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靂見殷落雪如此,自然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是自己的態度太差,才導致殷落雪是這樣的反應。
“好,保重。”殷靂手中拿着聖旨,大步離去,殷落雪朝秦盛看了一眼,想要告訴秦盛很多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終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次日一早,蕭玄燁帶領百官在城門口送別西征軍隊,殷落晚則跑了出去,她想去看看殷落雪,一方面是感激殷落雪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另一方面則是要看看殷落雪現在的情況。
秦府,秦盛和蕭玄燁一同出發,家裡只剩下殷落雪和寧兒,殷落晚見了寧兒,只見寧兒嘆了一口氣,領着殷落晚往裡走。
“還以爲你會去送老爺呢!大小姐,你有沒有覺得老爺變了?”寧兒突然停了下來,殷落晚往前走,差點就撞倒寧兒了。
“你這一驚一乍,一走一停的,我要是把你撞倒了,你還要哭着去告狀。”殷落晚不屑的說,看起來像是胸中點了怒火一般,寧兒皺着眉,看着殷落晚。
“你也變了,你們都變了。”寧兒似乎有些傷心,殷落晚則是哭笑不得,自己怎麼就變了,再說是人總是會變的,畢竟經歷的事情不一樣。
“落雪呢?”殷落晚懶得理睬寧兒,直接問,寧兒聳了聳肩。
“在屋裡休息呢!說是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姐姐,對不起秦盛,對不起腹中的孩子。”寧兒有些無奈的說,也不知道自己家小姐是不是撞邪了,怎麼會專門說些胡話,殷落晚聽寧兒這樣說,便知道肯定跟那封信有關。
還沒等寧兒說完,殷落晚將寧兒一推,自己便跑去找殷落晚了,殷落晚走到屋裡,只見殷落雪正抽泣着哭個沒完,眼睛又紅又腫,跟個桃子似的。
“哎喲!這是怎麼了?”殷落晚打趣道,殷落雪擡起眼睛看着殷落晚,似乎有些難爲情似的,殷落晚走過去摟着殷落雪的肩膀,給殷落雪擦了擦眼淚。
“別哭了,捨不得父親嗎?他會回來的,太子說會讓人好好保護父親,不讓父親上戰場,只要在帳中出謀劃策便好了。”殷落晚雖然知道殷落雪不是因爲這件事悲傷,但自己也只能找這個理由勸說殷落雪。
“對了,落雪,你知道前朝遺孤的事嗎?”殷落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詢問,殷落雪擡起眼睛。
“我也不清楚,我是聽說的,太子他們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讓我聽的。”殷落晚微微笑着,這件事要是不跟殷落雪解釋清楚,殷落雪會困惑一輩子,自己也會內疚一輩子,末了,孩子要是再出事,自己就是賠上這條命,也還不起。
“他們說江子熠是前朝皇子,還說當時有個什麼女子送到了殷府,不過那女子在七歲那年就被人帶走了,據說好像是個什麼婢女,對了,當時是母親讓她伺候我的,我不喜歡那女孩,心機太深,據說現在已經和叛軍聯繫上了。”
殷落雪擦了擦眼淚,一臉好奇的看着殷落晚,殷落晚又說:“還好當時母親不喜歡她,將她送走了,不然豈不是會牽連了我們殷家。”殷落晚又說。
“真的嗎?”殷落雪滿臉淚痕,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詢問殷落晚,殷落晚點了點頭,她哪敢說不是真的,要是自己再不編謊話,殷落雪恐怕都要把自己逼瘋了。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真的,父親那日還跟我說了那事呢!說當時他本來是你要將我送走的,說那女孩比我乖得多。”殷落晚笑着,殷落雪突然伸手抱住了殷落晚。
“太好了,姐姐,謝謝你,謝謝!”殷落雪不住的感激,殷落晚伸手拍着她的後背。
“什麼啊?是不是謝謝我來陪你啊?我可是來混飯吃的,吃完我就走了。”殷落晚微微笑着,殷落雪心裡的一塊磐石總算落了下去,殷落晚自然也開心不少。
吃了飯,殷落雪本來要留殷落晚坐一會,殷落晚對殷落雪和寧兒說:“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又對寧兒說:“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再過兩個月就把穩婆給叫來,多叫幾個,不能出一點事知道沒有?”
“知道了,大小姐。”寧兒喜笑顏開的,真沒想到大小姐一來,二小姐心情就好了,大小姐可真有辦法。
殷落晚從口袋裡摸出二十兩銀子交給殷落雪,並對殷落雪說:“沒錢就找我,得好好照顧自己。”隨後又摸出十兩銀子給寧兒:“多買點好吃的給你們小姐吃啊!”
“不能再吃了,姐姐,我現在已經胖成這樣了。”殷落雪挽起袖子,只見胳膊確實粗了一小圈,不過看樣子也不胖,畢竟殷落雪本身就是瘦得不行的人,估摸着,一米六五的身高也最多八十多斤,長點肉倒是好的。
“你不吃孩子還要吃呢!放心,孩子生下來你就會瘦了,我先走了。”殷落晚滿心歡喜的說,自己心裡自然有很多想法,不過都是不能跟殷落雪說的,她不想讓殷落雪擔心。
出了門,正是日頭正盛的時候,殷落晚走到胡姬酒肆的時候不禁想起以前跟胡姬酒肆有關的故事,那時候,蕭玉清在裡面假扮教語言的老師,後來又是被江子熠追殺,江子熠爲了自己,竟饒了蕭玉清。
說起來,倒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有人爲了你放棄了一個人的生命,這倒是讓人覺得挺自豪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胡姬酒肆是什麼時候關門的自己倒是不知道,不過,還挺懷念那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生活,殷落晚擡起頭朝上面看,突然感覺從天而降有一道黑影。
“隕石?”殷落晚大腦裡快速閃過一個詞語,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腿也還沒來得及逃跑,人就被裝進了黑暗裡。
等殷落晚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差點將她嚇暈過去,只見一排人,不,應該說好幾排,竟比蕭玄燁的影衛部隊還要多,死士?殷落晚心想,這時候,只見領頭的一人突然面朝殷落晚跪了下來。
“少主,如今萬事俱備,就等您來發號施令,您一聲令下,卑職定當粉身碎骨,爲復國而戰。”對方誌氣高昂,接下來,便是此起彼伏的:“願粉身碎骨,爲復國而戰!”
殷落晚心想這些人還真是膽子夠大的,要真是讓人粉身碎骨的死去,那太可怕了,殷落晚一時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害怕,於是有人對她說:“郡主殿下,您不用害怕,我們會保護您,不會讓您受到任何傷害。”
郡主?什麼郡主?難道公主的女兒叫郡主?殷落晚真想告訴他們,他們要找的人已經死了,可是自己不敢說,不說自己還能活命,要是說了自己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