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睡中的李樂被外面的聲音給驚醒,揉着眼問道:“母親……怎麼……”她的話還未說完,馬車又倏然間往一邊倒去,同時響起了馬匹尖銳的嘶吼聲。
整個馬車側翻了下去。
李浮一手將李樂護在了懷中,一手抽出了身旁擱着的長劍,在馬車側翻之後便運功用力對着馬車頂揮出了一劍,一聲巨響之後,李浮從被劈開了的馬車車廂內躍了出來,隨即火光混雜着刀光劍影映入了她的眼中。
兩個隨行的護衛正在被四個黑衣人夾攻,而旁邊還站着兩個黑衣人,一人握着一個火把,而另一個人手裡拿着弓箭。
被謝淨紋派來的駕車之人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斃了命,胸口上插着一支箭,同時斃命的還有馬匹,馬匹的頸部要害上面也被射入了兩支箭,讓其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斃命。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環視,即便這些黑衣人都蒙着面,但是李浮卻已經看出了眼前這些人的底細。
這般乾淨利落地處置了駕車的人和馬匹,便是爲了防止她們有機會逃離,而同時也不會傷及她們。
是宗哲景遙!
李浮不禁將懷中的李樂抱的更緊,隨後便是立即往旁邊原本被隨行侍衛牽着她來時所騎的坐騎跑去。
若是硬碰,以對方的人數,她一定輸!
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離開!
這裡是官道,即便現在已經晚了,但是在京城附近,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很快便會驚動到京城內的順天府,只要她堅持一些時候,只要她往京城再走一段距離,便可以脫身!
李浮的坐騎是軍馬,因而並沒有被驚走。
馬離李浮並不遠,不到半晌,她便已經勒住了繮繩,而同時,旁邊觀戰的兩個黑衣人也出手了,那拿着弓箭的黑衣人拉弓,目標便是李浮的馬。
箭呼嘯而至。
李浮早有防備,揮劍擋住了那箭,同時抱着女兒李樂躍上了馬背,狂奔而去,身後那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見狀,隨即立即再次出手,只是這一次箭還未射出便被旁邊那拿着火把的黑衣人給阻止了,“主子有令,要將人毫無發無傷地帶回去!”
這樣一箭射下去,馬自然會被攔住,可是,馬上的人也一定會受傷。
那手持弓箭的黑衣人當即收起了弓箭。
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擡手吹了一聲口哨,隨即,幾匹馬從官道旁邊隱秘之處奔出,“上馬去追!”
隨着這一聲叫喊,原先在圍攻着兩名護衛的黑衣人收起了攻擊快速上了自己的馬隨後追了上去,那兩名護衛雖然未曾斃命,但是此時卻已經是身受重傷,便是想追上去護衛主子也沒有這個能力,只能跌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黑衣人離開,同時在心裡祈禱着主子沒事。
шшш▪Tтkǎ n▪¢O
李浮一直騎着馬狂奔着,夜很黑,她只能就着那不算是明亮的月色以及多年來累積下來的經驗往京城而去。
“母親……”
風中傳來了李樂驚恐的叫喚。
此時的李樂已經被嚇的睡意全無渾身顫抖,甚至是這一聲母親,都是費了好大的勁方纔喚出來,李樂的膽子不小,但是畢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也從未收到過這樣的驚嚇。
李浮聽到了她的叫喚,也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可是這時候她無暇理會這些,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快些帶着女兒離開這裡!
她知道,若是這一次她沒有護住女兒,往後便會永遠失去這個女兒,還有他。
她說過,她絕對不會讓現在的生活被任何人奪走!
“別怕,母親在這裡!很快便會沒事的!”李浮將女兒摟的更緊,速度有增無減。
李樂沒有再說話,若是此時李浮能夠看見女兒的臉色,定然會嚇一跳,此時的李樂已經被嚇的臉色蒼白,便是嘴脣也白了下來,她雙手緊緊地揪着李浮的衣裳,渾身仍舊止不住顫抖。
她想告訴母親她怕,可是這時候,她能夠叫出一聲馬努親卻已經是很艱難了。
李浮此時更爲注意的是身後傳來馬蹄狂背的聲響。
不止一匹馬。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火把已經熄滅了,隱約見可以看見好幾個人影,她當即斷定,後面的人都追了上來了。
這時候便是李浮告訴自己一定要淡定,但是卻無法做到,因爲這樣的情況之下除非有外援,否則她根本便逃不掉!
而且她們明明有機會將她除掉,可是卻沒有動手,那便是說,她們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她懷中的李樂,不對她下狠手,是擔心傷到了她懷中的李樂!
可是宗哲景遙爲何便這般肯定李樂和她有關係?當年樂兒出生之時,所有人都相信樂兒是早產的!她不相信宗哲景遙可以在永熙帝的封鎖之下得到琝兒真實的懷孕月份!
追逐仍舊繼續,隨着離京城越來越近,後面追趕着的黑衣人也意識到了必須速戰速決。
方纔那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揚手狠戾地往坐騎上化了一刀,坐騎受痛,瘋狂地向前,不一會兒,她離李浮的距離便只相距兩米左右,這時候,黑衣人一聲長嘯,倏然從馬背上躍起,直直躍向了李浮,同時揮開了手中的大刀。
李浮不得不轉身揮劍抵擋。
這般一交鋒,速度便慢了下來。
後面的黑衣人在此刻也從馬背上躍出,手中武器只往李浮的坐騎而去。
李浮雙拳難敵四手,爲了不至於墜馬,便抱着李樂從馬背躍起。
身下的坐騎一聲嘶喝,隨即倒地。
李浮抱着李樂躍到了一旁。
黑衣人當即圍了上去。
李浮沒有猶豫,當即揮劍攻擊。
黑衣人迎戰。
一陣刀光劍影隨即在夜色中閃爍。
李浮是下了狠手,招招致命,而黑衣人似乎有所顧忌,這般相對下來,李浮開始是佔了上風,但是卻也無法脫身。
那先一步發起攻擊的黑衣人沒有參站,而是站在了一旁。
身邊還有那手持着弓箭的黑衣人。
李浮殺紅了眼,圍攻她的幾個黑衣人基本身上都掛着傷。
“李少主,你真的要背叛主子嗎?!”這時候,那站在一旁先一步發起攻擊的黑衣人大喝道,以她的言行,足以證明她便是這場襲擊的爲首之人。
在她的話之後,不管是李浮還是圍攻着她們的黑衣人都停了手。
李浮認出了那爲首黑衣人的聲音,她是宗哲景遙身邊的心腹隨從,和那日樹林當中出現的那個人身份差不多,“背叛?當日我便已經說明,往後我與她再無關係,如何說得上是背叛?!閣下應該回去問問你的主子爲何背信棄義?!”
那黑衣人聞言當即大怒,“放肆,主子豈是你能……”
“她是你們的主子但不是我李浮的主子!”李浮厲喝道,“若她不是背信棄義,豈會三番兩次地這般偷襲我?!她既然做得出便害怕別人說?!”
“主子已然通告過你會回來取回自己的東西,既然……”
“我再說一次,我女兒只是我女兒,也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李浮並沒有忘記李樂還在她的懷中,她沒有給那爲首黑衣人說出那些不該讓李樂聽到的話,“當日她能夠矇蔽一時,但是卻無法欺瞞一輩子!我李浮方纔是司以琝心裡所愛之人,方纔是他這一生的依靠!我的結髮之夫我的女兒,我都會用盡一切去維護保護,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施以傷害,便是你的主子也不能!”
“我們既然奉了主子的命令而來,便一定要將孩子帶回去!”那爲首的黑衣人聽了李浮這些話心裡不是沒有懷疑,畢竟根據她們所打探到的消息都證明了大週三皇子是在和李浮成婚之後方纔傳出喜訊的,可是主子卻一直不願意作罷,一直懷疑消息中三皇子早產的消息,可是命令便是命令,她們一定要將孩子帶回去!
先前主子派來的那一撥人最後消失無蹤,恐怕已經驚動了大周皇帝,若是這一次還不能將人帶走,那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李浮握緊長劍,全力戒備,這時候,她懷中的李樂再一次發出了聲音,“母親……母親……”聲音中帶上了哭腔。
“樂兒別怕!”李浮安慰了女兒一聲,牙齒一咬,看向那爲首的黑衣人,“你一定要將我女兒帶走?”
那黑衣人與李浮也是相識,自然也是知曉李浮和宗哲景遙的關係,而且她所接到的命令當中,也有要留着李浮性命這一條,因而,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點頭:“李少主,主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若是我們不將人帶回去,主子定然不會輕饒!”
“好!”李浮忽然間咬着牙道,“既然她這樣不肯死心,那我便帶着我女兒去見見她,讓她徹底死心!”
那黑衣人狐疑,因爲李浮態度改變的過於的快。
李浮冷笑:“如今這個情形我即便不同意也逃不出去,既然如此,那便不如跟你們去一趟,也好換的來日的安寧!”話落,又補了一句,“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兒離開我的視線,若是你們不肯,那便直接替我們母女收屍!”
那黑衣人沉思半晌,最後點頭:“好!”主子讓她毫髮無傷地將人帶回去,這便讓她不得不退步。
李浮低下了頭看着懷中的李樂,“樂兒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李浮當心李樂會聽到那些不該聽的話,不過卻是多慮了,李樂已經驚嚇的根本便聽不進任何的話,李浮見了女兒這般,心裡更是心痛不已,低着頭低聲安撫起來。
“走吧!”爲首的黑衣人不耐煩。
李浮擡頭:“我女兒受驚了!”
“你別想拖延時間!”黑衣人道。
李浮根本便沒有理會她,繼續低聲安撫着女兒。
黑衣人只得先讓手下去牽馬。
李樂開始回過神來,隨後便是驚恐地抱着母親大哭:“母親……樂兒怕……樂兒怕……樂兒要回家,樂兒要父君,樂兒要回家……”
“好,我們回家,回家……樂兒,別怕……”李浮低着頭,繼續安撫着。
黑衣人將馬匹準備好了,再一次催促李浮。
李浮無法在拖延下去,便低着頭靠着女兒的耳邊,低聲道:“樂兒,你聽母親說,一定要聽母親說……”
李浮在李樂的耳邊說了好半晌的話。
黑衣人又一次催促。
李浮方纔停下了,只是,她卻無法確定李樂是否已經聽明白或者能夠做到,可是如今她已經沒有辦法,唯有這般做方纔是她們唯一的生機!
宗哲景遙既然派人來了,那便已經是安排好了退路,一旦她們落在了她們手中,便不會再有機會逃脫,她太瞭解宗哲景遙的手段!
李浮抱着李樂走到了馬邊,然後將李樂放在了馬上。
李樂沒有哭鬧,但是卻不像是回過神來,而是嚇呆了似的。
李浮隨即上馬。
黑衣人也上了各自的馬。
李浮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勒着繮繩在原地轉着圈,仍舊低着頭安撫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李樂,靠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說着。
那爲首的黑衣人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轉過頭來,聲音染上了肅殺,“李少主若是不想去,那便將孩子交給我們就成!”
李浮沒有理會她,繼續勒着繮繩繞着圈,當調整好馬匹前進的方向之後,她拉起了李樂的雙手讓她緊緊地抱着馬脖子,隨後,便從馬背上躍下,同時狠狠地一掌擊在了馬身上。
馬受驚立即往前狂奔。
“你——”黑衣人見狀大驚,頓時調轉馬頭欲追。
李浮同時展開攻擊,不過這時候她的目標不是黑衣人,而是她們身下的馬,沒有李樂在懷中,她的動作更加的迅速也無所顧忌,招招直致馬匹無法繼續行走,同時厲喝道:“樂兒不要回頭,快走——抱緊馬脖子,不要怕,不要慌,抱緊……”
黑衣人坐騎受襲開始發狂,不得不從棄馬下地。
“快走——”爲首的黑衣人狼狽地下了馬氣急敗環地厲喝道。
李浮的攻擊當即轉向她們,洶涌而來的劍招不讓她們往前一步,她一邊攻擊黑衣人一邊高聲對李樂說着注意的事項,便如同平日她教她騎馬一般,即便李樂已經走遠了,但是卻仍舊說着。
李樂沒有回頭,不是不擔心母親,而是此時她已經被驚嚇的根本來不及生出其他的思緒,只是本能地緊緊地抱緊了馬脖子。
馬受了驚順着管道狂奔着。
李浮聽着馬匹聲越走越遠,更是專心地攔截欲往前追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的伸手雖然都不錯,但是卻沒有李浮那決絕之心,更沒有她的信念,因而無法脫開李浮的攔截前去追。
那爲首的黑衣人更是大怒,手上的招式轉爲了凌厲。
漸漸的,李浮開始不敵,但是卻仍舊沒有作罷的意思,以驚人的毅力繼續支撐着,爲首的黑衣人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機會下了重手將李浮擊倒在地,“快去追——”
“休想……”李浮仍舊支撐着欲起身。
而爲首的黑衣人根本便沒有再理會李浮,當即施展輕功欲追去。
李浮支撐不住猛然長劍插在了地上撐着身子半跪着,重重的呼吸聲傳入了她的耳中,依稀間還夾雜着打鬥聲,朦朧的視線隨即看見了夜色當中升起了火光。
她隨後眼前便是浮現了一幕並不清晰的打鬥。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了另一撥的黑衣人,正襲擊了宗哲景遙派來的人。
雙方隨即鬥成了一片。
李浮一直咬着牙撐着不讓自己暈厥過去,耳邊的依稀的打鬥聲漸漸地被自己濃重的呼吸聲所掩蓋,不知道過了多久,便在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腳,她撐住了最後一口氣擡起了頭看向腳得主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沉靜威嚴的面容,一張她從未想過會在此時此地出現的面容。
“陛下……”
她低喃了一聲,然後,漸漸地,眼前的面容被火光融化,隨即,火光也漸漸地淹沒在了黑暗當中,李樂以及司以琝的面容隨即佔據了她的腦海。
樂兒……你不要有事……
琝兒,對不起…………
李浮再一次甦醒之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當中。
“樂兒——”她臉色慘白地厲聲叫喊了一聲,然後捂着胸口掙扎地坐起,便要去尋找女兒,然而當她坐起身來之時,便發現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便坐在了臨窗的椅子上。
而此人便是她昏迷之前看見了的司慕涵。
щщщ◆TTKдN◆Сo
李浮愣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司慕涵沒有看向李浮,而是端着茶,像是悠閒地飲着茶。
房間內仍舊燃着燭火,但是,窗外已然是有微光照了進來,天已經開始亮了。
李浮並沒有呆愣多久,她也不知道永熙帝爲何會忽然出現,更不知道永熙帝是否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又知道了多少,如今她已經管不了那般多了,“陛下……”她撐着身子要起身,可是一動,胸口便傳來了劇痛,身上其他的傷口也像是要被拉開似的,不得已,她只能一直坐着看向司慕涵問道:“陛下……樂兒……樂兒可是平安?!”
她被救了,樂兒定然也是沒事的!
一定是是這樣!
“你既然有膽量將一個七歲不到的孩子這般送上馬,還會擔心她的死活嗎?”司慕涵緩緩說道,聲音中沒有怒氣,但是譏諷卻已經是不言而喻。
李浮臉色頓時慘白下來,心臟猛然一縮,“陛下……樂兒……”她沒有勇氣問下去。
司慕涵緩緩擱下了茶杯,方纔擡起了視線看向李浮,眸光陰暗晦澀,卻也沒有繼續嘲弄,“她在隔壁的房間。”
“樂兒可有受傷?”李浮彷彿一下子從地獄中被拉上來似的,繃緊了心絃又問道。
司慕涵看了她半晌,淡然道:“毫髮無傷。”
李浮聽了這話方纔狠狠鬆了口氣,後怕襲上了心頭,好半晌,她方纔尋回一絲的神智,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傷痛起身便要去看李樂,只是這時候,司慕涵卻幽幽開口。
“你便沒有其他的話要跟朕說嗎?”聲音越發的沉鬱。
李浮一愣,隨後看向司慕涵,見她的神色冰冷陰鬱,心驟然一沉,“陛下……”
司慕涵沒有迴應,繼續盯着她。
李浮咬了咬牙,低着頭,“都是臣不好……臣以前在江湖上接下了仇……”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司慕涵揚手掃羅了旁邊桌上的茶杯,茶杯落地,碎成了一片。
李浮擡頭,臉色更是難看。
司慕涵冷聲道:“你將朕當成了傻子了嗎?!”
“陛下……”李浮雙手攥的死死的,心也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仇家是吧?”司慕涵冷笑道,“朕倒是想聽聽,究竟是什麼樣的仇家居然恨你恨到不惜與朝廷做對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要取你的性命!朕更是想知道,爲何你的這些仇家不直接取你的性命反而是要擄走李樂!”
Wωω✿тTk ān✿C〇
李浮渾身已然冰冷,她甚至不敢直視永熙帝的目光,擔心下一刻她的秘密便會被她給挖了出來,她知道,事到如今,仇家一說已經是說不過去了的,可是,若是要她將真相說出,她怎麼也無法做到!她不能讓樂兒深陷險境!
司慕涵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眸子卻越發的冰冷陰沉。
半晌過後,李浮方纔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擡起視線,“陛下……臣無法解釋清楚,但是,請給臣一些時間,臣必然會將此事徹底解決,絕對不會傷及三皇子!”
“解決?”司慕涵嗤笑一聲,“你想如何解決?殺了宗哲景遙嗎?!”
李浮心底最後的那絲希望被司慕涵的最後四個字給徹底地抹殺了,她的臉色此時更是青白可怕,她猛然間走到了司慕涵的面前,身上的傷痛彷彿在這一刻被冰凍了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她跪了下來,“陛下……請聽臣解釋,事情不是……”
“朕不想聽你解釋,朕只是想知道爲何朕的兒子會和西戎國主扯上關係,而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司慕涵握緊了椅子的扶手,身子往前傾了傾,面色森冷。
李浮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