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緹麗莎打了個噴嚏。朝帳外看去,只見一個身影黑沉沉的壓了過來,來者不善,緹麗莎心裡想着,說武功,緹麗莎的武功比不上綠清容,更不如綠清容的歹毒,她只能召喚毒物。
可是這裡,那麼多將士,一旦自己召喚毒物,可能大家都會死,到時候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更何況,綠清容本來就是練毒功的,她用毒也沒多大勝算。
緹麗莎手上握着暗器,等着對方的到來,綠清容揭開簾子,走了進來,對還沒梳妝打扮的緹麗莎說:“大軍都出發了,妹妹怎麼才起?”
“天氣好,自然多睡一會。”緹麗莎回答,該死的,她這眼神,該不會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吧?蕭玄燁出門了,那些守城的士兵該不會?失策了,自己怎麼起的那麼晚。
“寧妃娘娘,我們公主剛起牀,您有什麼事的話就先去外面等着吧!您先回去,等我們公主梳洗完畢,奴婢自去叫您。”小七上前一步,護住了緹麗莎,這個人來者不善,她也感覺到了。
只見綠清容大手一揮,小七便從營帳裡撲了出去,摔在地上,發出重重一聲響。“這也有你說話的份。”
“殷落晚,你不要太過分。”緹麗莎站起來,竟然這樣打自己的貼身丫鬟,這一招,小七還有命嗎?
卻說小七從營帳裡被丟出去,剛好落在雀晏的旁邊,雀晏一看,這姑娘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臉色發青,一看就是中毒了,而且毒性很大,沒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他戴上手套,取出解毒藥當喂進小七口中。
內傷倒不算重,這姑娘身體好,而且有一些武功,只是這毒,太狠了,雀晏聽見裡面的爭吵,聽見緹麗莎說殷落晚過分,他一邊救人一邊豎起耳朵聽。
“殷落晚?緹麗莎公主,你死到臨頭,我也不瞞你說,殷落晚是我的仇人,她已經中了毒,你那小奴婢是死定了,你也是。”綠清容說着就要動手,緹麗莎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害我?”緹麗莎還在做垂死掙扎,能拖一會是一會,大不了同歸於盡。
“我是誰不重要,至於爲什麼要殺你?自然是因爲你是公主,殺了你,鈷藍還會給南宸提供糧草嗎?到時候南宸被燔照滅了,接着燔照就去滅鈷藍,你一個人,兩個國家,就是死也值了。”綠清容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是燔照奸細?”緹麗莎倒退着,雙手已經撐在了牀上。
“我?我的國家早沒了。”綠清容說着,眼睛突然變成了綠色,臉色鐵青,雙手變得又長又細,指甲是黑色的,她全身的骨頭都在動。
“你死後,我很快就會將蕭玄燁送過來,讓你們在一起。”綠清容說着雙手一伸,緹麗莎將暗器打了出去,綠清容一閃,一隻手打在緹麗莎的胸口,緹麗莎只覺得嗓子眼有些腥,一口血吐了出來。
“!”綠清容衝了過去,手捏住了緹麗莎的脖子。
“好俊俏的一張臉,真不愧是鈷藍公主,對付你,我捨不得用毒,因爲這張臉我要撕下來保存。”綠清容大笑,緹麗莎的臉已經被漲紅了,雙手不斷的推着綠清容,自己卻是沒了力氣。
“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緹麗莎努力擠出一句話。
“你做人我都不怕,更何況做鬼?”綠清容說着使勁了一些,突然後面一支箭穿了進來,綠清容一閃,緹麗莎被蕭玄燁摟在了懷裡。那支箭射了出去,再次落在雀晏身旁。
“綠清容,你想做什麼?”蕭玄燁大聲質問。
“蕭玄燁,你來得正好,那就一起死。”綠清容說着張牙舞爪和兩人打鬥起來,雀晏渾身癱軟,坐在地上,他那顆想復仇的心現在只能給蕭玄燁喊加油,這女人,太毒了。
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走人。雀晏將小七抱了出去,又給她留下一瓶藥,自己便快速逃走了,作爲一個聰明的大夫,自然不會在地上留下自己的腳印,邊走邊用樹枝給掃了。
營帳中,綠清容和蕭玄燁對上,不過是五招以內,蕭玄燁的劍頂在了綠清容的脖子上,綠清容不可置信的看着蕭玄燁,最後問了句:“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
“邪不勝正,綠清容,看在你是她姐姐的面上,這次我饒你一命,再敢胡作非爲,定要你死無全屍。”蕭玄燁說着抱着緹麗莎出去了,綠清容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練了這麼多年的功竟然還打不過蕭玄燁。
她本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可是現實告訴她,她不是。
蕭玄燁抱着緹麗莎出去的時候,發現小七就在不遠處,自己便讓人去將小七抱起來,在小七被抱起來的瞬間,只聽叮咚一聲,一個瓶子落在了地上。
蕭玄燁蹲了下來,將那瓶子撿了起來,這不正是殷落晚所研製的解毒清單嗎?蕭玄燁喊了另一個士兵,讓他將緹麗莎抱走。
“落晚,落晚……”蕭玄燁四處找尋,卻始終沒有找到殷落晚的身影,他想到當時殷落晚一邊製藥一邊說:“以後我就發財了,等哪天你不當太子了,我們就去開藥店,專門賣這個,到時候我養你。”
“那倒不用,到時候我和秦盛開鏢局去,你不做太子妃,做個夫人。”蕭玄燁說。
“不行,藥店必須開。”殷落晚說着還補充一句:“還要開連鎖的,到時候,咱們就發達了。”殷落晚永遠都是一副小財迷的樣子,蕭玄燁哭笑不得,他想着自己要是做了皇上,第一件事就是給殷落晚開一家藥店。
如今,自己當了皇帝,她在哪兒?她是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爲什麼不出來見自己呢?
“你出來見見我,你是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該認錯人的,落晚,你出來,我給你開一家藥店,不,開十家,你在哪兒啊?”蕭玄燁在林子裡奔跑,到處尋找,聲音響徹,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的迴音。
往事在腦海裡迴盪,從看不起,到偷偷喜歡,最後光明正大表白,然後分離,他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了。“無論你是毀容還是生病,只要是你,我都不在意,我養着你,你回來吧!”蕭玄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