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霧大,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麼,所以想要晚上來,如果沒有熟人帶路,根本就不好進來,秦盛好奇的問葉晟睿:“這是個什麼地方?感覺好奇怪。”
“貝思空的湖心島。”葉晟睿回答,秦盛驚呆了,雖然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見過貝思空,但都聽說過貝思空,琴棋書畫出神入化,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無所不通,很多人都猜測貝司空至少五六十歲了,真難以想象葉晟睿會認識他。
“葉兄,你怎麼會認識貝老前輩?”秦盛驚訝的問,當然,也有驚喜,剛開始還對這個地方充滿好奇,現在卻是心安了,在貝思空的地盤,殷落雪一定很安全。
“什麼?老前輩?”葉晟睿一臉驚訝,此時,木筏已經靠岸,三人上了島,木筏卻突然不見了,秦盛更覺玄妙。
秦盛告訴葉晟睿:“這貝先生好說也有五六十歲了,我等自然應尊稱一聲前輩,要說起來,我可是十幾歲就聽說貝先生的大名了呢!”
殷落晚本來正在鬱悶中,聽秦盛這樣一說,竟忍不住笑了。“你沒聽說過出名要趁早嗎?你十幾歲聽說貝先生大名的時候貝先生也才十幾歲。”
“你是說?”秦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殷落晚,殷落晚點了點頭。
“沒錯,同齡人。”殷落晚說,秦盛徹底呆住了,大家都是人,爲什麼差距這麼大呢?要是自己有貝思空的本領,那走到哪兒都不用擔心殷落雪了。正想着,突然見兩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因爲貝思空知道自己的這個地方要留給殷落雪等人住,自己便帶着梧桐出了遠門,只留下了一封信交給葉晟睿,自然,即使貝思空不在這兒,這個地方也是絕對安全的。
秦盛一眼就看出來是殷落雪和寧兒,便急急的走上前去,殷落雪也看見了秦盛,眼眶馬上就紅了,在秦盛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她常常做噩夢,在夢裡,時而白雪皚皚,時而烈火熊熊,但每一次看見秦盛都是那麼痛苦。
她一直以爲秦盛出事了,所以姐姐纔不願意來見自己,怕自己傷心,所以皇上纔沒有來跟自己說明情況,所以這一刻看到秦盛,還以爲自己做了一個美麗的夢。
也不管葉晟睿和殷落晚還在後面,秦盛和殷落雪便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殷落雪伸手撫摸着秦盛的臉,淚如雨下:“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這是夢嗎?”
秦盛伸手握着殷落雪的手,讓殷落雪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肆意的摸着。“這不是夢,我回來了,對不起,不該把你和孩子擱着不管的,對不起。”秦盛說着緊緊的擁抱着殷落雪,殷落晚站在一旁,心裡是滿滿的感動。
她本來以爲自己這麼久沒見到蕭玄燁,回來見到蕭玄燁也會是這般,只是沒想到,他畢竟是君王,又怎麼能和秦盛相比呢?也許他已經做得夠好的了,只是自己要求得太多。
殷落雪和秦盛說了一會話後,便想到了殷落晚,一擡頭,看到殷落晚正眼含熱淚看着自己,立刻跑到了殷落晚的身邊,握着殷落晚的手說:“姐姐,你怎麼也來了?你在宮中還好嗎?這麼久沒有去看姐姐,對不起。”
兩人說着話,殷落晚這才知道原來殷落雪什麼都不知道,也是,讓她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呢?她本來就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要是知道自己的事免不了又要爲自己操心。
“進去說吧!”葉晟睿說,五個人便一起朝房間裡走去,寧兒因爲很久沒有見到殷落晚,自然也是很想念,加上聽到百姓傳聞,剛開始皇上是要立殷落晚爲後,現在又要立緹麗莎爲後,難怪殷落晚會出宮,肯定是失望透頂。
想到以前在太子府的種種,寧兒便很心疼殷落晚,便格外關切的問殷落晚:“大小姐,你想吃點什麼,明天寧兒給你做,你們吃晚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做。”
寧兒的話,讓殷落晚有一種被所有人同情的窘迫。
被人同情是一種很不好受的滋味,好像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一般,殷落晚朝寧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寧兒見殷落晚不說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於是有些心疼的看着殷落晚說:“大小姐,您永遠是寧兒的大小姐。”
“是啊!姐姐,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是你的妹妹,寧兒也永遠都在你的身邊,姐姐,你放心吧!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殷落雪也說,殷落晚看着兩人,本應該感動,卻有些感動不起來,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葉晟睿對寧兒說:“我們趕了這麼久的路,的確沒吃東西,麻煩寧兒姑娘去弄點吃的吧!”
“哎!”寧兒應着便出去了。
寧兒離開後,殷落雪便將貝思空留下的信交給了葉晟睿,並對葉晟睿說:“葉公子,這是貝先生留下的書信。”
“謝謝秦夫人。”葉晟睿伸手接了過來,毫不避諱的打開來看,只見裡面是貝思空留下的一些錦囊妙計,當然,作爲一個出世的人,貝思空是不管閒事的,裡面只留下一張藥方,還有如何守住這座湖心島的方法。
秦盛因爲一直很仰慕貝思空,所以這次沒有見到貝思空,心裡不覺得有些遺憾,但又見到貝思空的信,心中甚喜,心想貝思空一定留下了什麼妙計,於是問葉晟睿:“貝先生可是留下了對付……”
“呵……”葉晟睿急忙打斷他,這件事暫時不能讓殷落雪知道,一來,知道朝中有個假殷落晚的人越少越好,二來,也是怕殷落雪爲他們擔心,秦盛有些懊惱,自己差點就說漏了,他當然也不願意讓殷落雪操心。
“對付誰?”殷落雪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秦盛。
“對付,對付前朝餘孽,對,前朝餘孽。”秦盛說。
“江子熠不是已經死了嗎?”殷落雪更加好奇。
“雖然江子熠已經死了,但還有些亂黨沒有抓住,所以還是要對付的,落雪,你就別管了,這段日子你呆在這裡還習慣嗎?”秦盛快速轉移話題,殷落雪點了點頭。
“這裡很好,其實和我們家挺像的,對了,相公,你爲什麼要讓葉先生將我們帶出來呢?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殷落雪好奇的問,一直以來,她都想問葉晟睿是不是有什麼人要對付他們,但又不好問。
如今見了秦盛,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秦盛見殷落雪對這件事充滿好奇,便笑着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那裡自然是安全的,只是我畢竟是陛下最信任的屬下,若是叛賊想要利用我,那就得先對付你。”
“原來如此,只是叛黨在暗,你們在明,可要千萬小心啊!”殷落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