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濤沉着臉坐在書房之中,蔣俊沒有絲毫被這低氣壓所震懾住,只是心安理得喝着茶。
蔣濤看着自家孫子這一副德行氣就不打一處來說:“現在所有人都將我們蔣家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現在該怎麼辦,這不是逼着我們交出丹書鐵劵嗎?你知道丹書鐵劵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麼?”
蔣俊用茶蓋撇了撇茶碗中的茶葉末吹了一口熱氣說:“爺爺,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我們有丹書鐵劵,皇上不承認一樣是翻臉不認人的!”
蔣濤皺着眉頭說:“話雖是如此,但是作爲帝王他們多少要注意一些不是嗎?”
蔣俊嗤笑了一聲,注意?她雲清婉就從來不注意名聲,當時百官勸阻不屠戮世家,結果呢?雲清婉連日挖了一個萬人坑直接就將北周所有世家的人全部給活埋。
手段之殘忍就是號稱嗜血如命的薛允都無法比得上。
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將蔣家給毀了的話,她纔不會顧及這些丹書鐵劵,現在動向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獨孤雲傲除了賑災之事插了手之後,其他的事情都沒有絲毫動靜,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一樣。
蔣俊沉吟了一下突然問了蔣濤一個讓蔣濤摸不着頭腦的問題,只聽他說:“爺爺,先皇是一個怎樣的人?”
蔣濤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你爲什麼突然問這一問題?”
三天之後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兩道聖旨出現在了蔣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者敦睦九族,協和萬邦。厚人倫於國風,考歸女於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質,婉嫕有儀;動遵圖史之規,步中珩璜之節。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溫良。以欽承寶命,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及尊其爲秦國公主,封邑羅平郡,以享榮華!
獨孤琳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不少?秦國公主,父皇竟然拿一個前朝的國號作爲她的封號!
全福高舉着聖旨,聲音尖細地問:“秦國公主接旨吧!”
獨孤琳哆嗦了一下脣說:“兒臣,謝父皇隆恩!”
蔣濤當時就氣得噎了一下,羅平郡?雖說富庶但是無險可守,並且接近的是七皇子的封邑,獨孤昕倒是安的是什麼心?
但是全福卻又拿起一道聖旨說:“蔣大人,還有您的一道聖旨!”
蔣濤一個機靈說:“老臣接旨!”
全福的嘴角彎起一道戲謔的光芒,蔣濤還真是愚蠢跟攝政王還有皇上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全福攤開了聖旨說:“蔣國公蔣濤,勞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應爾之所求,收丹書鐵劵,另賜黃金千兩,嘉爾之行!”
蔣濤一聽是差點就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卑鄙!獨孤昕還真是會玩啊!給了獨孤琳公主封號,給了封邑,但是待遇卻是千差萬別,獨孤昕還真是會精打細算!
“蔣國公,皇上這一次可是給足了您的面子啊,快點謝恩吧!”全福說。
蔣濤將自己的一口老血嚥了下去說:“老臣謝陛下隆恩!”
全福將聖旨遞給蔣濤說:“好了蔣國公將丹書鐵劵給咱家吧!”
蔣濤咬牙切齒的說:“請公公隨我到祠堂一行!”
全福點了點頭便帶着一行太監和侍衛來到了祠堂,蔣濤對祖宗磕了三響頭然後恭敬地將供奉祖宗牌位上的形狀宛如瓦,高尺餘,闊三尺許,卷詞黃金鑲嵌。誓詞有賜封一等蔣國公及戰功,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的丹書鐵劵小心翼翼的拿下來呈給全福。
全福笑眯眯的接過後說了一句話:“蔣國公,咱家說句不好聽的話,其實公主的封號遲早會升,她到底是太子爺的同胞姐姐,何必這般急於一時!”
蔣濤憤恨的瞪了全福一眼也沒有說任何話。
未央宮中
獨孤昕一邊悠閒自得的品着茶一邊問全福:“蔣國公是什麼反應?”
全福笑眯眯的說:“說到蔣國公那反應那真是逗死奴才了!”
“哦?怎麼個逗法?”獨孤昕放下茶水咂巴一下嘴巴問,雲兒煮的茶還真是好喝,可惜一個星期只能喝一次。
全福說:“我的萬歲爺,您是沒有看到,蔣國公那張老臉是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的,這也就算了,而且脖子一梗梗的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老鴨子,真是逗死奴才了!”
“呵呵呵,沒有想到蔣濤也會有吃癟的一天,只可惜沒有畫師能畫出他的樣子,否則的話一定能夠好好地樂一樂!”獨孤昕的嘴巴都裂開了笑着說。
“沙沙沙沙!”
獨孤雲傲飛速的將手頭上的一道公文處理完說:“皇兄,不會認爲這件事情就這樣完了吧!”
“雲兒,能讓蔣濤這樣吃癟就是很不錯了,那老傢伙雖然已經被剝奪了兵權但是在天下人眼裡他依舊是北周的第一名將!”獨孤昕說。
“是嗎?”獨孤雲傲的嘴角彎起一道詭譎的弧度。
三皇子府
獨孤瑱呆呆的看着那梅花樹,想到那一年,婉婉死的那一年,梅花似乎也是開的這般濃豔,恍若泣血。
美淑人之妖豔,因盼睞而傾城。揚綽約之麗姿,懷婉娩之柔情。超六列於往古,邁來今之清英。既惠餘以至歡,又結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愛之分深。誓中誠於曒日,要執契以斷金。嗟夫!天道幽昧,差錯繆於參差。怨祿運之不遭,雖義結而絕離。執纏綿之篤趣,守德音以終始。邀幸會於有期,冀容華之我俊。儻皇靈之垂仁,以收歡於永已。
他的康獻皇后,他的髮妻,是那樣的清麗脫俗,擁有着最柔軟的身體可以撫慰他的身體的疲勞,未知真相的他寫下了這篇祭文,他卻最不曾想她那具令他迷戀的身體藏着的是最爲毒辣的毒液。
當他爲她感懷悲傷的時候,她在天下第一佞臣的懷中婉轉承歡,當他在爲她親手雕刻棺木的時候,她用十萬鐵騎破開了北周的大門。
她是世間最鋒利的一把上古利器,既可以爲君王增添無上榮光又可以披荊斬棘劃出一條康莊大道。
這個女人真是應了紅顏禍水的一句話:
此女最柔,最慧,最應憐:
此女最恨,最惡,最該殺!
範雲婉,你對朕所做出的傷害,你該如何彌補?
獨孤瑱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下的黃花梨木座椅,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黃花梨木的扶手上出現了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蔣國公府
“去查,去查,那些將這些事情傳出來的根源在哪裡!”蔣濤將文案掀翻怒聲說。
蔣俊看着暴跳如雷的蔣濤微微皺了一皺眉頭聲也不吭一聲,面無表情的走了。
“站住!”蔣濤怒喝一聲說,“事情可是你挑起來的,你就這樣撂擔子了嗎?”
蔣俊頓住腳步,反過頭來譏誚地說:“爺爺,當初你不是最爲支持這樁婚事的嗎,就是這樁事情你不也是全力支持的嗎?”
“孽子,現在可是怎麼辦,萬一皇上對我們動了殺心,知道你如何對待秦國公主,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蔣濤怒吼道。
“真是活到老,膽越小,連智慧也萎縮了!”蔣俊的脣角越發的上揚說。
“孽子,你知道你是對誰說話嗎?”蔣濤大口喘氣地說。
“知道啊,我的好爺爺,當初若不是你用密音傳音說了一句話,我豈會答允娶那個沒臉沒皮的賤貨!”蔣俊臉上的表情已是極致的猙獰了,像極了徘徊於人世間不得輪迴的怨鬼。
“你這是在報復是嗎?”蔣濤的聲音開始有一些顫抖,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孝順的孫子會背叛他。
“爺爺,我是不會報復您的,但是從今往後,爺爺您還是賦閒在家比較好,蔣家有我在,它就會攀上你們從未奢望過的高峰!”蔣俊的語氣越發的輕柔。
“你想要幹什麼?承襲爵位嗎?就是我死了也輪不到你!”蔣濤有一些驚恐的往後退去,看到蔣俊的走近,他的心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抓着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的爺爺,放心吧,我的野心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小,一旦事成了,你會感謝我的!”蔣俊很輕柔的說,一把扣住蔣濤,讓他不能再往後逃,蔣俊的武功是蔣濤親傳沒有絲毫的藏私,而蔣俊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種種弊病發現然後進行了強化,而蔣濤雖說是身體健朗但是也不能改變他是一個年老體衰的老人的事實,所以蔣俊可以很輕易的將蔣濤抓住,就像碾死一隻螻蟻一樣。
“你要背上謀殺親祖的罪名嗎?”蔣濤怒聲說。
“爺爺,放心吧,我是您眼中,以及世人眼中最孝順您的孫子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蔣俊笑着說,“但是事情已經是鬧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爺爺自然是要爲蔣家出一份力了,並且恕你的罪過!”
隨着蔣俊每一個字的響起,蔣濤就感覺自己的氣血好像倒流了一樣,十分的難受。蔣濤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很是模糊,連就在他面前的蔣俊的模樣都看不清了。
次日
蔣國公府就傳出了蔣國公重病在牀的消息。
這一消息像是風一般地刮過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是傳到攝政王府。
獨孤雲傲頓下筆,有一點詫異的問:“此事屬實嗎?”
“幾波太醫都去了,都說是中風所致!”侍畫說。
“這中風中的還真是及時啊!”獨孤雲傲長嘆了一口氣說。
“主上,爲何這麼說?”司馬昱好奇地問。
獨孤雲傲擱下筆說:“原本是想誇讚蔣國公的恩德,然後讓蔣家騎虎難下不能做出對皇家不利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蔣家的當家家主竟然中風了,大街小巷聯繫到最近關於蔣家的傳言會怎麼想?”
司馬昱仔細一想說:“如果我是一般的民衆一定是會想蔣國公用丹書鐵劵換秦國公主的封號實非所願而是公主相逼,如果對手真的厲害,他可以利用這一輿論並且還將公主與駙馬一見傾心喜結良緣的面紗揭出來,暴露當時皇室的跋扈自私,以及蔣家的弱勢!”
獨孤雲傲說:“孤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可能但是要這樣做就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作出這樣的輿論導向,那個人還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司馬昱說:“殿下,那人會是誰?”
“會是誰呢?用這樣一招將孤的計劃打亂,孤也是好奇啊!”獨孤雲傲輕笑出聲,腦子閃過蔣俊望着自己那雙癡迷炙熱的雙眼。
三皇子府
寬敞的書房之中,獨孤瑱的書桌上堆滿了美女圖,獨孤瑱坐在椅子上,房裡只有一盞燭火嗞嗞燒着,照得他深沉的側臉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那些美人圖上,只是闔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殿下,蔣國公是徹底垮了!”小安子走進書房輕聲附在獨孤瑱的耳邊說。
獨孤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疲倦地說:“我知道了!你去準備一份禮品吧,作爲孫女婿的我無論如何都要去拜訪,不能因爲蔣老太爺的倒下就與蔣家疏遠了關係!”
“是!”
“下去吧!”獨孤瑱說。
小安子默默地退下,獨孤瑱的眼睛依舊在思考着對策,現在的蔣家無論國公府是誰襲爵,最後的領導人都是蔣俊。只不過這蔣俊…獨孤瑱想到蔣俊表現出來的野心狠狠的加了夾眉頭!
獨孤瑱將眼睛重新回到了堆滿他的文案上的美人圖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美人圖,這些女子都是各大世家的名門千金,謀臣們已經爲他做出了甄選,且不論相貌如何,對他都是十分有用的。娶了任何一位,都能讓他的實力大爲增強。
若是往日,他一定會好好挑選一番,從中挑選出最有力的,毫不猶豫娶了——哪怕她是個醜八怪!他只要利用手中的權力登基爲帝,一統天下!可是現在,他看着這些陌生的面孔,越看越心煩,忽然間大袖一揮,“刷”的統統掃到地上去了,畫卷亂舞,一下子全都沾了塵土。
獨孤瑱突然好恨,好恨,爲什麼他的出身是這麼的低賤,只是一個連宮婢都不如的宮奴之子,他不過是父皇一夜風流的產物,他真的恨啊!爲什麼獨孤珏一出生就可以得到那麼多?有容家的支持,有父皇的寵愛!而他什麼都沒有,生母被李賢妃所害自己還是要在她的腳下匍匐喊她母妃!
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時候,一張畫像忽然映入他的眼簾,那是他的畫卷在所有畫卷之下,連他自己都忘了還有一幅他自己所畫的畫像,此刻終於露了出來,他一怔,眼眶開始溼潤他看着畫上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由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着宣紙上淡墨線條,喃喃自語:“婉婉,是我令你失望是嗎?毀了我們的是獨孤珏,我一定會將獨孤珏碎屍萬段的,一定,你要相信我啊,我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說完,將自己的臉埋在畫卷上,好像在汲取美人懷中的芬芳。
七皇子府
獨孤珏聽完手下人的稟報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看着那滿目的潔白,他的嘴角不知爲何上彎起來:“蔣家,現在沒有頂樑柱了,這個時候雪中送炭纔是最暖人心脾的!”
其實獨孤珏也是知道,如果迎娶蔣靜兒那麼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事倍功半但是蔣靜兒卻已經揚言此生非獨孤瑱不嫁,不僅如此還接下了皇后懿旨,所以這一條路明顯是行不通的。真是不知道他那個依附二皇兄存在的懦弱男人爲何會得到如此美人的愛慕,當真是天下掉餡餅!
“來人,將本皇子收藏好的碧爾璽玉枕包好,明日隨本皇子探望蔣國公!”獨孤珏朗聲吩咐。
蔣國公府
蔣傑在屋外打着圈圈,蔣俊溫言的對蔣傑說:“父親,就是您再着急也是沒有用的,如果爺爺真的倒下了,家裡還要您撐着呢!”
蔣傑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你爺爺究竟如何?”
“爺爺這病來的兇險但是太醫也說了,雖然是來得急可是有驚無險,只是這餘生就要在這牀榻上度過了!”蔣俊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
蔣靜兒低垂着頭,只是哭,不知道是爲了蔣國公還是爲了自己。
蔣俊看着眼前那個美人的梨花帶雨,心中的厭惡不斷地往上漲,這個妹妹當真是做作,難道是真的以爲多掉幾滴眼淚就會有人認爲她有多孝順了嗎?
不得不說蔣俊看人真的是挺準的,蔣靜兒確實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她所擔心的是蔣國公一旦不在朝堂之上,她就將面對的會是獨孤瑱的冷遇,她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就覺得十分的難過!
獨孤安惡狠狠地看着獨孤琳房間的那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說:“什麼皇室公主,分明就是一個喪門星,嫁到這裡,咱們家是沒有一處的安生!”
獨孤安這一句話發出去,可想而知,獨孤琳的日子是更加難過了。
次日拜訪的人是絡繹不絕,不爲別的,就是蔣國公真的倒了下去,他到底是秦國公主的夫家,有公主罩着,蔣國公府怎麼都不會倒。
“七皇子到!”
獨孤珏一身藏青色錦繡華服,出現在了蔣國公府。
他的到來令所有人都一陣錯愕,獨孤安低聲與蔣俊說:“我們已是暗中支持三皇子,這七皇子已於我們是敵人,暗地裡我們對他使了不少絆子,他不會是不知道的,怎麼他還來了?”
蔣俊低低一笑說:“祖母,我們支持三皇子的事情做的很是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者天下間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他自認爲他的到來是雪中送炭,對咱們示好!”
獨孤安冷嗤了一聲說:“只要有她身後的容家一天,我們就不會是他的盟友!”
蔣俊聲音若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誰說不是呢?”
但是說話間,蔣俊已是攙着獨孤安向前走去,獨孤安顫巍巍的行禮說:“臣婦見過七皇子殿下!”
獨孤珏見狀連忙將獨孤安攙扶起來說:“國公夫人有禮,你的身子不大好沒必要行此重禮!”
獨孤安搖了搖頭說:“禮不可廢!”
七皇子恍若由衷稱讚說:“國公夫人當真是熟知禮制!”
獨孤安冷笑一聲說:“若是老身熟知禮制,就不會觸怒天顏了,殿下這句話實在是過了!”這一句話明顯就是在說前幾天爲秦國公主請封觸怒攝政王,皇上一事。
獨孤珏頓時感覺自己的顏面無存,蔣俊見狀連忙說:“殿下,祖母因爲祖父的身體欠安,有一些言語無狀,勿怪!”
“哪裡哪裡?”獨孤珏連忙笑着說。
“殿下,請移步花廳!”蔣俊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獨孤珏點了點頭,獨孤安說了一聲國公那邊還需要她照顧就離開了,獨孤珏與蔣俊二人穿過九曲迴廊來到了花廳,待到入座。
獨孤珏才說:“其實驟聞國公不幸,我也是很驚訝的,在此我表示對國公的惋惜!”
蔣俊連聲說:“多謝殿下掛心!”
兩人說了一些客氣話後,獨孤珏說:“自古玉能養人,這是上好的碧爾璽玉枕,對老人的身體最有好處,請笑納!”
蔣俊連忙示意隨身的小廝接過笑着說:“謝過七皇子厚愛了!”
獨孤珏正欲說正事時,一個小廝連忙對蔣俊說了一些什麼,蔣俊連忙站起身說:“殿下稍坐,在下還有些事情處理!”
說完就快步消失了,獨孤珏笑着說沒事,但是眼中的笑意明顯是淡了許多,這個蔣家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攝政王府
獨孤雲傲正在爲她的小幽細心地梳理着毛髮,就在這時思棋一縷青煙似的飄了進來急聲說:“主上,出事了!”
獨孤雲傲放下金梳淡淡的問:“出了什麼事情,這般慌張?”
思棋的聲音極爲急切地說:“太子,太子殿下出事了!”
“是嗎?出了什麼事情呢?”獨孤雲傲的聲音依舊平靜。
“太子殿下對蔣家庶女蔣芬欲行不軌!”思棋說。
“是嗎?”獨孤雲傲站起身來,語氣極慢極輕的響起。
------題外話------
美女救美男嘍!親們明日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