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你怎麼知道我叫夏小昕?”蔣盈一愣,但隨即瞭然地說:“是了!你爲了綁架我,肯定將我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了!好吧!告訴我,你需要多少錢,將卡號告訴我,我會讓我父母如數地打給你的!”
事已至此,她反而鎮定了下來。
墨子簫見她一味裝傻充愣,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冷哼道:“你把我當綁匪嗎?”
蔣盈皺眉看他,“難道你不是?”
這才細細地打量他,很快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一年的豪門生涯,讓從前連面料都不認識的她通曉了各種國際知名品牌。
眼前的這個男人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修長,眉目之中有着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貴族氣息。
他一身阿瑪尼服飾,手戴的腕錶是百達斐麗的,表面上鑲滿了白鑽,亮閃閃的,讓人無法忽視。
這種腕錶,她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價值一百多萬美元,聽說是特訂的,從設計到製作,需要耗時八年。
全球統共就有兩隻。
一隻是被一年屆五十歲的銀行家所擁有,另外一隻的主人的身份卻極其神秘,儘管很多人都想知道,可是最後卻總是查而無獲。
很顯然,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擁有者了。
連一隻表都可以這麼昂貴,他的身家可知有多麼地顯赫了。
這樣一個處處彰顯尊貴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去綁架像她這樣身家的人呢?
夏豪明擁有的不過是一個億的身家,而且還是人民幣,戴的手錶不超過五十萬人民幣,在他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瞧得上眼纔怪呢!
只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爲什麼叫得出她的名字?
難道他們在某個宴會上見過,他對自己一見鍾情?
這樣一想,便覺得後者的猜測更爲合理。
當下便放鬆了起來,嫵媚地朝墨子簫一笑,伸手輕輕地去推他的胸口,“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在哪次宴會裡見過嗎?我們一起跳過舞?”
墨子簫皺眉,一把扯掉她的口罩與墨鏡,用力地往地上一擲,冷哼道:“不要再裝了!夏小昕!我知道我失憶不記得你害你受盡了委屈是我的錯,我這次巴巴地跑了回來便是爲了跟你道歉的!現在,我已經正式辭去了墨家掌門人的職位,也將一切都跟老爺子了結清楚了。新的掌門人已經就位,從此以後,我們可以過上你所想要的生活了!所以,你可以生氣,可以暫時不理會我,但是請你別再隨便地跟別的男人親吻,更別隨意地與男人進出酒店!你這樣遊戲人生的做法不僅傷害了我,也傷害了你自己!”
蔣盈心思聰慧,在聽到他這樣一大段長篇大論之後,不由膽戰心驚,當下故意別過了臉,假裝生氣地說:“你現在記起我了嗎?憑什麼你記得我就要我回到你身邊,不記得我的時候便當我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墨子簫見她終於不像先前一樣假裝不認識他了,不由大鬆了口氣,伸手用力地將她圈在了懷裡,溫柔地在她耳邊輕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麼能夠想到老爺子會那麼心狠手辣?竟然會把我生生打成失憶呢?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儘管我當時忘記了你,可是在我們相處的短短的時間裡,我仍然對你有感覺。我看到你捱打吐血時,心很痛。在溫泉與你擁吻時,我陶醉得欲罷不能。當時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卻一直不肯承認在內心深處,仍然有着對你深深的愛戀。直到,前不久,我知道了真相,看了我們倆一起參加倖存者遊戲的錄像,聽jason講了我們的過往,我才知道即使我忘記了我們的過去,可是對你愛戀的感覺卻不會變。小昕,不要再因爲計較從前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蔣盈的身子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很顯然,他口中的夏小昕便是自己與肖伯堯設計的夏小昕。
本來以爲身無分文的孤身女子在那座充滿罪惡充滿暴力的城市一定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存活着,沒想到她不僅活得好好的,更是找上了這麼一個財力雄厚地位顯赫的男人!
而且看樣子,這個男人愛她愛到了骨子裡了。
他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裡來找她,那麼她在這座城市的哪個角落裡貓着呢?
沒有立即出現,那麼她一定是在伺機而動了吧?
一瞬間,蔣盈只覺得身邊危機四伏,自己原本以爲已經牢牢抓在手裡的金錢、地位都會轉眼即逝!
難道她馬上就要被打回原型,繼續跑到夜店裡去當賣笑的小姐嗎?
不!不不不!不可以!
她再也不要過那種受盡屈辱的賣笑生涯了!
夏小昕,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想到這裡,心裡已經有了對策,當下對着一直着急看着她的墨子簫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不答應!我受了那麼多委屈,怎麼可以讓你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此揭過?我不答應!”
這時正巧門開了,等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夾克,戴着一副墨鏡,正不耐煩地嚼着口香糖的年青男子正欲走進來。
墨子簫眉頭一皺,將手一擋,冷冷地說:“坐旁邊的!”
那人是本地的流氓,一向橫行霸道,哪裡受過這種氣,當下一拳就照着墨子簫的臉打了過去,冷喝道:“你以爲這是你家開的啊!”
墨子簫反手一抓一扭,就將年青男子的手反扭到了背後,並且用力地壓在了牆壁之上,冷哼道:“我問你,你是要坐這部電梯呢?還是坐旁邊的那部電梯?”
年青男子的手被扭得生痛,只感覺自己手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狠角色,當下也不敢逞強,急忙叫道:“坐旁邊的坐旁邊的!”
“走吧!”墨子簫手一送,將他直接推出了電梯門。
年青男子不敢囉嗦,立即抱頭鼠竄,卻沒有坐旁邊的電梯,而是直接衝向安全通道,走了樓梯。
“鼠輩!”墨子簫輕蔑地一笑,轉身去看夏小昕,誰知電梯裡哪裡還有她的半點影子!
她竟然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了出去!
“shit!”他懊惱地舉拳重重地擊向牆壁,立即想衝出電梯口去追她。
可是衝了幾步卻又停下了,走到窗口往樓下一看,果然看到她正驚惶失措地一邊跑一邊不斷地回頭看,手裡還握着個手機不停地在打電話。
看來,這是追不上的了。
如今,他們之間鬧得這麼僵,他總不好找上門吧!
他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被她的父母知道。
如果知道他曾經的身份,知道他曾經那樣地對待過她,她的父母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所以,再三考慮之下,他不敢造次,只能一步步地來了。
既然找到了她,他便會盡一切努力將她重新追回到身邊來的!
只是今天好不容易的一次見面,卻什麼也沒解決,到底讓他有些難過,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蔣盈沒命地衝過馬路,衝進了小區,看了看守衛森嚴的小區,這才放慢了腳步,氣喘咻咻地對電話那頭的肖伯堯說:“我馬上把那男人的照片發過去給你,你趕緊去調查一下。他手戴着價值百萬美元的鑽石腕錶,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把他的底細查出來,我們纔好商量着怎麼對付他。另外,還要去調查一下夏小昕。看看她有沒有回到這裡來!咱們得趕在一切沒有暴露之前,將來自他們的危險全部消除乾淨!”
肖伯堯皺眉,遲疑地說:“阿盈,我們從夏家已經撈了不少好處了,如此我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吧!你也說了,那男人身份很不一般,或許不是我們可以惹得起的啊!”
蔣盈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拿着手機走到偏僻的一角,低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如果他們找上門來,你以爲事情這麼簡單,是我們說可以罷手就罷手的嗎?而且,我這一年來付出了這麼多,難道就這樣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別說了!你趕緊照我說的做!明天給我消息!你只要給消息給我,我會親自去對付他的!”
肖伯堯急了,“你別亂來啊!”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今天我就不過去了,你趕緊去找熟悉的私家偵探去查吧!就這樣!”蔣盈‘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對肖伯堯想臨陣脫逃的想法大爲不滿。
當初,他也總是拖拖拉拉的,對夏小昕老是下不去手,若不是她以性命相脅,告訴他若再不狠心將夏小昕扔在那裡趕緊回來的話,她就跑去跳江。
如今,遇到大事了,又是這副德性!
這樣當斷不斷的溫吞水般的性格真的讓她越來越煩不甚煩了。
若不是真心地喜歡他,她真的想幹脆與他一刀兩斷了!
她氣惱地緊了緊大衣,快步地朝家裡走去。
推門進去,正巧夏豪明從樓上下來,看到正好推門進來的她一愣,“你什麼時候出去的?頭髮怎麼這麼亂?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當下幾步走到她面前,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
“我不過是晚飯吃多了睡不着,便到小區裡走走消消食,外面風大,將頭髮吹亂了而已,哪裡會出什麼事啊!”蔣盈急忙將凌亂的頭髮撫順,笑着解釋。
一年以來,她天天說謊,早就練就了很厚的說謊功底,絕對是臉不紅心不跳,彷彿從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有時候,謊話說多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
就比如夏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真的做得如魚得水,與l市的名門淑媛都相處得極好,經常一起約出去各種玩樂。
夏家的豪門生活,她真的過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