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沒心情去同情她,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得知真相還是如當頭棒喝。
“聽說望月樓的花魁也叫宋懷琴,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冒充宋老爺的小女兒。”有人開口,殷落晚來了興趣,擡起眼睛看着對方。
“有什麼好冒充的,又得不到好處,估計只是名字相同吧!”另一人說,殷落晚知道宋懷琴爲什麼要用這個名字,是爲了取得自己的信任。
“公子,你是找不到宋老爺的了,不過也許能找到宋小姐。”冬雪說。
“宋小姐?宋懷琴小姐?”殷落晚問,女人點了點頭。
“當初宋家滿門被屠,當時宋小姐因爲沒在家逃過一劫,後來一直都沒聽說宋小姐的消息,應該還活着。”
殷落晚心頭一震,如果宋懷琴還活着,一定會找人訴說冤屈,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照顧得好自己,反正無論如何,她現在是知道宋懷琴並不是宋懷琴了,這就夠了。
“快來呀!快來呀!”有人在外面喊了起來,殷落晚看了雀晏一眼,站了起來。
“你們先躲着,我們兩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殷落晚說,這四個女人自然很感動,平日裡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她們都是被拿去當炮灰的,現在這公子竟然說要保護他們,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人。
“公子,你誤會了,這是我們天香樓在選舉花魁呢!恐怕馬上就要有結果了。”冬雪說,殷落晚看了看這四個人,長得都不錯。
“爲什麼你們沒去參選?”殷落晚問。
“年紀十四歲到二十一歲的纔有資格參選,而且還要,還要……”春桃看着殷落晚,殷落晚好奇的看着她。
“還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所不精。”冬雪補充,這簡直就是選秀好嗎?這麼好的事自己非得去看看不可。
衆人跑了出去,殷落晚因爲好奇就往裡擠,誰曾想,在這樣的擠壓下,她再次和雀晏被擠散了,而她也莫名其妙的被擠上了臺子。
殷落晚一上去,下面瞬間就安靜下來,繼而是不斷的爭論,有人在那裡喊說:“你一個男人你上去做什麼?”
“也許是個驚喜呢?”有人說,殷落晚想下來,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人摔在地上,頭上的東西也摔一地,殷落晚站了起來,用手扯着頭髮,將頭髮撥到了胸前。
電視劇裡只要女人的頭髮披散下來,由馬尾變成長髮齊腰就會被人認出是女人,男人散頭髮和女人散頭髮有區別嗎?沒人看得出,沒人看得出的,殷落晚抓着頭髮,內心不斷的告訴自己,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
殷落晚站起來後,所有人都呆住了,臺上衆人怕殷落晚搶了風頭,自然是讓人將殷落晚趕下去,然而下面圍得水泄不通,根本就走不了。
“驚喜,這真是驚喜啊!”有人驚呼,隨即便是衆人此起彼伏的聲音。
“美人,美人……”下面在喊,殷落晚只想哭,但抵不住下面的熱情。
宣佈的人一時愣住了,這可怎麼辦,老鴇見狀,也呆住了,原來進來了一位小姐,還以爲是公子,既然敢進來,也好,這一次一定要用這個女人多賺一點錢。
老鴇三步並作兩步走,愣是用那肥大的身軀擠了進去,走到了臺上,殷落晚的旁邊。
“各位,安靜,安靜,這位姑娘其實就是我們的。”老鴇頓了頓,現給殷落晚起了一個藝名。
“這是我們的如煙姑娘,如果今晚有大爺需要我們的如煙姑娘相陪,請開價吧!”說話間就讓人將殷落晚帶走了,殷落晚一臉茫然,自己的頭髮又亂,這裡人有多,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一百兩。”
“這麼好看的女子,我出兩百兩。”有人擡價。
“三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喊聲越來越高,殷落晚則被兩個大漢架着往後院走,要知道披頭散髮是完全發揮不出力量的,而且平時殷落晚都是靠着靈巧去躲閃,現在,這兩個大漢將自己箍得死死的,嘞得她胳膊都疼。
“兩位大哥,你們放了我吧!你們知道我不是你們天香樓的姑娘。”殷落晚只好軟下來,誰知這兩人是鐵面無私,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要是跑了,楊媽媽是饒不了我們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好好的一個大姑娘,非要來湊這個熱鬧,不過你以後就是我們天香樓的頭牌,也沒有人會惹你的,這好日子可不比達官貴人家的小妾差。”
“你這是安慰我嗎?”殷落晚在心裡嘀咕,達官貴人的小妾算什麼?姑奶奶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這羣混蛋。
“兩位大哥,我是有人家的人,我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老爺發現我不在了,會來找我,到時候你們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軟的不行那就威脅唄!
“你有什麼話留着跟楊媽媽說吧!我們不是管事的,姑娘就不要爲難我們了。”正說着話,突然聽見砰砰兩聲,兩人應聲倒地,殷落晚回頭一看,是雀晏手上拿着一根擀麪杖,,比擀麪杖還要粗上一兩倍。
“趕緊把頭髮弄好。”雀晏朝周圍看了看,自己一直跟過來,到了這裡纔沒什麼人,所以他才鼓起勇氣出來救人。
“你殺人了?”殷落晚指着地上的兩個人說。
“別磨蹭了,你要是想留在這裡當花魁,我成全你,要是不想,趕緊頭髮弄好,跟我走。”雀晏將那擀麪杖一丟,虧得古代沒有查驗指紋這一項,不然的話可惹禍了。
殷落晚三下五除二將頭髮弄好,兩人自信滿滿的朝外面走去,畢竟這件事只有裡面的人知道,外面的人看到兩人,還以爲是大爺,都紛紛讓路,還說了句:“大爺下次來啊!”
“來,來你個頭啊!”殷落晚小聲嘀咕,再來自己都要被吃了,還來?雀晏見殷落晚一臉不悅,不由得有些想笑。
兩人走出去了,雀晏纔跟殷落晚說:“還別說,你這張臉很容易讓人誤會。”
“你才長了一張妓女的臉。”殷落晚說着就要揮拳,雀晏巧妙躲過了。
“小徒弟,打師父是不孝,打救命恩人是不義。”雀晏一邊躲一邊還在跟殷落晚打口水仗,殷落晚最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真是,神經病!”殷落晚指着雀晏說。
“你也是。”兩人笑着,趕緊走了,此時天色已晚,要從小路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想到那荒墳冢,殷落晚心裡就不是滋味,總覺得那裡有着很多冤魂,到時候可能要跳出來找人伸冤。