忙從榻上跳了下來老臉笑得像像菊花一般皺了開來併爲大祭司遞了一杯剛煮好的香茗說:“大祭司如何有雅興來我這陋居坐一坐?”
“嫡女殿下都來了,三祭司就沒有一點危機感麼?”大祭司雲懿軒接過那杯香飄四溢的茶葉微微一笑說。
“自古以來嫡女與祭司兩權分離互不干涉互相制衡,嫡女歸來則說明我雲族現在的體質方纔算作是完整,難道大祭司想學溯光大祭司那樣將嫡女圈養淪爲手中玩物不成?”三祭司以玩笑口吻說出這一句話,看似懶散的目光卻隱藏着精光打量着雲懿軒的神情。
雲懿軒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卻很好地掩飾了過去:“三祭司說哪裡的話,我只是見這一次的雲族嫡女一眼就知並非池中之物一旦她成長起來我擔心她會打這厚土營的主意!”
三祭司的眼中劃過一絲冷笑,打厚土營的主意?這個大祭司還真是真眼說瞎話,嫡女殿下只要打破了六重巔峰就有對雲族的絕對控制權,這厚土營便就是他的了,誰聽說過打自己東西主意的人。這大祭司還真當自己是一個人物能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麼?他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他以及其他六位祭司的眼皮子底下。逗弄跳樑小醜的感覺雖然不錯但是跳樑小醜實在太過自大惹人討厭就不能怪他們手下不留情面。
其實說來也不怪雲懿軒自信滿滿,在前世雲懿軒是一直按獨孤雲傲的吩咐做事從來沒有差錯,一直就這樣成功下去,一直就這樣被人安全的保護着,享受着別人恭敬尊崇的目光,就算重生是從最底層爬起來的遭受過別人的白眼但是憑藉着超越同齡人的優勢過的也是有驚無險何曾會知道自己早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大祭司還真是多慮,現任的雲族嫡女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就算資質在如何妖孽也無法與您抗衡吧,那是您可是將權力牢牢的拴在自己的手中了呢!”三祭司不以爲意的說。
“呵呵呵,小看那個女人可是世間最後悔的事情呢,三祭司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雲懿軒嘲諷的低笑着說。那個女人可是當年出了名的暴君,重刑酷吏,坑殺屠城。天下令人髮指的事情她都做絕了。還會有誰會相信這個女人會是一個心善之輩。
“大祭司還真是謹慎呢,你到底想要什麼?”三祭司微微一笑直奔主題說。
“九營一直以來都是獨立並存的現在大敵當前爲什麼不。”雲懿軒微笑着說出了自己的建議但是卻被三祭司制止了。
只見三祭司只是將他手中的茶盞換掉微微一笑:“大祭司不要把自己的野心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是什麼心思我向來是一清二楚,當初推選你做大祭司是你自以爲抓住了我們的把柄威脅所致,其實你一直以來不過是被人瞧不起的猴子而已!”
雲懿軒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只聽三祭司不緊不慢的喝着茶說:“你當真以爲你所蒐集起來的情報對我們有威脅,可惜啊,能夠成爲祭司的我們雖是一把老骨頭但也確實不要臉不要皮的誰會在乎顏面的事情。”
“你當真以爲你能動用囚牛營,可惜的是你不知道你動用的只是表面的力量它實際的作用在你的手中半點都沒有發揮出來。”
“你一直以來都信任雲清寒是因爲他非常的忠心又極爲好拿捏但是卻忽視了這個人剛愎自用的個性以及自作聰明的愚蠢,在不知不覺中睚眥營的實際力量一直是被別人所掌控!”
“你所認爲最忠心的囚牛營是你最精銳的力量但是可惜了,你連囚牛令都沒有喚醒怎麼可能指揮囚牛營。”
一句一句朝雲懿軒砸了下來,讓雲懿軒的嘴脣因爲氣憤而哆嗦起來,終於他控制不住跳起來大吼:“你胡說!”
“需要我解釋嗎?”三祭司嘴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說,“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
三祭司將十指合攏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端坐在榻上。
“你想說些什麼?”雲懿軒手下意識的攥緊了問。
“真的是需要一一列舉你纔會死心是麼?”三祭司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說。
雲懿軒的臉上閃過一道不甘心的顏色,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的咬緊了嘴脣。
“你四歲的時候進入萬人坑最後活下的只剩下你和二祭司兩個人,其實當時活下來的不應該是你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本就斷氣的你竟然活過來了!而且性情大變雖然可以用大受刺激來解釋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爲。”三祭司的眼神閃動着讓人直接想躲避的精光。
雲懿軒瑟縮了一下,他確實不應該活下來,但是他需要解釋麼,借屍還魂這檔子事,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就是成天與鬼神打交道的祭司們也不會相信這碼事。
“不想回答是嗎,沒有關係,我繼續說!”三祭司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微笑着說,“如果是性情大變倒也沒有什麼但是你之後做出來的事情不僅手段老辣更是嫺熟無比所以這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原本以爲這是天生屬於你的本能起了好好培養的心思但是之後的觀察卻讓我們大失所望了!”
雲懿軒不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三祭司看到雲懿軒這般模樣心裡的失望更加加深了。
只聽見三祭司似乎壓跟就不打算放開他繼續說下去直讓雲懿軒羞窘難當:“當初你自以爲抓住了我手下人的把柄自以爲能夠控制他們,自以爲能將我架空可惜啊,卻不知道我手下都不知道我的心腹到底是在潮風營的外部還是在內部就算是囚牛營全部侵入也無法掌握全部豈會讓你一個掌管囚牛營不到四年的小子掌控住,更何況你對囚牛營的掌握連十中之一都不到!”
“從一開始我和清寒就只是你們眼中取樂的戲子是嗎!”雲懿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說,“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不過是爲了做一個表面功夫而已,結果沒有想到你連表面功夫都不會做,你選擇與嫡女殿下赴宴在暗中埋伏了一萬伏兵但是嫡女殿下卻只帶了隨身護衛你知道爲什麼嗎?”三祭司慢悠悠地呷着茶說。
“因爲他有恃無恐!”雲懿軒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感覺自己要被人看穿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你以爲那些兵力是你保護自己的親兵實際上那些兵力有八千是七大祭司的人,能保護你的不過是二千人,你當真以爲憑你那沒有用的囚牛令能夠調用一萬護陵衛嗎?”三祭司慢悠悠地說。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雲懿軒此刻就是再蠢也知道這七個人是一塊的。
“你今天不是見到了我的主子嗎?”三祭司笑眯眯地說。
“你的意思是…。”雲懿軒驚恐的睜大眼睛,好半晌才吐出他不願提也不想提的四個字。
獨—孤—雲—傲!
呵呵呵呵,雲懿軒不知道爲什麼大笑起來,眼睛中盡是悲涼的目光,他的母皇,他一生立志打敗的人,他已是愛過的唯一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無情與冷漠,他一直以爲他是不一樣的,至少她對他不會那麼冷心絕情可是重重的一個耳光。
她一直就那樣坐在那兒,冷眼旁觀着所有人的生死永遠都帶着那一抹涼薄的笑意,那樣冷心,那樣無情。給了他一抹微不見底的希望然後還不到半天就被無情的擊碎。
原來他在她的眼中終究只是一個被人戲耍而不自知,反而認爲自己成就非凡的傻子。
雲懿軒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身形暴漲直取三祭司的咽喉,就算他被耍了又如何,只要這七位祭司一死,七大營羣龍無首這厚土營仍舊是他的,到那時他可一點都不介意與那個女人魚死網破。
“性格衝動,盲目,任性,這纔是你的本質吧,一個長不大的被人嬌慣了的孩子!”三祭司對衝到自己眼前的雲懿軒沒有一絲恐慌只是不緊不慢的闡述着事實。
“雖然說我對你們的底細不是很瞭解,但是隻需要半個時辰,你們七個人就全會死在我手裡!”雲懿軒的面容越發的平靜地說。
“大祭司,看樣子你的表面太容易撕破了,當一切都沒有了你的弱點就全暴露出來了,你就不怕嗎?”三祭司非常平靜,一種長輩看着無知小輩的同情目光看着雲懿軒。
“不準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雲懿軒忍無可忍的怒吼,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眼神,同情,從他登上皇位時就一直糾纏着他的眼神,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他也是有能力的人,他不需要他的同情,誰要他的同情!
“你還是太過輕信了,雖然我遞給你的茶你沒有嚥下去只是倒進了衣襟上,可惜啊,那毒藥是透過肌膚滲入了!”三祭祀用情不課文的聲音說。
這時的雲懿軒才發覺自己身體有一些不對勁,他瞪大眼睛:“你!”
三祭司輕輕一推,雲懿軒順勢倒在了地上,三祭司一臉失望的看着他。
雲懿軒努力爬了起來但是還是支撐不住,他不信邪的動了幾下終究做的還是無用功,他不死心的問道:“那當時你們爲什麼選擇了我和雲清寒?”
“矮子裡面挑高子,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三祭司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
雲懿軒掌不住胸口一悶噴出一口鮮血:“母……你好,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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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別爲雲懿軒傷心,因爲不虐一下他獨孤雲傲就永遠不會正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