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分手就分手好了!-
可是爲什麼會把她扔在海灘上,然後再把她的錢財襲捲一空跑人?-
把她孤零零身無分文地扔在這繁華熱鬧的異國他鄉,是想逼她自殺嗎?-
可是她自殺了,他能夠有什麼好處?-
就算他覬覦她卡上那剩餘的十來萬塊錢,那也比不上娶了她後獲得的錢財更多啊!-
她是夏氏集團的繼承者,身家幾十億,他堂堂名校的理工生,連這麼基本的帳都不會算麼?-
可是,如果不是爲了錢,又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他家與她家上一輩子有什麼恩怨?-
找上她,不圖她的錢不圖她的貌,只是爲了逼死她?-
正是那個原因,所以他才一直不敢隨她見父母,這才偷偷摸摸地慫恿她在生日宴會上收拾東西走人?-
從前他的言行舉止一一浮現,最後,她終於不得不痛苦而絕望地承認,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她,從前的一切都是謊言,爲的不過就是今天這個局!-
她就這樣傻傻地跳了進去,害得父母傷心,弄得自己身無分文只能悲悲慼慼地坐在這陌生的街道上無助哭泣!-
想到自己的愚蠢,想到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呆在父母的身邊,她就痛苦得如萬箭攢心地痛-
“小姐,你怎麼了?”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炸響,並且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搖晃着她的肩膀-
她緩緩地擡頭,看到一個一臉慈祥的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中年婦女-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可以幫你的!”中年婦女見她滿臉淚跡斑斑,憐惜地嘆了口氣,扶她站了起來,然後從包裡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先擦擦淚水吧!沒什麼事是不可解決的!來,我請你喝杯咖啡,有什麼事你儘管跟我說好了!我能幫一定幫!”-
“謝謝。”她用力地擦去了淚水,有氣無力地道了謝-
因爲太過悲傷絕望,忘記說英語,竟然說了漢語-
“啊!原來是老鄉!這太好了,我們可以用母語交流!你好,我叫吳梅,上海人,來這已經十年了,走吧,我們慢慢聊!”吳梅親切地挽了她的手臂朝咖啡廳走去-
在咖啡廳坐下,吳梅叫了兩杯咖啡,又專門爲她叫了一份三明治-
“快吃吧!”吳梅將三明治推到她面前,慈祥地衝她笑,“我敢打賭,你一定連早餐都還沒有吃!”-
“謝謝。”她低聲地道了謝,儘管不習慣接受他人的施捨,可是走到這步田地,似乎連維持高傲是絕對的不可能,要想活着回國弄清楚一切,就必須放下自尊與清高了罷-
內心無限的悲涼與無奈,卻還是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三明治來-
三明治很美味,可是吃在嘴裡卻苦澀難嚥,每嚥下一口都要抻好幾下脖子才能勉強吞下-
她吃得很慢,吳梅也沒打擾她,甚至沒有看她,徑直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慢慢地翻看了起來-
這讓她感覺到少了些許壓力,對吳梅更是感激-
看得出來,吳梅不僅是個有教養的人,還是個心腸相當好的人-
知道她感覺到屈辱,便那般自然地不動聲色地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將三明治吃完了,又喝了口咖啡這才擡頭看着吳梅-
吳梅也正好翻完了雜誌,將雜誌放下,雙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溫柔地笑着說:“現在願意跟我說下你的遭遇嗎?”-
她扯脣苦笑,整理了一下思緒這纔將事情大概地跟吳梅說了-
吳梅一聽,眉頭皺得很緊,說道:“這事情真的有些說不通啊!如果說他爲了騙你錢財,他不是應該努力把你騙到手跟你結婚再騙你的錢纔是啊!你家那麼富有,他用花言巧語騙得你父母的信任再騙了你家的錢纔是正常的途徑,爲什麼要這樣千里迢迢帶着你私奔然後又把你扔在這裡,只帶走你十幾萬塊走?”-
“我也想不通。”她苦笑-
吳梅仔細地打量她,留着長長指甲的手指不停地在玻璃桌面上敲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讓她心慌意亂-
她知道吳梅可能在質疑她的話,在確定是否要幫助她-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輕輕地說:“或許您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到家裡,告訴他們我在這裡的遭遇,他們知道以後,一定會馬不停蹄地立即趕來接我的。他們見到我以後一定會出大筆錢感謝你的!”-
吳梅笑了,搖着頭說:“你以爲我幫你是想圖你的錢?我只是有些質疑而已,因爲你說的故事真的很不合邏輯。”-
說着從包裡拿出手機來遲疑地看着她,似乎想再次確認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她看那手機,是蘋果最新款,在美國大概得賣七八百美元的樣子-
如果要求她將手機給自己,可能會有點小小的防備心理,擔心她是騙子,拿到手機後假裝打電話就一去不復返了-
所以,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用商量的口氣說:“吳姐,我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讓您也覺得匪夷所思,您覺得可信度不高。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報號碼給您,您幫我打電話到家裡去。”-
“我不是不信你。呃……不過,我幫你打也好,省得你父母在氣頭上不接你電話。”吳梅笑着說-
按着她報的號碼吳梅撥了出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夏小昕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好痛-
千萬要接啊!-
電話終於被接起,她聽見吳姐說:“您好,請幫我找一下夏先生。不在?”-
吳梅瞟了她一眼,繼續說:“夏夫人也不在?夏小姐在?呃……我想問下,夏家有幾位千金?一位?呃……那不必了,等夏先生回來後,我再打電話過去吧!”-
說完掛斷了電話,脣角高高地勾了起來,淡淡地笑看着她,攤了攤手,“夏小姐在家裡好好地呆着呢!”-
夏小昕站了起來,激動地問:“夏小姐?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家裡怎麼可能再出現一個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