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定,人家柳葉可不憑一張臉兩條腿,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話又好聽,我看這姑娘除了這張臉,其他也沒什麼了。”又一人說。
“別胡說了,就算這姑娘不會,可以學啊?你們哪個不是讓人教的,別看柳葉現在我得巴着她,要是沒有我,她算個什麼東西。”氣呼呼的說。
“媽媽這話可別當真我們說,您呀!要真敢說,當着柳葉說去。”一個牙尖嘴利,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擰着手帕,一臉不屑的看着老媽。
“是呀!周媽媽,您這話可要跟柳葉說說,不然這望春樓都快成她家了,您呀!不過是個老媽子,我們呢!不過是些供人使喚的婢女。”另一個年紀大些的說着一扭腰便出去了。
似乎每個人心裡都不高興,見周媽媽進來,一個接着一個的走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殷落雪靜靜的躺在。
“看這打扮,不是富家小姐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妾,還是查清楚爲好。”周媽媽自言自語道,隨後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秦盛捧着已經發了芽的花去找殷落雪,卻發現殷落雪房間的門是開着的人卻不在,繡布落在地上,針還插在上面,水仙已經繡出了半朵,蠟油流了滿桌子。心裡一緊,花盆從手中滑落砸在腳上,秦盛跑了出去。
望春樓,殷落雪緩緩張開眼睛,便見一個慈祥的中年婦女坐在自己的旁邊正樂呵呵的看着自己,似乎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也許是身體不舒服的緣故,殷落雪竟覺得胃裡翻騰,一陣乾嘔,周媽媽見狀便猜想殷落雪是有了孩子才被人趕了出來,畢竟做小的只要有了孩子,大房哪裡容得下,尤其是這小姑娘還生得如此嬌俏。
“小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周媽媽笑着,滿臉褶皺。
“沒,沒……”殷落雪尷尬的掩飾着,朝四周看了看,只見這屋子佈置得花裡胡哨的,大紅色的帳子,就連用品也都是紅色的。
“大嬸,您家是在辦喜事呢?”殷落雪好奇的問,周媽媽立刻掩嘴笑起來。
“姑娘,遇到你就是大喜事了,大夫馬上就來了,你好好歇着,周媽媽我呢!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大家都是女人,你吃了藥後休息半個月調養好身子就可以接客了……”周媽媽一臉得意的笑着。
殷落雪一時出神,也沒聽見周媽媽說什麼,更沒聽到接客這樣的詞語。周媽媽笑着往外走,恰好撞見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是一箇中年男子,在見到殷落雪的時候眼前一亮,隨後走過去坐了下來,便伸出手直接要抓殷落雪的手,殷落雪嚇得把手一縮,急急的問:“你做什麼?”
“給你看病啊!”大夫色眯眯的看着殷落雪,周媽媽走了過來用帕子打了男子的手。
“顧大夫,我們春望樓的頭牌都給你拐走了,怎麼?你現在又要打這小妮子的主意?”周媽媽冷笑着,似乎根本瞧不起眼前的人。
“周媽媽說的哪裡話,你們望春樓的姑娘,我哪兒敢打主意啊!”顧郎中笑着朝殷落雪細細的觀察着,隨後對殷落雪說:“姑娘還是將手伸過來吧!你的手不伸出來,小人是沒法給你斷脈的?”
“我沒生病,我也不看病,我要回家。”殷落雪說着掀開被子就要起來,在兩人的對話中,她已經明白自己是處在一個是非之地,。
秦盛順着腳印一直追到外面,最後卻是沒了蹤跡,正在這時一輛馬車經過,秦盛走了過去,問趕車的人:“有沒有見到一位小姐經過。”
“公子,你看我像小姐嗎?要是我不像的話真沒了,這大半夜的哪還有姑娘家到處亂跑。除非是風塵女子。”對方不屑的看了秦盛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便要揮動馬鞭。
“風塵之地,慢着,離這裡最近的風塵之地是哪兒?”秦盛直接問過去,他常聽人說長得好看的女孩會被人綁架最終會高價賣到風塵之地,根據殷落雪房間的情況來看,殷落雪必然是被人綁架了。
“呵!望春樓這可是誰都知道的,不過那個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一個晚上,最低花費二十兩銀子,公子還是到別處看看,這女人哪!都一樣,幹嘛跟前過不去。”趕車的人嬉笑着。
最貴的地方,那買姑娘也肯定是最肯花錢的地方。秦盛想着便上了馬車:“去望春樓。”說完直接塞了十兩銀子給男子,男子自然是有錢便走,調轉馬頭,馬兒騰騰的飛奔而去。
望春樓,周媽媽臉上笑意全無,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抓着殷落雪的手腕,惡狠狠的說:“回家,這望春樓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我沒有,我沒有來你這個地方,是你們把我抓來的。”殷落雪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她只記得自己在房裡刺繡,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要擡頭看清楚就暈了過去。
“姑娘,你如今被人趕出來了,虧得我收留你,不然你早被人糟蹋了,你還想回家?”周媽媽臉上又揚起了笑意。
“你胡說。”殷落雪說着用盡全力將擋在面前的周媽媽推開,顧大夫則是一副要擋不擋的樣子,隨意的伸手擋一下,殷落雪從他手邊衝了出去。
“來人哪!造反了。”周媽媽大聲喊着,殷落雪剛開門,就被迎來的幾個穿着統一制服的人給攔住了,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根長長的棍子。
“你們要幹什麼?”殷落雪鼓起勇氣跟衆人對峙着,衆人哈哈大笑撲了過去將殷落雪擠入房中,殷落雪只覺得有無數隻手在自己的身上蹭來蹭去。
當她房間後,只見周媽媽雙手叉腰,大步朝殷落雪走來,又衝着那些人吼了幾句:“都給我滾開,姑娘也是你們動得的,顧大夫,你看看這姑娘是不是有身孕了。”
周媽媽說着使勁扯着殷落雪的手腕,將殷落雪的手硬生生放入顧大夫的手中。“放開我,救命啊!”殷落雪聲嘶力竭的喊着,顧大夫的手在殷落雪的手腕上把着脈,眉頭慢慢緊蹙。
“周媽媽,您老真是慧眼,這姑娘是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顧大夫笑着,一副得意的樣子。
“喲喲!我還當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大姑娘,這麼守着,來來來,坐,來到周媽媽這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但這孩子是不能留的,不然這生意就沒法做了。”殷落雪卻是呆呆的坐在,一言不發。
有身孕了,怎麼會?難道是那日喝醉酒犯了錯。殷落雪的大腦一片混亂,周媽媽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周媽媽自當是她服,便朝那幾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人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