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賢后範氏,出身微寒,天資聰穎,端賴柔嘉,年十二歲時爲三皇子所喜迎娶爲正妃,十七歲時產三皇子長嫡子,其子爲元武帝所喜,遂三皇子晉爲雍王,二十歲時雍王登基爲帝,遂封皇后,於半年後產下龍鳳雙生子可以說是一生寵愛集一身金玉滿堂長命富貴至極,但自身命賤福薄,所產雙生子爲死胎,遂瘋癲,周皇不離不棄親自照料遂傳爲佳話!”
獨孤雲傲慢慢的說,她的手仿若很是溫柔的撫摸着獨孤瑱的臉龐,語氣卻是冰寒無比,帶着無比的譏誚,獨孤瑱呆呆的看着她,心中不知道爲何有一種恐懼的感覺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臟,長期在危險之中打滾的他似乎意識到了一種危機,好像剛纔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一種錯誤而且是不能犯的錯誤。
獨孤雲傲將獨孤瑱的下巴擡了起來說:“孤說的可對?”
獨孤瑱沒有說話只是低垂了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的莽撞,就算是獨孤雲傲是前世不曾出現過的人但是也不該莽撞地認定她就是婉婉,世間泡茶手法相似的人何其之多,自己怎麼能就如此莽撞,想到這兒獨孤瑱的眼眸之中滑過一道怒芒,婉婉我爲你犯下了如此的大錯,如果我找到了你你就應該承受這一切背叛我的痛苦。
獨孤雲傲的聲音微涼淡薄地響起:“二年,東晉攝政王妃雲清婉親帥十萬鐵騎直襲北周門戶,北周滅亡!”
獨孤瑱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婉婉在這兒她絕對不會如此,婉婉雖然說是對他的感情略微的淡漠但是對於孩子和國家是極重感情的她怎麼可能會如此平靜連一絲傷痛都不會出現?難道這一步棋他真的走錯了?
獨孤瑱的呼吸開始有了一些紊亂,他現在才懊惱自己的莽撞,眼前的女子是他的皇姑姑,是所有人都不能看透的存在,自己怎麼就如此莽撞?
“知道爲什麼孤知道的那麼清楚嗎?”獨孤瑱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劇烈的擺動起來,就是敵軍壓境的時候他都不曾有如此的慌亂,但是現在他怕了,獨孤雲傲的手正固定在了的地方是大椎。
頸和肩的交界處,是大椎,人體最脆弱又堅硬的地方,往前一寸是最致命的動脈,往後一寸,有內力或者通曉武藝經脈的人施力巧妙,即可將脊椎捏脫,或者捏碎,讓人窒息而死或者終生癱瘓。
生不如死。
這一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隻冰涼劇毒的蛇纏繞在了他的頸間,隨時都會咬他一口,死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會再想死第二次,尤其是被殘忍玩弄致死的人。
獨孤雲傲看着獨孤瑱微微慌亂的臉笑了:“你很害怕?”
獨孤瑱的渾身已經僵直像一塊木板一般再也不敢多動一下,眼前這個一念讓人生,一念至於死的女子他豈敢得罪!
他們之間的姿勢看似親密但是實際上卻是最爲危險的姿勢,只消一下他獨孤瑱就會死在這個女子冰冷的手心上。
獨孤雲傲慢悠悠的滑過一道絕美的笑顏說:“孤師承鬼谷子,鬼谷子曾說過人死後一般是沒有靈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執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終化成厲鬼,徘徊於世間,或投生於人世。孤沒有想到孤會如此幸運竟然撞上一對前世有怨,今世有仇的人!”
獨孤瑱徹底的僵住了,他的腦海之中抓住了這樣的一句話:前世有怨,今世有仇!這樣說來他的莽撞是錯的,這個人是敵非友而且已經爲皇姑姑效力了是嗎?
獨孤真徹底慌亂起來,獨孤雲傲沒有給獨孤瑱過多的慌亂的機會,只是將已經身體徹底麻木的獨孤瑱輕輕一推,用精緻的護甲彈了彈自己身上不會存在的灰塵說:“孤在回宮的時候就已經爲所有的皇子算過命盤,沒有想到啊自己總是算不出的命盤竟然是這樣的緣故!”
獨孤瑱的身子本就已經僵直了,獨孤雲傲一推自然是輕鬆至極的擺脫了獨孤瑱的環繞,但是相比之下獨孤瑱就沒有好上多少,他的衣服早已凌亂,連鬢髮都有一些凌亂。可以說是狼狽不堪!
獨孤雲傲看着獨孤瑱狼狽不堪的牟陽,眼中依舊是無一絲的波瀾,對於前世的丈夫,她以爲自己多少會有一點感情但是沒有想到獨孤雲傲發現自己連最起碼的恨都沒有了,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她或許會記得獨孤瑱前世種種所做的一切但是卻獨獨忘記了他的臉,他這個人好像他只是她用來作爲成功的總結罷了。
若是今世不重來的話她或許早就忘記了這張臉是怎樣的英武不凡,真是奇怪,前世那樣恨過的人到最後面對的時候心就像是一塊冰鏡一般不會起絲毫的波瀾。
獨孤雲傲看着獨孤瑱面若死灰的臉淡淡的吩咐:“三殿下言辭不敬衝撞本王,笞責二十!”
獨孤瑱依舊沒有反應,但是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的時候他才恍然的驚覺起來帶着悲涼的聲音問道獨孤雲傲:“皇姑姑那人是誰,那人在哪兒?”
獨孤雲傲轉過身去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盛,三殿下既然已經求不得何必強求?”
獨孤瑱睜開了侍衛的鉗制抓住獨孤雲傲的裙襬說:“皇姑姑,你真的不是她?”
獨孤雲傲的嘴角含笑,目光若佛,淡然深遠的望着他說:“如果孤真的是她,以你對於她的瞭解她會如何做?”
獨孤瑱澀聲的回答:“食吾皮,啖吾肉…”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那不就是了…”
獨孤瑱的手無力地垂落,任人將他拖走,卻忽視了獨孤雲傲轉身時那一抹嘲諷的目光,食皮啖肉?若換做那時復仇心切的雲清婉或許真的會如此做但是她是獨孤雲傲不是那個雲清婉,獨孤雲傲是一個心極狠,手最毒的女子,她豈會讓人這般痛快?
獨孤雲傲看着佛像上佛的那抹安詳慈愛的笑顏,嘴角微微含笑,誰說佛有情,佛纔是人世間最無情的存在!
三殿下被攝政王斥責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三殿下戲弄婢女的事情自然落到了衆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對獨孤瑱抱有一絲鄙夷的態度,當真是色膽包天想要偷腥都打到自家皇姑姑的人身上了,色膽包天是如何他們當真是見識到了!
“此事屬實?”獨孤珏將手中的狼毫筆擱了下來說。
“千真萬確,這件事大多數人都撞見了,做不得假的?”小侍說。
獨孤珏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問:“三皇兄的傷什麼時候好?”
“想來這四國祭的所有的武試都只能錯過了,這北周的武試就只有您去頂上了!”小侍有一絲不安的說。
獨孤珏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烏沉沉的天空說:“這樣的雷雨天要持續好幾天,想來三皇兄也不是下不了牀!”
小侍沒有回答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傷筋動骨一百天就是三殿下受的傷再輕也得一個月纔好,自家主子當真是沒有一點常識!
獨孤珏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叩着書案終於說道:“樂安將本殿的白玉生肌膏送給三皇兄祝他早日康復!”
被喚作樂安的小侍有一些愣了說:“殿下,這三殿下一向是與您不和的您如何就這般大方將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她?”
獨孤珏淡淡地說:“眼下是一致對外的時候怎麼能讓別人看笑話!”
樂安想了想也覺得是如此便網獨孤珏的小庫房走去,獨孤珏見這個小侍消失後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望着那烏壓壓的黑雲心裡沉悶悶的難受得慌,他不明白獨孤雲傲這般做是爲了什麼,怎麼就這麼湊巧這獨孤瑱剛爲北周掙了一個好顏面,又在自己前腳踏出獨孤雲傲的外殿的時候這獨孤瑱就出事了而且是以大不敬的罪名!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會是認爲他有意在獨孤雲傲的面前挑撥是非,但是下令這般做的是獨孤雲傲,自己這位皇姑姑到底是安着什麼算盤?
獨孤珏來看着那不斷遊走着閃電的烏雲,臉色越來越凝重。
獨孤瑱的臥房之中,血水已經倒了三盆,想來這傷是實打實的受着了,夏公公一邊心疼的爲獨孤瑱上着藥一邊絮絮叨叨地說:“殿下你忍着一點,這傷藥可是十分的疼的!”
獨孤瑱搖了搖頭說:“本殿是皇子豈會連這點疼痛都受不了?”
夏公公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爲獨孤瑱吹着傷口,一邊氣急了說:“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七殿下前腳剛走您就被攝政王爺責罰了…”言語之間盡是指責獨孤珏在獨孤雲傲面前搬弄是非!
“這件事與七皇弟無關!”獨孤瑱搖了搖頭說,“是本殿自己自作孽!”獨孤瑱仔細想着獨孤雲傲的那一句話,前世有怨,今世有仇?
他獨孤瑱一生殺人無數,仇家實在是不少,要想他一一查出來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可如果真是他所猜想的,那個人是範雲婉的話,獨孤瑱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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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是最近有一點小卡文的節奏,正在理思緒之中,最近只能三千更,親們原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